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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指并攏按在虎口動脈,螢綠光痕隨著血管一路蔓延至全身,歸攏于噴薄著血液的心臟。 【入木三分】驅(qū)使下,顧凌洛的每一根筋脈仿佛都在跳凸,剛剛平復(fù)的額角青筋也跟著蹦了起來。 她難受地闔上眼,仰頭枕著沙發(fā)背,長發(fā)凌亂地散在肩頭,烏發(fā)雪膚,黑眉玄衣,凝白長頸潛著細(xì)微的青色血管,連露出的腳踝都是蒼白單調(diào)的顏色,唯有那沉紅的唇,清冷冶艷,醒目奪眼。 良久,顧縛槿收了【入木三分】,抽紙擦掉她再度沁出的薄汗。 顧凌洛半闔著眼,氣若游絲,“查出來了嗎?到底怎么回事?” 顧縛槿抬眸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開視線,“不是黑能量引起的,是磁場排斥?!?/br> “磁場排斥?” “對,雖然很少見,不過也不是不存在,你可能不太適應(yīng)這個空間的磁場,體內(nèi)能量混亂,所以才會出現(xiàn)不適?!?/br> 顧凌洛微蹙眉心,不是不相信自己meimei,而是……她的回答實在太牽強了。 “如果真是因為磁場排斥,那早就該出現(xiàn)癥狀才對,為什么獨獨在劉夏面前這樣?” “或許是蝴蝶效應(yīng),她這只小蝴蝶隨便扇動一下翅膀,影響了附近的磁場,剛好達(dá)到你能承受的臨界點,讓你產(chǎn)生了排斥?!?/br> 這個解釋稍微好點,可顧凌洛還是沒辦法相信。 “小四。” “嗯?” “看著我?!?/br> 顧縛槿轉(zhuǎn)回視線,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轉(zhuǎn)睛與她對視,“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顧縛槿無奈道:“我能瞞你什么?” 顧凌洛盯著她,一眨不眨,卻并未察覺出什么端倪。 都是九萬年的老妖精,想一眼看穿對方的心思,著實有點難。 顧縛槿起身,“我去給你熬點湯,補補身。” 顧凌洛盯著她的背影,突然問道:“小五去小世界找碎片了,那大姐和老三呢?” 顧縛槿頓足回頭,笑道:“不是說過嗎?大姐幫三姐找那個命定情緣,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哪個世界?!?/br> 說是命定情緣,其實和命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三千大世界億萬小世界唯一一個和他們生物波長契合的人,據(jù)說很容易引起精神的共鳴,也是最容易深愛的人。 命定情緣最明顯的特征就是,能看到她們的能量體,也就是世人所謂的魂魄。 “我試過幾次意念傳輸都聯(lián)系不上她們,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顧縛槿愕然:“聯(lián)系不上嗎?不會吧?我之前才跟她們聯(lián)系過,說是一切安好,也可能……她們最近剛換了新世界,磁場不穩(wěn)定,暫時沒聯(lián)系上,過幾天你再試試。” 老三小孩子心性,做事沒輕沒重,可大姐卻是沉穩(wěn)的,如果換世界,不可能不提前通知,也不可能只通知小四一個,小四明顯在說謊。 疲憊地靠著沙發(fā),顧凌洛按了按徹底平復(fù)下來的心窩。 小四,你到底瞞了我什么? …… 劉夏曠課了,生平第一次。 幸好浩煙改改還算有良心,看她沒來,直接幫她點了到。 不過催命電話卻是一通接著一通,課間時間一秒沒斷過,仔細(xì)一瞅,居然還有一通齊飛的。 下午兩點,劉夏頂著宿醉的頭痛,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苦大仇深地進(jìn)了教室。 浩煙改改迫不及待把她擠在c位,奪命連環(huán)問! 改改:“說,昨晚戰(zhàn)果如何?直搗黃龍沒有?別告訴我你慫了,不然我掐死你!” 本來就頭痛,這一連串,腦袋都快炸了。 “你能不能小聲點!想讓全班都聽見???” 改改趕緊環(huán)顧了一圈,果然有幾個同道中人豎著耳朵等著磕CP。 浩煙眼神示意改改坐下,她也跟著坐下,三人湊到一起,壓低了嗓門又問了一遍。 改改:“到底怎么樣了?你一上午不來,我們都快急死了知道嗎?” 劉夏揉著太陽xue,“哎呀,別提了,我罪孽深重,都想上吊跳樓了?!?/br> 改改眼前一亮,“這么說,成功了?!” 劉夏抽了抽鼻子,眼眶一熱,眼淚毫無預(yù)兆就涌了出來。 改改立馬手忙腳亂,壓低了聲音道:“你你,你哭什么?快快,擦擦淚。” 劉夏接過紙巾抹著眼淚抽著鼻涕,別提多心酸了。 “你們不懂,你們真的不懂?!?/br> 浩煙擰眉,“難道……是她上了你?” 劉夏還沒吱聲,改改立馬雙臂交叉,堅決否定! “不可能!她絕對是攻,百分百攻,百分萬攻!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雖然也覺得不可能,不過浩煙還是看向了劉夏。 “我們沒站錯攻受吧?” 劉夏擼了擼鼻涕,又討了張紙巾擦擦紅彤彤的兔子眼。 “站是沒站錯,就是我……我心里難受。” 浩煙松了口氣,無語地翻了個魚肚白,“我說你一個攻哭什么?要哭也是小受哭好吧?” “我為什么不能哭?我偏哭!我就哭!我跟你們說,我難受著呢,別惹我!” 老師夾著教案進(jìn)來,一看她哭得跟死了小強似的,問她怎么了,她張著滿是宿醉血絲的眼,哀戚道:“我爺爺沒了,我難受老師。” 她爺爺十幾年前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