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事實(shí)，張汐顏不否認(rèn)，強(qiáng)調(diào)，“繳獲?！?/br>
    黎未，真·財(cái)大氣粗，“無防，這山里還有很多，就如你昨天遇到的那種鬼皮，一窩一窩的?！?/br>
    張汐顏頓時(shí)頭皮發(fā)炸，不由自主地繃緊全身。

    柳雨：？？她滿臉無語地看著這兩人，心說：“我不說話，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們演?！?/br>
    黎未不再逗張汐顏，對柳雨說，“那場動亂，始于花祭部落巫神出走，大祭司帶著花神蠱外出尋找巫神，不慎讓花神蠱逃了，之后出現(xiàn)了花祭神。大祭司找到花祭神，立下巫神教，力圖振興，但最終為禍一方。”她頓了下，略去了其間的很多事，說，“她家祖上只是恰逢其會，牽涉到的還有其他人和事，都是些積年舊事和恩怨。大祭司和花祭神死后，花祭部落的巫神，也就是大巫，一直沒有回去，失去大巫、大祭司和花祭神的花祭部落留下的只是些粗淺的蠱術(shù)?！?/br>
    柳雨：？？？粗淺？你怕是忽略了你面前還坐著一個(gè)花祭神吧？

    黎未說到正題上，“無論多厲害的蠱都只是人培養(yǎng)出來的媒介和工具，花神蠱也一樣。中了花神蠱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蠱，一種是人。前者，被蠱干擾思維記憶，受蠱性控制，認(rèn)為自己是只蟲子，是蠱神，不把自己當(dāng)成人，或者假裝自己是人?！?/br>
    柳雨：？？她感覺膝蓋中箭躺槍了。

    黎未一字一句地說，“花祭神把自己當(dāng)成蠱，用蠱修煉，其實(shí)就是在用活人煉蠱，自己把自己煉成蠱。這樣的花祭神，修為越高深，蠱性越深，人性越少，到最后……就是一只有人的智商但沒有人性的人形毒蟲?！?/br>
    柳雨被黎未的說話嚇了一大跳，仔細(xì)地琢磨了下黎未的話，說，“你的意思是花祭部落的蠱術(shù)失傳，張長壽怕我瞎練把自己煉成蠱，于是一把火燒了我的蠱池？”

    黎未聽到柳雨能理清其中“蠱術(shù)”這個(gè)關(guān)鍵，還算沒蠢到無可救藥，點(diǎn)點(diǎn)頭，“修煉蠱術(shù)和煉蠱相似，但本質(zhì)不同，一個(gè)是學(xué)會使用工具，一個(gè)是把自己煉成工具?！彼f完，對張汐顏指了指切成小塊的何首烏，說：“熟了?！?/br>
    張汐顏道謝，把發(fā)燙的何首烏挪到一涼放涼，她悄悄地看了眼黎未，想到黎未對當(dāng)年的事毫不遮掩地大方承認(rèn)，也沒有事后算賬追究的意思，心說：“居然還挺磊落。”

    吃過早飯，黎未把柳雨單獨(dú)叫到一旁，避開張汐顏，傳她蠱術(shù)。

    張汐顏不知道黎未是怎么教學(xué)的，只教了柳雨半天就結(jié)束了教學(xué)，領(lǐng)著她們出山。

    她翻過好幾座山頭，才到之前遇到她爸的桃林。桃林一片狼藉，很多桃樹都被毀了，到處都是腳印，不少地方還有血跡，但沒發(fā)現(xiàn)尸體。從腳印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出山了。

    張汐顏?zhàn)屑?xì)檢查過腳印，問柳雨，“我爸他們被大祭司捆走了？”

    柳雨微笑，“需要交贖金才放人。”她把張汐顏從頭打量到腳，說，“看你這么窮，交不起贖金，以身相抵也行。”

    張汐顏皮笑rou不笑地哼一聲，懶得搭理她，跟著出山的腳印往外走。

    黎未很是無語地看著張汐顏：這喜歡跟著腳印走是什么毛??？她冷幽幽地說，“給你個(gè)忠告，在山里跟著別人的腳印或者是背影走，很可能是鬼引路?！惫硪肥撬S口掰來嚇唬怕鬼的小道長的，不過幻陣和一些喜歡模仿人的猴子山魈之類的動物不少，他們能把迷路在山里的人引到溝里去。山里的動物經(jīng)常遭人獵殺，對人懷有恐懼和怨恨，會讓它們對人做出不好的事。

    張汐顏渾身一僵，又慢慢地走回到黎未身邊，還是跟著大佬走吧。

    黎未眼中藏笑地看一眼張汐顏，真乖，好想揉揉頭。

    柳雨不動聲色地?cái)D在張汐顏和黎未中間，“走啦，出山?！?/br>
    第30章

    張汐顏跟在黎未身后感覺沒走多久就到了花集村外。

    此刻天剛泛亮, 花集村里的人剛起，一個(gè)村民正打著哈欠鉆出窩棚, 看到她和柳雨還愣了下, 待回過神來后, 激動萬分地嘰哩哇啦大叫著跑到柳雨跟前叩頭跪拜行大禮，把村里的其他人都吵了出來。

    張汐顏環(huán)顧四周，沒見到黎未的蹤跡, 她問柳雨, “黎未什么時(shí)候離開的？”她記得她們是下午出發(fā)的, 怎么才一晃神就到第二天早上了, 還到了花集村外。她只記得上一刻，她們還在桃林外……大概就是十幾分鐘前？

    柳雨莫名其妙地問, “黎未？”

    張汐顏：？？她說, “大巫黎未, 巫神黎未?！?/br>
    柳雨：？？她怎么聽不懂張汐顏說什么。

    張汐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緊柳雨的表情，注意她的每一點(diǎn)反應(yīng), 一字一句地說, “你們花祭部落的巫神黎未?！?/br>
    柳雨困惑地看了眼張汐顏，對匆匆趕來的大祭司、族長和長老們抬抬手，滿臉莫名地朝著村里去。她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張汐顏沒跟來，回頭就見張汐顏倔強(qiáng)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柳雨不知道張汐顏的腦子里哪根弦搭錯(cuò)了, 只好解釋句, “花祭部落的每一代巫神都叫黎未, 最后一任巫神是在……大概兩千多年前失蹤了，說起來我最后一次見到她，還是當(dāng)初你家祖師爺毀我道場的時(shí)候……”她豎起兩根手指，說：“傷勢慘重，傷養(yǎng)兩千多年?！?/br>
    張汐顏：“……”移花接木？黎未想讓柳雨知道張家有花祭部落的傳承，為了講得通，所以把漢順帝時(shí)期的那只被她家祖師爺滅掉的花祭神捏造成跟柳雨是同一只？處理手法真的是夠簡單粗暴的，而柳雨竟然沒有覺得哪里有不妥？她無力吐槽，改而問柳雨，“你是怎么遇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