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里圍獵的時候在水邊遭遇了一群重爪獸襲擊，一下子就抓死了好幾個獸人，安布叔叔是族長自然不能率先退讓，掩護著大家撤退，但他的翅膀那次受傷后根本沒痊愈，閃躲不及，胸前就被撕了道很深的口子，帶回部落的時候只吊著最后一口氣了，幸虧有天啟在?！卑膊际迨逶诨貋頃r神智已經(jīng)不清，等他終于醒來，朱希叔叔就最后下定了決心離開，這些他都是從阿爹嘴里聽來的，所以應(yīng)該不會有假，但中間還有什么曲折自己就不知道了，上一輩的事情雖然他們不好說話，但是如果有一天阿么真的接受了安布叔叔，他們也不會反對的，只是看阿么的態(tài)度，似乎并沒有軟化的跡象。

    “如果你將來當族長遇到危險也要帶頭上？”雷晉在意的是這件事情。

    “那是自然的?！蔽跹藕敛华q豫地說道。

    “看來都一樣?！崩讜x自語了一句，無論在現(xiàn)代和還是這里，老大都是不好當?shù)?，雖然作為族長保護族人是應(yīng)該的。

    “附近沒發(fā)現(xiàn)巖洞，不過前面有個山頭，起碼晚上能擋風(fēng)，我們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漠雅問道，雖然離著天黑還有些時候，但他們也不著急趕路，分別三年，難得四人重聚，邊走邊玩邊采秋，這個時節(jié)林子的東西多，一路上他們已經(jīng)采了不少顆粒飽滿的榛子，松子，各式的野蘑菇和肥厚的黑木耳，至于山葡萄，野橘子，野草莓，酸李子和不知名的漿果等更是滿山都是，摘都摘不盡。

    “明雅先下去看看?！闭f完率先俯沖下去，明雅已經(jīng)出外打獵過不少次，自然很明白即使看起來再怎么平靜，只要還是在野外就不能掉以輕心，特別是在深山密林里，更是時時危機暗藏。

    “你小心點?！蔽跹排滤ё?，不放心地也跟來了上去。

    等漠雅和雷晉落地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jīng)在四周查看完畢，順便還帶了些野味回來，野外的吃食也沒什么講究，鹿rou和蘑菇塞進去粗竹筒里燉湯，塞了干果烤出來的棒雞，味道意外地好，吃完飯還有熱水喝，還有水果吃，這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想想四年前的那個冬天，自己喝著雪水吃著冷rou，真是不能比。

    “你在想什么呢？雷晉?！泵餮虐み^來，腦袋自動枕在雷晉肩上。

    “想我走的那年冬天?！崩讜x放松肩膀，讓他更舒服點。

    “明雅這次再也不讓你走了。”他也想起了那時候被雷晉丟下的事情，臉就苦苦的，毫不猶豫就伸手將人緊緊圈在懷里。

    “小笨蛋。”盡管不自在，雷晉也沒掙脫，笑罵一聲，扯過他耳朵小聲問道：“我們回部落就舉行儀式好不好？”

    “你是說你和我們……”明雅從雷晉的懷里抬起頭，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他和雷晉從禁地回來后，大哥和二哥他們就向雷晉提了無數(shù)次，可是雷晉就是不松口答應(yīng)，沒想到今天竟然是雷晉主動提出來。

    雷晉捂住他的嘴巴，眨眨眼道：“這是只告訴明雅的秘密，你不要說出去?！敝劣诹硗鈨蓚€晚點說也不遲。

    “明雅知道了，明雅一定會保守秘密的?！泵餮藕苷J真的點點頭，依然圓溜溜的眼睛里卻開始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那就先叫聲老公來聽聽?！崩讜x別有用心地誘導(dǎo)。

    “老公。”這可愛的孩子喊得很痛快，即使根本不知道老公所代表的意思。

    雷晉心花怒放，抱著明雅的腦門狠狠的來了幾口，看得一旁正在專心忙碌的熙雅和漠雅莫名其妙，不知那兩人頭靠頭笑得神秘兮兮的又在做什么。

    *

    一路上很順利，沒什么特別要說的，禁地上空依舊是濃霧彌漫，三年多過去，通道的入口附近已經(jīng)被荒草湮沒，不過當年的地圖雷晉還記在心底，所以找起來也并不是很麻煩，礦脈堅硬，沒什么趁手的工具真不好采掘，不過光當年坍塌下來的就夠他們挖的了，為了避免意外出現(xiàn)，明雅留在外面守著入口，熙雅漠雅和雷晉進到通道里，在水晶淡白色的微光中，他們裝了足有五六個獸皮大口袋，即使這樣，也依然觸摸不到隔絕輪回之門的那道墻壁。

    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十來個在附近沼澤地里采藥的飛羽族，脖子上掛著的籃子里都是新鮮的碧艾。

    雷晉正在聽漠雅講當年的事情，他們還在一旁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一只拖鞋，只不過已經(jīng)爛得不成樣子了。

    “那個……你是豹族的那個雌性叔叔嗎？”一個還略顯稚氣的聲音就在身邊響起。

    雷晉回頭就見一個八九歲模樣的男孩，亞麻色的頭發(fā)，眸子是明亮的寶石藍，五官也就是端正，還算不上俊秀，但小臉冷冰冰的，倒是很有氣勢的樣子。

    “你找我嗎？”他好像沒見過這個小孩子。

    “給你?！毙『⒆佣ň粗讜x，似乎在確認什么，隨后不由分說地將懷里抱著的碧艾一股腦塞給他，轉(zhuǎn)身就跑。

    雷晉被這個孩子搞得莫名其妙。

    那個孩子跑出去兩步又停下，憋了好久才擠出一句話，說道：“那個我叫朝羽，我喜歡你家黑頭發(fā)的那個小雌性。”

    雷晉頗覺有趣地挑眉。

    “我會成為大陸上最好的醫(yī)者?！毙『⒆游罩^很有骨氣地吼了一句，一溜煙兒的消失在飛羽族的人群里了。

    “飛羽族醫(yī)術(shù)高明，所以最好的醫(yī)者也會是他們的族長?！蹦旁谂赃呇a充道。

    “管他是誰，想娶我兒子？膽子倒是挺大，不過這個小鬼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見過葡萄？”雷晉皺眉想了一下，他顯然是也見過自己，難道是在三年前的豹族集市上？

    “別想這些了，咱們葡萄還小呢，說這個早了點，而且那是個小孩子，說話也不能當真?！蹦艙募绨颉?/br>
    “不過我怎么覺得那個孩子有點像你呢，我當初剛到你家的時候，你就天天給我冷臉看?！崩讜x捏捏他的臉，略顯輕浮的調(diào)戲道：“來，給老公笑一個。”

    漠雅笑而不語，他總不能承認自己那個時候在不好意思吧，說了才會被雷晉笑死。

    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們也無意多待，收拾整裝完畢很快就打算離開了，每人背著兩袋子水晶，對獸人來說并不算什么，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即使粗神經(jīng)如雷晉也會在想，禁地，神廟，輪回之門，還有部落的那些巨形石柱圖案，到底是誰建造了神秘的一切，春紀似乎知道很多，但并不想多說。

    *

    途中在林子里遇到一群打得難舍難分的熊族和狼族的人，他們不想找麻煩就繞著過去了，四個人玩的興起，根本就收不住，雷晉提議去一趟狼族和熊族部落。

    狼族的族長果然已經(jīng)換成青河，對于他們的到來，青河招待熱情，畢竟他能當上這個族長，還是多虧了雷晉背地里出來很多主意。

    “你什么時候做的這一切？我們竟然一點不知道?！蔽跹艈柕溃诶亲宀柯浯巳?，他們準備去熊族部落走走。

    “就趁著部落集市的時候商量的?！北攘馑蛟S不行，但是論手段，這些生活相對簡單的獸人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了。

    早上出發(fā)，總算是夜晚來臨之前，他們翻過了雪山，山頂大雪紛飛，山下炎熱暴雨，這一冷一熱，真夠他們受的。好不容易摸到熊族部落的入口已經(jīng)后半夜的事情了。

    巡邏的獸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并報告了族長，樂平聞訊趕來將人領(lǐng)回家，他們四個洗完澡換完衣服，睡覺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雷晉是在海浪輕輕的拍打聲醒來的，熙雅和漠雅已經(jīng)不知去向，只有明雅挨在他床邊支著腦袋一上一下地打瞌睡。

    “上來睡，明雅?！崩讜x摸摸的頭發(fā)。

    明雅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爬上床，骨碌碌滾到雷晉懷里睡著了。

    等他睡熟了，雷晉抽出被他壓住的胳膊，赤腳下床，竹制的地板清清涼涼的，房間里有兩個門，南向的那個是昨晚他們進來的，另外還有一個西向的門，海浪的聲音就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靠，真會享受。”雷晉忍不住低聲驚呼，樂平家的房子地勢高，推門出去就是一個伸向海面的寬大露臺，上面隨意擺放著一些看起來就很舒服的藤編桌椅，四周的角落里還別有情趣的都開了小花圃，此時有一種紫色團花串子開的正艷，露臺的底下是蔚藍平靜的大海，一群白色海鳥掠過來，相互推搡小腦袋著嘰嘰咕咕。

    “漂亮雌性，看這里，看我會翻跟頭?！?/br>
    “看我多會裝可愛。”

    “看我……”

    “看我……”

    “白癡，他又聽不懂。”最大的那只振翅一呼，每個頭上踩一腳，全場鎮(zhèn)靜。

    它則收斂翅膀，大搖大擺地落在雷晉面前臺子上，自我介紹道：“我是他們的老大，漂亮雌性，你是新來的？”

    “老大，他又聽不懂。”后面眾鳥齊聲抗議。

    “這個我當然知道，老大我不過是例行調(diào)戲一下而已?！崩洗髳佬叱膳負渖先プ乃麄兡X袋，打打鬧鬧地漸漸遠去。

    雷晉噗嗤笑出聲，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鳥都很愛湊熱鬧，而且個個無比多嘴八卦，他以前在家的時候常聽到烏鴉和屋檐下的那窩燕子交流心得，還附帶點評，某某家的晚飯的那道菜看著就特難吃，某某獸人床上求歡又被拒絕，某某背后說人壞話人品不好等等，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第一次與樂平的家人見面，雷晉大方地送了一口袋水晶，要知道在獸人世界，晶晶亮的寶石代表的都是錢，他的舉動成功贏得樂平一家上上下下的喜歡，算起來樂平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兩個獸人兒子比熙雅歲數(shù)還要稍大點，共有一個雌性，已經(jīng)搬出去自立門戶，樂平說這座房子是當年他阿么找人建造的。

    “那個時候我還小，只能記得阿么模糊的相貌，聽阿公說阿爹和阿么留話說出去走走，就再也沒回來了?！睒菲秸f說這話時，是對著雷晉的，也許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

    雷晉正在考慮要不要將天啟的話轉(zhuǎn)給他聽，而且在輪回之門附近他是有發(fā)現(xiàn)一具還算完好的骨架，如果天啟的話是真的，一個人的離開必須以另外一個人的性命為代價的話，那么那具骨架極有可能就是樂平阿爹的。

    “我阿公說阿爹和阿么的感情很好，我就在想他們是不是一起去阿么的部落了，暫時回不來，東邊的這個幾個部落，我也算了解，并沒有和你們相似的黑發(fā)黑眸的雌性，你們是從西大陸來的嗎？”

    “西大陸？”雷晉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是海對面的大陸，我聽海里的鮫人說西邊大陸也有六個部落，就像東大陸上有虎族，豹族，狼族，熊族，飛羽族和人魚族?！?/br>
    雷晉搖搖頭道：“不是，我沒去過那里?！毙南霕菲桨⒌⒚吹氖虑檫€是不要說了，說了也挽回不了什么，起碼讓人家抱著點美好的希望吧。

    樂平明顯有些失望但這么多年也習(xí)慣了，就很快振作精神道：“你們第一次來熊族部落，我?guī)銈兂鋈プ咦??！?/br>
    雷晉自然是求之不得，要知道豹族和熊族可是有世仇，就是有再大的好奇心，他們?nèi)绻€想完整無損的活下去就必須在熊族人的帶領(lǐng)下參觀，當然族長親自就更好了。

    熊族部落是沿著山勢走向延伸到海邊，房屋墻壁是白色的，屋頂和街道都是灰黑色的，顏色都很素凈，但外墻邊上都種了不少綠色植物，所以看起來并不單調(diào)，樂平解釋說灰黑色的是同鮫人換來的珊瑚，白色的是附近山上的一種石頭。

    下午開始漲潮，低處的街道已經(jīng)被海水淹沒了，有人劃著樹干掏的小船在沿街叫賣。

    “獐子腿換你的面果子粉?！狈孔永锏娜诉汉纫宦?，小船就直接劃到那家窗下。

    明雅眼睛瞪得溜圓，拉著雷晉的手不停說道：“好有趣?！?/br>
    一路行來，雷晉發(fā)現(xiàn)年輕的獸人對他們多半會怒目相向，當然更具體點是對著熙雅他們，但上了年紀的獸人對著雷晉還挺親切，有人還會趁機過來說幾句話。

    “他們都讓認識我阿么，阿么雖然待了不到一年，卻為部落里做了很多事情，大家都很喜歡他。”從樂平的語氣里不難看出他很為自己阿么自豪。

    如此過了五六天，雷晉他們在熊族部落里吃吃喝喝過得很愉快，地方也逛了不少，甚至還見到了鮫人一族，雖然和人魚同樣生活在海里的種族，但鮫人皮膚黝黑，容貌也算不得好，不過那聲音很悅耳，一哭嘩啦啦地掉的都是珍珠。

    但雷晉不光是出來玩的，去狼族部落是為了確定青河的動向，其實平心而論，青河是魯莽有余，但是智謀顯然和宇麒不能比，但宇麒背信棄義，伏擊同盟，害得漠雅他們受傷，實在夠卑鄙。

    來熊族部落是想見識人家的青銅是怎么冶煉出來的，最起碼能換點青銅和鐵回去，雷晉提出來，樂平猶豫了幾天，終于答應(yīng)帶雷晉去青銅作坊親自挑幾件，但熙雅他們不準去。

    雷晉知道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會強求，所以就將熙雅他們留下了。

    熊族青銅作坊位于在一處深山里，附近的很多石頭呈現(xiàn)孔雀藍色，樂平說這樣的就是含銅的，作坊占地很大，分工非常精細，用的燃料主要是木炭。

    成品并不多，而且大多小巧，雷晉用半袋子水晶換了三把趁手的刀子，看到在冶煉爐子那里有人拿著一根粗管子不停的在吹氣，他好奇的問了一句。

    “有風(fēng)進去，爐火燃燒的更旺，才能更快更好地鑄造出青銅?！?/br>
    “那還不得累死?！庇米彀鸵豢诳诘卮怠?/br>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睒菲綗o奈地表示。

    “可以弄個風(fēng)箱之類的東西?！崩讜x神秘的笑笑。

    他小時候見過手拉風(fēng)箱的，但這個他并不會做，但腳踩打氣筒他好歹是知道的，一拉開空氣進來，壓下去，空氣出來。

    樂平一聽之下，興奮不已，許諾如果雷晉有辦法，那他的水晶也不要了，還允許他再挑幾件喜歡的，但雷晉的條件是答應(yīng)賣給豹族部落青銅和鐵，話語間還頗多暗示，以后可以繼續(xù)幫忙，天知道他是什么點子都沒有了，這次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過他心想羅杰應(yīng)該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

    東西做起來并不難，只要三個木環(huán)撐起來，兩塊木板堵住兩頭，外面縫制獸皮即可，皮囊的主意很成功，雷晉提出的條件樂平也爽快地答應(yīng)了。

    “你這次四處跑到底是為了什么？”以前雷晉的心思，漠雅多少可以猜到幾分，這次真是一點不懂，雷晉拖著三個跑了這么多地方真的只是為了游玩？他很懷疑。

    “送你們結(jié)婚禮物。”雷晉咬著他的嘴角笑道，閉上眼睛掩去眼里的危險光芒，現(xiàn)在各個部落勢均力敵，難保哪天不會起沖突，自己老婆自然要自己保護，所以各個部落能交好則交好，不能交好就換個能交好的人，至于青銅和鐵器，將來或許就是武器，現(xiàn)在即使要騙也要騙些來。

    雷晉想自己也許不算是個好人，也許不能給他們一份平等的感情，但他有很認真地去對他們每個人，這樣應(yīng)該也可以吧？

    *

    “當年我和漠雅就只能蹲在草叢里?！蔽跹胖钢訉Π兜囊恍└卟荩宦飞项愃频牡胤剿麄儾恢乐v了多少個了。

    他說雷晉就聽著，但不發(fā)表任何意見，他那點小心思，自己還不知道嗎？

    熙雅費盡口水地講個半天，見雷晉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接下來的話也沒法倒出來，于是換個方向繼續(xù)道：“我們中午今天吃烤魚吧？”

    雷晉在陰涼處伸伸懶腰，大發(fā)慈悲地抬抬眼皮，應(yīng)道：“你們不是不大喜歡吃魚嗎？”今天異常燥熱，熙雅他們說應(yīng)該會有大雨，所以半上午就停下了，這里正好是當年他和明雅一起烤魚的河邊。

    “可是你做的我就喜歡吃?！蔽跹攀箘殴嗝曰隃?。

    “你該不會是當年躲在暗處沒吃到，現(xiàn)在找補回來吧？”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些獸人根本就不怎么喜歡吃水里的東西，他們家因為有自己和羅杰在還多少吃點，至于部落里的那些人也就是春荒時候吃的多，過后還是最喜歡吃rou。

    熙雅窒了窒，實際上還真就這么想的，這一路重溫下來，做夢都能笑出聲，當年那個一臉警戒的雌性現(xiàn)在真的就成了他們的伴侶了，還替他們生了三個可愛的小家伙，只是夢里那揮之不去的烤魚香味，他還是想嘗嘗。

    “好吧。”烤魚也不是什么麻煩事，雷晉也不介意寵他們一次。

    “一定要放紫實。”熙雅得寸進尺。

    雷晉點頭應(yīng)承，現(xiàn)在才知道那東西叫紫實，眼角不小心瞥到漠雅睜大的墨綠色眼睛里偷偷閃過一抹笑意，心道原來想吃的不止一個。

    食材都不難找，魚熟的也快，雷晉動手烤著，那三人大口吃著，不過雷晉的嘴也沒閑著，不時就有人送到嘴邊，相似的場景，相同的人，不同的大概只有個人的心態(tà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