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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后,小段總還是沒能拉下臉地大喇喇出去,于是兩個人當真從二樓一跳而下,還沒敢發(fā)出聲音,再從小區(qū)背后繞了一大圈后,真事兒似的從大門走了進來——為保情節(jié)逼真,段汀棲還逼她的大內(nèi)助理在十分鐘內(nèi)送了個拉桿箱過來…… 大內(nèi)助理由于剛漲了工資,看起來還相當積極,一點都沒有類似于心態(tài)爆炸的負面情緒。 正在包小餛飩的林姨對她們的突然回來很高興,連忙跑上來接,在看到拉桿箱上還沒扯掉的標簽時,忍不住嘮叨數(shù)落了段汀棲兩句,“我怎么瞧著這不是你們出去拉的箱子?而且標簽為什么都沒剪……唉,都這么大人了,怎么一天還沒長心呢?而且家都成了,一點都不穩(wěn)重?!?/br> 段汀棲:“……” 段老爺子倒是安穩(wěn)坐在沙發(fā)上,一副什么都看透但就是要裝逼的樣子,為老不尊地在段汀棲包得嚴嚴實實的圍巾上掃了一圈。 余棠偏頭無聲笑了一下,在背后輕輕捏了捏小段總的手,端起餛飩先去廚房下了兩碗。段老爺子和林姨都吃了早飯,還不餓。 沒兩分鐘,段汀棲手機“嗡”地輕響了一下,她摸起來一看,是余棠發(fā)過來的:“在我這里,你最穩(wěn)重?!?/br> 小段總頓時輕輕一推電腦,抿抿嘴探頭往廚房看了一眼。 這人真的還怪會哄人的。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剛吃完早午飯合璧,吳越就在拉的微信群里發(fā)了幾條消息:“背后的人非常謹慎,房子里到處都沒有留下可追蹤的痕跡,我們技偵的人昨晚細細勘索了一夜,也沒有找到相關(guān)的DNA證物,只是在電腦觸控板上摘到了一片指紋?!?/br> 段汀棲很快心里有了數(shù),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只要不是指紋被搓掉了,就很難不留下痕跡,而只有在警方系統(tǒng)內(nèi)留下過記錄的人,才會日常選擇謹慎地戴一些手套之類等東西,避免留下痕跡被對比追蹤。 現(xiàn)在看來,至少馬上就能確認背后之人的身份了。 而余棠追了這么多年,其實不是找不到一個人,而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去找誰。 十年前縱了那場火的人,簡直就像一個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幽靈。 可是一抬頭,段汀棲卻忽然發(fā)現(xiàn)余棠的表情非常平靜,甚至還有幾分淡淡的置身事外的樣子,就仿佛這件事情其實跟她關(guān)系不大,追不追究都可有可無。 她下意識抿了抿唇,總感覺自從上次去過千秋橋的老宅,知道背后的人可能是熟人后,余棠就對這事就不怎么上心了,或者說……潛意識地不愿意上心。 段汀棲默默看了她幾眼后,差點兒想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但是緊接著,吳越又發(fā)了一條消息:“至于在山上架槍的女人,也沒有留下多余的痕跡,只是通過留下的足印大小和深淺分析,鞋碼應(yīng)該是38,身高175177cm,體重大概是55—65kg。” 余棠垂眼看著這條消息,沒有搭話。 正在這時,江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怎么回事,阿棠?不是一個女人嗎,怎么還牽扯到兩個了??” 余棠沒說話,緩緩吃下最后一個餛飩,擦擦嘴才問:“你在哪兒?” “醫(yī)院啊,宋端昨晚醒了,章老大爺這兩天也非指使我送飯,我快煩死了。” 半個小時后,余棠和段汀棲在林姨極度不滿的注視下,又雙雙出了門。不過余棠嘴甜地找補了一句:“您有什么想吃的嗎?最近脆柿都挺好的,我們晚上回來給您帶點兒好不好?” 林姨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沒好氣地給兩個人理了理圍巾。 余棠頓時乖巧地笑著抱了抱她,把人徹底哄開心了。 兩個人到醫(yī)院的時候,江鯉正吊兒郎當?shù)刈诖把貎荷铣袅R蘇永焱:“你還好意思說你有腦子?你說說你圖什么……自己感覺不對不先跑,先轉(zhuǎn)移你那仨瓜倆棗的錢?!你買那電器有什么用,到時候你兩腿一蹬,燒給你用都不夠一套!” 蘇永焱被她一頓罵得嘴都張不開了,差點兒自閉。他其實洗了幾次肺,已經(jīng)可以出院了,但是有一種“沒好”叫mama覺得你沒好,蘇夫人覺著兒子臉色蒼白的很,愣是按著他再住幾天,順便每天熬了排骨湯和燉雞,硬要給孟羨舒捎上。 余棠聽得有意思,一時拉著段汀棲倚在門框上沒做聲。 果然,順便蹭病休的祁連坐在旁邊打圓場道:“永焱其實跟我一樣,只是運氣不好,風口沒到,跟我一起報區(qū)塊鏈課程的有幾個朋友,現(xiàn)在確實發(fā)展起來了,想自己創(chuàng)業(yè)其實沒什么問題,而且你還年輕,有多闖幾年的資本,跌個小跟頭也不要緊?!?/br> 江鯉毫不留情地潑涼水:“是啊,有悟性的都飛了,就剩下蘇永焱這種笨驢?!?/br> 蘇夫人頓時糾結(jié)地看了她一眼。 一般的父母聽到兒子被定義成笨驢,都不會太高興。 段汀棲笑了一聲,這會兒和余棠直起身,走了進來。蘇永焱頓時有些局促地看著她,老感覺臉上有些火燒火燎地窘迫。 “好點兒沒?”段汀棲把樓底下順手買的大柚子往江鯉手上一擱,示意她服務(wù),自己繞到床邊,體貼地開門見山:“你這么看我做什么?我又不訓你?!?/br> 蘇永焱期期艾艾地一縮手。 “你祁大哥說得沒錯,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shù)。你磋磨過的時間,翻來覆去過的焦慮,異想天開過的夢想,都會成為日后前進的動力和積累。”她隨便拉了條長板凳坐下,“只是不要急,年輕人不妨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和機會,從觸摸社會開始,尤其剛出校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