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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汀棲心里一動,聽到程藝朵問:“余老師,我也可以……燒給爺爺奶奶嗎?” “可以?!?/br> 塑料袋輕輕響動的聲音過后,程藝朵接過紙問:“他們能收到嗎?” “能?!庇嗵牡穆曇舴浅5停踔劣幸稽c段汀棲從未聽過的腔調(diào),她說:“心里想著誰,誰就可以收到?!?/br> 程藝朵點點頭,很快聽她話地一起將紙放進火里。 兩人燒的時間并不長,余棠添完手里一沓后就站起了身,摸了摸程藝朵的腦袋,“我忘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了,下次再帶你過來進屋看看,好不好?” 程藝朵將手里的紙全部放進火堆,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問余棠:“爺爺奶奶如果收到了這些錢的話,會喜歡我嗎?” “會的?!庇嗵挠挚戳艘谎勖媲敖阱氤叩膲Γ瑺科鹚D(zhuǎn)身往外走。 段汀棲的心里涌出了一點說不清和道不明感覺,她似乎聽到余棠在轉(zhuǎn)身的時候,輕輕說了聲——謝謝。 程藝朵低低的聲音又響起:“那如果爺爺奶奶還在的話,也會像那些小孩子的爺爺奶奶一樣疼我嗎?” 這次段汀棲沒有立即聽到余棠回話的聲音,直到她的腳步走到門口,落鎖聲響起,走得足夠遠后,才輕輕融進風里,傳了過來。 她說:“會的,因為他以前,就是這么疼我的。” …… 段汀棲在她走遠后,思襯著從墻里走了出來。她隔空望了眼余棠離開的方向,心里本就復雜莫名的情緒更深了一些。 她其實大致知道余棠額外關(guān)注程鵬飛的原因,卻不知道她還一直關(guān)注著程鵬飛的女兒。甚至會在這樣的日子里,若無其事地抱著小姑娘過來給素未蒙過面的祖輩燒上一張紙。 她目光挪向依然火焰繚繞的紙堆,走過去蹲下身,將剩下的紙錢一張張緩慢燒完,又敬重地燃起十四柱香,插成齊整的一排后,默然地鞠了一躬。 院里安靜祥和,微風撩動。段汀棲跟來時一樣悄然躍墻,離開了這里。 第10章 含蓄 滄水巷離恒源的大樓很近,段汀棲過來的時候并沒有開車。這會兒慢慢踱回公司取了車后,卻不知道要去哪兒了。 余棠今天無意要見那些仍舊在悄悄記掛著葉巍的人,她自然也不打算戳破。所以開著車在街上繞了半個小時后,才看著天色回了家。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平時都很能不打招呼就完美避開作息的人,今天卻連故意繞都剛好繞到了一塊兒去。 段汀棲剛關(guān)上門在客廳接了一杯水喝,余棠就用鑰匙打開門走了進來。 兩個人對視一眼,余棠對著段汀棲點點頭,低頭換了鞋后,就準備錯身而過,直接回臥室。 段汀棲卻看著她的側(cè)臉,忽然開口:“你……”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問余棠,比如你這么多年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現(xiàn)在為什么會過得比較艱難?當初又為什么要跟棣花的故人們都斷了聯(lián)系?以及——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今后又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 但余棠的臉色很淺淡,睫毛微微垂著,情緒看起來并不高,只是禮貌地在原地停了下來,等著她把話說完。 所以段汀棲只是輕輕摩挲了一下手心的玻璃杯后,改口道:“那個,你一般周末都去哪兒呢?” 余棠好像對她問出這種話有些意外,但很快想著這句話應(yīng)該是間接地想問她今天去哪兒了,于是了然地轉(zhuǎn)頭簡潔道:“今天,幫發(fā)小奶孩子去了——有什么事情嗎?” “……”段汀棲雖然覺著她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比較喜歡孩子的那種類型,但想起剛才在滄水巷的院子里,余棠確實是一個對小姑娘挺耐心和溫柔的人,于是自然而然地轉(zhuǎn)話題道:“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那個戒指的事情有著落了沒?我知道一個……比較擅長這種手工工藝的老人,你可以去試著打聽一下。” 余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她:“什么樣的老人?” 段汀棲:“東區(qū)章家巷那邊有一個打鐵的老鋪子,只有一個老大爺,老大爺也姓章,是個祖?zhèn)鞯氖炙嚾?,你可以去找他問問?!?/br> 余棠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起來,輕輕嗯了一聲:“你怎么知道這個老大爺?shù)???/br> 段汀棲說:“因為他打的鐵鍋很不錯,我陸續(xù)買過幾次?!?/br> 余棠:“……” 她下意識往廚房看了眼,想著最近用的那口鍋確實還怪好用的。 但至于以后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這其實是個放在誰身上都無法究極回答的問題,因為未來不是你想了,就能達到的。 而余棠這個人又好像格外沒有落到實處一些,她像一團飄來忽去的風,始終踩在半空中。這輩子似乎不想活的給誰看看,也對自己沒什么交代。你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到什么未來的影子,打算也好,期望也罷。 時間似乎在她身上流成了水,分外綿長。 就這么流著流著,一周匆匆流過去了。 余棠用內(nèi)部的資料網(wǎng)搜過了段汀棲和段家,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記錄在冊。而根據(jù)一些古籍的記載,段這個姓雖然有點武林淵源,但起源于云南那邊,跟棣花這個繳稅大戶的段家好像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緣由能聯(lián)系到一起。 所以她心里那點兒猜測雖然沒有徹底抹消,但只能暫時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