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誰說他無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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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劉氏這一家哭得像天榻下來似的,葉清心情也就跟著沉重起來。 的確,一個家庭之中,大勞力死了,可不就是天塌下來了。 安慰了劉氏兩句,又詢問了她一下,是怎么發(fā)現(xiàn)楊伯死的。 劉氏說:昨個晚上吃過喝過后,自家男人就跟著大家伙一塊下了河洗澡去了。 那條河又寬又長,每到晚上,整個莊上的人都會往這條河里來。 和往常一樣,劉氏自然不會去多想,自己現(xiàn)在白天給人家做繡活,到了晚上,兩眼也是累得不能再睜了,便早早上床歇著了,誰也沒有料到楊樹這一夜就沒有回來,發(fā)現(xiàn)楊樹尸體的還是楊氏一族的人。 葉清又詢問了一下發(fā)現(xiàn)楊氏尸體的人,是一位年輕些的婦人,馮氏馮紅。 這馮氏又剛生了個女娃,讓他們家的人來說,就是個賠錢貨。 她這已經(jīng)連生了三個女娃了,在婆家的地位可想而知了,現(xiàn)在每天都要自己一個人親自照顧孩子不說,還要照顧一大家子的人,公婆的衣裳,丈夫的衣裳,小叔子小姑娘們的衣裳,都需要她一個人來洗,她這一早起來,便去河邊準(zhǔn)備洗衣裳了,就見河面上漂了一個人,等看清楚了真的是一個人后,便嚇得立刻撥腿跑了。 男人們聞聲趕來,立刻下水把尸體打撈了上來,這才知道這死人正是楊樹,昨個晚上還和大家伙一塊下河洗澡來著,只是當(dāng)時天已經(jīng)黑了,男人們在水里玩了一會,插科打諢講一些黃段子,最后走的時候誰也沒有留意到這楊伯不見了。 詢問了一些當(dāng)事人,葉清也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就見張萬福來了,雖然一個月的時間還沒有到,可因?yàn)槿耸侄嗦铮磺еа浪⒁呀?jīng)全部做出來了還有余,這會功夫張萬福正在和呂蒙呂隱兄弟交涉,余下的五百兩銀子他們分得一半,另一半上官塵就代葉清收著了。 張萬福沒有直接給銀子,而是直接給了銀票,兩家各一份。 呂寧正拿著銀票仔細(xì)的念上面的數(shù),咧嘴笑著說:“哥,你們再給我做兩身衣裳唄?!?/br> 呂隱回她:“上次不是剛給你做了兩身了?” “哎呦,你就再給我做兩身唄,女孩子就是要穿得好看點(diǎn)?!?/br> 好像說得也有道理,呂隱答應(yīng)她了:“行,下次進(jìn)城給你再做兩身。”但銀票他還是交給了呂獵戶,他是父親,自然是一家之主了。 葉清走了過來,和張萬福打過招呼,上官塵把收的銀票交給葉清,她也就接過來了,之后去屋里把當(dāng)初寫的憑據(jù)拿了來,既然這筆生意已經(jīng)完成了,這憑據(jù)便不做數(shù)了。只是照原先的說法,呂獵戶家依舊可以繼續(xù)做牙刷賣給張老板,做多少,他收多少。 ~ 這筆帳算完了,葉清也就跟著大家伙一塊坐下來繼續(xù)干牙刷的活,只是想到楊伯的死,便說了這事。 聽她說完,上官塵問她:“你是覺得這楊伯不是正常的溺水而亡?” 葉清點(diǎn)頭:“若非正常死亡,難不成水里還有水怪抓住他的不成?” 呂寧忙說:“你可別嚇人,你這樣說我以后都不敢去河邊了?!?/br> 熙宗說:“會不會是他殺?” 呂獵戶說:“這些村民都是普通人,就算楊樹和誰結(jié)過什么仇什么怨,普通的村民也不敢下這等殺手吧?!?/br> 各人默了一會,熙宗說:“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等著看吧,若是有人而為之,這不會是第一個溺水而死的,也不會是最后一個。”這楊伯這幾日來他這做牙,其實(shí)也就是一幫可憐又軟弱的村民。 呂寧忙說:“楊伯是第二個溺水而死的,第一個是王民?!?/br> “……”熙宗掃她一眼,就你話多。 說到王民,據(jù)當(dāng)事人家人的說法,這人是跟朱家兄弟一塊喝了些酒,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跌到河里了,然后溺水而死。 那王民的死相倒是正常,沒看出有什么異樣。 呂隱這時說:“這條河往年可沒聽說死過什么人,這些天已經(jīng)連著死了兩個了。” 呂寧哭喪著臉說:“我以后都不敢去河邊了洗衣裳了怎么辦?!辈贿^,她立刻有了個注意:“葉清,要不這樣子吧,以后你負(fù)責(zé)來幫我洗衣裳,我就負(fù)責(zé)幫你做飯?!?/br> “寧兒,還是由清兒來做飯吧?!钡谝粋€提出異議的便是呂蒙了,這丫頭做的飯,他怕他吃不慣。 “你還是不是我哥了?!眳螌幘锪俗欤?。 張萬福坐她旁邊望著她,小姑娘一一顰一笑,所有的喜怒哀樂他都覺得好看,就算是任性,他也覺得真實(shí)不做作。因?yàn)橄矚g這姑娘,眼睛中就難免流露出一些真實(shí)的情感,大家又不是死的,很容易就看出來這一切。 齊元便敲敲和熙宗咬了個耳朵:“瞧見這張老板的眼神沒有,呂叔都要?dú)獐偭?。?/br> 說話就說話,一直盯著人家女兒看,當(dāng)父親的能不來氣嗎? 葉清這時也正悄悄的盯了另一對人在觀察,這熙宗和齊元咬耳朵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可愛又有趣。不過,好好的一個大帥哥為什么要喜歡男人?這讓女人情何以堪,有種上天給你一桿槍,你非要拿來當(dāng)攪屎棍的遺憾。 一時之間,各人的表情詭異。呂獵戶輕咳了一聲,說:“寧兒,你去把院子的雞屎掃一下?!?/br> “……” 他們家最近不是養(yǎng)了些雞和鴨子嗎?雖然說給做了個雞窩,但白天還是要放它們出來活動活動的,這些雞鴨在院子里走動,吃過喝過,難免會拉些雞屎鴨屎的。盡管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打掃過了,但這會功夫又有雞鴨拉屎了。 呂獵戶喊她去掃屎,也就是想把她支開,免得張萬福一直盯著她閨女看,他看得都快冒火了。 呂寧怔了一下,這活從來都不是她干的,有時候哥哥們會掃,有時候葉清會掃,反正怎么也輪不到她,那么惡心的屎,讓她干,她不,臉上呆了一下,但很快她便滿臉堆笑嬌滴滴的喊了葉清:“清兒jiejie?!?/br> 葉清就覺得一身雞皮疙瘩要起來了,她幾時待自己這么親熱了。 “清兒jiejie,你看我腦袋傷還沒好呢,一走路一晃悠就疼……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掃一下院子。”她揉了揉腦袋,裝頭暈,被教訓(xùn)的次數(shù)多了,她這說話也是慢慢的有技術(shù)含量了。 葉清忽然低笑,說:“好好說話,你這嬌滴滴的,我心肝都快要崩出來了,怪不習(xí)慣的。”尤其是一旁喜愛她的張萬福了,看她的眼神都驚呆了,沒想到平日里動不動就想和人吵架的呂寧還有這嬌滴滴的一面。 呂獵戶氣得頭疼,真想打竹桿再打她一頓,葉清這會也就站了起來,準(zhǔn)備去掃地,就忽然聽上官塵喚了聲:“齊元,還愣著干什么,去把院子里的地掃了?!?/br> “……”真想罵一句特娘的,你心疼媳婦可以理解,但能不能不要讓他去掃屎啊! 熙宗一旁加了把火:“這什么時候輪到主子干活小的歇著了……”既然葉清將來是要嫁給上官塵的,那當(dāng)然就是他齊元的主子了,這話完全沒毛病,齊元看了看一旁的熙宗,頂了頂牙槽,他掃。 “葉清姑娘,葉清姑娘,你歇一會,我來,我來?!饼R元轉(zhuǎn)身,立刻滿面春風(fēng)的去了,葉清望他笑笑:“我來,我來就可以了?!?/br> “不行啊,少爺不同意??!” “沒事的,你陪我說幾句話就好?!?/br> “好好?!边€是丫頭體貼啊,果然沒有白疼她。 “齊元啊,你是個孤兒嗎?”葉清發(fā)揮了一下自己的想像力,悄聲追問起來。 忽然說起這個,齊元怔了怔,立刻點(diǎn)頭:“是是,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從小就被賣到少爺府上跟著少爺侍候少爺了?!?/br> 葉清同情的看他一眼:“你這身世也怪可憐的,不過,你能有這么樂觀的性情也實(shí)屬難得了?!痹S多孤兒的內(nèi)心都是自卑的,自閉的。以至于最后造成了性格上的缺陷。 她是一個特種兵,當(dāng)年也出入過形形色色的場合,她知道這同性相吸多半是有以下三種原因造成的,第一,就是刺激。玩多了異性,想換個同性試試,比如那個首富之子什么國民老公來著,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雙性戀,男女通吃。 其次,就是從小缺愛,遭遇過非常的患難,因著種種原因,對女人沒興趣,反而看男人來電。最后一個嘛,多半是同性長得實(shí)在太好了,以至于同性之間看著看著,玩著玩著,也能被吸引住。 以上原因,純粹猜測,因著這份猜測,她便想多了解一些這齊元的事情,看看他是屬于哪種的。畢竟,都是一家人,關(guān)心一下嘛。 既然說了一個謊言,只能用無數(shù)個謊言來繼續(xù)圓這個謊言了,齊元也就笑呵呵的說:“是啊是啊,我多可憐?。⌒姨澥怯鲋嗽奂疑贍?,咱家少爺那是真的好啊,從未把我當(dāng)仆人使喚過,待我像親兄弟一樣?!?/br> “……”這話怎么莫名的覺得像是反話?從未當(dāng)仆人使喚過嗎? 屋前那邊,莊上又有人來呂獵戶家了,這次來的幾個人都不是看牙的,有個人老李頭是看自己的腦袋,他按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痛楚的和熙宗說:最近頭疼得厲害,晚上覺都睡不好,走起路來都晃著了這腦袋也疼,有時候真恨不得拿頭撞墻,懇求熙宗公子給看一看。 還有個婦人說自己的腿疼,一尤其到了陰天就疼得更厲害了,路都走不了。 熙宗公子內(nèi)心雖然是拒絕的,但看到有村民求了過來,可憐巴巴的求他,還是領(lǐng)他們進(jìn)屋了,其中說自己頭疼得厲害老李頭,熙宗公子就給他施了針,施針過后,他立刻精神起來,高興得連連給熙宗公子躹躬道謝,直說自己腦袋不疼了,一點(diǎn)不疼了。 此時,在熙宗公子的門口,又多了幾位患者,正逐個排著隊(duì),一臉苦色的等著。 齊元這時候跟著掃過雞屎的葉清一塊往回走,看了看門口排隊(duì)的幾個人,笑容放大,不用看都知道,這會功夫熙宗公子的內(nèi)心一定是拒絕的,委屈的。 在京城那片地權(quán)貴集中之地,誰人不知道這位公子為人向來孤僻又古怪,說白了,就是清高唄。 他雖有醫(yī)圣之稱,但令他樂意伸出援助之手給予看病的人卻是屈指可數(shù),有的人,就是病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帶眨下眼的,跪三天都沒用,不要和他講什么醫(yī)者仁心,他沒心。 如今一幫再平凡不過的村民來到他面前哀求,他反而答應(yīng)了,甚至充起了牙醫(yī),這要傳到京城去,夠讓人宣揚(yáng)好一陣子了。 難不成當(dāng)了一回平凡人,這心性也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