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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吹雨喃喃道:“……外交部?” “對啊,他爸就希望他將來能為國家做事,跟他一樣走仕途?!?/br> 任衍生得這般俊朗倜儻,聞此言,段吹雨腦內(nèi)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個衣冠齊楚的外交官形象了。他望著那冷風(fēng)中飄搖的紫色花骨朵,心緒有一瞬的飄遠(yuǎn)。 任衍本想早些回家,奈何任益弘應(yīng)酬眾多,愣是耽擱到天黑才回的家。 剛到家,葉秦就來了電話,想請任衍吃個飯,讓他順便帶上那位北京來的小朋友。 “不去?!比窝苤苯踊亟^。 “哎任衍,你能不能懂點事兒?你問人家北京小朋友的意見了嗎,你就給我單方面拒絕?” 任衍敲響段吹雨房間的門,推門一瞧發(fā)現(xiàn)段吹雨正伏在書桌前埋頭寫試卷,窗外夕陽西落,余暉投落進(jìn)來,灑了他滿身的金。 段吹雨轉(zhuǎn)過頭,撞上任衍的視線莫名有些尷尬,眼神一飄,盯向別處。 “你怎么還把作業(yè)帶來了?”任衍不覺好笑,走過來問:“葉秦請你吃飯,你想不想去?” “葉秦?你那個發(fā)???”段吹雨疑惑道,“他干嘛要請我吃飯?” 任衍說:“他這人就這樣,自來熟?!?/br> 說話間,手機里傳來葉秦微弱的聲響:“小朋友你來不來?。俊?/br> 任衍直接把手機遞給段吹雨,段吹雨接過,心想反正在家閑著也沒樂趣,便問他:“吃什么?” “隨便你,你定。” 既然如此,段吹雨也不客氣,挑貴的:“量子制造。”他來這邊之前已經(jīng)做過攻略,哪里好玩,什么好吃,只是自己一人懶得出去,現(xiàn)在有人愿意請客,他又何必辜負(fù)人家一番美意。 少爺就是少爺,葉秦在電話那頭噎了一下,任衍勾唇輕笑。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葉秦又氣又笑:“你倒是挺會挑,行,我現(xiàn)在訂位置,你們一會過來?!?/br> 到了餐廳,葉秦已經(jīng)在位置上落座,低頭挑選菜品,他隨口報出幾道菜名,就把菜單交給段吹雨。 “你不是已經(jīng)點了嗎?”段吹雨納悶道。 葉秦笑了下:“我那是給別人點的,你點你的,隨便點,不用客氣?!?/br> 別人?段吹雨滿心疑惑,沒吭聲,安靜點菜。 任衍問:“你還叫了其他人?” 說話間,那“別人”已經(jīng)到了,葉秦滿心蕩漾,揚起笑臉沖那人招了招手。任衍和段吹雨同時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一個高瘦的年輕男人。 那“別人”不是別人,正是葉秦口里的那位“心肝兒”。 那人被葉秦拽著在他身邊坐下,又被葉秦摘去脖子上的圍巾。他與段吹雨面對面坐著,段吹雨看清了他的模樣,寸頭,一只耳朵戴著兩枚圈狀的耳骨釘,穿衣風(fēng)格透著痞氣,長得卻白凈,美目凌厲。 他看著年齡不大,坐在葉秦旁邊,一對比很容易就能看出他臉上的稚嫩氣。 “謝舒揚,我心肝兒?!比~秦介紹道。 謝舒揚扭頭看他一眼,面上沒表情,而后又轉(zhuǎn)過頭沖任衍和段吹雨一點頭:“你們好?!?/br> 葉秦是個沒臉皮的,當(dāng)著外人的面,手親昵地攬住謝舒揚的腰,笑道:“今天真給面兒啊,還以為你不愿意來呢,剛幫你點了菜,都是你愛吃的?!?/br> 謝舒揚拍開他的手,心道我倒要過來看看你爹給你找了個什么金玉良緣。他斂眉往任衍臉上掃了一眼。 任衍與他對上視線,謝舒揚眉毛一擰,移開目光。還真是塊金玉,氣質(zhì)模樣都沒得挑,謝舒揚不太痛快,心頭漫起一絲危機感。 段吹雨看到謝舒揚盯著任衍看了又看,眼神飄忽,時不時黏在任衍身上,他一個不爽,直接出聲:“你老盯著他看干什么?” 眾人一愣,目光全看向他。 段吹雨看著謝舒揚說:“你男朋友在你旁邊,你老盯著任衍看什么?” 此話一出,葉秦第一個笑出聲,美得很。謝舒揚那點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今天把人叫來齊聚一堂,左不過就是為了酸酸他,行欲擒故縱那一招,讓他吃吃任衍的醋。 沒想到效果立竿見影,還連帶著讓另一位也酸著了。 謝舒揚撇開臉,嘴硬道:“我沒看他?!?/br> 葉秦心情大好,摟著謝舒揚在他嘴角親了一口,完全不顧旁人眼光:“人家不讓你看,那你看看我?!?/br> 謝舒揚掛著耳釘?shù)亩獜睦锏酵饧t了個透,推開他,低聲罵:“誰要看你?” 葉秦知道收斂,臉皮雖然厚,但也有分寸,只是噘嘴在謝舒揚的唇角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墒撬且幌聟s在段吹雨心中激起一層狂狼。 段吹雨心如搗鼓,想到了昨晚任衍在他唇上碰的那一下。 他低下頭,忽覺嘴角發(fā)燙,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葉秦碰謝舒揚的嘴唇,那是情人間的親吻,而昨晚他與任衍的觸碰,只是個意外。他不禁想,任衍以后也會跟另一個男人親昵地唇碰唇嗎?像葉秦對謝舒揚那樣,掩不住真情,壓不住沖動。 他有點不太高興,悶頭用餐,不再吭聲。 任衍看出他興致不高,湊到他耳邊輕聲問:“不喜歡吃?” 段吹雨搖搖頭:“沒有。” 謝舒揚寡言少語,不怎么愛說話,等菜上桌的間隙,從兜里摸出一疊小卡紙靜靜地看,段吹雨往紙片上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