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也自然一路摸著跟了過去，但是我慢慢發(fā)現(xiàn)，那些人進了法國后就好像消失了一樣，不僅沒有之前狼狽的竄逃痕跡，甚至連正常的生活痕跡都沒有了?！?/br>
    段汀棲只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抬眼說：“不是死了就是有人在暗中庇護?！?/br>
    “是，而且在境外基本就不是政治保護，而是有錢人出面的商業(yè)保護?！庇嗵狞c點頭：“所以我才順便在法國申請了學校，一點一點的摸索那些人的蹤跡?！?/br>
    段汀棲難得滑稽地看了她一眼，“難為你還想著愛學習?！?/br>
    “因為我?guī)煾钢氨緛砭鸵恢痹跀€錢，希望高中畢業(yè)后送我去國外留學。”余棠也笑笑，只是在這里簡單地一筆帶過，繼續(xù)說：“在法國定下來后，我就沒急著碰那些人了，多多少少讓他們放松了一些。同時開始暗中關注摸查當?shù)赜心芰Φ娜A僑企業(yè)家，久而久之就摸到了一個人——陳鏡開?！?/br>
    段汀棲忽然挑挑眉，想起前天吳越還在走訪愛吃泡面的胖子時，曾在群里提了一嘴陳展飛舉行宴會的消息，當時余棠的表情就有點若有所思了。

    余棠卻說：“我當時半夜摸到陳鏡開床前的時候，他雖然嚇了一大跳，但死活不承認跟我?guī)煾杆赖哪菆霰ò赣腥魏侮P系。后面我用了點手段……”

    “等等……”段汀棲立馬問：“什么手段？”

    余棠罕見噤聲了幾秒，選擇性地含蓄道：“陳鏡開做飯手藝不錯，我教他用過刀?！?/br>
    “……”段汀棲啞口無言了好一會兒，才干巴巴地“贊美”道：“寶貝兒，你可真行?！?/br>
    余棠被這句話“贊美”地下意識坐正了一些，接著道：“陳鏡開當時只說商場如戰(zhàn)場，他之前是用那些人干過些許上不了臺面的事情，那些人一旦要是被警方抓獲，他就也有被供出的風險，所以才一直庇護著那些人。我當時想過了，那些人確實平時手腳就不怎么干凈，幾乎每個人都犯過幾件足夠被抓進去的事?！?/br>
    “……”段汀棲仿佛在聽什么故事會，忍不住問：“然后呢？”

    “然后……”余棠停了停，偏頭拿過手機，倏然給她放了段長達八分鐘的音頻。

    段汀棲豎起耳朵，聽到那段音頻的一開始是巨大的“嘩嘩……”聲，好像外面在下大雨，然后就是一個因為慌亂而顯得語速過快的男聲：“因為那場意外死亡，綠寶濃股價跌停，我們通過cao盤收購，公司市值四十天內(nèi)翻了七十倍……”

    段汀棲：“……然后他就稀里嘩啦地把自己交代了個底兒朝天？我說，寶貝兒，你這會兒是用刀在他脖子上現(xiàn)場教學怎么切喉條了嗎？”

    余棠：“……沒有，這不是我逼他說的，是他自己要錄給我的——人受到威脅時的創(chuàng)造力超乎你想象，他當時以為我要割死他，想用這個交換保命，實際上我并沒有這個打算?！?/br>
    段汀棲一副要信不信的樣子睨著她。

    余棠有些不大自在地闔了闔睫毛，一蓋她眼睛說：“可是我還是沒想到，陳鏡開的膽子超乎尋常的大。他當時表現(xiàn)出的樣子，讓我沒有存疑，所以沿著他那條線遲遲找不到新的線索后，我就沒有再關注他了——可是直到前天，我才忽然反應過來，原來陳鏡開不僅在國外庇護著那些人，在國內(nèi)同樣也有一批，根本沒有逃出國，只是因為當時我沒有追到，所以他也沒有說完整?！?/br>
    “所以這么個劣跡斑斑，心有城府的人，他敢給，你也就敢收著他的黑料？”段汀棲不可思議。

    陳鏡開說不清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當時心里就有打算了，覺著自己但凡反應過來，余棠怕是都離不開他的住所，所以才敢在周旋的時候錄了那些東西，“你就不怕之后給自己惹無窮無盡的……”

    余棠十分低調(diào)地哦了聲，“我當時說我還會密切關注他的，讓他有能力殺我盡管來殺。”

    “……”段汀棲忽然瞪了她一眼，十分利索地上手，一把拉開了余棠的衣襟，上上下下瞧著她身上的一些傷痕，“所以你這些傷，感情都是自己作來的，嗯？”

    余棠被她這猝不及防的一扯驚呆了，震驚了好半天，才前所未有地失語道：“你……”

    “我怎么了？”段汀棲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又打眼看了好幾眼，才一臉理直氣壯地正直反問：“是不能關心你還是不能看？”

    余棠更啞然了……干巴巴地張了張嘴都沒發(fā)出聲。

    空氣忽然又詭異地寂靜了下來，樓底下吆喝煎餅果子的聲音好像都能聽到了。

    “咳……”段汀棲這會兒好像才終于端不住了，一臉要笑不笑地偏了偏頭，嘴上偏偏還忍不住地嘖了聲，占便宜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摸都摸過了，還不能光明正大的看看嗎？”

    余棠：“……”

    “而且這樣兒都害羞，以后還怎么更進一步……”段汀棲又層層遞進地刺激了余棠一把后，忽然得寸進尺地彎腰，在余棠皮膚上蜻蜓點水似的落下了一個吻。

    之后她立即動作敏捷流暢地雙手一合，又把擅自扯開的衣服給完整合上了，欲蓋彌彰道：“不過現(xiàn)在沒到那個地步，我又不急?！?/br>
    余棠：“……”

    合著她一收一放，只是心血來潮地作個妖，剩下的完全不帶負責的。

    余棠哪怕是個紙片人兒……脾氣也挺好的，所以只是闔了闔眼，手上撈過段汀棲的手指揉了揉，低聲說了句：“今天放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