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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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像?”九月呵呵了,“你的物證,人證,若有心,都可偽造,而我這神器中拍下來的東西,卻是實實在在的。” “你......” “皇帝陛下,星月溜出使團率先入京時,因為囊中羞澀,特意去了容家的拍賣行,出手過一部手機,當時星月當著許多人的面,示范過手機的功能,最后手機被重金拍走,這件事屬實,皇帝陛下若不信,大可召來容止一問,或者招來容家拍賣行的掌柜一問?!?/br> “容止,你來說?!本褒埖鄄桓嗜绱藬∽撸瑢⒛抗饴涞饺葜股砩?。 容止與柳青稚雖然見過手機中的視頻內(nèi)容,柳青稚卻是因為自己父親的下跪而心生不安,一張小臉白了又白,主動牽住容止的手,滲出了粘乎乎一層細汗。 容止沉凝了片刻,出聲回道,“的確,此事為真,在下聽掌柜的提起過?!?/br> “嘭!”景龍帝手掌一拍桌案,臉色急變,朝著跪在地上的柳將軍便吼道,“柳昌原,你好大的膽子,編出物證人證這些鬼東西來誤導(dǎo)朕,讓朕顯些就錯怪了老三,錯殺了他府中的一干人等,你安的什么心?” “皇上,臣......” “你放走奴隸,是否真如星月公主所說,你乃涼國的暗棋,嗯?” “皇上冤枉啊,臣一門,三代皆忠,又如何會與涼國扯上關(guān)系?”柳將軍權(quán)衡利害關(guān)系,就輕避重道,“臣是放走了那些奴隸,卻帶人在不遠處的林中設(shè)局將奴隸殺之,想要以此來污陷涼王,報了涼王毀我將軍府的大仇?!?/br> “皇上,這一切都是青稚的錯,若不是青稚對涼王的執(zhí)念太深,惹來了如此多的禍端,將軍府也不會被涼王毀了,父親也就不會因為要報仇血恨,而污告于涼王?!绷嘀稍谠毓蛳?,朝著高位上的景龍帝嗑了一個頭,帶著哭腔的聲音,配上她那張嬌俏的臉,令人為之動容。 “皇帝陛下可一定要為阿夜做主,他是你最喜歡的兒子,如今被人污告,證據(jù)確鑿,還望皇帝陛下公平審判,為阿夜討回公道。”九月挺直了背脊,寸步不讓。 “這......”數(shù)位一品大官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污告罪再加上放走奴隸罪,若一一罰下來,將軍府倒了不算什么,可能還會牽連到皇后與太子。 “老二,你口口聲聲說當晚見過老三,如今,你還要這樣說么?”景龍帝故意將柳將軍置于一旁不顧,朝著君夜楓逼問而去。 君夜楓緊了緊袖袍中的手,終究還是跪了下去,“當日,星月公主方為兒臣解了瘟疫,身子還弱,怕是產(chǎn)生了幻覺。” “產(chǎn)生了幻覺?你們一個個的,都當朕是傻子么?” “父皇,兒臣就知道三哥不會做那種事,就算做了,也一定會承認?!本硅雷约胰绲淖锩辞辶?,平日里的那股子野性又浮上了面龐,“二哥胡說八道之罪,不可輕恕,柳將軍污告與放走奴隸之罪,更是要嚴懲,還請父皇下旨?!?/br> “請皇上下旨,嚴懲柳將軍。”陪審百姓紛紛跪下請命,聲音如洪水般來勢迅猛,令人難已招架。 九月做完了自己該做的,慢慢朝著君夜涼所在之處踱了過去。 這一次沒人攔她,她很快便到了他面前,與他的手握在一起。 “阿夜,結(jié)束了?!?/br> “嗯?!?/br> “三哥與三嫂當真是絕配,三哥不喜多言,三嫂字字珠璣?!本箥挂菜闪丝冢介g的笑意又重新浮了起來,就連出口的話,也輕快得像平日一樣。 九月緊了緊握住君夜涼的手,得意的挑了下眉,“我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你三哥的?!?/br> “我三哥如此厲害,哪還用得著你來拯救?”君夜瑾不服氣道。 “你三哥厲害,那我jiejie就不厲害了?這出陷害可是我jiejie破的,你剛才眼瞎么?我jiejie在場中英姿颯爽,好不威風?!彪]月朝君夜瑾翻了個白眼,嗆聲道。 “你......” “好了,你們兩一會再接著斗嘴,眼下還有出好戲呢,接著往下看?!本旁鲁]月笑了笑,這丫頭光長年齡,天真爛漫的樣子卻是一點也不變。 景龍帝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卻只能硬著頭皮開了口。 “來人,二皇子出使川北雖有功,卻參與滲陷涼王,功過抵消,罰他在府中禁足,沒有朕的口令,永生不得出府?!?/br> “是!”有侍衛(wèi)應(yīng)聲,朝君夜楓而去。 “父皇......”君夜楓臉色一變,淡漠的眸子剎時通紅了起來,“父皇曾答應(yīng)兒臣,若出使川北有功,會將母妃放出冷宮,請......” “朕未讓你下牢,對你已是大赦,你就知足吧?!本褒埖劾浜咭宦?,不再去看君夜楓。 這個兒子,心思極重,藏得也極深。 今日的死局雖敗,他卻要勾起這個兒子對老三的更大不滿,未來,才能助力他將老三拉下來。 君夜楓面如死灰,憤恨的望向君夜涼,通紅的眸子里,似乎有滔天火光在燃燒。 二皇子被帶走后,景龍帝不得不將目光落在柳將軍身上。 他沉凝了片刻,有些不甘道,“柳將軍乃三軍統(tǒng)帥,若冒然撤了,何人能頂上?” 一聽這話,陪審百姓也都靜了下來,商羅王朝中,若是三軍統(tǒng)帥之位沒人,其它王朝趁機攻之,那可不就是得不償失? 九月看了一眼君夜涼,蹙了下眉。 “我商羅王朝,前有涼王,后有柳昌原,皆是大將,是震懾其它王國的存在?!本褒埖勰抗庾谱?,“柳昌原,你為了心中那點羞辱感,竟然試圖污陷于涼王,你可知錯?” 九月注意到,景龍帝用了知錯兩字,而不是知罪。 柳將軍剛要開口,九月卻搶在他前頭,鏗鏘的說道,“若皇帝陛下是在為商羅王朝擔心,那更不能留下柳將軍,他為了那么一點點羞辱感,便要污陷于涼王殿下,若他日發(fā)生戰(zhàn)亂,他也會為了更多的錢財與權(quán)勢,與商羅王王朝倒戈相向,這是一個人的人品問題,不是說改就能改的,這種骨子里帶來的骯臟,難已洗清洗白?!?/br> 柳將軍正覺得自己有望逃脫這場重罰,但九月的話,卻讓他又隱隱不安了起來。 景龍帝睥睨著九月,胸腔中有各種情緒翻涌。 “若大家擔心柳將軍被重罰之后,無人擔起三軍統(tǒng)帥的大任,我倒想問問大家,你們怎么能將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給忘了?他雖然雙腿殘了,人卻還是原來那個人,有他在三軍統(tǒng)帥之位上震著,何人敢侵我商羅王朝?嗯?” “啪!”景龍帝拍桌而起,高高在上的盯著九月,恨不能吃了她的rou,喝了她的血。 九月哪有心思管這些,見陪審百姓皆在若有所思,把心一橫,趁熱打鐵道,“你們心中有涼王殿下,涼王殿下的心中又何嘗沒有你們?他雖然身子不爽,但只要你們懇請,他一定會聽從你們的聲音,守在三軍統(tǒng)帥之位上,為大家謀下安定?!?/br> “好!” “請涼王殿下接任三軍統(tǒng)帥之位。” “有涼王殿下在,小民等無任何憂慮?!?/br> “請皇上下旨?!?/br> 萬民請命,聲音沸沸揚揚。 九月將君夜涼往前推了幾步,面向陪審百姓。 君夜涼緩緩抬起手,示意所有人禁聲。 在他的動作下,百姓們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本王如今的名聲,是你們給的,若柳昌原下來后,你們心不安,本王愿為了你們,重新掌管三軍,震懾他國。” 他的聲音很淡,眉眼間的清冷始終都在,卻仍抵擋不住他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就像無處不在的風,隨時隨地能將人裹住,可柔,可狠,可瘮人。 景龍帝一直站著,被逼到絕境的他,只能按照民意給的臺階下,而不能強起抗之。 “來人,柳昌原放走奴隸,污陷涼王,挑撥朕與涼王間的父子情,愧對朕的期許,削去他一品大將軍的稱號,降為庶民,數(shù)罪齊發(fā),念他往日功勛,流放漠西。由大理寺寺卿周如風接手柳昌原部下參與此事一案,不可辜放任何一人?!?/br> “是,微臣遵旨?!敝苋顼L出聲道。 “柳昌原既為庶民,在有合適人出現(xiàn)之前,由涼王暫接三軍統(tǒng)帥一位,即刻移交帥印。” “是,兒臣領(lǐng)旨?!本箾龅拈_口應(yīng)承。 此罪罰一降下來,太子險些從椅子上跌下。 他背后最大的靠山是柳將軍,若柳將軍倒了,他的太子之位...... “父皇,還望父皇從輕發(fā)落,柳將軍一生為國,鞠躬盡瘁,流放漠西,實在是太重了一些?!?/br> 景龍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太子,太重?虧太子說得出口。 他方才就下令要流放涼王,若柳將軍罰得比涼王輕,讓眼前這些百姓如何看他? “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绷鴮④妼㈩^磕頭嘭嘭作響,沒一會,額頭便血rou模糊了起來,“臣不是有意要放走奴隸,臣帶人去追了,想要將奴隸追回來,或......殺之,但有人暗中救走奴隸,此事有詭,還請皇上祥查?!?/br> 景龍帝瞇著眼,冷冷的盯著柳將軍。 柳將軍連連哀求,不甘的繼續(xù)道,“臣罪該萬死,不該動這些骯臟的念頭,但請皇上細想,涼王與涼王妃知曉了臣的意圖,還留下了此證據(jù),那群救走奴隸之人,難道就不會是涼王派來的人么?他這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用心實在險惡,臣冤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