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賞花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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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賞花宴終于開始了。 貴女們已陸續(xù)入座等候。 蘇文雅坐在最后的角落里,距離首座相距甚遠(yuǎn)。首座自是后宮之主皇后娘娘的鳳座,其下設(shè)一座,想必就是那位貴妃娘娘的了。而下并排兩個(gè)座自是二皇子母妃德妃和三皇子母妃珍妃的座位。每一個(gè)座位都是身份的象征。以蘇文雅的身份能坐在這里已是“榮幸”。 宮里最尊貴的人物還都沒到場(chǎng),貴女們?nèi)齼蓛傻南嗷ジ`竊私語著。 桌上的膳食、糕點(diǎn)、水果皆已擺放整齊,待人品嘗。不過如此精致的食物,怕即使開宴,這些京中貴女們也不會(huì)隨意吃食吧!更何況也沒人把心放在食物上吧! 蘇文雅嘆氣,紫鵑已回大公主處,墨言也留在殿外。她自己枯坐在此,甚是無聊。 薛紅梅走至她身旁坐下,“看來你真的比我更慘。” 蘇文雅看了一眼斜前方隔了幾桌的秦箏,秦箏也正看著她倆,又看了看薛紅梅,笑道:“確實(shí)如此。” 薛紅梅雖甚少回京,卻有秦箏這個(gè)好友。唯獨(dú)自己,好像是孤家寡人。 薛紅梅低語,“其實(shí)我很好奇你怎能如此平靜淡然地坐于此?”說著朝殿里微抬下巴,那意思:你看,這里所有人都在或明或暗議論顧長青的未婚妻,而本尊卻淡定自若,不理不睬,任人打量。 “那我如何?上前理論,還是大打出手?我倒是好奇你,有位子不坐,偏過來坐我身旁?!?/br> “我是見你可憐,特意好心過來陪你。” “我看你是受不了別人打量你,拿我當(dāng)擋箭牌呢吧!” 薛紅梅點(diǎn)頭,“也許,可能,確實(shí)如此。”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身旁的貴女們看著相處融洽的兩人,或鄙夷,或嘲笑,或疑惑。鄙夷她們的身份,嘲笑她們的興趣相投,疑惑她們能相處融洽。 只是對(duì)于蘇文雅和薛紅梅來說,身份是什么不重要,以后如何也不重要,現(xiàn)下的她們只是在有限的環(huán)境里,不需在意別人的閑言碎語,只是跟隨自己的心意而為。這一點(diǎn)她們很相似,雖初識(shí)卻已相熟。 談笑間,有內(nèi)侍高喊:“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皆起身跪拜。 蘇文雅只覺得眼前一堆各色裙擺和多種幽香飄過。 終于,“都起來吧!”聲音沉穩(wěn)悠揚(yáng)。 想來便是后宮之主皇后娘娘了吧! 眾人起身謝恩。 蘇文雅抬頭向前看去,只見皇后娘娘金黃宮裝,頭戴鳳冠,雍容華貴。原來先前所見大公主明華的氣度、神態(tài)皆承襲于皇后娘娘。 皇后朝內(nèi)侍微一點(diǎn)頭,內(nèi)侍心領(lǐng)神會(huì),尖聲道:“開宴。” 而后便有宮女上前為各位主子布菜,不過這些也只是娘娘們和公主們,其他人是沒有這等待遇的。 緊接著便有舞女和樂女進(jìn)殿來樂舞助興。 蘇文雅靜靜地欣賞舞蹈,對(duì)于桌前的食物無半點(diǎn)興致。雖然她很餓,雖然眼前是金樽玉盞,雖然是物美且精,但她還是喜歡家里的家常小菜。 薛紅梅好似也不喜歡這里的膳食,只是端杯自飲??粗矍暗奈枳?,嘴角微動(dòng),“真是無趣?!?/br> 旁人自是聽不到,蘇文雅卻聽得一清二楚。 “同感?!?/br> 兩人都沒有看向?qū)Ψ秸f話,卻是同樣的心情。 “看來你真的太過引人注目,我真后悔與你同坐一處?!?/br> 蘇文雅不在意道:“好像真的是。不過你也沒有后悔的余地?!?/br> 蘇文雅一直都知道有無數(shù)探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但她也只能選擇無視。 宴上舞曲還在繼續(xù)。 侍女近身于皇后娘娘身旁,“娘娘,坐于殿未,身穿淡青色裙裳的姑娘便是?!?/br> 皇后娘娘朝蘇文雅看去。 只見蘇文雅就像百花叢中那抹與眾不同的顏色,清雅干凈。她淡然自若地坐在那,對(duì)于周遭的審視不避不躲,不卑不亢,沉穩(wěn)而大氣,內(nèi)斂而嫻靜,只此就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皇后娘娘輕笑,不愧為顧長青選的人,的確與眾不同。 一道柔聲細(xì)語的嗓音傳來,“顧公子的未婚妻看起來清雅出塵,想來不俗。”此話出自三皇子母妃珍妃之口。 皇后淡笑不語。 而距珍妃最近的德妃道:“顧公子出類拔萃。這姑娘既配于顧公子,想必自有其過人之處。” “呦!是嗎?德妃jiejie說這話還令人信服。珍妃jiejie此言怕是有違真心吧!韶華若是知道了,怕是會(huì)怨怪jiejie吧!”聲音悅耳動(dòng)聽,笑容嫵媚妖嬈,開口的正是貴妃娘娘。 珍妃臉色一暗,轉(zhuǎn)而一笑,“韶華年少不懂事,一時(shí)興起,并未全然放在心上。只是這馨兒姑娘好像入了心吧!” 因?yàn)榱皟嚎粗K文雅那陰狠的眼神,珍妃可是不曾看錯(cuò)。再者柳貴妃曾向陛下旁敲側(cè)擊了一下顧長青和柳馨兒的婚事。雖說此事隱晦,但皇宮中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沒有永久的秘密,且華皇對(duì)珍妃的嬌寵也不低。這等事自是瞞不過她。 也或許華皇就是借此,故意設(shè)計(jì),讓后宮和皇子們相互制約。 皇后道:“好啦!宮宴之上,注意自己的身份?!?/br> 兩人心底不悅,卻都識(shí)趣地閉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