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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吹雨現在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總覺得這個家是散的,沒有歸屬感,因為他爸媽在五年前就已經掏空了這個內里所剩無幾的破殼。 許亞菲抓住了段吹雨的手,她的聲音有些低?。骸澳莻€時候,我倆怕影響你的情緒,就一直沒說?!?/br> 兩人雖然感情不再,但為了孩子還是能相安無事地搭伙過日子,加之兩人都以事業(yè)為重,離婚幾年都沒有尋求過新的另一半。 直到段施賢結識了陳蕓。 許亞菲低聲道:“起先他一直沒跟我提過那個人,是我自己發(fā)現的,我想再這么瞞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兒,他不跟我這邊斷干凈了,跟那個女的怎么樣要是被人瞧見了,肯定要被人說三道四……” 許亞菲抓著段吹雨指骨分明的手,指尖冰涼,滿臉歉疚:“mama真的對不起你,不應該一直瞞著你,現在咱們跟你爸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mama可以把你照顧得很好,咱不想這些糟心事兒了,好嗎小雨?” 段吹雨理解大人的苦衷,也無法左右他們的選擇,但是空殼已碎,再往里面填任何東西,也不會滿了。 他慢慢地抽出被許亞菲緊抓的手指,眼底已是平靜無波。 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段習風拎著一袋全家桶,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 段吹雨迷茫地喊了一聲:“哥……” 許亞菲跟段吹雨的對話,段習風在門外聽了七七八八,他望了眼段吹雨,心里猛地一酸,忽然覺得很難過。 段吹雨頭一回見段習風板著臉,臉上陰云密布。 “哥?!倍未涤昶鹕沓蛄搜鬯掷锏娜彝埃焓忠?,誰知段習風忽然把全家桶重重地擱在桌上,把他拉進懷里,大手在他腦袋上胡嚕了一把。 “哎!干嘛??!”段吹雨不滿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 段習風摟著他往外走,說:“走,出去玩兒?!?/br> “哎我全家桶還沒吃呢?!?/br> “別吃了,哥請你吃大餐。” “浪費?!?/br> “回來再吃?!?/br> “那該涼了?!?/br> “我吃。” “嘁?!?/br> 兩人走后不久,許亞菲收到了段習風的電話。 “喂?習風?” “媽?!彪娫捘穷^的聲音有點沉。 “怎么了?” “您太自私了?!?/br> 許亞菲一愣,平日溫文爾雅的大兒子,第一次用這種冷漠如霜的口吻跟她說話。 “習風……” “您和爸,都太自私了。”段習風嗓子哽了哽,嗓音壓得很低,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很沉重:“當初離婚你們瞞著,現在事態(tài)一變,你們又不瞞了?還和平離婚?你們不如當初就說了實話,吹寶他現在高三啊,你倆可真能挑時間,你們考慮過他的感受嗎?你們怎么這么自私???什么事兒都隨著自己的想法來?” “習風,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跟你爸不好,我也想辦法在彌補——” 許亞菲頓了一下,忽然跟xiele氣的皮球似的,說不下去了。 “吹寶他不想出國,就別逼他。”段習風說,“他的人生讓他自個兒選擇?!?/br> 許亞菲輕嘆一口氣:“我知道?!?/br> * 跟許亞菲把話聊開以后,段吹雨覺得自己以前特傻逼。 感覺浪費了好些感情在無謂的事上。 他猜到許亞菲大概早就跟段施賢離婚了,真聽到她親耳承認的時候,心里免不了還是有些怨念。 換了誰被騙這么多年,都會覺得不是滋味兒。 但是他不想再跟自己較勁,不想再把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上。 殼子空了也沒什么不好,自己修修補補,再裝些更好的東西進去。 段吹雨蹲下拾起沙灘上的一個貝殼。 海浪海風、陽光水汽。 只要心里遼闊,什么裝不進去呢。 段習風帶段吹雨一塊去了水族館,本來喊了許亞菲一起,許亞菲說身子不大舒服就在酒店休息了。 置身蔚藍色的水底世界,段吹雨新奇地拿手機拍了好多照片,他點開相冊挑選一番,選了幾張自己覺得還不錯的照片想給任衍發(fā)過去。 他以前旅游不愛拍照,他不喜歡紀念,也不喜歡把時光定格在鏡頭里。 主要還是懶的。 現在冒出這種急于跟人分享當下的心情,也是十七年來頭一遭。 過去聽李易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會不自覺地想把好的東西留給他分享給他,像個愛顯擺求表揚的小孩兒一樣,期待對方的反應。 李易說他對林佳棋就是這樣的心情。 那廝從小暗戀林佳棋。 段吹雨握著手機的手一哆嗦,指尖按在發(fā)送鍵上,頓住了。 遲疑片刻,段吹雨還是點了發(fā)送。 他知道自個兒最近是有點黏糊任衍。 那個人太好了。 人總是容易對溫柔的人得寸進尺,具體表現為在對方面前頻繁尋求存在感,換言之就是撒嬌。 他也愛跟段習風撒嬌,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 那個時候他人還沒段習風腿那么長,抬起胳膊也就堪堪抓住他的衣服下擺,這時候段習風就會兜著他的胳膊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舉到頭頂上方,迎著天花板的吊燈,笑嘻嘻道:“我們吹寶怎么這么愛撒嬌呀,長得這么漂亮,要是個小姑娘都要給人拐了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