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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香香的。 路清明甩甩頭,下床穿衣服。房間里靜悄悄的,樓下隱約傳來說話聲。她笨拙地換上小背心,套上單衣和毛衣,抱著書包走下去。 “阿嚏……” 池慕云用紙巾捂住口鼻。 “小姐,是不是感冒了?我給你拿藥?”吳阿姨把牛奶端上來,關切道。 池慕云剛要張口又是一個噴嚏。 “最近流感挺嚴重的,”凌素珍見池慕云稍顯憔悴,便也說道,“是穿得太少?還是晚上踢被子了?”凌素珍自言自語,“不對啊,你平時穿那么多,睡覺也老實?!?/br> 池慕云又抽了張紙巾,笑道“是有人踢被子,不過不是我。”她一邊說,一邊笑著望向樓梯。 路清明“蹬蹬蹬”地跑下來,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發(fā)。 凌素珍疑惑道“你跟孩子蓋了一個被子?” 池慕云笑著點頭“嗯,半夜小路被子掉了,我懶得下床撿,就把被子給她蓋了?!?/br> 池慕云從小就不愿與別人親近,更不用說蓋一床被子。凌素珍有些吃驚,然后感慨道“你小時候有段時間總做噩夢,一做噩夢就哭個不停。我就想著,和你一被窩兒吧,這樣照顧你也方便,誰知道越抱著你哄,你就哭得越厲害……” 池天祥咳嗽了一聲“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說了多少遍……” 池慕秋給母親拉椅子,捂著嘴笑。 凌素珍擺擺手“行了行了不說了。吃飯。清明,趕緊坐下吃飯?!?/br> 池慕云左邊是池慕秋,右邊是凌素珍。路清明抿了抿嘴唇,坐在凌素珍旁邊,搓著手不敢動筷子。 在家的時候,她要是比長輩先動筷子,就會被后媽打手。 凌素珍夾了一只水晶蝦餃,路清明又偷看池慕云和池慕秋。 池慕云穿著圓領貼身絨衫,細長的頸項上繞著一條精致的項鏈,長發(fā)隨意地在腦后挽著,眼皮懶倦地微微低垂,鼻頭發(fā)紅,捂著紙巾又打了個噴嚏。 路清明慢慢拿起筷子,想道,池慕云是不是感冒了呢?小柱子感冒時也是這樣。 “小云,等會兒去醫(yī)院看看吧?!背靥煜檎f道。 “沒錯,”凌素珍關切道,“你也好久沒復查過了。以后啊,不準再和清明蓋一個被子了,???” 池慕云趕緊說道“怪我怪我,是我太懶,當時就應該下床去撿的。” 池慕云從小身體就不好,三天兩頭感冒發(fā)燒拉肚子,高中時又生了肺病。肺病磨人,需要慢慢養(yǎng),感冒是大忌,因此她平時很注意作息和保暖,父母也對她健康狀況格外敏感。 凌素珍不由得看了路清明一眼。 這一眼里含著一些些的責備,盡管不多,卻還是被路清明感知到了。她是很遲鈍,但她卻能從大人們的話里聽出來,池慕云是因為她才感冒的。 她低下頭,呆呆看著碗里晶瑩的小餛飩。湯面上浮著薄薄的一層油花兒和蔥花,看起來令人食欲大開。 這還是路清明頭一次面對吃的跑神。 “小路,快吃?!?/br> 路清明抬頭,看到池慕云對她眨眨眼。 她低頭,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說是去醫(yī)院,年初工作本就一大堆,加上過幾天元宵節(jié)放假,有些工作要提前做好。 不用問都知道,假肯定是請不下來的。久病成醫(yī),池慕云對自己的身體有數(shù),吃了幾粒感冒藥,打算周末再去醫(yī)院檢查。 這兩天她早出晚歸,回家的時候路清明已經(jīng)睡了。 故事書停在了《快樂王子》那一頁,幾天都未曾動過。看來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幾乎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車或者坐車的時候,池慕云會趁這難得的空閑時間發(fā)一會兒呆,放空一下大腦。這時候她會想到路清明。 她真能照顧好這孩子嗎? 畢竟,她想給路清明的,并不僅僅是讓她吃飽穿暖的那種照顧。 她不想讓路清明再回路家了。 可是,帶一個孩子、尤其是路清明這樣有些特殊的孩子,需要很多的時間、精力。 而且錢也買不來信得過的人。 父母有公司上的事情要忙,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出差。池慕秋過不了幾天也要上課,家里只有吳阿姨,去康復中心難道要讓司機接送嗎? 池慕云嘆口氣。她又不太放心。 周五是個和暖天氣,雪都化了大半。編輯部難得準時下班,副主編說請大家吃飯,就當提前慶祝一下元宵節(jié)。池慕云以家里有事為由推脫了,匆匆趕到醫(yī)院抽血、照片子。 京城還沒從春節(jié)的氣氛中出來,去醫(yī)院的人不算多,半個小時后結果就出來了。 “沒什么大問題,”醫(yī)生看了看結果說道,“感冒了吧?我給你開點消炎藥。注意啊,不能感冒?!?/br> 池慕云苦笑。她自然也不想感冒。 路清明蹲在康復中心大門口。身邊的同學一個一個被接走,池慕秋卻遲遲沒出現(xiàn)。 她的頭越來越低,表情從一開始的呆滯變成了失落。拿出包里的手機,卻怎么按都按不亮。原來是沒電了。 來康復中心就診的孩子,都多多少少有些問題,路清明蹲在門口,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膝蓋上,也沒人用異樣的眼光看過來。 過了一會兒,門口只剩下她一個人。雪化后才是最冷的,她縮了縮脖子,站起來跺腳,低頭看著自己的灰色棉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