第106章 鐘斯年心里拉響警鈴,此處有坑
保姆恭敬應了聲,點頭離開。 保鏢們早已識趣的把空間留下來。 大廳里只有他們兩人,一前一后。 林聽轉身,雙手不安的互相搓著,雖與他面對面卻不太敢仰頭與他對視,心里糾結了半響,還是說道:“今天謝謝啊,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從她轉身與自己面對卻又不敢抬頭時,鐘斯年就猜到她會說什么,所以他沒有覺得意外,他只是問,“不想讓我留下來?” 別看她看起來跟程翰他們挺熟稔,但其實,她夜里不管多么害怕都是反鎖著門,從來沒有想過要找他們陪自己,現(xiàn)在有一個自己信任的人出現(xiàn),她肯定想要他留下,只是…… 林聽攪著手指,垂眸盯著自己鞋尖,“作為朋友,你今天做的已經夠多了,如果晚上要留宿的話不太合適,影響不好?!?/br> 都一起住幾個月了,現(xiàn)在才說影響,不是太晚只是借口。 鐘斯年不能說自己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他現(xiàn)在不在意。 將手里的購物袋放到一旁,他雙手搭上她雙肩,把她轉過去,輕推著往樓梯方向走,“上去吧,我等你睡著再走?!?/br> 林聽心里是矛盾的,在想他走跟想他留之間拉扯,此時聽他這么說,她解脫了糾結卻也覺得失望,但還是說道:“我睡了一個下午,晚上等我睡著會很晚的,再說我今晚還有工作沒有做完?!?/br> 大周末的,她指的工作自然不會是公司里的。 鐘斯年微擰起眉,“你現(xiàn)在又不缺錢,為什么還要勞心勞力的兼職?” 不說林劍鋒留給她的,單是他給她的股份錢就夠她衣食無憂的過完這一生,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是林氏股東,只要公司不倒,她每年都會有一大筆錢入賬。 想上班,實現(xiàn)個人價值也好,豐富生活也罷,他都理解,但她實在沒必要再把自己弄得這么累。 他說的林聽都懂,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你讓程翰他們跟著我的理由一樣,做事要有始有終,如果我現(xiàn)在放棄怎么對得起那些在我低估時默默陪伴的朋友?!?/br> 雖是隔著網絡互不相識,但在她最落魄,最需要支持時,她們給了她鼓勵,還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其中還有好幾個是從她第一部漫畫跟過來的,到現(xiàn)在也快三個年頭。 見證了她從青澀,走到現(xiàn)在,還是什么都不太懂…… 她做的其實沒錯,鐘斯年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能自私的要求她中斷,于是退一步,“這周請假,等你情況好轉再機會不回今日斷的?!?/br> “可是……” “沒有可是?!彼艅傉f兩個字就被鐘斯年打斷,“到昨天都還只是噩夢不斷,今天就開始產生幻覺,你不好好休養(yǎng),難道還想再走一次去年走過的路?要知道你這種情況可是會造成永久性傷害的?!?/br> 就算不是永久性,想要完完全全恢復,那也是個極漫長的過程。 這下?lián)Q林聽無話可說。 鐘斯年直把她推進房間,“你去洗澡,我就在外面等,就算見到什么也不要怕,他們都是虛假的,你要懂得克服。” 無神論者,這世上根本沒有鬼。 這個道理林聽不僅懂,還對自己說了無數(shù)遍,但每次看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害怕,覺得恐懼。 此時,亦然。 林聽抱著睡衣走進浴-室,門一關就開始心驚膽戰(zhàn),目光在?。依飦y轉,就怕什么地方突然冒出個鬼魅。 鐘斯年就斜靠在?。彝獾膲γ嫔?,安靜的房間,?。依镞€沒有開水,窸窸窣窣的脫衣聲,聽在耳里像是把羽毛刷子輕掃在心尖上。 忍不住偏頭看向阻隔?。遗c臥房的磨砂玻璃門。 隱隱的只能看見個模糊的輪廓。 林聽已經把衣服全部脫下。 緊接著便是流水的聲音響起。 喉頭一緊,趕緊移開視線,以打量她的臥房轉移注意力,可那聲音刷刷刷的不絕于耳,眼里看了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是那晚她喝醉了,在他臥室,他幫她洗澡的情形跳出腦?!?/br> 他的手摸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鐘斯年覺得自己很禽獸。 慌不迭地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燃,吸得急猛了些,嗆得肺葉子疼。 她聽見了還在里面叫他,“鐘斯年,你怎么了?感冒了嗎?” 其實,林聽只是想找他說話,轉移注意力,不然她總覺得耳邊會響起那些凄厲的喊聲,眼里會出現(xiàn)那些千奇百怪的惡魔。 鐘斯年緩看咳嗽,出口的聲音有些啞,“沒,只是被煙嗆到了?!?/br> “你怎么又抽煙???”她明顯不滿的語氣從?。依飩髁顺鰜?,“總抽煙對身體不好的?!?/br> 他平日抽煙的時候并不多,有時連著好幾天不碰都是正常的,但一旦他抽起來就特別厲害,一根接著一根的。 此時聽到她這話,他也沒有把煙掐掉,只是回:“我知道的?!?/br> 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林聽心知讓他現(xiàn)在戒煙不可能,自己也沒有立場要求,于是轉移話題,“鐘斯年,你會不會唱歌?” 歌聽過不少,但要說到唱,鐘斯年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一首是能完完整整唱出來的,“不會?!?/br> 林聽有些失望,“我本來還想讓你唱首歌聽呢?!?/br> 怎么就不會呢? “我沒有唱歌的習慣?!辩娝鼓陸c幸自己說的是不會,不然現(xiàn)在讓他唱,他還真沒那閑情逸致。 唰唰流水聲,又過了一會,正當鐘斯年以為她不會再回復時又忽然聽她說道:“我唱給你聽你聽不聽?” 鐘斯年滯了一下,腦海里回蕩的是記憶里的某個畫面,她跟幾個同學在酒吧里瘋玩,畫著分不清人的濃妝,跑臺上唱歌的情形,那時他只有一個感覺,就是特想把她從舞臺上拽下來,教訓一頓。 后來他回去特意找了那首歌,名字叫《癢》 沒聽到他回應,林聽又在里邊問,“你聽不聽嘛?” 語氣里似乎已有了點撒嬌的味道。 鐘斯年又吸口咽,緩緩吐出,“你唱?!?/br> 流水混合著歌聲在安靜的臥室里響起,“ishouldha-veknownallalong,therewassomethingwrong,ijustneverreadbetweenthelines……” 林聽唱的是那晚跟程翰他們在靜吧聽到的那首《promisesdon‘teeasy》 大概十分鐘以后。 林聽穿戴整齊,嘩啦打開浴-室門,轉眸看眼靠在墻上的男人,直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回事啊,問你那么多聲都不應?!?/br> 她還以為他走了,洗了頭,澡都是急匆匆洗完的。 鐘斯年其實是陷進她剛唱的那首歌的歌詞里去了,此時見她站到自己面前才后知后覺的,自己剛剛失神把她忽略了。 他盯著她被熱氣熏得紅-潤的的水嫩臉蛋,微啞著聲問,“你剛問什么了?” “我問你唱得好不好聽?”她問了三次都沒應,一出來就見他在失神,那真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鐘斯年點頭,“好聽啊。” 其實他根本沒聽她的歌聲,他的注意力都放到歌詞上去了,不過他聽過她唱歌,知道她的聲音,肯定是好聽的。 林聽頗為不信的輕哼一聲,又轉身鉆進?。摇?/br> 這次沒有關門,她只是打個爽膚水,乳液什么的。 很快完畢出來,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走向梳妝臺,拿吹風機吹頭發(fā)。 結果,她才剛插上電源,手里的吹風機就被從身側伸出來的手拿走了。 “你……”林聽回頭,有些莫名又驚奇的看他,“你,你干什么呀?” 春節(jié)那晚,她主動要求他都不肯,現(xiàn)在會是要幫她吹頭發(fā)的意思嗎? 直到包裹頭發(fā)的干發(fā)帽被取走,吹風機呼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手指穿梭于她發(fā)間,柔軟地接觸到她的頭皮,林聽仍然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如同在做夢一樣的感覺。 在被吹風氣散發(fā)的熱風包裹中,她似乎又嗅到了曖-昧的氣息。 可是她已經不想跟他玩曖-昧了呀…… 她看著梳妝鏡里的他,認真對待的樣子,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現(xiàn)在頭發(fā)不長,沒幾分鐘就被吹干,鐘斯年關掉吹風機,同時對著她說道:“好了,可以去睡覺了?!?/br> 林聽聽見了,但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表面上看起來還挺淡定,淡定的從擺放在梳妝臺上的物品中找出護發(fā)精油,擠一點在梳子上,再用梳子梳發(fā)尾。 用時是平時的兩倍不止。 倒模,護發(fā)素,完了還有這個什么精油,若不是跟她同住過一段時間,鐘斯年真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洗頭會有這么麻煩。 林聽梳好了,心里差不多也冷靜了下來,她放下梳子,起身再轉身與他面對面,“鐘斯年,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不能在這么不明不白的玩,她玩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