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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怎么知道?” 顧姣對上戚微雨的眼睛,那雙清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特別是笑起來時,姝艷斂于其中,眸光微轉(zhuǎn)間流光溢彩。 這般明艷的女子……她是只見過戚微雨一個。 戚微雨沒注意到顧姣的神情,只是回答道:“早些時候在斷崖山解救了不少人呢,那些人里不乏有青崇的,若是他們能瞧見,指不定會望外面說。這個江湖啊,這些事情還是傳的挺快的。” 顧姣反問:“若是他們不呢?” 戚微雨停頓一下:“那也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那個小魔頭表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即便救不了我們,也能攪和得青崇天翻地覆,引得旁人注意。” 顧姣也就不說話了,她靜靜打坐,心里卻不似臉上這般平靜。 應當是說,戚微雨在身旁時,總不平靜。 晚上,戚微雨出去偷了點東西回來充饑,又在屋子里轉(zhuǎn)悠了兩圈,越想越覺得奇怪。 如青崇這般大門派,高閣樓臺,華美水榭,比比皆是,這不過是一間尋常院落,怎么會落得無人規(guī)整? 戚微雨把屋子里所有的角落都翻看了一遍,除了厚厚的蛛網(wǎng)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奇怪之處。 可這樣一間屋子放在青崇……實在是突兀又怪異。 戚微雨擰眉坐在顧姣身邊,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床榻,雕花檀木床上簾帷微動,今晚也不能夠在地上將就了,她趁著顧姣在運功,就去把床上給收拾了一番。 夜里顧姣恢復了點精神,戚微雨坐在床上拍了拍身邊的空地兒:“嬌嬌,快上來!” 顧姣伸手去摸身邊的劍,戚微雨露出正經(jīng)的表情來:“嬌嬌你別亂想,這種時候我怎么可能在想別的東西,只是我們得要好好休息,才能夠有精力應對明日的事情!床上軟,我們一人睡一方,若是我今夜動你分毫了,我、我就是豬!” 顧姣面露難色,可一看到戚微雨正經(jīng)嚴肅的模樣,還是上了床。 這般境地,戚微雨應當也不會想別的東西,還是好好休息,明日再想辦法走出青崇。 兩個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閉著眼睛,耳邊有著門外鈴鐺輕輕的響動,屋外還有風吹過擾動翠竹沙沙作響。 呼吸之間是彼此最熟悉的味道,戚微雨偏頭看顧姣,屋里沒點燈,黑黑的,只能依靠從外面照進來的月色辨析。 顧姣呼吸均勻,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 戚微雨在淺淡月色里,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她輕聲念了句:“嬌嬌,我想做豬?!?/br> 說完,她往顧姣的方向靠了些。她將手搭在顧姣的身上,慢慢環(huán)住她纖細的腰身,腦袋貼在她的胸上,滿足一笑。 做豬可真的是快樂呢。 沒過一會兒,睡著了的顧姣猛然睜開眼睛,一下就看到了環(huán)住自己腰身的雪白手臂,再往旁邊看,戚微雨一臉滿足地貼在自己的胸邊。 顧姣冷笑一聲,翻身就把戚微雨壓在身下。 戚微雨一瞬間就驚醒過來,看清楚兩個人的位置后,她嬌羞地拉了把顧姣的衣邊:“嬌嬌,這種地方……不好吧?” 月色下,顧姣露出一個非常滲人的冷笑來:“戚微雨,找死嗎?” 說完,她動手掐上戚微雨的脖子,細嫩的脖子在她微微用力下,就已經(jīng)被勒出一道紅印來。戚微雨肯定不想死,她咳嗽一聲,緊抓著顧姣的手:“錯、錯了!” “錯了?我看你就是不知錯!這都多少次了?!”嘴上這般說著,顧姣手里的力度已經(jīng)小了些。 趁這個機會,戚微雨反身而起,順手將顧姣壓在身下。 她手撐在顧姣兩邊:“嬌嬌,你聽我說,剛剛睡在你旁邊的不是戚微雨,而是豬!你不能對可愛的豬這么殘忍!” 顧姣笑得更冷,她一腳踹開戚微雨,戚微雨又反身黏了上去,兩個人一來一回,床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聲裂掉的聲音。 兩個人同時頓住,戚微雨看向顧姣:“你聽到什么動靜了嗎?” 顧姣沒答她的話,這時,身下忽然失重,兩個人身下的床榻裂開了一個大洞,兩個人同時往下墜去。 戚微雨伸手拉住顧姣,沉聲喊了句:“嬌嬌!” 顧姣也是被嚇了跳,拉緊了戚微雨的手:“無事?!?/br> 戚微雨腦海中極快地反應著,這里應當不是什么機關陷阱,若是如此,不可能會設在這樣一個偏僻荒敗的院子里。 既是如此,應該也是沒有危險的。 很快就到了底,兩個人一前一后落下,顧姣后落一些,戚微雨怕摔著她,用身體幫她擋著,顧姣直接就落在她的身上。 好巧不巧,顧姣落下來時,唇擦過戚微雨的唇上,輕柔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回想起破廟之中的那一夜。 她紅了臉,只是這底下是真的沒有一絲光線,戚微雨自然也是看不到了。 顧姣分神,久久沒有動靜,戚微雨輕笑一聲,胸腔里的微微震動喚醒了顧姣:“嬌嬌,你這是什么意思?壓在我身上,還……親我?” 戚微雨氣息劃過耳廓,嚇得顧姣急忙從戚微雨的身上起來。 起來之后,戚微雨卻是沒有任何動靜,顧姣覺得奇怪,“戚微雨?” “嬌嬌,在呢。”戚微雨深深呼吸著回答。 顧姣聽出她話中的隱忍意味來,對,剛剛墜入的洞不算是淺,她掉下來摔著之后還被她給壓了下,怎么可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