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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可能大多都聽說過中情局,中統(tǒng)局,乍然看到這個中控局后,可能會有點兒迷茫,但也不會多想,頂多只會想著是某個自己并不熟悉的常規(guī)部門的縮寫。 但段汀棲知道,并沒有那么簡單。 這個部門雖然在名字上低調(diào)地將自己隱在了一眾公共機構(gòu)中,很像那么回事兒,但它依然屬于現(xiàn)代社會中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知道它并能完全調(diào)動的直系領(lǐng)導非常少。 “就是你大概猜的那樣?!庇嗵拇钤谲嚧吧系闹腹?jié)輕輕磕了下,從“大鳥”說起:“一些腳下比較靈活——或者說是腳底下有些特殊功夫的人,確實是可以輕盈如鳥地爬到那個位置貼紙,橫著爬豎著爬都可以?!?/br> 她又抬頭看了眼段汀棲辦公室臨街的玻璃,接著說:“但也不能真在空中飄來飄去,能隨便飄來飄去的,那是鬼?!?/br> 段汀棲本來在安安靜靜的聽她說,猝不及防聽了這么一耳朵后,頓時笑著睨了余棠一眼。 余棠觸到她并沒有幾分詫異的笑眼,有些含糊地唔了聲,繼續(xù)道:“以你的聰明,心里應(yīng)該有個大概。我們這些——有點兒手腳功夫的人,現(xiàn)在其實跟普通人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了,頂多就是手腳靈活些。而那些真正的功夫門派,大多都已經(jīng)失傳了,哪怕是從祖上還代代保留下來一點的,也大多只是傳了個花架子?!?/br> 段汀棲聽到這兒眨了眨眼,只是嗯了聲。 余棠繼續(xù)說到中控局:“至于這個地方,其實是有一些原因才建立起來的,但說來話長,以后有機會再提。我現(xiàn)在只簡單說一下它現(xiàn)在的三個功能:第一,為‘我們’這部分有些特殊的人提供合理的工作崗位;第二,把我們以這種方式圈起來也是一種限制;” “這兩點是相輔相成的,因為即便只是‘手腳靈活點兒’,也并不是百無一用,有很多非常規(guī)的渠道可以做一些……違法亂紀和對尋常人來說不公平的事情。” 段汀棲沒有置評,點了點頭。 余棠見她并沒有疑問的意思,也就沒有在這里詳細說,繼續(xù)道:“第三,就是我們可以在一些特殊的場合和事件中,做一些特殊的‘工作’,比如那天在這個車庫,我做的事情?!?/br> 段汀棲明知故問:“什么事情?” 余棠:“……棣花市局的警務(wù)系統(tǒng)最近出現(xiàn)了被滲透的情況,兩次針對性的出警取證行動都被隱秘泄露了。而我不屬于警察系統(tǒng)的人,是直屬調(diào)動,可以提前把人截下來?!?/br> 她想了想,大概就沒什么要額外說的東西了。但段汀棲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完后闔眼半天才說:“我只問兩個問題?!?/br> 余棠考慮了一下:“你問。” 段汀棲第一個問題是:“你武功也很稀松二五眼,是個花架子嗎?” 余棠聞言愣了一下,才忽然笑起來,將自己窩在座椅上看了會兒窗外,才轉(zhuǎn)回來說:“你這個問題我沒法兒答,能完全不偏不倚介紹自己的人并不多,一般除了自貶就是不要臉,我即便說出來,你也基本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br> 段汀棲這個問題本來就是故意問個響,沒想到她還挺認真,低頭笑了一聲后,點點頭,“好,那我問第二個?!?/br> 余棠目光落在她臉上,安靜等著。 段汀棲說:“第二個問題是,你選擇進中控局的原因是什么?換句話說,你是想要進去做些什么?” 第13章 剖白 余棠沒有立即回話,甚至短時間內(nèi)神色都沒有變化,要不是段汀棲本來就看著她的眼睛,幾乎就要略過了里面曇花一現(xiàn)似的出神。 段汀棲忽然有些遲疑,她其實本來并不想將一些問題就這么輕巧而堂皇地問出來。 因為關(guān)于余棠的師父,也就是葉巍當年去世的緣由,她其實是有所耳聞的。盡管了解的并不多,但身在事外的人提起這件事本身,就是在揭當事人的傷口。再小心翼翼也一樣。 但余棠并沒說什么,只是眼皮兒掀開望了眼窗外,眉梢浮起點兒安靜的笑,“我要是兩個問題都不能好好答,會不會顯得不太真誠?!?/br> “不會?!倍瓮敛灰馔獾鼗厮?。 余棠嘆了口氣,收回視線看了她一眼,還是說道:“我進中控局,是因為它的資料網(wǎng)非常完善,如果我需要,可以隨時掌握一些人的資料和動態(tài)?!?/br> 段汀棲剛頓了下,余棠又忽然彎了一下眼,有些壞地說:“至于是哪些人,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我可沒答應(yīng)你要說?!?/br> 她眼皮兒很薄,輕輕一牽,眼尾會掬起一點水浪紋樣的波折,桃花似的溫柔。 一個女人的眼睛要是長得好看,本來就能讓人從里面讀出千言萬語和柔情萬千,而余棠的眼睛顏色偏偏還要更淺一些,顯得清澈極了。 段汀棲視線不經(jīng)意一收,從余棠臉上挪開眼,轉(zhuǎn)頭將車開了出去。 “我也沒非要你說。” “答應(yīng)了也可以反悔。”她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余棠好像從她這兩句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異于平常的古怪,于是微微歪頭打量她。段汀棲卻在這時降下車速,朝錯身而過的一輛面包車看了過去,“孟記者?!?/br> 面包車印著棣花市電視臺的標志,還在后面樓下采訪的兩人就是從這輛車上下去的,但車上現(xiàn)在還坐著一個人,并沒留意那邊地靠在車玻璃上,隨手翻看著一個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