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許你以愛_分節(jié)閱讀_131
小年夜里,大頭竟然到了醫(yī)院。 他說:“我來看看老人家?!?/br> 大頭大二的時候曾經(jīng)去我家旅游,那是外公還康健。兩個人曾經(jīng)一起在海邊的廣場上騎雙人自行車。 外公難得精神好,喝了點(diǎn)湯,讓我送大頭出去。 “我出去了你怎么辦?”外婆幾天沒合眼,舅舅和母親一起送她回家。 外公搖一搖頭,“我沒事,你放心?!?/br> 我沒想到,這是外公跟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只是下個樓,順便買了點(diǎn)水果,還沒等付錢,電話就響了,趙枚喊:“你快回來,你外公突然窒息了?!?/br> 我拔腿往前跑,耳機(jī)還放在耳朵里,趙枚沒掛電話,聽筒里,我聽見蘇如春大喊:“插管,快!” 然后是宋雨露的聲音:“不能插,要家屬簽字,要不然我們付不起這個責(zé)任。“ 趙枚說:“責(zé)任個屁,我負(fù)責(zé)?!?/br> 我跑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宋雨露還在那邊說:“真要追究下來,你能負(fù)什么責(zé)任,還不是要鬧到別人頭上,麻醉的第一個遭殃?!?/br> 蘇如春喊:“簽字是吧?好,我簽。” 旁邊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來,“蘇醫(yī)生,你不是家屬,簽了也不管用?!?/br> 蘇如春說:“我媽是他私生女,我是他孫子,用不用給你看DNA報告?” 然后是刷刷刷簽字翻紙張的聲音,機(jī)器滴滴響,然后是急促的呼吸聲,蘇如春最后喊:“送IPU!” 我跑上來還沒喘口氣,外面只剩下一個宋雨露。 她瞅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了句,“活該?!?/br> 我一巴掌扇到她臉上。 “我本來是不打女人的,可是你連人都不配做?!?/br> 她尖利的指甲劃上我的手背,“你敢打我?” 我又給了她一巴掌,“打的就是你?!?/br> 她捂著臉跑了,我趕緊通知家里人。 然后又一個人疲憊坐在塑料椅子上。 我一直等著,不知道家人都是什么時候來的,不知道身邊誰在流眼淚,誰在砸墻誰在嘆息。 我只看見最終蘇如春雪白的臉。 還有趙枚,眼睛都是紅的。 外婆直接癱倒在我身上。 我腿一軟跪在地上。 蘇如春想要扶我,母親擋住他,“這是我們家的事,蘇醫(yī)生你還是先走吧?!?/br> 我知道她是遷怒,或許是太大的悲哀需要發(fā)泄,可是我什么反應(yīng)的力氣都沒有。 那之后的一個月,真的籠罩在一片哀傷沉痛之中。 似乎沒有我什么事情,什么死亡證明,火葬,都是他們在辦。 我一直處于混沌狀態(tài)。 醫(yī)院曾經(jīng)找外婆要求解剖尸體,這樣一個成功到幾乎完美的手術(shù),沒有任何腦科手術(shù)可能出現(xiàn)的額后續(xù)問題,這樣的死亡,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離奇。 外婆消瘦的手握起塑料柄的掃把,把人打了出去。 她是個我們在家的時候,連“嚇?biāo)牢伊恕边@種話都不準(zhǔn)說的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迷信。 怎么可能讓人解剖她丈夫的遺體。 舅舅不得不趕回英國。 王微微女士在悲痛之下,臉上保養(yǎng)得宜的皮膚都松弛了,臉色蠟黃,眼角多了好幾道皺紋,說話的時候嗓子都是沙啞的。 我怎么敢,怎么忍心在她面前提我想要見如春。 只能龜縮在家里陪著外婆,逗小念。 每天的短信是兩個人之間唯一的交流。 連電話都不敢打,唯恐觸碰到拉緊的那根線。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