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下通牒
看清楚來人后,顧清嵐的聲音戛然而止,手上還拿著份文件,就這么站在原地,眉間稍稍皺起,而后還是禮貌的張口問道,“母親,您怎么來了?” 古楠楓徑直走進來將包放在一旁,斜睨她一眼,眼中帶著厭惡之意,“我可擔(dān)不起你這一聲母親,你大致也應(yīng)該猜到了,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br> 顧清嵐表面還算平靜,順手將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倒也不遮掩,“想來母親該是有很多話要說,我?guī)湍闩荼Х??!?/br> “不用了,下層人就是如此,在我顧家呆了這么長時間,還盡做些傭人做的事?!惫砰獥髟捴袔е虄?,眼前這人,她真是哪哪都看不慣,好在,今天一切鬧劇都該結(jié)束了。 顧清嵐聽著她說的,指尖微微屈緊,而后釋然的笑了,從當(dāng)初入顧家時便知道有這么一天,怎么真正來時反而還有些不習(xí)慣了。她這般想著,也不再墨跡,走到古楠楓對面坐下,“母親請說,我洗耳恭聽?!?/br> 她這般溫順的樣子倒讓古楠楓的火氣無力散發(fā),跟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更為讓她不爽,“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你沒履行好當(dāng)初的承諾,顧家這個太太你也是當(dāng)不起的,離開吧。” 古楠楓說的清風(fēng)淡雅,仿佛本該如此,隨后頓了頓,又說,“在這節(jié)骨眼上,若是好端端的離了,反而讓別人覺得我兒子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所以,你自己演出出軌的戲,到時候錢我會派人給你,以你之前的身份,這錢也夠你下半輩子生活的了,當(dāng)了這么長時間的顧太太,你也算是知足了?!?/br> 顧清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她被逐出家,還因“出軌”,實在可笑,可笑至極!她臉上的表情一收,整張臉蔓延著寒霜,“母親,請你學(xué)會尊重人!” 古楠楓挑眉,她竟敢說“學(xué)會”?也是,在眾人面前這么會作戲,如今眼下無人,自然真面目也就曝光出來,她心下不屑,面上也自是要拿出幾分威嚴,“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我說教?顧家對你如此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你還在妄想些什么?說難聽些,你本來就是別人不要的破鞋。” 這話一出,古楠楓面上還在發(fā)笑,顧清嵐卻整個人都黑沉下去,所有的話她都能力爭,可關(guān)于這一點,她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面上也揚起笑,透著自嘲,她確實是別人丟掉的破鞋,“我不會這樣做的,顧家,我也不會離開,還有醫(yī)院那邊,麻煩您解釋一下,浩源需要我照顧?!?/br> 古楠楓像聽到什么笑話,這在她眼中就是攀附上顧家的榮華富貴,面上大笑,隨后猛地一收,“我兒子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做到,至于顧家,你滾不滾那是我說了算!給你一天的時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你若什么都不做,我自會讓人幫你!” 像是最后通牒一般,她說完帶著一身戾氣摔門而走,剩顧清嵐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子里。 她怔了好一會兒,最后呆呆的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人活久了還真是什么都能遇到,浩源,也不知道他醒來沒有,她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決定再去醫(yī)院看看。 等她匆匆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卻被告知病人已經(jīng)轉(zhuǎn)院,護士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顧清嵐站在醫(yī)院就笑意,肆意大笑,被人當(dāng)作神經(jīng)病也不自知。 轉(zhuǎn)院,已經(jīng)轉(zhuǎn)院了,古楠楓還是那般狠戾,這么多天,他肯定已經(jīng)醒了,可是他沒來找她,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其實她在他那你也沒那么重要,她一直是知道的,只是這次,為什么胸口這么悶,悶的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 而在b市的一家高級私人醫(yī)院里,古楠楓不似方才的模樣,周身都變的溫和,端起手中的碗準備往顧浩源口中喂去,被他一手接過,“我自己來?!?/br> 古楠楓笑著,也不多說,他小小的時候就喜歡自力更生,這是好事,在社會上更能立足。 他微微抿了一口,準備放下碗,另一邊多出一人已經(jīng)遞來手帕并接過他的碗放在桌面上,慕雅昕見他盯著手帕沒有要接的意思,她稍稍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連忙笑著說道,“這是你口袋里的,我沒亂動過?!?/br> 顧浩源垂眼,隨后接過擦了擦嘴。古楠楓在一邊一直看著兩人的動作,見是這般契合心下也是十分高興,想著家里那個馬上也要滾蛋,更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還是雅昕明白我們浩源,一個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還是古楠楓先反應(yīng)過來,面上是不加掩飾的厭惡,“本來是不想跟你說這事,既然你問起,想來也是瞞不住的,你生病這幾天,一直是雅昕照顧你,她看都未曾來看過,我說去看看她一天到底在忙些什么,結(jié)果……那女人真是不要臉!居然和一個男的共處一室,我給了她一筆錢,她收下已經(jīng)走了,也搞不懂你當(dāng)初帶這種女人回來干嘛。” 古楠楓的情緒完全是真真切切表露出來的,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些人神共憤,饒是知情的慕雅昕看了都不禁感嘆這人天生的演技。 顧浩源一直沒說話,抿著唇,有些沉思的模樣。古楠楓與慕雅昕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再開口說些什么。 他不是沒有想過打電話問問她為什么不來,甚至在醒來的第一眼瞬間見到的不是她,內(nèi)心極大的落空感,他搞不清楚這究竟是什么情緒,或許早在之前他就應(yīng)該弄明白的,所以他一直忍著沒打給她,至于母親的話,他自是不相信的,莫名的覺得,她不會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