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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動手 “……”余棠真的不驚喜,一點(diǎn)都不。 甚至還有點(diǎn)想讓她掉頭回去。 不過躺著無動于衷地丑拒了三秒后,出于僅存的那點(diǎn)人類的良心,她還是摸出手機(jī),開始了跟段總的匯報與扯皮。 果然,段汀棲第一句話就是:“不準(zhǔn)放?!?/br> 第二句是:“讓她滾?!?/br> 余棠低頭沉思了一下:“……江鯉就是個二百五,你別再防著她了。她一個月營收十萬,給周圍的人花五萬,送員工出去旅游花三萬,剩下兩萬搞團(tuán)建。宋端這次住院就是她掏的錢,一毛都沒給我掏,我就是她心里的二等姐妹花。” 段汀棲沒說話,轉(zhuǎn)手發(fā)了個實時定位過來,顯示自己快到大門口了——準(zhǔn)備給二百五草魚來上一掃帚。 還配方升級地挑釁上門兒了,誰給她的大盆臉! 行吧,余棠懶散地躺回?fù)u椅:“她就是饞我是個不會跳樓躲她叭叭叭的優(yōu)質(zhì)聽筒,你不讓她進(jìn)來,她可能會反手連續(xù)一個月把我往外勾?!?/br> 她想了想,這樣可能不僅不夠,還會起到加速江草魚被毆打的反作用,于是又補(bǔ)了句什么發(fā)了過去。 五分鐘后,江鯉開著她的大越野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了進(jìn)來。 林姨和段老爺子好像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上門,兩個人都非常詭異地看了江鯉好幾眼,惹得江鯉直想下意識鞠躬:“哈嘍?爺爺好,奶……阿姨好?” “哎,可真乖?!绷忠剔D(zhuǎn)身就給她端了一盤水果和堅果,“吃點(diǎn)零食淡嘴吧,另外阿姨不姓奶。” 余棠:“……” 還沒見過林姨怪皮的。 她偏頭問江鯉:“你什么事?” “……你是什么國家領(lǐng)導(dǎo)嗎,沒什么事還不能見了怎么著?”江鯉頓時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腳,“于錚的事怎么說?” 余棠靠著梅樹,低頭往嘴里喂了顆巧克力球:“急什么,都先好好再過一個年吧?!?/br> 江鯉一挑眉:“離跨年還得一個月呢,吳越都快摸到他們臉上了?!?/br> “吳越抓不住他們?!庇嗵撵`活地用腳尖挑起地面上的小石子兒,左右腳換著踢了幾下,腳側(cè)輕輕一磕,傳給了江鯉,“于錚就是站到吳越面前,吳越也抓不住?!?/br> 江鯉不置可否,剛低著頭準(zhǔn)備接上,半路憑空生出一只腳,愣是拐著彎兒地截了胡。 抱著糖炒栗子的段汀棲磕著石子挑高一彈,然后伸手接住,放進(jìn)了兜里。 江鯉白她一眼,嘴上跟余棠說:“問題的關(guān)鍵是他不會站在誰面前,這人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抓,去哪兒抓?” “只要沒死,總歸跑不了?!庇嗵囊稽c(diǎn)都不擔(dān)心,偏頭一瞧段汀棲,發(fā)現(xiàn)她還抱回來了一個烤紅薯,于是接過來,慢條斯理地低頭剝皮,“找人和查那些幺蛾子都需要時間,剛好夠過一個年的,你也安分一點(diǎn)?!?/br> 江鯉聽著這話外音,忽地往余棠臉上掃了好幾眼:“你手上到底有什么人用?我怎么猜不著是哪兒來的,總不能是集體雇傭吧?” 余棠剝著紅薯,第一次回答這個問題:“我?guī)煾噶艚o我的人。” 葉巍在這世上活了那么多年,總歸留下了一點(diǎn)什么東西的,更何況,他可真不是什么說被害就被害的草包。 哪怕人死了,也要給那些道貌岸然之輩一點(diǎn)顏色看看。 江鯉安靜了幾秒,嘆口氣往搖椅上一躺:“我要是葉叔叔,等于錚下去了,也要把他掐死第二遍?!?/br> 余棠自顧自地吃了口香噴噴的烤紅薯:“說什么呢,我?guī)煾笡]在下面,在上面。” 江鯉頓時被香氣熏得偏頭:“你沒打算分我一半兒嗎?” “沒有?!?/br> 江鯉生氣,覺著姐妹情意日復(fù)一日地受到了不可逆轉(zhuǎn)的污染,于是又踩了余棠一腳。 余棠撇撇嘴,心情怪好地低頭回踩她。 兩個加起來世紀(jì)過半的人就這么互拌互踩,最后雙雙鞋帶半米長。洗完手出來的段汀棲什么都沒說,低頭蹲下身,給余棠把鞋帶系了回去。 余棠心里動了動,垂眼給她喂了口剝好的紅薯。 段汀棲咬了一口,站起身,自己又投桃報李地剝了顆栗子,也投喂給了余棠。 江鯉頓時氣急敗壞:“干什么,一副沒談過戀愛的樣子!” 她這么一說,余棠倒忽然眨眼,沖段汀棲偏頭:“我這第一次談得還成嗎?” 江鯉:“……” 還能不能行了! 段汀棲若有所感地看了余棠一眼,目光滑向江鯉,忽然一笑。 余棠立馬攥住了她要乘風(fēng)起的勢頭,眼帶戲謔地揶揄:“小段總,請你見好就收,注意場合,務(wù)必保持形象,逼格易掉難升?!?/br> 段汀棲頓時皮笑rou不笑地反過來瞧了余棠一眼,屈指彈了下她的額頭,算是同意收斂不造作了。 被姐妹捧臭腳犧牲的江鯉還一無所覺,靠著椅背不踏實:“我老覺著于錚這人喪心病狂,晚一天抓著,就不知道他還會再害死一個誰。我聽陸家老頭兒說,他僅僅是為了以防萬一,就拉上了十二個人陪葉叔叔一起墊背?!?/br> 聽陸老頭說的?余棠頓時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你這純屬腦子閑得發(fā)慌?!倍瓮粩偸?,“一般情況下,只要不被惹急眼,大多數(shù)人在日常生活中還是樂意踐行仁義道德的。同樣的,若非情勢有迫切性,再窮兇極惡的罪犯也不會把殺人當(dāng)砍瓜切菜,那樣兒的叫腦子失靈,也意味著逍遙不了多久,屬于不可持續(xù),不符合科學(xué)發(fā)展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