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期而至_分節(jié)閱讀_63
韓城抿緊了嘴唇,目光幽冷。 謝亭挽著他的胳膊,覺察到他不輕松,身體處于戒備狀態(tài)。 對面的三個人停下腳步。老者正義凜然,美婦溫婉的低下頭,珍珠大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好奇看著韓城,好像對他很感興趣。 “陳伯。”韓城面容冷冷的,聲音也沒有一絲溫度。 “陳伯?!敝x亭跟著叫了一聲,本來想陪個笑臉的,想到韓城的態(tài)度,決定還是算了。 “小北。”被韓城喚作陳伯的老者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很勉強(qiáng),看樣子他好像不愛搭理韓城似的。 “這兩位,不知該怎么稱呼?”韓城冷淡的問。 陳伯生氣,長胡子都吹起來了,“別裝了,你能不知道她倆是誰?她們兩個,一個是你爸爸的青梅竹馬,一個是你同父異母的meimei!小北,將來整個韓氏都要交到你手里,你不能小家子氣,要有胸襟!自己親meimei都不管不問,你配做韓氏的掌舵人嗎?” 韓城目光冷酷,握緊了拳頭。 謝亭恍然大悟。怪不得珍珠沖著我要爸爸呢,敢情是這么回事! 她捏捏韓城的手,溫柔的笑,示意他不要沖動。 “陳伯,請問您是韓家什么人啊?”謝亭客氣的問:“連韓家的家事您也要管,想來是韓家很重要的人物了,對不對?我是小北新婚妻子,見過奶奶,見過爸爸,見過姑姑、姑父,卻沒見過您。陳伯,請問您是韓家的……?” 陳伯更生氣,胡子抖動,“你才進(jìn)韓家?guī)滋欤@就質(zhì)問起我來了?我進(jìn)韓家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謝亭從小受傳統(tǒng)教育長大,尊老敬老那是必須的,可是如果老人跟她不講理,她也不會慣著。 壞人也會變老,固執(zhí)的人也會變老,并不能因?yàn)樗麄冏兝狭?,壞的行為和固?zhí)的行為就變成對的,全世界都要遷就他們。 謝亭客氣的指出:“陳伯,我是問您在韓家的身份,不是問您進(jìn)韓家的時間。” 陳伯被個第一面的年輕人這么“提醒”,老臉通紅。 珍珠氣憤,眼睛瞪得溜圓,“你不光無情、拜金,還不敬老,你真沒禮貌!” “你不請自來,到我的婚禮來搗亂,倒成了我沒禮貌嗎?”謝亭啼笑皆非。 ☆、第49章 遺囑 ?韓城回頭向后看了看,看樣子是想叫助理,或者是叫保安。 ?謝亭拍拍他的手,小聲的說:“小北,交給我。” 韓城雖是遇到這樣的挑釁,可是見新婚小妻子突然有了大人樣,也不禁微笑,“我家小南這么能干嗎?真沒想到?!?/br> 謝亭得意,“我當(dāng)然能干了,不能干怎么對得起那么高的……?”薪水兩個字都到嘴邊了,瞅見韓城眸色變深,眼光不善,很及時的改了口,“不能干怎么配得上你呀,對不對?” 韓城不禁微笑,“真聰明?!?/br> 他 倆說話聲音都不大,在對面的三人看來就是新婚夫婦在商量如何應(yīng)對,要不要妥協(xié)。陳伯很生氣,“親meimei在眼前,還要商量嗎?難道能不認(rèn)她?潤清,珍珠,你們 放心,在我這把老骨頭在,一定替你倆主持公道!”被他叫做潤清的美婦紅著眼圈道謝,“陳伯,多謝您!找您我真是找對了啊,是我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陳伯 感慨,“你爹媽走的早,陳伯不照應(yīng)你,誰照應(yīng)你?潤清,陳伯就是你的娘家人?!?/br> 珍珠看著叛逆,其實(shí)很有眼色,挽著陳伯的胳膊甜甜叫“外公”,陳伯心花怒放,“乖,珍珠乖。” 陳伯一手挽起潤清,一手挽起珍珠,昂首挺胸要往里走,“小北,我跟你奶奶跟你爸爸說道說道去?!敝x亭微笑伸手虛攔,示意他們先停下,“陳伯,韓家給你的請貼,是恭請合府光臨,對不對?”陳伯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br> 謝亭指指他兩邊的潤清、珍珠,“那么,這兩位是陳伯什么人?” 請貼是合府光臨,你可以帶配偶、兒女、孫子孫女,要是帶了外人來,那就不合情理了。 陳伯哼了一聲,“潤清是我干女兒?!?/br> 韓城他都沒有看在眼里,能應(yīng)酬謝亭這么兩句話,也不容易了。 “干女兒,怕是不行?!表n城攬著謝亭的腰,彬彬有禮的微笑,“陳伯,你也知道現(xiàn)在干女兒的含義就是……這樣吧,陳伯,等你正式續(xù)弦之后,再帶她參加韓家的宴會,如何?” 陳伯氣得胡子亂顫。 潤清驚訝看著韓城,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珍珠睜大了眼睛,“干女兒什么含義呀?續(xù)弦又是什么意思?” 謝亭嘴角一直含著笑,珍珠覺得謝亭是在笑話她,板起臉,“笑什么?這有什么好笑的?我在三藩市長大的,中文可以說,不會寫!” 好像不會寫中文是多么理直氣壯、多么有面子的事。 謝亭當(dāng)然不會跟她計(jì)較,笑了笑,沒接話。 如今這年頭,像珍珠這樣的人挺多的。謝mama有位同事家的女兒就是這樣,高中畢業(yè)后出的國,才在北美呆了不過五六年,回國時就嬌滴滴的說:“哎呀,我現(xiàn)在中文都不大會說了,書寫更是不流利?!蹦欠樱屓顺讼氤樗?,還是想抽她。 “說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知道陳伯在韓家是什么身份?!敝x亭笑。 “我給老董事長開了二十年的車!”陳伯大聲說:“還在韓氏管過保衛(wèi)!” “失敬,失敬。”謝亭很客氣。 原來是司機(jī),又在韓氏主管過保衛(wèi),那也是老臣子了。 所以他認(rèn)為自己有資格干涉韓家的家務(wù)事。 “陳伯來參加婚宴,我們很歡迎。”謝亭禮貌的說:“至于這兩位,一不是您家人,二沒有請柬,就不請她們進(jìn)去了?!?/br> “她們不是我的家人,卻是小北的家人。”陳伯痛心疾首,“小北,你就這么一個親meimei,你忍心看她流離失所、父母分離?小北,做人要講良心啊,老董事長在世時,是怎么教導(dǎo)你的……” 他擺起老資格來,還真是一點(diǎn)不猶豫,一點(diǎn)不心虛。 一位相貌儒雅溫文的中年男人出了宴會廳,往這邊走過來。 “秉文?!睗櫱蹇吹剿纳碛埃瑴I水模糊了眼眶。 “他就是我爸爸嗎?”珍珠盯著韓秉文,大眼睛中滿是好奇。 “秉文你快過來?!标惒鴼?,見到正主,真是精神抖擻,“你快過來!你看看潤清,再看看珍珠,你慚愧不慚愧?珍珠這孩子都這么大了,你見過她嗎,陪伴過她嗎?秉文,做爸爸的不能這樣啊?!?/br> 韓秉文溫和的笑,“陳伯,稍安勿燥,你不知道內(nèi)情……” “什么內(nèi)情?”陳伯不服氣的吵吵,“總之做爸爸的拋棄女兒,對女兒不管不問,就是不對!” 潤清流淚,“秉文,我不是有意要來打擾你的,是珍珠要爸爸,她這兩年一直吵著要爸爸……我……我拿她真是沒辦法了……” 她容貌生的溫婉,流淚時更是像帶雨梨花一樣,楚楚可憐。 韓秉文不忍心,伸手想要替她拭淚。 韓城冷冷看著這一切,韓秉文碰觸到他的目光,又訕訕的收回手。 “潤清,我們說好不見面的,你違約了。”韓秉文溫柔責(zé)備,“今天是小北的婚禮,你更不該這時候來?!?/br> “不是她要來,是我要來的!”珍珠沖到他面前,生氣的叫:“是我要來的,你要怪就怪我!” 她委屈的快要哭了,卻還拼命忍著,很倔強(qiáng)的樣子。 “她要爸爸,她一直跟我要爸爸……”潤清淚水打濕了手帕。 韓秉文苦笑,“她要爸爸,也沒小北什么事。潤清,珍珠,跟我出來吧,是我欠你們的,不是小北。”疲憊的伸手往外指了指,示意潤清和珍珠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