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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掃了一眼她仍舊有些泛白的臉色,明顯在質(zhì)疑對方的“好很多”是具體好在了哪里。 易靈謠生怕她在這個話題上再深究下去,她突然彎腰,伸手顛了顛那只玉葫蘆,堂而皇之的轉(zhuǎn)移起了話題,“等回天極教,順路再去一趟‘金玉軒’,聽說他們有專門清潔流蘇的法子,實在不成,就換個新的好了。” 云昭:…… “還是這小葫蘆省心,弄臟了蹭一蹭就干凈了。”易靈謠越瞧越覺得這小葫蘆可愛又好看的緊,她以前其實對這種小玩意兒沒有這么的愛好,喜歡歸喜歡,卻不至于愛不釋手。 但眼下卻不然,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了,這種感覺既陌生,卻又能給她一種“一貫如此”的錯覺。 云昭張口想說什么,卻被再次打斷。 易靈謠看不出是不是故意的,總之相當(dāng)正色,“我突然想看看你的那把匕首?!?/br> 這玉葫蘆似乎是無形中和那花里胡哨的匕首綁定了,每次易靈謠看著其中一個,就會忍不住的想起另一個。 先前若問云昭要這匕首來看,估計怎么也不會太容易,不過眼下對方卻沒有過多的猶豫,她只是對易靈謠故意岔開話題還不讓她開口有些無奈。 易靈謠接過那把匕首,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她先前其實也看過,但沒想過要細看,眼下多了些心思仔細打量才發(fā)現(xiàn)做工上真是細致到了極點,怕是未來的工廠標(biāo)準(zhǔn)化作業(yè),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她原本就是心血來潮突然想看,但看著看著卻越發(fā)的有些陷進去了,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沉默著沒再說話,視線也始終沒從那刀身上挪開分毫。 也不知是不是看的太入神的緣故,易靈謠漸漸有些頭疼。 齊無樂很快放完水回來,他自娛自樂的踢著個小石頭子兒,似乎是已經(jīng)從剛才被打擊的情緒里走出來了。 抬頭時卻看到還坐在原處的易靈謠手里多了個閃閃發(fā)亮的玩意兒,而易少主本人則靈魂出竅了一般,直到他走到她跟前,都沉浸其中毫無察覺的模樣。 齊無樂識趣的沒去叫她,只是充滿好奇的也看了兩眼那匕首。 就在不久前,她看到云昭刀上的葫蘆時還不要命的吐槽了一句花里胡哨,然后被易靈謠追著打了幾里地,可現(xiàn)下他看到這還要花哨的多的玩意兒,反而一句話也沒有了。 或許是前車之鑒迫使他閉上了嘴,但又好像還有其他的原因。 “這匕首哪來的?”他回頭問云昭。 易靈謠被他的這句話給驚擾了,這才后知后覺的把匕首從眼前放下,抬手揉了一下犯疼的腦袋。 云昭覺得齊無樂的表情有些不尋常,“一個朋友贈與我的,怎么了?” 齊無樂擰著眉頭,“我覺得有些眼熟。”他苦思冥想道,“好像在哪里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他說到“好像見過”的時候,云昭的心頭明顯一震,她隨即追問:“你見過?!” 齊無樂示意她稍安勿躁,“好像,只是好像。有點印象,但不深刻?!?/br> 不管深不深刻,云昭這些年也沒少花功夫想要找到那個人,但始終沒有任何進展,若是齊無樂真的見過,或許答案便近在咫尺了。 但她只激動了沒片刻,便又不得不沉浸下來。 “你應(yīng)該記錯了?!痹普颜f。 “你怎么知道?” 易靈謠不知道什么時候活過來的,順著插了一句嘴,“云昭六歲的時候,你才多大?” “我……”齊無樂被問了個猝不及防,腦子跟不上算數(shù)卻還非要為難自己一下,他掰了一會兒指頭,“三歲?” “所以除非你三歲前就見過這把匕首?!?/br> 齊無樂撓了撓頭,三歲前的事情誰還能記得? 易靈謠把匕首還給云昭,她從石頭上下來找了個地方躺下,腦袋依然在疼。 “你是不是在匕首上下毒了?”易靈謠撇撇嘴,好在是沒疼成什么樣子,她躺了一會兒,困意來了便不那么明顯了。 但易靈謠的潛意識卻不太睡得著,她還想著剛剛云昭的反應(yīng),在聽到齊無樂說可能見過那個贈她匕首的人的時候,云昭明顯迫切而期望的反應(yīng)。 倒不是不想幫著云昭找到當(dāng)年的哪個姑娘,只是想到這么多年云昭是靠著別人給的信念才撐到的現(xiàn)在,而且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要找到那個人,鐵打的易靈謠也是會黯然吃醋的。 萬一找到了,云昭再跟人跑了可怎么辦? 易靈謠翻了個身,留給云昭一個后背,看起來弱小無辜還自閉。 云昭默然看了她一會兒,似乎也感覺到了易靈謠有哪里不對勁。她想了想還是走到易靈謠的身邊蹲下,“頭又疼了?” 易靈謠咬著手指,聞聲也沒回頭,含糊說了句,“還好?!?/br> 但隨后她就感覺到有兩根溫涼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太陽xue上,對方的力道把控的恰到好處,且很有耐心,易靈謠便被她這么按著一直按到徹底睡著。 齊無樂想了一宿也沒想起來究竟是在哪里見過那把匕首,最后自暴自棄了,索性把這事而拋了個干凈。 馬車中午便到了幕府山下,易靈謠老遠就看到了那個眼熟的茶棚,還跟她離開之前一般模樣。 她這次離山仔細扒扒手指,其實也沒有過太久,老爺子八成還什么都不知道,只當(dāng)她是采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