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離婚協(xié)議書
掛斷電話,顧清嵐看著窗外,總歸都是要來的,不如讓她來開這個頭。 第二天,她準時到達公司,自昨天發(fā)生的那些事,孟志琛也不敢再讓她下工地,顧浩源那兒是個什么情況他還沒有搞清楚,可別到時候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不是他喜歡的。 公辦室中,走的最快的便是流言蜚語,顧清嵐今天一入公司,那兒還有人敢多看她一眼,上司噓寒問暖,工作從未有過的清閑,就單單是坐在那里,人家都覺得你做了多么勞累的事,這就是顧家?guī)淼臉s耀,身在高處,卻只看得見人性的丑惡。 她也從來不敢說自己是什么好人,別人這般,她無法改變,倒是還沒清閑多久,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顧浩源換下一身正裝,就普通的樣子出現(xiàn)在眾人跟前,額前的劉海放下,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隨便折騰一下都好看,隨隨便便的一身著裝都跟高定似的。 他若無旁人,徑直走到顧清嵐的位置上,看著旁邊的位置空著,直接伸腳將椅子勾過來在她身側(cè)坐下,“什么時候下班?”輕輕的聲音發(fā)出,令四周皆是發(fā)出一陣唏噓,只因這聲音太過溫柔,全然沒有報紙上那般惡劣,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只容得下她。 顧清嵐的心沒由的顫了顫,即使她已經(jīng)是做好準備了的,還是承受不住他這般模樣,只是打開電腦,手上假裝忙碌著什么,說話間有些冷漠,“我在工作,你不忙嗎?” “忙啊,這不是在忙著看你嗎?”他輕飄飄的接著她的話,讓周圍人羨煞了眼,更是讓顧清嵐久久反應不過來,手上的動作就這么愣在原處,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他,心下好奇他什么時候?qū)W的這些話,而且,昨今兩天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舜?,她其實更多的是害怕,搞不懂他究竟又想要搞些什么?/br> 察覺四周情況有些不對,她才緩過神來,“你別在這里玩,就算我不工作,別人總歸是在忙的,你這樣,大家都不方便?!?/br> 也確實是這樣,女的眼中是來了一個大帥哥,男的眼中是來了一個這么有權(quán)有錢的人,自是要多看兩眼,然顧浩源聽她說的后,坐正了身子,后背微微向后靠,眼睛淡淡的撇了一眼四周,明明是極其平常的動作,偏偏他做出來有股無形的震懾力,他面上微微笑著,像在維持著禮貌,“請問,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眾人皆是一片搖頭,隨后恨不得將自己埋在電腦桌前,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還是管她的經(jīng)理求生心最強,連連跑出來說,“清嵐啊……”察覺旁人凌厲的眼神,嚇得臉色蒼白,忙是改口,“顧太太,您要是忙,我可以給您幾天假的,哦哦,幾個月的假都可以,帶薪,您不用顧及我們的?!?/br> 每說上一句話,經(jīng)理都伸手擦拭幾次汗,開玩笑,就連他們的總經(jīng)理都不敢惹眼前的大人物,他哪兒有這膽子,要是惹他一個不高興,他一句高價收購,全公司的人都得喝西北風。 顧清嵐皺著眉,有的時候,這種感覺并不能給人帶來愉悅感,她抬眼看了看四周,皆是一雙雙期翼又害怕的眼光,就怕她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這種,才是最能打擊人方式。 她猛地起身,拉著顧浩源的手往外走,走到過廊,都能聽到里面?zhèn)鱽淼囊魂噾c幸聲。她看著眼前高大的人,手還忘了放開,就這么盯著他,持久后,口中帶滿了無奈,“你又在干什么?”她其實更想問的,是他昨天的態(tài)度呢?他是有失憶癥還是怎樣,明明昨天說出那樣刺人的話,今天又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般,她真的不能理解,也實在調(diào)整不過來。 顧浩源那是這般水火兩溶的人,他聽著她說的,手上牽著她的手更緊了些,還稍稍吞咽了下,才張口說道,“昨天,是我誤會你了,我道歉?!?/br> 顧清嵐蹙眉,有些搞不清狀況,“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br> 要放在昨天,他也搞不懂她在說些什么,只是今天早上,他來公司找她時,聽到一些話,是兩個職員在電梯里的對話。說孟志琛是怎么整她的,怎么戲弄她的,怎么當著公司的人嘲弄她的。 他很多時候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喜歡她處理事情的這種方式,比如他昨天這么嘲諷她,她卻還是一聲不吭,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解釋,就好像他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的情緒也毫不重要,但始終,她在這里更累些。 顧浩源輕嘆口氣,另一只手撫上她的頭,“你啊,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說,就任由我誤會也不愿意跟我解釋,清嵐,我在你那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有的時候說話實在是無理取鬧,卻又好像都有理有據(jù),讓她半句話都反駁不了。她抬起眼看著他,有時候她真的拿他沒辦法,“我能有什么瞞你,你看到的什么,便是什么?!彼€是沒勇氣再邁步出去,她承受不起了。 顧清嵐蹙著眉,他有些受不了她這樣的說話方式,明明就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偏偏要說出的話中傷她又中傷他,“你一定要這么說話?”他面上的笑有些收攏,看著她,眼睛里都是認真。 終是她不敢去看他,逃避著他的眼神,“我一直都是這般說話的。”顧清嵐抿著唇,手上松開他的手,腦中想到的都是昨天慕雅昕說的話,她話里總歸半真半假,他現(xiàn)在跑來找她,保不齊不就古楠楓又會前來,一切都跟往昔一樣。 而他,終歸是會和合適的人在一起,古楠楓都已經(jīng)跟他安排好了一切,他現(xiàn)在對她,或許只是執(zhí)念罷了,只因為她一直在逃,從來沒有認真的對他說過真心。 話語在說出前,她下意識的握緊自己的拳頭,“浩源,你不覺得的累嗎?這樣跑來跑去,明明知道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東西,而且我是有過婚史的人,本來就配不上你,也從沒覺得自己是多高貴的人,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社會就是這樣的,不會因為你有多愛就有什么改變,何況我們之間有愛嗎?浩源,你自己在執(zhí)念些什么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何必這樣,放了你自己不好嗎?” 她說著,頓了頓,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昨晚束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