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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費回來的段汀棲推開門,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林西陵的話,只是似笑非笑地在余棠臉上瞧了一眼:“走吧?!?/br> 余棠很自閉……回去的路上考慮了很久,偏頭問:“那我也親手替你磨一個,再拼起來,成嗎?” 段汀棲大概是平和下來了,竟然什么都沒說,把人拉回家,才揶揄地問:“你說行嗎?” 余棠:“……”那怎么辦。 “不怎么辦?!毙《慰傋x心術(shù)上線,滑稽地在她臉上上下打量了一圈,不懷好意道:“你比一個骨頭架子貴重多了,而且遲早是……” 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后半句含糊地沒說完。 曖昧叢生的感覺又泛了上來,余棠眼觀鼻,鼻觀心,微妙地一收視線。 “好了,睡去吧?!倍瓮旖且Σ恍Φ匾幻?,適可而止,只是沒好氣地彈了下她的手,“注意小爪子,這幾天就少出去跑了?!?/br> 別說這幾天少出去跑,就是這幾天……一天點四頓藕合,余棠也伺候。 稀里糊涂地瞎跑了半晚上,還真的困。沒再多折騰,屋內(nèi)重新安靜了下來。 因為暴雨下個沒完沒了,路上積水,行動不便,所以安然待了幾天后,周末帶兩個老人去度假村放松的計劃卻又?jǐn)R置了。 段汀棲之前偶然看到余棠網(wǎng)購了一箱書后,就把書房整理了一下,騰出了一半,還裝了個玻璃飄窗,飄窗下安置了看書的沙發(fā),沙發(fā)旁還特意搭了一個花架。 除此之外,她還給余棠安利了幾部十分上頭的美劇,裝了家庭影院系統(tǒng),剛開始確實效果很好,段汀棲每天下班都又能吃到可點菜的晚飯了??墒墙疸y窩比不上盤絲洞,沒過幾天,江鯉那個蜘蛛精又吐絲一樣順著一根電話線把余棠勾走了。 據(jù)說是雖然什么武林大會之類的東西早就不流行了,但他們這些私底下還來往著的武林中人仍舊時不時就約定個時間聚一下,性質(zhì)上類似于什么老鄉(xiāng)會,而自從葉巍沒了之后,他們就將場合一直定在章老大爺?shù)脑鹤印?/br> 葉巍當(dāng)年交友廣泛,光平時整日來往的至交就有十幾個,她們家那個小院子當(dāng)年經(jīng)常非常熱鬧,所以余棠倒是對這種多人聚會沒什么特殊印象,只是想著十幾年過去了,大家都不一樣了吧,可別……現(xiàn)在搞成了什么相親會? 江鯉大笑的聲音順著聽筒傳過來:“武林中人哪兒有那么無趣?一般都是蹦迪啊,來嗨!” “……”余棠想了想后,拿出一個玻璃密封罐,順手把剛剛做失敗的黃桃罐頭給江鯉提去了。 嗨不嗨的倒是其次,主要是她得把這罐頭合理處理了,因為最近黃桃賣很貴,扔了非常浪費。 出門后余棠又想起了前段時間答應(yīng)段汀棲的事情,所以摸出手機(jī)給那人報備了一聲。 江鯉正對著鏡子畫眼線,很高興地吃了兩口余棠給她帶來的罐頭后,差點兒沒把剛粘上的假睫毛給煽掉了,她眼風(fēng)顫抖了半天:“請問,你是想酸死我嗎?” 余棠笑了聲,毫無愧疚地低頭往罐子里看了看,“我放了很多冰糖,是桃不行?!?/br> 其實這個黃桃吧,本身就是有人送給段汀棲的。段汀棲這個人,雖然平時并不常參加那些富家子弟的聚會,身邊來往的人也一向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住一起的時間長了,確實是偶爾能看出宋端曾說過的那些話,有很多人都對她有意。 只是這些東西以前是不會出現(xiàn)在余棠面前的,最近卻偶爾有一些吃的喝的會被留下。但余棠這個人前三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業(yè)余修了佛道,不僅什么都沒說,還開始物盡其美地琢磨起它們的吃法,比如這個黃桃實在太酸,她就開始折騰罐頭,做成罐頭后也吃不了,她就想到了江鯉…… 這么作了兩次后,家里的冰箱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秩序,獨寵林姨一人,品質(zhì)專精有保證。 江鯉聽完這些,一個手抖差點兒把眼線戳進(jìn)眼球后,偏頭睨了余棠一眼,懷疑她是雙重的心機(jī)狗。 兩個人趕著天剛蒙蒙灰的時候又跑到了蘇大夫家蹭飯,據(jù)江鯉說,蘇家已故的老爺子當(dāng)年跟章老大爺是至交,蘇家祖?zhèn)鞅臼怯吾t(yī),除了一塊棣花峽谷的祖?zhèn)鲏灥兀騺砀≯櫪僳E,沒個落腳地。后來蘇老爺子故去后,蘇大夫這個獨子性格內(nèi)斂,不善言辭,給人看個病,但凡有人質(zhì)疑一二,他就緊張地連話都說不清,實在不是端祖宗那碗漂泊飯的料。 所以在章老大爺?shù)膸鸵r下,蘇家才在他對面買了個小院子,從此蜷居下來。章老大爺本來也一輩子未婚,獨身一人,所以剛開始逢年過節(jié)都在蘇家,后來年紀(jì)大了,廚房平時里就也不怎么開火了,算作了蘇家的一份子。 江鯉幾年前賣了自己院子,選擇在章家巷重新落腳,也是因為她師父當(dāng)年曾受過蘇家救治的恩情,也跟章老大爺素有來往,所以蘇家這添一雙筷子的事就變成了添兩雙,如今再拐個余棠,又變成了添三雙。 余棠實在不好像江鯉這么厚顏無恥地空手蹭飯,所以在樓下挑著買了一些水果提上,“不是要聚會么,怎么還吃了飯再聚的,真的蹦迪嗎?” “嗨,加上聚餐太麻煩了,剛開始幾年還有人愿意奉獻(xiàn)下廚,后來一幫人好吃懶做,都沒人想干活,就干脆吃了再來了。” 余棠:“……”這是什么墮落的聚會,聽著就可以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