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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王頭,2班的班主任。 任衍又說:“他說這題難,看看2班和8班哪個班的同學(xué)先做出來?!?/br> 李易回過頭來補充道:“還說估摸著是2班的同學(xué),他說他上禮拜講過同類型的題,就是題干換了個問法,換湯不換藥?!?/br> 段吹雨冷哼一聲,透著嘲意。 “你說這老王頭討不討人厭?”李易滿臉嫌惡,“從未見過如此油膩之老師,成天跟咱啟哥不對付,明爭暗斗的?!?/br> 段吹雨點頭應(yīng)道:“他們班的學(xué)生倒是隨了他。” 一脈相承,一樣討人嫌。 此話特指方灝。 段吹雨抬頭掃了兩眼黑板上的題目,緊著眉頭細(xì)細(xì)琢磨了會。 幾分鐘后,某位討人嫌的學(xué)生鶴立雞群般的,站起身走向講臺。 是方灝。 他拎起一根粉筆掐成兩段,開始在黑板上答題。 老王頭在外晃蕩一圈,此刻已經(jīng)蕩回教室,站在門口抱胸看著,或點頭,或蹙眉,表情嚴(yán)肅,又掩不住得意的笑。 段吹雨撐著腦袋看黑板上的解題思路,耳邊盤旋著學(xué)生們的絮絮私語。 任衍查閱完段吹雨的作業(yè),終于抬起頭來,盯了黑板兩秒,他偏過頭,看向段吹雨,問:“你不會?” 話雖這么說,任衍心里想的卻是你這沒用的小畜生,怎么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去。 段吹雨聞聲轉(zhuǎn)過頭,撐著下巴嬉皮笑臉:“不會啊?!?/br> 任衍也不客氣,直接懟:“笨?!?/br> 段吹雨聞之不爽,拿手肘拱他,瞪著眼:“你再說我笨?” 任衍不說了。 段吹雨不能讓任老師白懟他笨,悠悠地解釋:“我想到怎么解了,跟方灝的思路一樣,就覺得步驟有點繁瑣,上去寫一趟我嫌累。” 少爺剛才正嫌累,方灝就先他一步上去解了。 任衍沉默幾秒,道:“還是笨?!?/br> “哈?”段吹雨這次徹底炸了毛,聲音陡然拔高引得學(xué)生回了頭,他抬頭看上兩眼,又壓低了嗓音:“我勸你善良?!?/br> 任衍偏過頭睨他,沖黑板揚了揚下巴:“你再看看題干,再仔細(xì)琢磨一遍。” 段吹雨聞言又把題干看了一遍,逐字逐句,連標(biāo)點也不放過。 可能他是真笨吧,他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又轉(zhuǎn)頭眼巴巴地望著任衍,擰著眉毛支吾道:“什么啊……” 吃癟的表情很少在段吹雨臉上見到,任衍忍住笑意,繃著臉說:“把題目意思轉(zhuǎn)換成橢圓公式。” 段吹雨眼睛一亮,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黑板。 的確,只要把變量轉(zhuǎn)換成橢圓方程,步驟能省去很多。 段吹雨醍醐灌頂,通身舒爽,只聽任衍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笨嗎?” 問你呢,笨不笨。 ……靠。 段吹雨扭頭瞪著他,發(fā)現(xiàn)他眼里含著淺淡的笑意,倏忽閃過。 段吹雨喜歡看他微彎眼角的樣子,他斂起慍意,眉梢眼角也染上了笑。 “噠噠噠”的粉筆寫字聲回蕩在教室里,段吹雨心里松快,瞅著方灝的后腦勺又有些不爽,他丟開筆,忽然起身。 任衍仰頭看他,低聲問:“干嘛?” “上去做題?!倍未涤隂_他挑了下眉,“用你的方法?!?/br> “你還挺能撿現(xiàn)成?!比窝芩剖青统?。 段吹雨彎下腰來,湊近他的臉:“你是我的家教,你的解題方法不都是要交給我的?” 任衍抿唇不語。 段吹雨直盯著任衍漆黑如墨的眼眸,道:“你的就是我的。” 言罷,他便上講臺去砸場子了,撿了根碎粉筆,揚手一揮,站在方灝旁,當(dāng)著老王頭的面兒,在黑板上行云流水地寫下更簡便的解題步驟。 借著經(jīng)任衍提示得來的解題思路,段吹雨就想當(dāng)眾打打老王頭和方灝的臉。 光看他的背影都能看出無盡的嘚瑟,任衍無聲笑了下,扭頭瞥見從后門一閃而過的丁啟。 任衍起身走出教室。 “老師?!比窝芙凶《?。 “段吹雨哥哥?”丁啟認(rèn)出了他,“你怎么在這?” “我來給他送作業(yè)?!比窝苤北贾黝},“老師,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之前段吹雨被人誣陷作弊那件事,校方是怎么處理的?” 丁啟面露慚愧:“這事你知道啦?” “嗯。希望學(xué)校能給一個明確的答復(fù),我不想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 丁啟忙道:“你放心,學(xué)??隙〞€段吹雨一個公道。” 任衍“嗯”了聲,追問道:“具體呢?我覺得那個男生應(yīng)該受到實質(zhì)性的懲罰?!?/br> “會的,有我在,我也不能讓段吹雨白糟了這個罪啊,學(xué)校肯定會酌情給出一定的處分?!?/br> “謝謝您。” 丁啟看著他,笑得溫和:“你這個哥哥當(dāng)?shù)谜娣Q職,這么護(hù)著弟弟?!?/br> “我不是他哥哥?!比窝苷f,“上回家長會騙了您,他家里人都沒空,我代替他們過來的?!?/br> “那你……” “我是他的補習(xí)老師?!?/br> 話音剛落,班里猝然響起一陣掌聲,驚雷憾地,格外熱烈。 兩人齊齊向里頭望去,只見段吹雨把粉筆丟進(jìn)白色的粉筆盒里,身后的黑板上掛著解題答案,字跡蒼勁有力,步驟簡潔清晰。 相形見絀之下,挨在旁邊的方灝寫的答案,就顯得洋洋灑灑,繁復(fù)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