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她只能喜歡我
陳芬應(yīng)著趕緊去辦了。 白彤伸手揉揉自己的臉,她今天真的被霍鈞安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不怪別人,怪她自己太自以為是。 他們一起出游,選禮物,他們合作的很愉快,無論是私事還是公事上他們之間配合的無比順暢,而且,霍鈞安這個男人清俊高貴,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輕而易舉就能俘獲女人的心。 她白彤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可她忘了,有些體貼,并非喜歡,也可能是客套。 手機撥出去,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他不接她的電話,在預(yù)料之中,卻也實在是……讓人難過。 …… 霍鈞安盯著白彤打進來的電話,他直接遞給紀初語,“要接嗎?” “……” 紀初語覺得,他有病。 要不要接他自己說了算,關(guān)她什么事?! “隨你?!?/br> 紀初語撇開眼。 男人就干脆的把通話掐斷了。 霍鈞安嘆口氣,他手機丟在一邊,男人把西裝外套脫了,伸手將自己領(lǐng)帶一并拆掉,很隨意的放在一側(cè)小沙發(fā)上,他轉(zhuǎn)身走到紀初語身前,修長的手指搭在領(lǐng)口解開極兩粒紐扣,不至于禁錮到難受,男人身體彎下去,雙手撐在她身側(cè)的沙發(fā)上,將她環(huán)在他的領(lǐng)域里。 “我不是試探。初語,你腳受傷了,需要休養(yǎng),這是事實。我會安排人跟劇組打招呼。至于新百的代言,如果你不喜歡,你可以不接,后續(xù)的問題我來處理?!彼J真而坦率的試圖跟她解釋。 男人俯身的姿勢讓襯衣整個跟著下墜,從他領(lǐng)口望進去輕易能夠看到男人精壯的身體線條,這樣近距離的禁錮,讓紀初語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她唇線繃著,連耳朵都一起繃起來,他自然而然的喊她初語,幾乎要激起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不要?!?/br> 霍鈞安瞇起眼,他眸光深沉盯住她的眼,仿佛在判斷她這三個字里到底有沒有他不懂的含義。 紀初語輕咬了下唇畔,“我自己會跟葉旭商量著處理。如果確實處理不了,到時候還請七少您行個方便?,F(xiàn)在,不用還考慮那么多?!?/br> 她婉轉(zhuǎn)的,把他推的更遠了一分。 霍鈞安從未這么認真坦誠的不帶絲毫有色眼光的跟她交流,然而,總有一種一拳出去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觸力目標不對。 而她莫名其妙的排斥感讓霍鈞安的眉心越蹙越緊。 他挖空心思,腦子里關(guān)于跟女人這種生物交流的私人場景實在太少,并不像他的商業(yè)案例一樣豐富多彩能夠找到多種近似案例。 “你……” “你手機在響?!奔o初語提醒他。 霍鈞安直起身,他看看手機上的顯示號碼,老宅的號碼。 男人掂在手里沉了半響直接按了靜音,手機屏幕一直亮到通話掛斷了。 霍鈞安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他沒再說話,他直接進了洗手間拿著毛巾出來遞給她,“你眼睛花了?!?/br> “?。 奔o初語突然想起來她的妝容,她慌慌起身,男人忙伸手攬過她的腰身帶著她進了洗手間。 紀小姐一眼看到鏡子里自己的樣子差點嚇一跳,她拿著卸妝水和卸妝棉卸妝。 洗手間的面積有點小,兩個人都站在這里就顯得有幾分擁擠,紀初語一邊擦著自己的眼妝,一邊從鏡子里看他,猶豫著要不要提醒她先出去。 但很顯然,霍鈞安并沒有出去的意思,他垂著眼,覺得纏在她腰上的外套有點礙眼,伸手就將系在她腰身上的衣袖拆開順便丟在一邊。 她身上的禮服十分短小,霍鈞安腦海里還清晰的印著她吊著威亞出現(xiàn)時的樣子,眼神中有倉皇與失措。 當(dāng)時那是種什么感受?! 霍鈞安無法形容,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個輕微用力就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有生之年還從未有過,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心情波瀾起伏過。在霍鈞安而言,這是相當(dāng)奇妙的事情。 男人雙手落在她腰上扶住她,眸光自她修長的腿上掠過去,有些氣悶的,“禮服太短了?!?/br> 他說著手指從她禮服下緣拽了下,微涼的手指蹭到肌膚,紀初語整個人僵了下,她匆匆轉(zhuǎn)過身面向他,“我一會兒換了?!?/br> “嗯?!?/br> 男人輕應(yīng),手收回來,他拿過她手里的卸妝棉,直接按在她眼睛上,“閉眼?!?/br> 紀初語唔了聲,都來不及說不用,他手里的化妝棉已經(jīng)壓上了她的眼睛迫使她閉上了眼。 她半揚著頭,身后抵著洗手臺,身前就是這個男人,他的手隨著化妝棉在她眼睛上輕蹭,學(xué)著方才她自己卸妝的樣子,將她眼睛上黑乎乎的眼線擦掉。 心臟有些失措的蹦跳,紀初語反手撐在洗手臺上,讓自己不要靠他太近,可閉著眼睛,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就十分清晰的落在耳朵里,她要去接過來自己,被他強硬的拉下手來。 年輕的肌膚水水嫩嫩的,霍鈞安覺得她卸妝后的樣子會比她化了濃妝更好看。 因為她的五官本來就很有攻擊性,不化妝或者淡妝反倒是顯得有幾分柔軟。 一點一點把她的眼睛擦干凈了,能看出來因為流淚后有一點點的紅,他突然俯身下去,唇輕觸上她的眼瞼。 撐在洗手臺上的手指用力收緊了,就像是心臟一下也緊縮起來一樣 她想要推開他,想要躲開,可她就這樣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動,任著他的唇從她眼瞼上滑過,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男人雙臂繞在她的腰身上,手臂收緊了將她緊緊嵌入自己的懷抱,用力到紀初語覺得自己快要被壓扁了。 她的味道很好,好到讓他幾乎失控,霍鈞安頭一次如此認真審視自己的情緒,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有諸多的新奇體驗。 這種超出控制的感覺并不太好,他努力漠視和壓制,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過是掩耳盜鈴。 他很反感她一切從利益點出發(fā),他很郁悶她面對他時看中的是他手里的資源,他更加郁悶他霍鈞安竟然要準備上一沓的資源供給,以期換來跟她的親昵與她的笑容。 這讓他十分挫敗。 可就算這樣,他也不得不承認,他不想看到她哭泣,他不想看到她傷心。 霍七少實在是不太明白,他為什么會被這樣的一個女人吸引。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吻纏綿入骨,比任何時候都讓人無可抗拒,哪怕現(xiàn)在紀初語其實內(nèi)心里是十二萬分的排斥他,也不得不承認她又被撩到了。 女人就是賤骨頭! 紀小姐恨恨的。 很久,久到她覺得要窒息了,霍鈞安才松開她,她的眼底水霧潺潺,像最是勾人的妖精。 霍鈞安壓著自己的呼吸,他手指在她嘴角輕抹,將暈染出來的口紅抹掉。 紀初語偏開眼,他拉下他的手,很有些無奈的,“七少,你手機響了好久了,你確定不接?” “……” 霍鈞安沉默的看著她,他不是不可以接,而是他很清楚那邊在催他回去。 他今晚,完全沒有給白松寧留面子,雖然霍家足夠強大,但是在商界打拼,誰敢說自己永遠基業(yè)常青。 有一個好的營商環(huán)境是非常關(guān)鍵的,這也是霍家這些年一直名列前段的前提?;糁沃袩o數(shù)次教導(dǎo)他,無論站的多高,都要謙遜低調(diào),這是成功人士的基本素養(yǎng)。 在商場打拼的人,但凡成功了,就都有所長,不可小覷。尤其是霍白兩家的合作在前段時間堪稱利好的消息讓雙方股價大漲。 而今晚的事,明顯有幾分對峙的含義,白松寧當(dāng)場臉色都變了,霍鈞安有理由相信,如果白松寧再年輕幾歲都不會由著他放肆。 雖然當(dāng)時對于自己父親的阻攔,霍鈞安是很有意見的,但是緩下來想一想,又不是不可理解。如果今天換一下角色,那霍鈞安想他可能做的會比霍韋至更狠。 一個利空的消息就可能導(dǎo)致霍氏與新百集團的股票各自蒸發(fā)幾個億的市值。 老爺子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可紀初語這樣子,霍鈞安說不出什么感覺,心有點不淡定。 或者說,忐忑。 他其實內(nèi)心里真的沒什么把握。 她看起來沒什么關(guān)系的樣子。 可是…… “你現(xiàn)在……”霍鈞安頓了頓,決定直接的問,“還在生氣?” 他可以跟諸多商場人士斗來斗去,他利用數(shù)據(jù)和經(jīng)驗可以輕易預(yù)測到結(jié)局,但顯然,紀小姐不在輕易預(yù)測的范疇里。 紀初語搖搖頭。 “沒有?” 霍鈞安瞇著眼看她。 “沒有?!奔o初語伸手推了他一把,笑言,“你為什么認為我會生氣?我有什么資格可以生氣?” 本來要放下來的心又吊起來,聽聽,這話明顯就是……生氣。 霍鈞安覺得頭有點疼,他挖空心思的找著怎么樣可以直接戳到要害的問話。 紀初語手掌搭在他胳膊上跳了下,想要往外走,“我沒生氣,你走吧。我要是生氣不會讓你親我?!?/br> 霍鈞安有種一瞬間被點亮的感覺,他眉眼間溢出笑意,扶著她出去。 …… 等人走了,紀小姐才松口氣,她誰都沒有怨恨,包括白彤。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昨天的事給她上了一堂極其生動的課,也讓她更加清晰的認清了現(xiàn)實。 你成功了,你才會有發(fā)言權(quán)。 你成功了,別人才會高看你一眼。 你成功了,才不會有人隨隨便便就能上來踩你一腳。 這個跟好壞沒關(guān)系,這就是人性。 不管是在哪個行業(yè)領(lǐng)域里,都是如此。 底層的人瘋狂的往上爬,哪怕這條通往上層的階梯荊棘遍布風(fēng)險極高,還是會有人不斷的,前仆后繼的,一代一代的往上走,就是想要改變自己或者后代的生命路徑。 我不是貴族。 但我可以是貴族的祖先。 所有的悲傷與疼痛,在身體上劃過去,烙下了烙印,也成功的轉(zhuǎn)化成了動力。 紀初語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的,清醒。 霍鈞安沒有對不起她,所以情緒發(fā)泄過后,就算了吧。 她現(xiàn)在處于什么樣的境地,她真的不要太清晰了。 她不會再輕易的把自己的心攤開,她要把它藏的嚴嚴實實,藏到最不容易受傷的地方,直到合適的時機,再解除封印,但也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 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傾盡一切努力。 哪怕,不擇手段。 葉旭說了,她本來也不像是好人,那她就不是。 她要本色出演一個壞女人。 …… 霍治中喊著霍韋至去了書房談話。 耿嘉女士和常云欣女士在老宅的客廳里坐著。 進門前,常女士怕被自己婆婆數(shù)落,把高跟鞋換下來了,穿著一雙輕便的平底鞋正襟危坐的在沙發(fā)上坐著,等著老太太的盤問。 “你說,鈞安直接在臺子上毀了送給白松寧的生日禮物?” “是?!背T菩傈c頭,“把人當(dāng)成是禮物盒子一樣推到現(xiàn)場,確實也有些讓人看不過眼去。都是些有教養(yǎng)的人,現(xiàn)場卻是……” 常云欣有些說不下去了,她的生活環(huán)境很單純,在家的時候被父母兄長護著,出嫁了被老公護著,她的眼里非黑即白,很少有模糊地帶。 老太太看她一眼,嘆口氣,“有什么看不過眼的,你怎么知道那姑娘不是自愿的?” “她都快要哭了?!背T菩绤葏鹊?,不在現(xiàn)場的人,只從別人口中的描述可能很難體會到自己親眼看到時的那種沖擊感。 那個小姑娘很顯然是不情愿的,她的神情里的慌張?zhí)鎸嵙苏鎸嵉皆O(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換成是自己,常云欣覺得她可能真的會崩潰。 “我不認識她,所以不評判。但是這個圈子太亂了,社會風(fēng)氣不好,大家都想走捷徑,有多少女孩子泥足深陷。誰知道會不會是故作姿態(tài)?”老太太嘆口氣,“但是你說鈞安被他劉叔卸了一條胳膊還執(zhí)意上去……要么是他鬼迷了心竅,要么就是腦殼壞了,分不出輕重!” 紀初語,老太太不了解,是好是壞是個什么模樣她都不關(guān)心,她關(guān)心的是自己嫡親的孫子。 怎么就這么控制不住脾氣呢?眾多的孩子當(dāng)中,他可最是沉穩(wěn)的。 “鈞安跟那姑娘,多久了?”老太太問。 “具體,也不太清楚。沒聽他自己提過?!?/br> “你說說你怎么當(dāng)媽的?自己孩子的人生大事你都不上心的?。?!”老太太有點惱火。 常云欣有些郁悶,你說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說她還能押著他問不成。再說了,那么個大小伙子,總不能不交女朋友的吧。 雖然說老太太這邊中意白彤,可是雙方除了商業(yè)合作不也沒有挑開了明說嗎! “我是覺得他交個女朋友,那也正常?!?/br> “正常什么?你是隨便一根草也往自己籃子里放???!鈞安要找女朋友,你不要把把關(guān)的嗎?!最起碼要了解了解的吧,什么人家,孩子脾氣性格的。你可好做到心里有數(shù)?,F(xiàn)在事兒出了知道過來跟我們老兩個說一聲了?!”老太太有些遷怒了,說話都大聲起來。 常云欣臉色也不好看了,心里已經(jīng)扎了霍鈞安n多針了。 這個熊孩子,自己作出了事情讓父母來替他挨訓(xùn)。 剛剛電話打過去不接,老爺子也生氣了,照著霍韋至的腿就是一拐杖過去。 方才還聽著老爺子在書房里劈頭蓋臉的罵呢! 老人家罵幾句就罵幾句,常云欣這么多年兒媳婦做過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心得,老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讓她氣順了那一切都好說。 再說,當(dāng)晚輩的挨幾句就幾句了,也不會掉塊rou。 可看著老太太一副氣難平的樣子,常云欣忙伸手拍拍她的背,“媽,你別著急??!” “能不急嗎?!”老太太一抖常云欣的手,連著披在身上的外套也掉下來。 他們過來的時候兩位老人已經(jīng)睡了,這是又給喊起來的。 常云欣收回手,幫她把衣服披上,老太太嘆口氣,“你說韋至也是的,怎么就直接卸了他一只胳膊。我霍家的子孫,在外人面前怎么也不能慫了?!?/br> “……” 說到底,老太太這是心疼自己孫子了。 常云欣也不多話,他們這樣的家庭,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老宅這里亮著燈,其他的霍家人也未必安眠,甚至是白家。 “韋至也沒料到鈞安反應(yīng)這么大?!?/br> 老太太身子靠在沙發(fā)上,她看看常云欣,“你再打個電話給他,有些事還是要提前安排的,我想著明天白松寧就會上門?!?/br> 常云欣點頭,剛要起來去打電話,就聽著外面有動靜。 霍鈞安推門進來,他面色清冷,臉上的表情十分寡淡,倒是分辨不出幾分情緒。 常云欣忙走過去,伸手抓他的胳膊,“鈞安?!?/br> “沒事。” 霍鈞安拿開自己老媽的手,他走到老太太面前,“奶奶?!?/br> 耿嘉看著他,只擺擺手,“回頭我再問你,你爺爺和你爸在書房,趕緊過去吧。” 末了又囑咐,“你態(tài)度好點?!?/br> 二樓書房,霍鈞安進門。 老爺子直接拐杖就丟過去了,霍鈞安本能的偏頭避開,拐杖咣當(dāng)一聲砸在了門上。 霍鈞安垂眼,他彎腰把拐杖拿起來恭敬的遞過去,“爺爺。” 霍治中接過來,重重的哼一聲,“你能耐了?!” 霍鈞安沉默著也不說話。 “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父親已經(jīng)跟我講過了,孰是孰非我不管,白松寧已經(jīng)跟我通過電話,明天他會過來拜訪,你準備怎么辦吧?”霍治中冷著臉問,“從剛剛開始,海外的盤子已經(jīng)在大幅度震蕩,我說過多少次,你在這個位置上,那就不能僅僅是你霍鈞安。做事情要顧全大局,不能僅憑個人喜怒?!?/br> 男人唇線抿緊了,一言不發(fā)。 霍治中看著他,“怎么?我說的話,你不服氣?” “沒有?!崩蠣斪拥挠?xùn)斥他壓根無法反駁。 “鈞安,誰都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我是,你父親是,但我們,從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們的合作伙伴下不來臺。你這次做事確實讓我失望。”霍治中沉著臉,“論經(jīng)商手腕,別說你們同輩人,就是你父親這一輩也望其項背。這個毋庸置疑,我真的是絲毫不懷疑??墒撬麄?yōu)槭裁礇]有這樣過?不是說他們就沒有情義,而是提前預(yù)防,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親人朋友遇到這種事情?!?/br> 男人下頜線繃著,他明白老爺子話里的意思,這事,無論如何,說起來錯的是他。 “今晚你留在這里,把平心靜氣四個字抄寫一百遍,什么時候真正的能靜下來了,你再去睡覺?!?/br> 霍治中說完往外走,他看一眼霍韋至,“你帶著云欣回去吧,天塌不下來?!?/br> “是?!?/br> 霍韋至應(yīng)了聲,霍治中便率先出去了。 書房里只剩下父子兩人。 霍韋至看向站在自己面前高了自己一大截的大兒子,他蹙眉問,“那個小姑娘,對你就這么重要?她足夠好到讓你能完全無視白彤?” 霍鈞安手指在掌心里輕輕蜷縮,他抬眼看向自己父親,“爸,你喜歡我媽什么?” “嗯?” “她說你喜歡她漂亮,善解人意。”霍鈞安笑了下,“你覺得,她這說法對嗎?” “……” 霍韋至盯著自己兒子,云欣是線條太粗了,有些話她過過耳朵也就算了。 鈞安問她的話,她回家就跟霍韋至當(dāng)玩笑話說了,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霍韋至當(dāng)時就覺得霍鈞安話里有話。 對男女關(guān)系向來冷淡的人,竟然會問自己父母的愛情。 還問,他奶奶有沒有給他爸介紹人。 云欣這個粗線條的壓根沒有聽出來霍鈞安的意思。 他大約的意思是,我奶奶給我爸介紹人了,他最后不也沒娶。 所以,延伸過來,白彤是否是他爺爺奶奶或者爸爸mama中意的,那都沒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鍵在于他自己。 霍韋至沉沉的看著她,“你mama身上所有的優(yōu)點和缺點我都喜歡。因為是她,所以我才包容,換成別人不行。但是,鈞安,你奶奶和你外婆到現(xiàn)在也不怎么交好,哪怕家族門第相當(dāng),當(dāng)時我要娶她壓力還是很大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兩個mama都接受。你mama不是個堅強的人,甚至很愛哭,也很心軟。在那個年代,你知道她未婚先孕要承受多大的非議?你姥爺差點打斷她的腿?!?/br> 霍韋至頭一次在霍鈞安面前坦言這些事,不是不小心懷孕,那時候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比現(xiàn)在要單純的多,也注意的多。 拿懷孕當(dāng)手段這種事到底說出來不太光彩。 如果不是因為愛,哪個女孩子會這樣毀自己的名聲?! 所以,都覺得他霍韋至對媳婦兒百依百順,寵到不行。都覺得常云欣找了一個好老公。 但是在霍韋至心里,這是他對她義無反顧的愛最好的回報,也只能這樣回報。 “你要知道,相愛簡單相處難,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鈞安,你覺得你跟她是什么?你動心了,可以為了她絲毫不顧及我們重要合作方的臉面,可想過她是否喜歡你,同樣也可以為你做這些?!” 牙關(guān)緊緊的咬起來,霍韋至的底氣來自于他們這么多年的相愛如初。 而霍鈞安完全沒有自信,紀初語對他是種什么樣的態(tài)度。 他偏開眼去,近乎固執(zhí)的,“她只能喜歡我。” 別人,休想。 霍韋至沒再多言,他伸手拍拍自己兒子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最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