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冤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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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然如同君夜涼猜測的那樣,九月修煉到半夜,魂獸與她之間有牽連的那根線便動了。 九月睜開眼,喚醒正在修煉中的君夜涼,“阿夜,有動靜?!?/br> “一起去?!?/br> “好!” 兩人趁著夜色出府,迅速趕往大理寺。 還未到大理寺近跟前,兩人便發(fā)現(xiàn)有沖天火光升起。 “阿夜,你不便在人前現(xiàn)身,你去尋放火之人,我去救火?!?/br> 君夜涼點(diǎn)了下頭,兩人分頭行動。 九月一邊跑,一邊用盡全力在大吼,“著火了,走水了?!?/br> 住得離大理寺近的百姓們,紛紛被驚醒,拿了家中的盆子便沖了出來。 九月跑得最快,到了大理寺后,發(fā)現(xiàn)起火點(diǎn)是在存放物證與尸體的后院,但火勢實(shí)在太大,居在前院的許多官差都跑了出來。 九月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隱隱有一股煤油味,當(dāng)下便知道,大概是有些人在暗中策動了。 她散出精神力,籠向起火點(diǎn)。 空無一人的后院,魂獸現(xiàn)了原形,裹著尸體與物證,離起火點(diǎn)遠(yuǎn)遠(yuǎn)的。 九月松了口氣,用精神力與魂獸勾通,讓它隱身浮在虛空,等命令。 百姓越聚越多,居前殿的周如風(fēng)也帶著一家老小都逃了出來,他生怕自己的住處被大火殃及,不由心急的開始招呼所有人,用盆子舀地上的積雪,開始滅火。 “王妃娘娘怎的也來了?”周如風(fēng)組織好百姓滅火,跟在九月身側(cè)開口尋問。 “尸體與物證都在你大理寺,如今著火了,我怎么會不來?”九月冷笑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周如風(fēng),“周大人,此事如何會發(fā)生得這么巧呢?太子才剛剛收押,你才將尸體與物證剛剛收入大理寺掌管,這火便起了?!?/br> 周如風(fēng)咽了口唾沫,苦著臉道,“下官哪知曉這些,這場火若不是發(fā)現(xiàn)得早,恐怕下官一家老小都會被這場火殃及?!?/br> “我已經(jīng)派涼王府的人,去尋放火之人了,是非黑白,等人抓來了,便能分明?!?/br> 周如風(fēng)的臉色更苦了,“這抓放火之人,怎么能讓王妃娘娘的人來?下官這便派人去接手。” “不必了,你先將火滅了便好,免得燒到你的住處,讓你平日里收的那些好處,白白打了水漂?!?/br> 周如風(fēng)這回不哼聲了,言不由衷的說了幾句好話后,再度不辭辛勞的投入滅火,那樣子,比白日里審案時不知要勤快了多少倍。 就在火勢漸小的時候,九月讓魂獸隱了身,將物證與尸體放回原位,而后讓它再浮到虛空中去,繼續(xù)守著此處。 因?yàn)闇缁穑傩諅冸m然疲倦,卻也慶幸火勢未牽連到周邊的住宅。 “不好,今日太子一案的受害者尸體與證物,都在里面呢?!庇邪傩障肫鸾袢罩?,不由慌了神。 眾百姓也不管周大人來了沒,直接沖入廢墟中查看。 那些少女被害死已經(jīng)夠慘了,這會還要被火燒。 百姓們心中堵著口氣,本以為沖到里面會看到凄慘一幕,卻沒想到,仵作間雖然被燒得漆黑,數(shù)十具被白布蓋著的女尸卻原樣不動的擺放在那,連一絲黑色臟污都未沾上。 就好像,剛才那場火,有意避開了女尸似的。 “那是物證,太子的長鞭,也好好的。”有人在仵作間外,看到了被收起來的長鞭,與尸體一樣,絲毫沒受到大火的影響。 進(jìn)入廢墟的百姓都怔了,一個個愣在原地。 “壞了壞了,這回尸體與物證都被燒沒了,我如何跟皇上解釋?”周如風(fēng)哼哧哼哧的走了進(jìn)來。 “周大人,您看......”有百姓伸手指了指外面的物證,又指向仵作間,“神靈顯靈,大火未將物證與尸體毀壞,除了房屋被毀,其余的,全都好端端的呢?!?/br> “胡說八......”‘道’字還卡在喉嚨里,周如風(fēng)便見到了物架上放著的長鞭,大火之下,就連物架也被燒得焦黑,長鞭卻還好端端的。 他扒開百姓,幾步奔到里面的仵作間。 當(dāng)他見到里面的景象后,也跟方才的百姓一樣,怔了。 九月緊不慢的也走了進(jìn)來,她清咳幾聲,故意說道,“莫非,這是少女們死不瞑目,怨氣在作祟,一定要將仇報了,才愿入土為安?” 這話一出,在場百姓跟官差全都從怔神中清醒過來,而后,每人都臉色唰白的雙手合手,念念叨叨著一些保證會旁聽此案,讓怨仇得報之類的好話。 周如風(fēng)暗暗抹了把冷汗,在所有百姓的念叨聲中,他將逃過一劫的忤作喚來,要其去為數(shù)十具尸體上香安魂。 九月不禁覺得好笑,同救火眾百姓道了聲辛苦后,轉(zhuǎn)身出了大理寺,朝外而去。 “小九?!本箾龅膯韭曘@入她的耳朵。 九月喚出精神力,找到君夜涼所在方位后,朝他奔去。 “阿夜,那人可有找到?” “嗯?!本箾鳇c(diǎn)了點(diǎn)頭,“出自容府?!?/br> “容府?”九月抿了下唇,“容止原本就是在打讓太子下位的主意,為何會在這種時候幫他?” “那人入了容府,我怕驚動容府身側(cè)那人,所以未追過去?!?/br> “你做得很對,如今我們還差一些修為,暫時對不付不了瞎眼大叔,如果魔靈草能盡快尋到就好了?!本旁聡@了聲,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她順勢設(shè)計,讓百姓對此案更為關(guān)注后,她實(shí)在沒忍住,唇角往上挑出一個明媚的弧度,“如果容止知道這件事的結(jié)果會是這樣,他肯定會被氣得吐血三升。” “嗯?!?/br> “回府吧。”九月湊到君夜涼身側(cè),挽住他的手。 “嗯。” 兩人回到王府,卻見朱影在寢殿,神色焦慮的等著。 見兩人歸來,朱影急忙上前,開口道,“影部傳來消息,邊境有加快急報來。” “宮洛風(fēng)的人開始動了?”君夜涼蹙了下眉。 “難怪容止會阻止太子這次被審,就算他的最終目地是讓太子下位,但太子在柳昌原歸朝前下位,與歸朝后下位,完全會造成兩種事態(tài)發(fā)展。”九月抬頭望著君夜涼,“阿夜,這一次,我們來個反擊,既然他與宮洛風(fēng)算計我,那我便粉碎他與宮洛風(fēng)的這個合謀計劃。” “有把握?” “沒把握也要盡力一試。”九月緊了緊拳頭,目光堅(jiān)定。 朱影不解的聽著兩人間的對話,“屬下多嘴,但還請王妃明言,為何會出現(xiàn)兩種事態(tài)發(fā)展?” 九月笑了笑,“若柳昌原歸朝前,太子下位了,罪行不致命的話,柳昌原定會讓容止對太子營救,并且努力再將太子扶上位,罪行致命的話,柳昌原不一定會得到景龍帝重用,這與容止想要柳昌原重掌軍權(quán)一事相違背。若柳昌原歸朝后,時機(jī)成熟,容止會利用太子與皇后簽寫的割地契約,徹底讓太子與皇后翻不了身,迫使柳昌原在緊要關(guān)頭選擇聽從他,不給柳昌原喘息的機(jī)會,畢竟,容止娶了柳青稚,又讓黑旗與太子妃混在一起,這都說明,他在等時機(jī)成熟?!?/br> “還有一點(diǎn)?!本箾龊龅亻_口。 “嗯?” “別忘了老二的存在?!?/br> 九月甩了甩頭,“越想越亂,容止下的棋太廣太大,算了,不管容止將二皇子擺在什么利用的位置,我想,目前我們先讓太子一案走上正常審理,十分重要?!?/br> “嗯?!?/br> “你要去影部么?” “嗯?!?/br> “路上小心,若是累了便歇一歇?!本旁玛P(guān)切的抱了一下君夜涼,“這幾日你歇息的時間實(shí)在太少,我擔(dān)心你。” “嗯。”君夜涼的手在九月臉上拂過,“我不在,你也要睡著,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在?!?/br> “我知道了?!?/br> 九月目送兩人離開,抿唇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步入寢殿。 這幾日雖然君夜涼在忙,但總會回府陪她睡覺。 今晚只剩她一人,隴月被帶走一事便像尖刺一樣,在她心中開始生根發(fā)芽。 第二日。 早朝時,雖然有群臣提及太子一案要盡快審理,以安國泰。 但景龍帝未曾下令,所有人便不敢再諫言。 只是,早朝過后,下朝的官員們便發(fā)現(xiàn),宮外集滿了百姓,萬人聯(lián)名,要求盡快審理太子一案。 昨晚發(fā)生在大理寺的詭異事,一早便在百姓口中流傳,越傳越神,最后百姓們實(shí)在不安,生怕神靈降罪,這才自發(fā)來了宮門前請?jiān)浮?/br> 景龍帝在養(yǎng)心殿中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太子妃與皇后就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皇上?!碧K公公匆匆而入,在看了一眼太子妃與皇后后,只垂頭立在一側(cè),沒有發(fā)聲。 “說。”景龍帝怒極開口。 “宮外萬民請命,長跪不起,要求盡快審理太子一案?!?/br> “這些刁民......”景龍帝將手在桌案上一掃,茶杯與茶壺頓時被掃飛出去,嘭嘭幾聲摔落至地,碎成幾瓣,緊接著,他用力一掌拍在桌案,“他們以為,如此威脅于朕,朕就會妥協(xié)了?” 要他親自去復(fù)審太子,他的臉要往哪放? 無論太子最后會不會落罪,他都將會淪為其它三大王朝的笑柄。 “父皇,太子雖然做了那些事,那也是因?yàn)樗荒苋说?,心態(tài)失常所致,還請父皇看在太子可憐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碧渝刂乜牧藗€響頭,面上哭得梨花帶雨,心中卻在恨意濃深的暗忖,太子那蠢貨,若不是看在權(quán)勢的份上,她巴不得他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