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報還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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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王殿下背了戰(zhàn)王的名聲,如此斤斤計較,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一些?!比葜拱櫭迹U險閃過無雙的攻勢,臉色漸沉。 “容止,你這也太強(qiáng)詞奪理了?!本旁虏坏?,擼了袖子開干,“柳青稚要用追魂針殺我,阿夜不過是要用追魂針刺她肩膀,又不是要刺她喉嚨,你卻影射阿夜小家子氣,還有沒有天理了?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她要?dú)⑽?,縱使是有人下了毒,誰又能確認(rèn),不是她自己給自己下了毒,不是她自己給自己謀了條后路呢?” “小九......”君夜涼扯了下九月的衣擺。 九月側(cè)了側(cè)身,垂下手,“嗯?” 君夜涼未答話,見她垂下了手,不緊不慢的替她將衣袖放了下來。 九月:“......” “我三嫂說得對,容止,我三哥用命搏來的戰(zhàn)王名聲,卻被你拿來諷刺我三哥小家子氣,你也太無理了?!本硅ツパ?,第一次與自家不太對頭的三嫂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 “得饒人處且饒人,青稚身為將門之后,若是被挑了手筋,這對她而言,是一種比丟了性命還要難堪的奇恥大辱......”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她存了心要小九的命,本王未取她性命,已是一種饒恕。” 容止看了君夜涼一眼,“涼王殿下不肯讓?” “不讓。” 冰冷且堅定的兩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渾身一顫。 “老三,青稚是將軍府嫡女,你要是不怕父皇頭疼,便將此事往大了鬧?!本怪Z幫腔道。 “本王認(rèn)為一報還一報,理所當(dāng)然,有何后果,本王一人承擔(dān),不勞太子cao心。” “你......”太子被懟得無話可說,他一早去了宮中請安,從母后口中聽了今日的計劃,若青稚真要被追魂針刺了,那...... 容止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涼王殿下是打定了主意,要為難青稚了?” “容止,你這護(hù)花使者當(dāng)?shù)每烧媸亲运剑嘀梢獨(dú)⑽?,阿夜不過是要無雙挑她手筯,柳青稚用追魂針差點(diǎn)刺中我肩膀,阿夜不過是想讓她自己體會體會,被追魂針刺的滋味,這叫為難么?”九月不屑的冷笑出聲,將目光掃向心思各異的眾圍觀者那邊,“你們說,這叫為難么?”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涼王殿下英明在外不容得罪,柳青稚除了是太子的表妹,還是第一富商容家容止看上的女人,這...... “大膽,都反了,反了?!本怪Z眼看著對他大有用處的表妹就要遭殃,一怒之下,立即朝君夜涼所在之處沖了過去,“本宮在此,還容不得你放肆。” “太子殿下,你要做什么?”君夜嵐一個健步,擋在了最前面。 “滾開,本宮要做什么,輪不到你過問?!本怪Z伸手便要推。 君夜嵐臉色一沉,縱然是好脾氣好風(fēng)度的他,也難得的皺了下眉,抬手便將君夜諾伸來的手擋了回去,“太子殿下,若你要為難三哥,先將我打倒。” “你?你以為你那點(diǎn)三腳貓功夫能拿本宮如何?”君夜諾不屑的哼哼了幾聲,“居然敢擋在本宮面前,自不量力,本宮的巴掌,甩的就是你這種......” 君夜諾的話還未說完,君夜嵐不過凝聚了三成內(nèi)力,啪的一聲,就將大放厥詞的君夜諾轟飛了出去。 “三哥的府衛(wèi)不在,我有權(quán)力護(hù)住三哥,不管是誰要傷害三哥,都要先跨過我這關(guān)?!?/br> “還有我?!本硅桓适救醯恼镜搅司箥股韨?cè),欽佩道,“四哥,你方才的樣子,太帥了?!?/br> “你一個下賤宮女生的賤種,也敢對本宮下手?你......你豈有此理?!碧铀难霭瞬娴奶稍诘孛嫔?,蹬了好幾次腿用力,想要一鼓作氣翻身而起,但......奈何他的身子骨,都讓女人給挖空了,實在虛得很。 圍觀的眾人極度用力,才憋住了笑。 可九月就不同了,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兩片唇張開的弧度很大,合都合不攏。 花月容見狀,狠狠的瞪了一眼九月,這才幾步走到了君夜諾身旁,吃力的將他扶了起來。 君夜諾在花月容的攙扶下站好后,‘嘭’的一聲,正在與無雙纏斗的容止,被無雙一掌擊中,立即橫飛出去,摔落至地,他懷中抱著的柳青稚,也隨之落地,滾向了一邊。 “來人,護(hù)住青......” 容止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黑影閃過。 接著,無雙便出現(xiàn)在了柳青稚跟前,手起刀落,隨著兩股血線濺起,柳青稚‘啊’的一聲尖叫著,清醒了過來。 “青稚......咳......”容止心急如焚,一口氣上不來,憋得面紅耳赤。 “青稚......”君夜諾與花月容同時開口,花月容更是伸了手,指著跟在身側(cè)的一眾丫環(huán)嬤嬤吼道,“你們一個個的,都眼瞎了么?還不快去將碩陽郡主護(hù)住?” 丫環(huán)嬤嬤被花月容的這通吼叫驚醒,一個個慌忙的朝著柳青稚跑去。 無雙挑了柳青稚的手筯后,不僅沒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只運(yùn)用內(nèi)力,吸了柳青稚指尖的追魂針,牽引著,朝柳青稚的肩膀刺去。 “不......不......不要?!绷嘀赡倪€顧得上被挑斷手筯的痛苦,眼看著追魂針就要刺入肩膀,她的臉,瞬間慘白一片,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時卻驚恐的瞪大。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 九月看得分明,柳青稚十分害怕被追魂針刺中。 直到此時,她才隱約覺得,面癱王讓無雙用追魂針反刺柳青稚肩膀的用意,似乎不淺。 “住手,都給本宮住手。”君夜諾又氣又急,渾身的肥rou都在隨著他的急促呼吸而抖動,“老三,你挑了青稚的手筯也就算了,還多此一舉的用追魂針刺青稚做什么?” 無雙沒將太子的盛怒與叫停的話,放在眼里心里,追魂針在他的牽引下,不多不少,正好刺入了柳青稚的左肩三寸。 做完此事,花月容身邊的丫環(huán)嬤嬤都撲了過來,無雙則輕飄飄的飛回了君夜涼身側(cè)。 “主子,事已辦妥。” “嗯?!?/br> 柳青稚垂著頭,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左肩上的追魂針,追魂針只入rou三寸,未傷及骨頭,不疼,可...... 針尖上有她親手抹的‘夜’毒,雖然追魂針曾下過水,可‘夜’毒,卻是一種不溶于水火,只溶于骨血的毒啊。 “碩陽郡主,您怎么樣了?” “奴婢扶您起來。” “郡主莫不是被嚇著了?” 圍住柳青稚的一群丫環(huán)嬤嬤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問著。 可柳青稚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一雙眼睛,只定定的看著左肩上的追魂針。 “呵......呵......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不過是想求到自己喜歡的人,我不過是想求到自己想要的身份,我不過是想......為什么別人輕易就能辦到的事,到了我這,卻是如此的難?老天不公,老天待我不公?!?/br> 柳青稚終于抬起了頭,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地流下。 她望著君夜涼所在方向,卻望到了君夜涼正在與星月公主對視,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真是令人憎惡。 “青稚!”容止捂著胸口,踉蹌著起了身,撲到柳青稚的跟前。 他頭上梳理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散了,臉上那溫潤無波的淺笑不見了。 “容止,我好恨,我好恨......” 容止抿了下發(fā)干的唇,伸手將追魂針從她肩上拔了下來。 柳青稚神情有些顛狂的又是哭又是笑,慢慢將另一只手上,指縫間夾著的追魂針也一并給了容止,“我就快要死了,替我將這追魂針給我父親,是我沒用,沒害死我恨之人,卻將自己害上了絕路?!?/br> “誰說你要死了?”容止將追魂針用手帕包好,收入腰帶夾縫中。 “我可不是要死了?容止,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你我之間,不必用求這個字?!?/br> “我要你替我殺了星月公主,我要她死......要她死......”柳青稚恨恨地說著,話音才剛落下,眼睛就不甘的失了生機(jī),卻仍然瞪著,不肯閉上。 她裸露在外的白凈皮膚也開始轉(zhuǎn)黑,由淺至深,由深至死氣沉沉。 “青稚......青稚......” 太子與太子妃也靠了過來,見到柳青稚的狀況,立即朝呆愣在不遠(yuǎn)處的太醫(yī)斥道,“還不快滾過來?” 太醫(yī)唯唯諾諾的拎著藥箱上前,不過是看了一眼柳青稚發(fā)黑的臉,就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是......中毒了?!?/br> 中毒了? 一時間,圍觀的眾人都傻眼了。 好端端的,柳青稚怎么會又中毒了? 唯有九月一行人保持著鎮(zhèn)定,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原來,她在追魂針上抹了‘夜’毒?!睆牧嘀傻哪w色開始變黑起,九月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我也是猜的。” “原來,隴月上次在城樓替我擋的那一下,還真是他們在幕后搞的鬼?!?/br> “這也算是我應(yīng)了上次許下的承諾,替你討回了一星半點(diǎn)的公道。” 九月聞言,心中的柔軟好似又被面癱王深入了一分,欣慰歸欣慰,但她更擔(dān)心他這樣做,會引來景龍帝更深一層的猜忌。 “阿夜,你這樣做,我......” “無妨,我有把握,這盆臟水,潑不到我身上?!本箾龅?。 “反正你已經(jīng)開了頭,我再過去踩幾腳,不然,白瞎了這么好的機(jī)會。”聽了君夜涼的話,九月緊了緊拳頭,將所有不安壓下。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