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艾雪琳下了班離開片場后,去了百貨公司打算給自己添置點東西。 路過香水柜臺的時候,柜員小姐熱情朝艾雪琳推銷道:“女士,這是國外進(jìn)口的最新款茉莉花香水,要不試試?” “茉莉花?”艾雪琳問了句。 “對,這款香水很受歡迎的,前調(diào)是茉莉鈴蘭,后調(diào)是金盞花和琥珀木,您要試試嗎?” 一提到茉莉花,艾雪琳就想到沈銳白好像很喜歡茉莉花的味道,以前的自己只能買雜貨鋪便宜的茉莉香膏擦,現(xiàn)在她生活好了許多,興許可以試試這種高檔的國外香水,就是不知道沈銳白喜不喜歡這個味道。 艾雪琳說道“那給我試試。” 這時正好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也來買香水,“請問有什么推薦啊?”他深吸了一口,夸贊道:“這位女士試的就不錯,給我也拿一瓶吧。如果我沒聞錯的話,這瓶是茉莉花香水,對吧?” 這名男子朝著柜員小姐得意地挑了挑眉,他嗅覺倒也是靈敏,開始反問柜員。 “對對,先生,你鼻子真靈,這款確實是茉莉花香水?!惫駟T小姐點了點頭 “那可不是,我就是開花店的,這茉莉花的花語是忠貞和純潔,我想買一瓶送給我未婚妻。你給我同樣拿一瓶吧。” 艾雪琳聽到“純潔”二字的時,身子不經(jīng)意間頓了頓,“算了,我不想要這瓶了,我不是很喜歡,嗯……還是換這瓶藍(lán)風(fēng)鈴的吧?!?/br> 艾雪琳拿著這瓶新買的香水,卻提不起什么興趣了。 …… 趙水燈想搬走,都已經(jīng)打包好行李了,被沈銳白扔回樓上的屋子里。 趙水燈跟在沈銳白后頭叫喚:“你到底要干嘛?放我走行不行?” 沈銳白臉黑的可怕,“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是夫妻,你要去走去哪里?還是你又要找他?!?/br> 水燈想沈銳白真是沒完沒了提這茬,不悅道:“是啊?!?/br> 沈銳白警告道:“趙水燈,你敢找他,我就讓他生不如死?!?/br> 沈銳白這么好脾氣的人,也是第一次威脅水燈。 “你敢!”趙水燈撲過去朝他廝打,只是單方面的,沈銳白壓根不還手。 忽然,沈銳白制服住了水燈,將她按在床上,言辭凜冽:“要不你試試?看我敢不敢!他是死是活,全看你怎么做了,你要是好好做你的沈太太,那他就一輩子沒事?!?/br> 沈銳白放開了水燈,站起身來整理了身上西服的褶皺,“我去公司了,你最好不要再瞎忙活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br> …… 水燈真的害怕沈銳白干出什么事,她去哪里都有司機(jī)接送,根本走不開,她也不去葉軒的住所,直接把葉軒約到了茶樓。 “你決定的怎么樣了?”葉軒擔(dān)憂問道。 “阿軒,你不用擔(dān)心,銳白不是那樣的人,他和艾小姐沒什么,我們挺好的,沒有什么誤會。”水燈還是不想讓葉軒插手她和沈銳白的事情,也不想讓他cao心。 葉軒皺著眉,“真的什么都沒有嗎?可是那日我明明看他和那個女人貼那么近?!?/br> “真的沒有,你放心吧?!彼疅舫~軒莞爾道。 “沒有最好,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和我說啊。” “嗯。” 喝完茶水燈就回了家。 而葉軒只是有些失落,他心中一直內(nèi)疚,有心事,直到他在路上撞到一個人,他才回神。 “對不起,你沒事吧。” 那名嬌弱的女子,被葉軒輕輕一撞,就不小心倒地了。 葉軒焦急地攙扶了她起來,“女士,你沒事吧?” 她抬起來頭來,“葉軒?”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葉軒迅速摟住她,這才才看清此人,她不是柯文賢的meimei柯秀嫣嗎? 葉軒只好把她送去醫(yī)院。 醫(yī)生拉著葉軒在一旁詢問,“你是患者的什么人啊?” 葉軒想了想回答:“我是她朋友,她怎么了?!?/br> “患者身上有遭受虐待的痕跡,這事情不太正常……” 葉軒聽完那番話,就坐在病床前,一直守著柯秀嫣。 其實柯秀嫣的事情,他大約也聽說過,之前柯家的水泥廠出了點事情,自從柯秀嫣的哥哥柯文賢死了后,她父親也中風(fēng)了,她又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小姐,生意場上的事情,她一竅不通,被折磨得崩潰了。 聽聞她半年前,嫁給了一個大她二十歲的富豪。葉軒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快傍晚的時候,柯秀嫣才漸漸清醒。 葉軒湊上去輕聲問她:“你好些了嗎?” 柯秀嫣看到是葉軒,她緩緩背過身,不由低聲啜泣。 葉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畢竟他和她不熟,甚至沒見過幾回面?!澳銘?yīng)該餓了吧?我這就去打碗餛飩給你吃。” 誰知道葉軒剛起身,柯秀嫣從背后抱住他,“葉軒哥哥,不要走。” 柯秀嫣無助地乞求道:“葉軒哥哥,你幫幫我好不好?” …… 沈銳白沒想到那失控的一巴掌竟會造成這樣難堪的局面,他簡直要被這種氣氛壓抑得快要窒息了,以前倆人同在一個屋檐下,至少還有正常的溝通?,F(xiàn)在她連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下班后,她也不出來,就在房間里和他弟弟沈明許待在一塊兒,她簡直把他弟弟明許當(dāng)成親兒子養(yǎng)了。 偏偏沈明許還是個小孩子,沒有了母親在旁邊,他也不懂眼色,就曉得天天黏著自己嫂嫂。 已經(jīng)這樣一個月了。 沈銳白今天應(yīng)酬的時候喝了不少酒,他也不愿意回去,沈銳白思索到為什么他和水燈會搞出今天這種局面?他心里也反思過,他已經(jīng)妥協(xié)原諒了許多,為什么趙水燈就不能為他也妥協(xié)一點呢? 沈銳白不愿意回去,就待在公司的辦公室里,萬淑儀和他核對過合同后,就下班了,沈銳白就叫司機(jī)小方先送萬淑儀回家。 沈銳白像是宴會上沒喝夠酒,又打開了一瓶威士忌,拼命地灌了幾杯,直到醉醺醺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銳白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有人進(jìn)他辦公室。 他趴在辦公桌上,頭腦很沉重,完全抬不起來。 他睜開朦朧的眼,看到一個婀娜的身影靠近,漸漸蹲下身,在他身邊,輕柔地?fù)崦哪槨?/br> “是你嗎,水燈?”沈銳白用手覆蓋住正撫摸著他臉的女人的手。 “你終于舍得來看我了嗎?”他用臉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我一直很后悔,你不愿意原諒我也是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br> 他又絮絮叨叨念著:“只是,我的心一直很痛,我痛的是……是你眼里心里從來都沒有我,當(dāng)年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如此。盡管我解釋了那么多,你卻還是不信我,要是心里真的有別人,我何苦等你這么多年……你心里沒我,我光得到你的人有什么用?”說到此,沈銳白眼眶竟紅了。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很鄭重地說:“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我要你心里有我?!本o接著他眼眶中的淚收不住,決堤了。 艾雪琳看到沈銳白心痛,她也跟著心痛,她知道沈銳白把錯當(dāng)成沈太太了。 接著沈銳白又小聲呢喃些什么,艾雪琳聽不清楚,說完,他又閉上了眼,應(yīng)該是睡著了。 艾雪琳迷戀地望著沈銳白的臉,忽然想起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那時候他表現(xiàn)得好像很喜歡茉莉花,一直朝自己追問一種香膏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艾雪琳不曉得,但是她卻覺得沈銳白意外的很適合茉莉花,他也很像茉莉花,很忠貞和純潔。 想到此,艾雪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她之前是有過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如果沈銳白和他太太沒有感情,她還想爭一爭,可是現(xiàn)在不行了,他始終有深愛的人,他這么好的一個人,至少要幫他得償所愿吧。 艾雪琳拿起沈銳白辦公桌上的電話。 “喂?沈太太嗎?沈先生喝醉了,您過來公司接一下他吧……” 水燈過來的時候,艾雪琳站在沈銳白辦公室的門口。 “你好,沈太太?!卑┝斩Y貌地朝著水燈打了聲招呼。 “你好。” 艾雪琳先開口解釋道:“沈太太你放心,我叫你過來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解釋?!?/br> “我和沈老板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點你放心,那都是報紙瞎寫的,我看沈先生一個人喝醉了在公司,就想叫你過來接他。想必因為我的原因,之前給你們造成了不少困擾,但是我還是想今天解釋清楚,我和沈老板以前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以后也不會有。今天沈老板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喝了點酒,剛剛把我當(dāng)成了你,說了些真心話??赡苣銜X得我多管閑事,但是我還是想替沈先生說一句,他是我見過最正直的人,也是對待感情最認(rèn)真的人。我也希望你們能感情和睦?!?/br> 接下來艾雪琳把剛剛沈銳白喝醉了酒的話,大致轉(zhuǎn)述給水燈了。 艾雪琳走后,水燈進(jìn)了辦公室。關(guān)上了門,她吐了口氣,她和沈銳白鬧成現(xiàn)在這樣,其實很大一部原因是兩個人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溝通,還互相猜忌。 水燈朝沈銳白走了過去,看到辦公桌似乎有一灘干涸了的水漬,似乎他哭過。 水燈想,他一個大男人,有話不對自己老婆說,對著別人說,居然還對著別人哭。 她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淚痕,想想還是替他洗把臉吧,于是去了洗手間浸濕了手帕,替他擦臉。 這時候沈銳白迷迷糊糊轉(zhuǎn)醒,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水燈摸了摸沈銳白臉上的睡痕,“你醒了,跟我回家吧?!鄙蜾J白被動地被水燈牽著手起了身。 水燈扶著沈銳白下樓,他腳步還是有些不穩(wěn)。 好在小方又回到公司,瞬間沖上來,扶住了沈銳白,便把老板和老板娘一起送回了沈公館。 沈銳白回到家躺在了床上,水燈幫他把外套脫了下來,一邊嘴里念叨著:“你剛剛對著外人很能說,現(xiàn)在對著我,怎么一句話都肯不說了?” 沈銳白只是呆呆地看著水燈替他收拾,擦臉。他坐起身,忽然抓住水燈的手,小心翼翼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你猜?”水燈把毛巾放在床頭柜上,她緩緩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溫柔笑著朝他眨了眨眼。 沈銳白卻將水燈扯上了床,將她壓在身下,埋在她的脖頸舒適地蹭了蹭。 他蹭夠了,就抬起頭一瞬不瞬盯著水燈。 他眼神實在可憐,眼眶也紅了,“我猜你原諒我了,對不起,我以后不會……” 水燈仰起頭,柔軟的手腕勾住沈銳白的脖子,她用唇瓣貼住他的,把他想要說的話全部封堿了。 婚后,沈銳白一直以來都忍得十分辛苦,這時的他要是清醒肯定不會同意這么做了,或許是天意,讓他似醒非醒。 他很明白自己是用了些手段娶了水燈的,已經(jīng)夠下作了,他不想這種事情都用手段,他曾經(jīng)恨了她許久,倒不是恨她的欺騙,而是恨她心里沒有他,卻依舊玩弄他,更恨她老是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不管以前他再怎么苦苦哀求她,讓她嫁給自己,她都那么不屑。 可她后來居然可以會為了別人妥協(xié)到這種程度,甚至可以嫁給他。 但此刻沈銳白隱約察覺,水燈她心里應(yīng)該是有他的吧,所以他才開始不抗拒了,同時他也看到她眼里有他。 沈銳白進(jìn)入水燈的時候,一直喘息個不停,他似乎就甘愿這么地沉淪下去…… 八月的茉莉花綻放得很濃,被一陣激烈的清風(fēng)用力地拂過,枝干搖曳,簌簌作響,茉莉花被風(fēng)一揚,散落的竟像飛雪…… ※※※※※※※※※※※※※※※※※※※※ 嘀嘀,意識流車車,粗長的一章,打滾,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