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試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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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九月猶豫著,要不要整把刀出來,跑過去,趁著黑衣人晃過來前,把黑衣人剁了。 幾聲微弱的‘王妃’喊叫聲,從竹林外傳來。 九月能聽出來,是無雙與無風的聲音。 “這次饒你一命,若你敢在外面亂嚼舌根,我定當神不知鬼不覺得把你變成死人?!?/br> 黑衣人也聽到了竹林外的動靜,恨恨的盯了九月幾眼,強撐著被震得經(jīng)脈不穩(wěn)的身體,朝著另一個方向,急速奔離。 “你跑什么?沒種的東西,剛才欺負我的時候你還挺能的,現(xiàn)在我的幫手來了,你卻成了狗熊,媽蛋,沒種的狗熊?!本旁绿_便追,一邊追,還一邊譏諷的叫罵。 只是,那黑衣人明明就在她面前,卻在她眨眼的瞬間,那黑衣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連片衣角都沒留下。 九月幾步跑到黑衣人消失不見的地方,“奇了個怪,那人怎么會消失不見了?” “王妃,你沒事吧?”無雙無風飛身而至,擔心的發(fā)問道。 “我沒事,你們怎么來了?” “楚嬤嬤回椒房殿通知了主子,主子將我二人派了出來?!?/br> “行,我知道了,你們等我一會,我得做件小事?!本旁聦o雙無風吩咐道,“記住,不要打擾我。” “是,屬下明白?!?/br> 九月點了下頭,事態(tài)緊急,來不及再多交待點什么,迅速閉上眼,靜氣凝神,將精神力散發(fā)出去,以自己為中心點,向四面籠罩。 她能肯定,黑衣人跑不遠,只要跑不遠,她的精神力總能發(fā)現(xiàn)黑衣人的蹤影。 隨著精神力的擴散,九月只覺得身體直發(fā)虛,一直堅持著將精神力擴散到了極限,腦中的畫面里還是沒有出現(xiàn)黑衣人的身影。 難道,黑衣人跟陌千一樣,能撕裂虛空藏進去? 九月來不及多想,將僅剩不多的精神力收回精神空間,隨之睜眼,意識回歸現(xiàn)實。 一天之內(nèi)連續(xù)兩次使用精神力,九月只覺得一陣眩暈襲來,踉蹌了幾步,就近扶住一根竹子,才沒讓自己癱軟下去。 “王妃......”無雙無風見到自家王妃這樣,不由得又是一陣心急,“主子等在竹林外,屬下這便帶王妃出竹林。” “好!”九月點了下頭,剛想離開,松開竹子的手卻恰巧碰到了一個凸起處,她垂眸去看,那凸起處是竹子的節(jié)點,卻又給她一種很怪異的感覺,“這......” “王妃,怎么了?” “喔,沒什么?!本旁聸]再去碰那處凸起,反而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記下了這處位置?!白甙桑隽肆肿釉僬f。” 九月隨著無雙無風七拐八拐的出了竹林,有好幾次走著走著又繞回了原地,全憑無雙飛身而起辨明方向,才能平安走出所謂的‘鎖魂林’。 剛出了林子,方統(tǒng)領(lǐng)便帶著禁軍聞聲而至。 “方才那是什么響聲?” 九月淡淡道,“我也想問來著,方才那是什么響聲,嚇得我慌亂逃命,把臉都給擦傷了?!?/br> 方統(tǒng)領(lǐng)這才注意到九月臉上掛了彩,顯得很是狼狽,“不知星月公主來竹林做什么?” “我好不容易入宮一趟,肯定是要四處走走看看風景的,難不成,我去哪處走,都需要向你報備?”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統(tǒng)領(lǐng)心頭一緊,暗中生出一股啞火來。 “我?”九月挑眉,似笑非笑道,“方統(tǒng)領(lǐng)在我面前自稱我,會不會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我如今的身份,可不是金淄國的星月公主,而是涼王府的涼王妃,有賜婚圣旨在手,更有父皇金口玉言定下的婚期?!?/br> “是屬下逾越了?!狈浇y(tǒng)領(lǐng)心頭一緊,趕緊躬身朝九月行了個不太情愿的虛禮。 九月抬手揮了揮,“方統(tǒng)領(lǐng)近日可真是忙得很,一邊要調(diào)查行刺阿夜的刺客,一邊還要護衛(wèi)宮中的安全,方統(tǒng)領(lǐng)自己保重,我走了?!?/br> “屬下恭送涼王妃娘娘?!?/br> 九月鎮(zhèn)定的朝呆在另一處的面癱王走去,每走一步,精神就萎靡一分。 好不容易走到了面癱王面前,剛想朝他笑一笑,眼前便是一陣發(fā)黑,不由自主的往他懷里栽去...... 九月睡著了,睡得死沉死沉。 君夜涼伸手接住倒下來的九月,身上的傷因為動作弧度過大,扯得生疼。 他沒吭聲,只淡淡掃了眼無雙無風,“小九由本王抱著,出宮回府。” “是,主子?!睙o雙主動推了輪椅,無風則護在一側(cè)。 “楚嬤嬤,還得勞煩你跟母妃說一聲?!?/br> “老奴明白。”楚嬤嬤點了下頭,站在原地,目送君夜涼的輪椅遠去。 君夜涼一行人離開后,楚嬤嬤也轉(zhuǎn)身回了椒房殿,獨剩方統(tǒng)領(lǐng)領(lǐng)著一群禁軍在竹林外,猶豫了一番,這才決定要進去探探情況。 當他看到那個被炸彈炸出來的深坑后,瞬間瞪圓了眼,“你們幾個,守在這里不許動,我馬上去稟報給皇上。” “是,統(tǒng)領(lǐng)?!?/br> 那個深坑帶給方統(tǒng)領(lǐng)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他消耗內(nèi)力的飛身出了林子,直往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中,景龍帝還在與命師交談,聽聞了方統(tǒng)領(lǐng)的稟報后,一行人立即去了竹林。 景龍帝也被那個深坑震撼到,“這到底是誰做的?” “皇上,屬下趕到之時,只見到了涼王妃與兩名涼王府侍衛(wèi)從里面走出來?!?/br> “涼兒呢?” “涼王殿下倒是與楚嬤嬤一直呆在林子外?!?/br> “星月公主入了林子?”景龍帝表情微變。 “是!” “上一次,侍衛(wèi)死于神秘未解的暗器之手,星月公主在;這一次,如此大一個深坑形成,星月公主也在,她到底藏著掖著什么東西?” “方統(tǒng)領(lǐng),你到之時,可有聞到什么氣味?”命師不像景龍帝那般震驚,雙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 “氣味?”方統(tǒng)領(lǐng)思索了片刻,“似乎是有股燒糊了的氣味?!?/br> “那便對了?!泵鼛燑c了下頭,轉(zhuǎn)身望向景龍帝,“燒糊了的氣味,皇上認為像何物?” “煙花?鞭炮?” 景龍帝的兩個猜想一出口,方統(tǒng)領(lǐng)立即插嘴道,“經(jīng)皇上這么一提,屬下覺得這氣味,與在那侍衛(wèi)身上取出來的暗器中的殘留粉末有些相同。” “如此說來,這兩件事,都與星月公主脫不了關(guān)系了?”景龍帝蹙眉。 老三身上的傷,他的疑心不僅未消,反而更深。 這會子這扯出來了星月公主的事,涼王府三字,令他如鯁在喉。 “在異域,有一個宗門以制造暗器為生,我曾見過那宗門的弟子用過一物,確實能造成如此深的坑洞,人若是被那暗器砸中,怕是會碎得連人形都沒有。”命師陰氣森森的眸子瞇了瞇,又道,“那宗門的暗器中摻了靈力,所向披靡,就算是修為不錯的人被命中,也難逃厄運。只是,造成如此深坑的暗器破壞力雖然驚人,卻并沒有靈力摻雜在當中......” “這樣說來,命師也不確定星月公主是否與那個宗門有糾葛?” “的確?!泵鼛燑c了下頭,“她身邊有個鬼先生,我未曾見到鬼先生,所以無法猜透鬼先生到底來自于哪個宗門。” “師父,你是不是太高看那公主jiejie了?”西樓不屑的撇撇嘴,“她可是連禁制都闖不過去的,還被禁制嚇得以為大白天的遇上了鬼打墻?!?/br> 命師看了眼西樓,陰氣森森的眸子里滑過抹厭惡,“你叫一個凡人為jiejie,這些年我教你的東西都被狗吃了?” “師父......”西樓委屈的將頭垂下。 “回殿?!?/br> “是!”西樓步步緊跟,在命師身后泛紅了眼圈。 “命師要回監(jiān)天殿了?”景龍帝見命師連個招呼都不打即走,心中升起股羞惱。 “這里不比異域,明明我已觸到了那個界點,眼看著就要突破,卻偏偏無法捅開那個突破點,今日暫時離開監(jiān)天殿,不過是出來散散心,你的這些凡夫俗事,我不便參與?!?/br> 凡夫?俗事? 景龍帝藏在袖袍中的手下意識地攥緊,“命師請自便,有何需求,盡管讓西樓來找朕要?!?/br> “嗯?!泵鼛煹c了下頭,繼續(xù)朝林子外走去。 命師與西樓離開后,景龍帝重重地吐出口濁氣,隱藏在心底的陰鷙一散而開,盡數(shù)彌蔓在臉上。 “方之航,你挑一些手腳利索的,務必要找機會將星月公子的底子試出來?!?/br> “屬下明白?!?/br> 交待完方之航,景龍帝也背手離開了林子。 九月昏睡過去后,虛身便進入了戒指空間。 智腦飄了過來道,“主人,玻璃瓶中的那只‘夜’,忽然變得精神萎靡了?!?/br> 九月這才想起這只‘夜’來,當下在腦海中勾勒出玻璃瓶以及夜的模樣,不過眨眼間,玻璃瓶便出現(xiàn)在了九月手中。 的確如智腦所說的那樣,‘夜’不再像從前那樣好動,而是軟趴趴的縮在一角,一動也不動。 “餓了?”九月伸手在玻璃瓶上彈了幾下。 ‘夜’動了動身體,似是將小腦袋往上抬了一小點,接著,又垂了下去。 九月抿了下唇,這蟲子是靠吸食人身體的生命氣息為生的,她總不能把蟲子弄到某個人身上去吧? 這蟲子毀滅性太強,把這蟲子故意放到一個人身體里,她可沒什么把握再把蟲子弄出來。 九月忽地想起一些關(guān)于養(yǎng)蠱的小說,里面都有提到以血飼蟲的橋段。 不如,她也死馬當活馬醫(yī),試試將自己的血喂給蟲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