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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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一路開到了一個老小區(qū)門外。 還記得嗎?小希在這里租了一個地下室。 小希徑直將陶肖帶去了地下室里,并“砰”一聲關(guān)上了地下室的門,徹底將沈南行和喬術(shù)兩個煩人的關(guān)在了外頭。 手里還提著一雙平底鞋的沈南行:“……” 喬術(shù):“……” 屋內(nèi),小希興沖沖從柜子里掏出一張張的畫,大的,小的,素描的,油彩的……全被裝訂在了一本畫冊里。 “哥哥,這些都是我這些年里畫的你?!毙∠+I寶似的把畫拿給陶肖看,“我每年都會畫一張,就怕、就怕自己把你忘記了。” 如果說,剛進來這間地下室時陶肖還有些拘謹(jǐn)?shù)脑?,那么,看見這些畫的那一刻,他的情緒就再也繃不住了。 他顫抖著手接過畫冊,一頁頁翻過,只覺得畫里的人他熟悉又陌生:他們在油菜花田里笑,在稻草跺上哭,在田埂上升火,在道路上奔跑…… 陶肖猛地合上畫冊,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來,“我怕自己拖累你,小希……真的……你知道我、我坐過牢……” “可你是因為我才會那樣做的!”下一刻,他聽見女孩兒理直氣壯道。 “我們那個時候剛從孤兒院逃出來,什么都沒有!你是為了讓我吃飽肚子才去偷東西的!你是為了我!你是不得已!” 陶肖笑得比哭還難看:“別這么說,別人會笑話你的?!?/br> “哥哥,我不會覺得丟臉!永遠不會!如果沒有你,當(dāng)年我早就被賣到山溝溝里給人當(dāng)童養(yǎng)媳了!是你救了我!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小希用力抓住陶肖的肩膀,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管別人怎么想,哥哥只要看著我就好!哥哥,你聽好了,我以你為榮!” “傻姑娘……”避無可避之下,陶肖終于卸下了自己的心防。 而此時的門外,沈南行與喬術(shù)一人一邊地靠在門框上。聽見了里頭的對話,兩人眼里皆是震驚。 特別是聽見“童養(yǎng)媳”三個字,沈南行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希說,她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可那根本不是個正規(guī)孤兒院!院長與人販子勾結(jié),專門為他們提供稚齡女童!小希在6歲那年被人販子看中,若非當(dāng)年同在孤兒院的陶肖發(fā)現(xiàn)不對勁冒死帶她逃出孤兒院,他的小??赡芫汀馐窍氲侥莻€可能性,沈南行就渾身陰冷又怒火中燒! 他身側(cè)的喬術(shù)比他更甚! 他的小兔子、他的小兔子都經(jīng)歷過什么?而身為他的枕邊人,他對此居然一無所知!這一刻,從所未有的無力感席卷了喬術(shù),他狠狠一拳砸在墻上。他恨那些傷害了他的人,但他更加恨自己! 恰在這時,他聽見門內(nèi)傳來了一把溫柔但堅定的女聲: “哥哥,相信我,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嫌棄你,他只會更加更加愛你,更加更加心疼你!” 地下室的房間里有床有被子,小希和陶肖就在里頭互相依偎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小希先醒,她打著哈欠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外,沈南行和喬術(shù)居然還在。 他倆一左一右地靠坐在門口的地上,見小希開門,忙都站了起來。 倆人都是胡子拉碴,滿臉倦容。小??纯此挚纯此骸澳銈儭边@么睡不怕落枕哦? 沈南行溫柔地看著小希:“吃早餐嗎?” 小希被他一打岔,頓時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俺缘摹!彼乱庾R道。她就是想出門買早飯的。 沈南行抬手看了看表,“出去吃?我訂了位置?!?/br> 老小區(qū)附近有一家不錯的茶餐廳,沈南行訂的位置在二樓露臺處。 這個點,露臺上只他們四個人在吃。四個人,卻把六人座的長桌坐成了兩桌:小希、陶肖、沈南行一桌;喬術(shù)單獨一桌。 因為陶肖見到喬術(shù)會不自在,喬總就被小希趕到隔壁桌去了。 喬術(shù):“……” “所以說,你一直在關(guān)注著李建明?”沈南行意外挑眉,邊說他邊替小希夾了個水晶蝦餃。 “謝謝。”小希自然地接過,叼著蝦餃去看身側(cè)的陶肖。 陶肖停下喝粥的動作,說:“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是當(dāng)年孤兒院的工作人員?!?/br> “什么?!”小希大驚。因為她的動作,一側(cè)的頭發(fā)散落下來,眼看就要落進碗里。沈南行眼疾手快地出手撈住,又將她的頭發(fā)別去了耳后。 “你當(dāng)時還太小,所以可能不記得了?!碧招囍肜锏闹?,“他應(yīng)該是孤兒院的一個臨時工,我不確定他有沒有參與當(dāng)年販賣……的事,另外,我也想知道孤兒院后來怎么樣了,就……忍不住跟上了他。沒想到跟了幾次后,在他家遇見了你?!?/br> 這可真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了。 “所以,那天在廠房里,救我的那個人真的是哥哥?” “嗯?!碧招さ椭^,有點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我的感覺沒有錯!”小希激動道。她忍不住抬手就覆上了陶肖擱在桌面上的手。 這一幕看得沈南行和隔壁桌正伸長了脖子往這邊探看的喬術(shù)皆額頭青筋亂跳。偏還不能說什么!只能安慰自己:兄妹兄妹,他們是兄妹! 因為她的動作,一側(cè)的頭發(fā)散落下來,眼看就要落進碗里。沈南行眼疾手快地出手撈住,又將她的頭發(fā)別去了耳后。 “你當(dāng)時還太小,所以可能不記得了?!碧招ぢ赓獾財囍肜锏闹?,“他應(yīng)該是孤兒院的一個臨時工,我不確定他有沒有參與當(dāng)年販賣……的事,另外,我也想知道孤兒院后來怎么樣了,就……忍不住跟上了他。沒想到跟了幾次后,在他家遇見了你?!?/br> 這可真是冥冥之中天注定了。 “所以,那天在廠房里,救我的那個人真的是哥哥?” “嗯?!碧招さ椭^,有點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我的感覺沒有錯!”小希激動道。她忍不住抬手就覆上了陶肖擱在桌面上的手。 這一幕看得沈南行和隔壁桌正伸長了脖子往這邊探看的喬術(shù)皆額頭青筋亂跳。偏還不能說什么!只能安慰自己:兄妹兄妹,他們是兄妹! “那陶先生有沒有發(fā)現(xiàn)李建明這個人,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沈南行把玩著一個小小的茶盞,問道。李建明綁架小希,這件事警察至今沒能查出什么結(jié)果來。而且,沈南行了解到,如今李建明已被警方送入了療養(yǎng)院,理由是精神狀態(tài)異常。這令沈南行感到有些不安。 陶肖搖了搖頭,“他生活很規(guī)律,每天就是去工地搬磚和回家。不過,非要說異常的話……” “怎么?”沈南行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陶肖:“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家大公司。主要是他這個人和那家公司……有點不大搭了,所以我才會特別留意。而且,他在那里一待就是大半天。” 沈南行:“哪家公司?” 陶肖:“堅實房產(chǎn)。” 沈南行:“……” “堅實房產(chǎn)?難道真的是周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