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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炎久不回國,不像往年一樣能在飛機上把時差倒回來,昨晚迫不得已喝了點酒,一夜沒睡,此時有點犯困。 陳少壬到辦公室見他坐辦公椅上右手撐著腦袋正閉目養(yǎng)神,面前有幾份待處理的文件。 陳少壬沒叫他,站落地窗前低頭抽煙,煙霧吞吐間,他揚起一抹笑,心情無比舒暢。 陳少炎聞到了煙味,睜開眼睛,按了秘書熱線,“泡兩杯咖啡進來?!?/br> 送咖啡進來的不是秘書,是溫豐,他恰好有事匯報,截胡了秘書手上的咖啡,端了進來。 “大少爺,要不要先休息休息?!睖刎S見他滿臉睡意,猜測他一夜沒睡。 陳少炎喝著咖啡提提神,“不用,現(xiàn)在睡了晚上睡不著,熬一熬吧,倒時差就這么一回事?!?/br> 溫豐接著說:“老奶奶叫我?guī)г?,通知你們中午回家吃飯?!?/br> “嗯,知道?!标惿傺谆厮?,轉(zhuǎn)頭問陳少壬:“你昨晚沒在家?” 陳少壬若在家,就輪不到溫豐來當信鴿,在陳少壬十八歲時,陳少炎送他一套別墅,但他沒入住,反而租了出去,后來陳少炎送好幾套地段好的房子給他,他閑置著沒入住。 陳少炎還不知他置辦了自己的房產(chǎn),以為他一直住在陳家陪著蔡懿蘭。他更猜不到陳少壬會窩在幾十平的房子里陪著女人。 陳少壬把煙掐了,端起咖啡聞了聞,咖啡香沁人心脾,他嗦了口,回答說:“后來出去了。” “嗯。”陳少炎略帶觀察的看了眼陳少壬,黑瞳一轉(zhuǎn),看向溫豐,溫豐沖他揚了揚眉,陳少炎到底是長他們好幾歲,一看便知,他笑了聲,“有改變,還不錯。” 陳少壬沒心思猜他這話的意思,他才見過蘇菏,竟又想見她,想到她昨晚主動抱著他睡,最后半個身子壓他身上,小爪子時不時撓一把他胸口,那一刻,要他為她上刀山下火海,摘月亮偷星星,他心甘情愿。 溫豐把文件放下轉(zhuǎn)身迅速走出辦公室,他不想再看陳少壬笑得一臉春風的模樣,一看就是墜入了愛河,怕是被丘比特射了好多箭終于有了反應(yīng),反應(yīng)是不是太強烈了,一個大男人還藏不住這點心事。 噢,溫豐反應(yīng)過來,蘇姑娘是二爺?shù)某鯌賲取?/br> 陳少炎見他心情愉悅,明知道答案還想問他一句:“建游樂場是認真的嗎?” 陳少壬這才慢慢斂起笑容,變回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說:“我做什么事都是認真的?!?/br> “關(guān)于那具骸骨有什么想說的?”陳少炎問。 陳少壬臉色沉了下來,他失蹤那幾天發(fā)生的事并沒全部告訴蔡懿蘭和陳少炎,包括他的心理醫(yī)生,單斌也只知道小部分。 最終他沒忘記那張臉,甚至那個女人穿過的衣服,那是全黑的,每件衣服上都有手工繡上去的紅眼蝴蝶,獨特又另類。警察登出來的照片上,衣服被埋的時間過長,被分解很多,陳少壬從那花蝴蝶認出來死者就是魏沛倩。 “我知道死者身份,衣服是她的,發(fā)簪卻不是,我不認為她無緣無故跑到那個地方去自殺,很有可能被人推進泥潭,窒息而死?!?/br> 魏沛倩不戴首飾,哪來的翡翠發(fā)簪? 陳少壬知道并確定死者身份,他不打算告訴警察,實在沒必要把自己往回憶里送,至于有沒有兇手,兇手是誰,他沒興趣知道,倘若哪天警察查出兇手,他很可能感謝兇手殺了他一直想殺的人。 很奇怪的是,陳少炎同意他不去揭發(fā)死者身份,并說:“你如果放下了,就讓一切過去,過去了這么多年,你知道的,哥只想你正常的活著,開心一些。” 父母不在,長兄如父,陳少炎曾為了照顧陳少壬放棄留學機會,他的每一次家長會,每一次畢業(yè)典禮,陳少炎從不遲到,也沒缺席過。為了讓陳少壬從那段過去走出來,他想盡了辦法討他開心,可結(jié)果總是不如人意。 “放下了。”陳少壬最后回了句。 * 午時,陳家。 每次陳少炎回家吃飯,蔡懿蘭吩咐梅姨多燒點素菜,可陳少壬偏不愛吃素菜,為了平衡他們兩人,桌上葷素各占一半。 “來,炎兒,多吃菜?!辈誊蔡m習慣給他們夾菜,“來,少壬,多吃rou。” 梅姨在一旁偷笑,蔡懿蘭身邊就剩這兩孫子,偏愛的很,雖然有時她做事的手段太過極端,也是出自她認為的愛,每個人對愛的表達不一樣,有些人藏于心里,有的人掛在嘴邊,還有的人要對方乖乖聽話。 陳少炎溫和笑著,給蔡懿蘭夾了她喜歡吃的咕嚕rou,“奶奶也多吃點?!?/br> “炎兒啊,這趟回來沒把秘書帶上,你去應(yīng)酬,見什么人把少壬或者豐兒帶著,有個人幫你擋擋酒也好?!?/br> 陳少炎的秘書是個男的,酒量賊好。 陳少壬一聽,不高興了,“奶奶,您是把我和溫豐當酒罐子使?” “你哥不能喝酒,你兩能喝,你不常去王小子那喝酒,還沒點酒量了?” “他怎么不能喝了,昨晚不是喝了?”陳少壬不滿。 蔡懿蘭皺眉,“昨晚你不是把少壬叫了去?你不能多喝酒知道嗎?中國這酒跟國外的不同,酒精度太高,對身體不好?!?/br> 陳少壬轉(zhuǎn)頭對坐身邊的陳少炎說:“你是年紀大了,喝不動了?” 陳少炎笑著,忍住沒揭穿他,“是,年紀大了?!?/br> “別胡說,年紀最大的坐在這?!辈誊蔡m打斷他們的對話,問陳少炎:“這次回來呆多久?馬上過年了,過完年再走,多陪陪奶奶?!?/br> “奶奶放心,過年定陪著您?!标惿傺捉o她吃顆定心丸,他計算著,辦完所有手續(xù)也要到年后。 蔡懿蘭聽說了,陳少壬拿下了那塊地,用來建游樂場,她見陳少炎沒反對,也不多說什么。她現(xiàn)在只cao心兩孫子的婚姻大事。 她逼迫陳少炎娶她中意的姑娘,可陳少炎不愿意,逼到最后,陳少炎出國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最后干脆一整年不回國,做好了定居的準備。 現(xiàn)如今,她再去逼陳少炎,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至于陳少壬,她倒是cao心,如果他能遇到良人,她勉強放低心里的標準,如他所愿。但如果不是,她做不到袖手旁觀。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在她這不行,得按她的標準來。 陳少炎吃得很少,用餐后留家里休息,陳少壬去了公司。 他到公司第一件事,把溫豐叫進辦公室,他手上轉(zhuǎn)著筆,自顧自的轉(zhuǎn)了會,才問:“戀愛該怎么談?” 溫豐被問住了,支吾回了句:“二爺,你是不是問錯人了?” 陳少壬抬頭,反應(yīng)過來,“噢,你個小處男哪里懂,出去,我問百度。” 溫豐氣不過,非要告訴他一個答案,證明自己比他懂,“二爺,把女人捧手上往死里疼就是了?!?/br> 溫豐覺得自己說到了精髓,在心里給自己鼓掌,傲嬌走出辦公室。 毫無戀愛經(jīng)驗的男人把這話聽進去了。 他要把蘇菏捧手心加倍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