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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微雨憋著笑:“你們家這小少俠眼神不太好呀?!?/br> 顧姣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她也沒有認為邱逐流能把她認出來,“深居寒山,即便是大弟子的邱逐流,也不曾見過我?guī)酌?。?/br> 戚微雨嘖嘖兩聲,“你一個人過了這么多年,也真不知寂寞啊?!?/br> 顧姣便沒有搭理她了,而是緊緊盯著頭頂那具尸體。 既然她和戚微雨能夠偽造請柬,別人也能夠,如此說來,這個人大底是幫顧姣做了替死鬼而已。 戚微雨不禁揶揄:“寒山顧女俠也著實是凄慘,這才剛出江湖呢,就被人這樣殺了?!?/br> “幼稚?!?/br> 顧姣還沒有回到房間,便又聽到后院一陣sao動,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又有人死在了周磬的棺材旁。 眾人到的時候,死者剛咽氣。 戚微雨站在人群里看了兩眼,一刀致命,這個人似乎是辟金谷的人。 戚微雨哼笑一聲:“幸虧那倆月光殿的沒來,不然現(xiàn)在趴那兒的,恐怕就是她們了?!?/br> 顧姣了然點頭。 青崇、寒山、辟金谷,都算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門派,幾乎都沒有人敢惹的存在。 寒山的邱逐流遲來一步,還抹著眼淚啜泣,戚微雨被他瞧見過臉,便用面紗擋了下。 邱逐流過來,看到顧姣還愣了下,久久才開口:“姑娘……有些許眼熟啊。” 戚微雨擋住顧姣,“大概是和貴派的顧姣女俠穿得有些許相似?!?/br> 邱逐流若有所思,緩緩點頭。 這么一看,好像的確是如此。 七寶客棧中,棺材女一連殺了三人,成功激起了公憤,所有人群情激奮,定要殺了棺材女才肯罷休。 在阿峰小哥的勸說之下,眾人都回到大堂之中再商議,所有人聚在一處,商量棺材女的事宜。 顧姣無意參與此事,可現(xiàn)下也已經(jīng)死了三人,她也不禁問:“你覺得是誰做的?” 戚微雨拉著顧姣進了后院角落,并未同人群一起去商議。 她壓低了聲音:“不是阿裳。阿裳雖然人壞,可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殺這么多人,還把人扒了臉皮掛在那兒。” 顧姣點頭,她方才也有一瞬間以為棺材女便是兇手,如今聽戚微雨這樣說,她放下了懷疑。 待到人群散去,戚微雨朝著顧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嬌嬌,過來看。” 顧姣也是壓低聲音,透著冷意:“誰是你嬌嬌!” 戚微雨早就習慣她的性子,也沒惱,便先走到周磬的棺材旁。 現(xiàn)在后院已經(jīng)停著三架棺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入了什么棺材莊。 戚微雨抿唇笑起,手掌之中暗含內勁,一把推開周磬的棺材。 顧姣皺眉。 說時遲那時快,棺材一開,就見一道黑色人影從中竄了出來。 戚微雨睨向顧姣:“嬌嬌!” 話音剛落,顧姣的瑞雪已經(jīng)出鞘,劍光閃過,黑衣人已經(jīng)同她過了幾招。 想顧姣是何許人也,寒山閉門二十載,寒山老祖把畢生之學都傳授給了她,再加上她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放眼江湖,能夠單打過顧姣的,沒幾個人。 要不然戚微雨也不會被顧姣追著跑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十招,黑衣人徹底被制在顧姣的劍下。 瑞雪之上,映著黑衣人寬大帽檐之下的臉頰刀疤。 戚微雨小人得志一般笑著,圍著黑衣人轉了兩圈,嘿嘿兩聲:“阿裳,瞧你倒霉的,怎么哪兒都能遇到我呀。” 黑衣人明顯一頓,顧姣也是怔住。 棺材女? 阿裳嗤笑一聲,“就知道瞞不住你。” 她手一掀,便將頭上的帽檐給取下,露出一張清麗的臉蛋來,唯有臉頰邊上的一道傷疤,稍顯猙獰。 這是一張戚微雨再熟悉不過的面容。 顧姣的劍更加迫近了阿裳的脖子幾分,已經(jīng)抵住了皮膚,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夠劃破血管。 戚微雨也不急,把周磬的棺材蓋上之后,一躍便坐了上去,她晃著腳丫問:“阿裳,說說吧,這個人怎么死的?!?/br> 阿裳:“旁人都道是我殺的?!?/br> 戚微雨笑得如同一朵花,“別人不知你阿裳什么性子,我還不知,咱們也認識這么多年了,你怎么殺人的我能不知?” 阿裳露出苦澀的表情來,她混跡江湖這么久,根本就沒有朋友。結果如今,大名鼎鼎的魔頭戚微雨竟然是最了解她的。 一開始,阿裳本不愿意與戚微雨相處的,畢竟她那個人,兇名在外,當年的事情,提起來還叫人心驚膽顫。 可是相處之后,才知道戚微雨好像并不如傳說之中那般可怖。 不再回憶,阿裳抬頭看顧姣,說:“姑娘,先把劍放下吧。” 顧姣沒動,還是戚微雨笑著喊了一聲“嬌嬌”后,顧姣才慢慢放下劍來。 阿裳才緩緩說起:“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本來我也不知究竟是誰,可我趁著寒山顧姣身亡的混亂來查看周磬的尸體,卻忽然有人闖了進來,便是那邊的那位?!?/br> 戚微雨撐著下巴,又是一副吃瓜的樣子,“這辟金谷的倒霉蛋進來干嘛來了?” “我當時見有人,情急之下便躲進了周磬的棺材里?!?/br> 戚微雨興趣更濃,“阿裳,半月不見,你真是越發(fā)重口味了,喜歡把自己也給藏進棺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