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想的可真周全
紀初語被人拉走了,霍鈞安扭頭往后走。 他過來的比沈婕還早,雖然他過來的目的和沈婕或許并不相同,但是紀初語和韓林軍的說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這種聽墻角的行為向來是宋培生的專長,沒想到他竟然也有幾分天分。 霍鈞安自嘲的勾起嘴角。 不意外的是,韓林軍果然是對她有興趣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近水樓臺沒有先得月。 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沒錯的。 雖然這個女人太過明顯的功利性并沒有讓他對所謂女人的第一次有什么特殊的感覺,他能感受到的是作為男人在身體上的舒爽,這種感覺足以讓他把兩人的關系維持下去。 意外的是,這個時常對著他笑的膩膩歪歪的女人,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 霍鈞安一直覺得紀初語屬于胸大無腦的女人。 小聰明不少,大聰明沒有,但凡是男人都不會把她歸集到紅顏知己或者老婆的人選中范疇里。 對于利益的追求過于明顯,最適合的崗位就是情人。 可想著她拎起裙擺狂竄的那一刻,霍鈞安十分不走心的笑了。 韓林軍這樣的人都能被她一時蒙蔽,說明她大約也是有點腦子的。 …… “初語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韓林軍看向沈婕質(zhì)問。 他可不認為沈婕是恰好出現(xiàn)在那個時間點。 “她的想法我一直不懂?!鄙蜴济虼?,眼眶微紅看向韓林軍,“我和她之間,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針鋒相對,反正無論誰說了什么,彼此都有道理。至于她要說什么,我不知道。你問我,不如問她。” 雖然一句話都沒有未自己辯解,但是卻每一句話都在為自己開脫。 這個女人的語言水平可比那個傻逼女人強了多了去了。 霍鈞安輕哼。 韓林軍盯著沈婕,剛要開口,突然一束光線射過來。 沈婕本能的抬起手臂遮了下自己的臉。 手機的燈光在黑暗里有種特別清冷的質(zhì)感,跟拿著他的人一樣,如入無人之境。 韓林軍蹙眉,壓根沒想到霍鈞安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而霍七少是全程忽略兩個人的,連個打個招呼都懶,他手機拿著在周圍照了照。 然后收了手機,走到韓林軍身側(cè),“讓一讓?!?/br> 男人腳步往一邊側(cè)了下,“七少是在找什么東西?” 霍鈞安彎腰撿起來一個發(fā)帶繞在手指間,他看向韓林軍,淡淡的,“兩位好雅興,這種地方倒是隱蔽,看來兩位對今天的晚會都不是很感興趣。” 丟下這句話,霍七少已率先抬步往外走。 沈婕被他話里的意思給堵的臉都漲紅了。 韓林軍眸光瞇起來,撇到他纏在手指間的發(fā)帶,男人臉色瞬間更加不好看了! 會場里。 紀初語被拉到舞臺上,兩個禮儀小姐站在一個巨幅噴繪的兩側(cè)。 主持人把簽字筆塞到她手里,“紀小姐,在這里簽個字。” “慈善沒有大小之分,我們不會按照捐款的多少來評判一個人的愛心。所以因為方才您不在現(xiàn)場,所以其他捐款的人已經(jīng)分別簽了名了?!?/br> 所以這特么跟她有毛線關系。 她沒錢捐的,她就是跟著韓林軍來蹭吃蹭喝的,她是配角,是陪襯,是犄角旮旯里的小紙團。 進場的時候有一個捐款箱,大家會將捐款的姓名與額度填好了放到捐款箱里。 主辦方會列出來,讓大家在上面簽字留念。 流程紀初語是懂的。 韓林軍給她的邀請函上寫的很清楚,他們進來的時候是韓林軍簽的名落得款捐的錢。 紀小姐實在是很懵逼的。 等她被推到禮儀小姐旁邊時,紀小姐一眼看到捐款清單上自己的名字,眼睛都抽搐了。 臥槽! 這特么什么情況?! 紀初語的名字排在上面,100萬。 在她上面的是霍鈞安,150萬。 這次參會的流量明星們最多也就70萬,紀初語記得韓林軍也不過捐了100萬而已。 嗚嗚嗚嗚嗚。 誰把她的名字放上去的? 這是要把她賣了的節(jié)奏吧?! 我擦,賣了她都不值這么多錢的。 霍鈞安一直都吃霸王餐,從來不付賬的! 紀小姐全程懵,已經(jīng)想哭了。 偏偏下面虎視眈眈的那么多人,交頭接耳的似乎都在討論她是誰。 紀初語不想丟人,她要敢走下去,那她估計就真的要出名了,會被罵狗屎。 打著慈善的幌子炒話題,這不是要被大眾唾棄死嗎?! 你就是出軌,那頂多是道德問題。 可拿慈善開玩笑,這個絕對是人品問題,天理難容。 但是她真的沒錢的,孫建森要個幾萬塊錢她都要硬湊的。 她來時穿的那身禮服是葉旭砸杠子砸出來的。 她的房租要繳費了。 她,她,她……就算被罵也不敢簽這個字。 紀初語拿著簽字筆的手已經(jīng)在哆嗦了,她一咬牙一跺腳扭頭就走。 剛轉(zhuǎn)過身子就跟迎面過來的男人撞上了。 霍鈞安手里拿著簽字筆過來,他單手拽了她胳膊一下將人扯了回去,低聲,“簽字?!?/br> “我沒錢?!?/br> 特別小的聲音,落在耳朵里竟然有些可憐兮兮。 霍鈞安低頭看一眼,他站在她身后,幾乎擋住了她全部的身體,只女人的禮服裙擺露出來能讓臺下的人看見,男人手臂伸出去在最上面簽自己的名字,“一次五十萬,剛剛有兩次?!?/br> 噗—— 紀初語風中凌亂了! 這,這,這…… 臉十分不淡定的紅了! 紀初語從他懷里扭頭去看,只看得到男人的下頜,他微微仰頭,喉結(jié)的地方凸出出來,整個線條性感的不像樣子。 他的名字筆畫特別多,多的紀初語想繼續(xù)多一點,讓他簽慢一點幫她擋一擋,讓她繼續(xù)再猶豫一會兒。 男人低頭撇過來一眼,眸光幽暗帶著警告,“不簽也不給你現(xiàn)金!” 紀小姐眼淚嘩嘩流,無數(shù)的毛爺爺插上翅膀飄走了! 工工整整的簽上“紀初語”三個大字。 男人簽完的速度快,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剛勁有力! 收回手,看她一筆一劃簽上去,霍鈞安額角突然抽痛了一下,他低聲,“你小學沒畢業(yè)?” “……” 你才沒畢業(yè)! 紀初語內(nèi)心腹誹,這么多年也沒什么讓她簽字的機會,早先葉旭淘寶上花了幾十塊錢給她設計了一個字體,但是她練了練寫的歪歪扭扭還不如她的“正楷”好看。 后來估計葉旭也發(fā)現(xiàn)她很難用的上,也就沒有逼著她練習! 霍鈞安率先往臺下走,主持人問他要不要講兩句,男人拒絕。 霍七少已經(jīng)是慈善晚會的常客了,主持人也不執(zhí)著。 紀初語跟在霍鈞安后面下臺,剛到臺邊就被攔住了,“紀小姐請留步,您是第一次參加我們慈善晚會吧?” “是?!?/br> “再次替那些得白血病的孩子們感謝您的愛心,因為之前從未與您有過接觸,這一次真的令我們出乎預料!所以借這個機會,讓大家認識一下你!” 臺下一片掌聲,金錢不能代表一切,可是勇于捐出,哪怕一分錢都應該是受人尊敬的! 這兩年紀初語受過的白眼太多了,這個行業(yè)競爭又激烈,沒有多少人能殺出重圍! 她理解那些不重視,卻也覺得委屈,可這會兒站在這兒接受大家掌聲,紀初語莫名覺得心虛! 尤其想起在房間里跟他……視線往臺下看去,輕易就看到現(xiàn)在一側(cè)的男人,他正偏頭跟宋培生說話,眉目舒朗,表情端正! 紀初語還是忍不住想,就不能寫50萬嗎?! 好歹給她留個一半也好?。?/br> 主持人話筒遞給她,提醒,“紀小姐?!說兩句?!” 突然讓她說兩句,又不能感謝cctv感謝新城tv,說個毛毛?連個草稿都沒打! “其實,其實……” 紀小姐“其實”了半天,終于嘆口氣,“其實,捐的我好心疼!” 她單手捂住心臟的位置,心疼的情緒溢于言表! 主持人愣了,一時沒接過話去! 臺下的人也愣了,你說你捐都捐了,好歹說點場面話混個好感度也好啊!那么多捐款的,主辦方不可能面面俱到的去采訪所有人。 這種被采訪的機會多么難得,傻逼嗎,懂不懂話題,懂不懂炒作??! 如果是葉旭在這里聽到紀初語這么說肯定會跳起來抽丫的! 可惜,葉旭不在現(xiàn)場! 這個采訪環(huán)節(jié)不在霍鈞安的安排之列,接不接受采訪全看自己意愿,你不愿意接受采訪你他媽拒絕?。?/br> 這特么說的什么鬼?! 霍鈞安頭開始疼,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做這個安排了! 宋培生重重咳了幾聲,伸手使勁揪著自己的臉皮子才不至于讓自己爆笑出聲! 現(xiàn)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就聽紀小姐繼續(xù)說,“有好多人參加很多屆慈善晚會,累加起來的額度那肯定是非常可觀了!” “是的!確實是!”主持人回應。 “我以后不一定有錢捐?!奔o小姐笑的依然很心疼,“所以,也沒什么可說的!您還是采訪一下其他人。” “哈哈哈,紀小姐真是太謙虛了!替孩子們謝謝您!”這段采訪,主持人有點接不住話了! 職業(yè)生涯這么久,頭一次遇上這么個不按牌理出牌的! 臺下突然有人吹了個口哨,后面的一位穿著十分時髦的年輕男士站在椅子上沖她豎起了大拇指,“紀初語小姐,給我們品牌做代言吧!” 他咧著嘴笑的很開懷,“賺錢了你不就可以繼續(xù)支持公益了!” 紀初語愣了,完全不知道這還能給自己拉生意,她突然有點后悔,剛剛怎么不繼續(xù)哭窮一下?! 女人笑起來,“好!” 看她笑的一副花枝招展的樣子,霍鈞安蹙眉,“那位是誰?” “那位是恒派服飾的少東,剛剛大學畢業(yè)回來,自己本身是設計師,做了一個小眾的時裝品牌,專走中國風!”宋培生看一眼紀初語,“估計是紀小姐今兒的著裝風格很適合他們!” 霍鈞安冷哼聲,轉(zhuǎn)身走了。 …… 紀初語下來臺,沈婕看她一眼,聲音里滿是輕蔑,“看來你是真的找了金主了?!?/br> “怎么,你嫉妒???”紀初語挑釁,“只許你找后臺,不允許我找??!” “那就閉上你的臭嘴?!鄙蜴加行佬叱膳翱诳诼暵暳R我,你自己比我要過分多了,怎么捐個100萬就洋洋得意了?你還是你,沒名氣,沒資源,扶不起來的阿斗,以為在這種場合捐個100萬從此就能揚名立萬?開玩笑吧你!” 沈婕一口氣說了很多,義憤填膺的。 紀初語看著沈婕,眸光輕動,她笑著,毫不客氣,“我怎么樣,用得著你來教訓嗎?你是誰???在你粉絲眼里你或許還是個人,在我眼里你狗屁都不是?!?/br> “你……” 沈婕被氣的噤聲,單單論罵人,她還真是罵不過紀初語。 想當年孫建森那么個玩意兒,如果她嘴皮子不厲害早就被罵慘了。 不過是后來葉旭各種約束她,讓她注意形象,注意說話的語氣態(tài)度。 臟話她是不會說的,至于罵人么也沒什么可罵的,但是對著沈婕,紀初語卻絕對可以火力全開,“我還就是喜歡罵你賤人,你能拿我如何?” 沈婕盯著她,惡狠狠,“紀初語,你不要逞口舌之快?!?/br> 懶得搭理她,紀初語哼一聲扭頭就走,方才那位吆喝著讓她代言的男士過來塞給紀初語一張名片,“紀初語小姐,我是馬瑞。真誠邀請你,明天可以去我們公司看看,咱們談一談,如何?!?/br> “(⊙o⊙)…”紀小姐驚訝了,“你來真的呀!” “我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了,怎么就能是假的?”馬瑞笑了,他看起來很年輕,紀初語覺得比她還要小,可是笑容很有感染力,“是我自己的設計,自己的品牌。品牌剛剛起步,我們需要符合形象的代言人?!?/br> “哦。這樣啊?!奔o初語有些不好意思的,“你確定要找我代言嗎?打市場的時候不是應該找些有名氣的?” 這孩子看起來太實誠了,紀初語有點不忍心。 “哈哈哈哈,有名氣的我們請不起。”馬瑞眨眨眼,“紀小姐可以稍微給我們一些優(yōu)惠?!?/br> “呃……倒也是可以的?!?/br> 紀初語呵呵笑著,這事兒就這么敲定了,馬瑞要了紀初語和她經(jīng)紀人的電話,說好了之后約時間。 晚宴已經(jīng)進入尾聲,紀初語怕一會兒韓林軍又要找她,索性在他被人纏著走不開身時遁了。 本來想打車去盛華庭,出來酒店的門就被人攔住了。 “紀小姐,這邊請?!?/br> 霍鈞安的司機,之前紀初語見過一次。 她跟著司機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駛?cè)腭R路。 夜晚的天氣有些涼,紀初語扶著胳膊坐在后排座位里,她抻著脖子往后看去。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紀小姐在看什么?是忘了什么東西嗎?” “哦,沒有。”紀初語回過頭來,“你,確定沒人跟著我們嗎?” 司機反應過來,笑道,“紀小姐放心好了,這不是霍少的車?!?/br> “……” 好吧,他已經(jīng)做了周全的安排了。 紀初語安心的頭靠向椅子后背,她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車子開的很平穩(wěn),車廂里很安靜。 這么好的閉目養(yǎng)神的機會。 竟然,完全沒辦法休憩。 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就就就就—— 紀小姐迅速的睜開眼,她單手遮掩似的貼上自己的臉側(cè),要瘋了。 耳朵里全都是他的聲音。 一次五十萬,做了兩次。 他還真的遵循這個價碼?。?/br> 不過,為什么就不能錢給她,任她自行處理呢?! 捐款也是可以捐的,她也不是說那么的自私自利,可,可,自己留個一點點不過分的吧。 雖然在心里跟自己說,是幫助那些小朋友健康成長。 可是,可是——還是好心疼。 嗚嗚嗚嗚嗚 一路上胡思亂想的,然后到了地方。 實在是不陌生的地方,紀初語下車,看司機要將車子開走,她匆匆拍了下車窗玻璃。 司機師傅降下車窗,“紀小姐,什么事?” “這里面,沒人的???” 紀初語指指別墅,黑乎乎的連盞燈都沒亮,顯然是沒人在的。 司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點點頭,“紀小姐您可以進去,七少可能要晚一點回來?!?/br> “……” 晚風呼呼的吹,吹的紀初語狠狠打了個哆嗦。 直接打消在外面等的心思,紀小姐還是決定進去別墅等吧。 手環(huán)上的電子屏與門上的電子屏靠近,然后聽到嘀的一聲就打開了。 紀初語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別墅。 門一關,室內(nèi)舒適的溫度讓她繃著的肌膚緩了下。 找到開關按下,室內(nèi)燈光大亮。 別墅里的吊燈是有點復古風格的,暖色調(diào)的燈光,不像是白熾燈那么冷硬清涼。 這里的裝修風格紀初語并不陌生。 不能說裝修的不好,而是——不太符合年輕人的審美。 比如紀初語這樣的年輕人,更加喜歡現(xiàn)代明亮的裝修風格。 可是呢,木質(zhì)家具散發(fā)的清香的木質(zhì)味道,以及檀香淡淡的還未完全消散的味道讓這個房間里充滿著nongnong的人氣味兒。 拍偶像劇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借用別墅拍攝的時候。 作為一個在不同的劇組跑龍?zhí)椎穆殬I(yè)演員,紀小姐其實也算是見多識廣,那些金碧輝煌的裝修除了看上去奢華之外,居住的體驗感并不好。 紀初語只是有點好奇霍鈞安的審美,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暖色的等光,茶桌茶壺,石頭的魚缸以及游動的魚,還有那個張著喇叭口的留聲機,都讓人有種暢游在民國時期的舒適感,那種區(qū)別于都市快節(jié)奏的緩慢沉淀。 雖然這一切,與霍鈞安本人格格不入。 但是,其實,很有情調(diào)。 紀初語在沙發(fā)上坐了會兒,身上的禮服捆著并不舒服。 她熟門熟路的找到臥室去找衣服,果然是除了男人的衣服外不見一點女人的服裝痕跡。 紀初語看著他衣柜里的衣服,嘆口氣。 算了,再等等吧。 每次換上他的衣服,都有種穿著他的衣服等待臨幸的錯覺。 甚至紀初語想,是不是在霍鈞安眼里她就是一個欲求不滿的。 什么叫她過癮了?!他還沒過癮?! 簡直忒不要臉。 不過,一次50萬啊。 這個價值不要太心動。 紀初語有點想,為了這個十分可觀的數(shù)字,她是不是應該……主動勾引他?! 面對著臥室的床,紀演員腰一掐,單膝跪在床鋪上,手往前一伸做出一副勾起男人下頜的動作,“給爺笑一個!” “嘖嘖,這應該是男人要做的動作才對。換一個。” 紀演員碎碎念著,她收回壓在床鋪上的腿,準備換個動作,光著腳的作用就是禮服裙擺長的拖在地上,一不小心踩到了就直接栽到了床上。 索性,就用這個動作好了。 紀演員拉起自己的禮服裙擺露出一雙修長的腿,她單腿曲起腳尖演著另一條腿上下滑動,想著某個電視劇里女人不要臉的樣子,紀演員模仿的特別到位,她瞇著眼,唇畔輕咬,配合著動作還要加入點聲音,“討厭,你過來……” “你在干什么?” 臥槽! 突然而來的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差點把紀初語嚇出心臟病。 看清站在臥室門口的男人,紀小姐早已忘了演員身份,匆匆把自己的腿遮起來,手忙腳亂拉扯著自己的禮服裙擺,尷尬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沒,沒,沒什么,就是……熟悉熟悉……劇本……” 聲音在他的視線里漸漸消失。 霍鈞安看著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毫不留情的戳穿,“在練習勾引我的劇本?” “……” “我就站在這里你不要試試?” 霍鈞安眉角輕挑,成功的把紀小姐的臉說的紅透了。 看她尷尬到無言以對的樣子,然后,霍七少心情就特別好了。 他勾了勾手指頭讓紀初語過去。 拎起禮服裙擺,紀初語蹭到他身前。 她的臉因為尷尬而有些微的紅意,站在他面前似乎手腳都不知如何放。 霍鈞安挑眉,“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我為什么就不會不好意思?”這話說的太沒道理! 紀小姐低聲嘟囔,但這么近的距離足夠他聽到。 霍鈞安輕嗤,他伸手掐住她的臉抬起來,他靜靜的看著,身體彎下去。 以為他是要親吻她,紀初語很乖的閉上眼睛。 在貼上她的唇之前,男人的動作停下來,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有淡淡的酒精味道。 她微閉著眼睛,睫毛輕顫,一副任君采頡的樣子,可男人并未真正親上,久等不到,紀初語睜開眼,就見男人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問,“想我親你?!” 他問,唇摩挲上她的唇,卻并不深入,清淺的酒味兒就這么撒了她滿嘴。 紀初語臉紅了,她就算臉皮厚,可也經(jīng)受不住這種……撩撥! “我不……唔……” 唇剛一張開,男人的舌就勾進來,輕舔著她嘴唇內(nèi)側(cè),不深入也不退出…… 手指在身側(cè)蜷縮,心跳的頻率高起來,還莫名帶著一點心慌,這樣淺淺的撩撥比深吻更加要命! 就好像他只是投了一點火種,卻在她身上燒起了大火。 喉嚨里癢癢的,想要出聲又不敢,想要拉住他的舌讓他深入,想要他狠狠的吻她,可她不敢,感覺一旦有所動作就會掉入他的陷阱,就會被他發(fā)現(xiàn)她的這種羞恥的渴望,就被被他嘲笑…… 這個人,真的,太壞了。 喘息漸漸重起來,紀初語想要偏開頭卻被他扣著下頜動不了,她的眼眶微熱,臉上的那層盔甲終于裂開,她突然伸手抓住的西裝,踮起腳尖,含住他的舌,吻上他的唇。 他不就是想要她主動么,如他所愿! 雙手攀上的脖頸,紀初語也學著他的樣子輕咬他的唇畔,吻說著他的下頜線下移,牙齒輕咬在他的喉結(jié)處。 尖尖的小牙齒刺在上面,就仿佛生命的重要環(huán)節(jié)被人勒住,那種危險的窒息感讓男人的身體突然繃緊,身體里的兇獸蓄勢待發(fā),似乎等著敵人再靠近一分…… 電視上那種情欲戲她不是沒有看過,有些拍的特別誘人特別有美感,女人牙齒咬開男人的襯衣紐扣…,那動作誘惑極了…… 可是,紀初語覺得自己好笨,她努力了半天卡在喉結(jié)處的那粒紐扣還是沒有咬開。 女人的牙齒咬在他的襯衣上,尖利的小牙齒偶爾會碰到的肌膚。 他的紐扣還在負隅抵抗,可他身上的火卻已經(jīng)被徹底點了起來。 他進來時她恐怕是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那樣的姿勢和表情一看就是為男人準備,她這樣躺在他的床上,想勾引的男人無非是他! 可莫名其妙的心中竟然很不爽。兩個人的性關系,你情我愿,不講情只講性,而在這段關系里,他必然占有主導位置,她要按照他的指揮行動。 就像今天晚上在酒店里一樣。 取悅他。 她咬著唇笨拙的動作,經(jīng)驗乏陳,卻勾的他無法自控。 那種念頭很邪惡,霍鈞安承認,甚至有點幼稚,他想要她主動,卻發(fā)現(xiàn)率先投降的是他自己! 女人的身體被抱起來,誠如他所說,拉鏈拉起來是為了再拉開! 紀初語覺得不太妙,沉淪于這種男女情事是特別廢的一件事,可她完全無法抵御侵犯。 只能求他輕一點,“我要參加節(jié)目,你不要……唔……” 嘴巴被堵住,她的求饒沒有半點作用。 那些隱秘的肌膚上斑駁錯縱,男人低沉暗啞的吼聲與女人的嬌吟交織成一曲最銷魂蝕骨的夜曲。 她側(cè)身睡著了,黑色的發(fā),白皙的身體蜷在深色的床鋪里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 霍鈞安伸手按按眉心,他自己也覺得,過于放縱了! 再美不過一具皮囊,他竟然也會沉迷于這種情色誘惑。 眸光帶著審視盯在床上的人身上,霍鈞安蹙眉,男人破天荒點了煙,卻最后在指間消彌。 累及的結(jié)果就是她竟然睡著了,紀初語睜開眼嚇了一跳。 臥室相連的陽臺上,男人坐在一身深色浴袍,帶子松松系在腰間,眸光正深深的盯著她。 房間里有淡淡的煙草味,床頭的電子燈亮著一點光,紀初語匆匆拿了手機看時間,凌晨二點多了! “我占了你的地方?!” 她要爬起來男人卻起身走了過來將她剛剛要起來的身體壓了回去。 他那么大一塊整個壓過來紀初語悶悶的哼了聲。 “你,好重!” 她的身體完全赤裸被他抱住,紀初語完全不敢動,生恐又招惹到他! 男人胸腔中滿滿的氣悶,無緣無故又無處疏解。 “好重?!”他沉著臉,聲音有些低啞,卻也難掩輕佻,“不應該是好深?!” “……” 紀初語狠狠閉了下眼,這個特別一本正經(jīng)的讓人覺得儒雅矜貴的男人,怎么說起這種話一點都不避諱的?! 她的臉皮子跟他的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啊! “你不要把流氓當有趣。”紀小姐很難得的反嗆。 “你不是喜歡流氓?!”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在暗夜中帶起另一番滋味! 紀初語紅著臉瞪他,伸手推在他身上不接招,“你起來!” “越是流氓,你叫的比什么時候都大聲!” “你起來!要壓死我了!”紀初語突地大聲,手也用力推他,很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霍鈞安心情竟然有點好轉(zhuǎn)了,男人掌心摩挲在她身上,看她緊張的一下不敢動了,很是有些驚嚇的盯著他,“你,你不會,又,又來?!” 要不要死??! 紀初語覺得自己都快成廢人了!她真的過程中無比配合,就希望他快一點結(jié)束,可是她發(fā)現(xiàn)無論她如何配合,速度都不能特別快! 在酒店時候的那一幕沒再出現(xiàn)過! 這種體力勞動煎熬又折磨高潮來臨時的那股勁兒幾乎快讓人死掉一般! 紀初語從未想過自己也可以yin蕩到讓自己都唾棄! 她害怕他繼續(xù)興風作浪,她的身體軟的真的沒什么力氣! “細水長流,你不要把錢全都花在一個晚上!”紀小姐很惶恐,良心建議。 身上的男人被她這話突然給搞愣住了,接著就怒氣沖沖的開始質(zhì)問,“你還數(shù)著次數(shù)?!” “……” 天呀! 她沒法跟他對話了,她要回家! 紀初語抿唇,她偏開頭拒絕跟他說話,可偏偏這男人不依不撓,“幾次?算清楚你賺了多少?!” 臉已經(jīng)紅透了,紅的沒法再紅了,說他不要臉都算是抬舉他了! 男人的牙齒咬在她脖子上,紀初語吃痛,她匆匆喊,“我沒數(shù)!你不要咬我脖子!” 他昨晚算是克制,除了在她的隱秘部位留下一些痕跡,脖子的地方都避過了! 這個季節(jié),去參加節(jié)目穿高領衣會被笑死的! 紀初語真的怕了他了,“我沒數(shù),我不知道!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實際上他也是真沒什么力氣喂她,不過,不妨礙他嚇唬她。 他手落下去的時候,紀初語哭起來了,“今晚算免費,你別再……” “好!” 她話都沒說完他就應了! 紀小姐愣了半秒鐘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耍了,她氣的張嘴就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男人微微吃痛,肌rou緊繃起來硬的很…… 紀小姐覺得咬的不太爽,默默松開口! 但他的手腕上依然多了一圈齒痕,像是小時候在上面畫上去的表盤。 她雖然有時候張牙舞爪,可有時候又是害怕的。 發(fā)完飆之后認慫幾乎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紀小姐哭喪著臉,特別郁悶的,“你騙我?!” “我騙你什么了?你自己說的!” 他不認帳。 紀初語虐的,“你堂堂霍七少就這樣吃霸王餐?” “霸王餐?”霍鈞安哼笑,“我以為給的價碼足夠了,簽字的時候怎么沒說我吃霸王餐?!” “你!” 一說到捐款的事紀小姐就rou疼,你說就真的要捐款那捐一部分啊,干嘛全捐出去?! “那些流量明星哪一個沒錢,我一個最窮的捐100萬,我感覺全場人都在我臉上貼了傻叉兩個字!就算是要捐好歹留一點給我!有什么必須的理由是要全捐的?” 霍鈞安看著她,特別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理由是,我認為剛好湊個特別適合你的數(shù)字!” “……” 紀小姐懵逼,什么叫特別適合她的數(shù)字?! “什么意思?!” 男人涼涼看她一眼,“二百五!” 她突然膝蓋曲起來重重頂了過去。 “艸!” 男人重重罵了句,十分驚險的避開重點部位,但是依然挨了一下。 他臉色瞬間黑下來! 紀小姐臉一垮,嘴一扁,十分痛快的,“對不起!” “……” 這一晚上她沒走成,但也沒睡成。 早上起來一圈的黑眼圈! 真的要瘋了! 他撩她又不給她,折騰了后半宿,她甚至,她甚至在他的手上就到了。 紀初語真想一頭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她累到起不來,可那位男士竟然絲毫不受影響。 紀初語打開手機,昨晚韓林軍電話進來過被他拿走直接關機了! 無數(shù)個未接來電。 有很多陌生電話。 都是什么鬼?! 紀初語挑著熟悉的號碼看過去,有葉旭的也有夏泉的。 昨晚快要凌晨時有一個夏泉的號碼,然后就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打了好幾通! 這兩個時間都不尋常,夏小泉有什么事情找她?! 紀初語快速翻看了一下,有一條今天早上的留言。 “開機了給我來個電話!” 手機迅速的撥回去,夏泉很快接起來。 “小泉,打電話給我什么事?!” “你現(xiàn)在在哪里了?”夏泉的聲音有難掩的疲憊,“不管你在哪里,先不要回家了!你家被媒體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