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波特家的獾魔王_分節(jié)閱讀_44
哭泣的桃金娘身體開始發(fā)脹,變成了粉紅色:“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桃金娘可愛?” 這個句式似乎很熟悉。海曼沖她微笑:“雖然這個問題有些失禮,但是我想要問一下,你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哭泣的桃金娘死于五十年前,這條線索是赫奇帕奇幽靈胖修士告訴他的。 說到自己的死亡,桃金娘立刻忘記了悲傷,她顯得極其興奮,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她這樣讓她感到興奮的問題:“哎喲喲,太可怕了。事情就在這里發(fā)生的。我就死在這間廁所里。我記得非常清楚。當(dāng)時,奧利夫洪貝嘲笑我戴著眼鏡像四眼狗,我就躲到這里來了。我把門鎖上,在里面哭,突然聽到有人進來了。他們說的話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種語言吧。不過最讓我感到惱火的是,我聽見一個男孩的聲音在說活。于是我就把門打開,呵斥他走開,到自己的男生廁所去,然后——” 這個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女鬼抬起了胸膛,仿佛自己在說什么讓她榮光滿面的事情一樣:“然后,我就死了——我只記得看見一對大得嚇人的黃眼睛。我的整個身體好像都被抓了起來,然后我就飄走了?!?/br> 女鬼后面絮絮叨叨還想說一些話,比如抱怨奧利夫洪貝,又比如這幾年在霍格沃茲受到的欺負(fù),但是她沒能成功說完這些。 桃金娘原本面對著那間她死亡時的隔間,正在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卻是一道白色的光芒:“一忘皆空!” 任何魔法都會留下痕跡,海曼小心在幽靈身上撒下了些許魔藥,將自己的魔力殘留降到最低。他只消除了桃金娘這幾分鐘的記憶,鄧布利多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 縮小咒對那個黑皮筆記本不管作用,海曼將它用特殊的防護材料包裹起來,揣進了口袋,順著原路返回,在地窖門口停下了。 作為魔藥教授的專人辦公室,斯內(nèi)普進入這里是不需要口令的,所以雖然剛才他把海曼扔了進來,赫奇帕奇仍然沒能直到開門口令。 不過這不重要,地窖門口的畫像是一幅美杜莎。那條滿頭毒蛇的美女蛇甩動著長長的尾巴,在門上緩緩游動,以前根本聽不到的細(xì)微嘶嘶聲現(xiàn)在在他的耳中已經(jīng)變了一個樣。 海曼輕輕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已經(jīng)成了嘶啞暗沉的蛇語:“【美麗的小姐,可以為我把門打開嗎?】” 原本在念叨著“【那個黑頭發(fā)的臭小子膽敢偷溜已經(jīng)很讓人驚訝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回來】”的美杜莎渾身一僵,過了很久才給他答復(fù):“【你是蛇佬腔?】” “【顯而易見。】”海曼的魔杖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溜到了手上。 “【每條蛇類都有義務(wù)為蛇佬腔服務(wù),更何況作為一幅畫像,我確實打不過你?!俊泵蓝派t色的眼睛輕輕轉(zhuǎn)動著,一眼看到了他的魔杖尖,對方已經(jīng)把警告威脅做得這么明顯了,自己沒有必要硬抗。趨利避害是所有動物的本能。 石門緩緩打開,海曼迅速閃身進去。他沒有回到原來的地方躺著,而是走到角落里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地站著。斯內(nèi)普的昏昏倒地是減弱版的,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要還傻乎乎在地板上裝昏迷就太假了點。 斯內(nèi)普又過了一段時間才匆匆回來,看著他難看的臉色,海曼捂著胸口感謝梅林,看樣子教授們的商討結(jié)果比自己預(yù)想的還要好一點。 “五個月的禁閉,很遺憾你沒有更多的時間跟鼻涕蟲和蟾蜍這樣同等智商的生物打交道了。”斯內(nèi)普大步流星走到位子上坐下,冷冷看著他,“不要再耍花招?!?/br> 從現(xiàn)在到放假也就是這個學(xué)期結(jié)束也只有五個半月的時間,原來一個校長加三個院長跟斯萊特林院長扯皮這么長時間,就只爭取到了半個月放風(fēng)時間?而且看魔藥教授的樣子,似乎對這樣的戰(zhàn)果仍然很不滿意。 海曼有三秒鐘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停頓了一會兒才勉強扯起嘴角:“我明白了,感謝您的關(guān)心,教授?!?/br> 斯內(nèi)普的笑容看起來比他還要勉強:“現(xiàn)在快滾回去吧,波特先生,你以后有更多的時間跟我的地窖親密接觸,不用現(xiàn)在像是一個沒有長腳的膨豆莢一樣賴在這里不走?!?/br> 海曼一臉無奈地跟他告辭,從自動打開的門邊出去了。 斯內(nèi)普靜靜等待著美杜莎把門關(guān)好,重新將門打開,揮動魔杖施了一個飛來咒,將從走廊隱蔽角落里飛出的留影球握在手里,注入魔力一看,臉色立刻黑了三分。 這個該死的小鬼竟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直接用魔力把它毀壞了——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在告訴他“我剛剛出去了,我就是出去了”,簡直是裸奔的挑釁。 魔藥教授哆嗦著將留影球捏了一個粉碎,把殘渣重重摔在地上,一把抓起羽毛筆扯出一張信紙:“現(xiàn)緊急訂購螞蟥和鼻涕蟲——十年份,未處理的!” 字字遒勁,力透紙背,羽毛筆和羊皮紙在他手中發(fā)出的呻吟哀號此起彼伏,形成了地窖中又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連著打了四個噴嚏,海曼抱著板凳縮在廁所角落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靜到了極點,作為一個沒有掌握怎樣蒙蔽留影球的苦命孩子,除了直接破壞掉,他還能怎么樣呢? 不然要向魔藥教授解釋自己怎么沒有口令就打開了他辦公室的門,整個事情就更加麻煩了。會說蛇語這件事始末他現(xiàn)在還沒有弄明白,將來要作為一張王牌被打出來。 導(dǎo)致一只貓、一個幽靈、兩個人被石化的罪魁禍?zhǔn)拙挽o靜放在他的腿上,沒有魔法波動也沒有生命痕跡,從外觀看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空白筆記本。 海曼的目光落到了封面底部,上面印著倫敦沃克斯霍爾路一位報刊經(jīng)售人的名字。聯(lián)合自己對于日記本主人的猜測,原來立志殺光麻種奴役麻瓜的伏地魔也曾經(jīng)在麻瓜界生活過一段時間——比如上學(xué)之前的十一年? 里德爾,似乎不是巫師的姓氏。海曼盯著首頁模糊不清的名字笑得眉目彎彎,提倡純血論的第二代黑魔王很可能有一半麻瓜血統(tǒng),真是讓人驚訝的事情。 擁有在他手下看來最高貴的斯萊特林血脈和最骯臟的麻瓜血脈,海曼想到了自己,皇帝與□結(jié)合生下來的皇長子,同樣的身份尷尬,野心勃勃,才華驚世,只不過他成功后一飛沖天,而伏地魔失敗后一落千丈。 相似的經(jīng)歷可以拉近心與心的距離,海曼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再回憶起去年看到的那張丑陋蛇臉,盡然覺得有幾分親切可近。 睡眠不足難道會引發(fā)癔癥?他微微歪頭,打開了那本日記本,既然金妮過了這么長時間還活得好好的,最多是被控制住了,還有能力扔掉日記本就說明控制也不是全天制的。 只要他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什么問題??湛盏墓P記本在他腿上安靜地躺著,半天后仍然沒有變化,海曼眼波一閃,從口袋里夾出一只羽毛筆,擠出一滴墨水滴在上面。 墨水在紙上鮮艷地閃耀了一秒鐘,接著就好像被紙吸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海曼揚起了微笑,停頓了很久才在紙上寫字:“我是丹尼斯萬尼?!?/br> 他把每一筆都寫得很慢,字與字的停頓時間也略長,像是滿帶著遲疑與不可思議。這是一個憑空捏造出的名字,不過根據(jù)姓氏也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個純血巫師。 這行文字在紙上閃了閃,也被吸了進去,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空空的白紙上很快浮現(xiàn)了一行花體字:“你好,丹尼斯萬尼。我的名字叫湯姆里德爾。你怎么找到我的日記的?” 海曼停頓了一下才在紙上繼續(xù)寫字,在他落筆的瞬間,那行字也緩緩消失:“皮皮鬼惡作劇時把它砸到了我的頭上。”他覺得沒有必要向一個日記本子表示自己進去了女生盥洗室。 “我就知道會這樣,沒有人會重視這本日記。幸好我用比墨水更持久的方式記錄我的往事,我一直知道總有一些人不愿意這本日記被人讀到?!?/br> 海曼沒有接他的話茬,反倒很有興趣的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你也是霍格沃茲的學(xué)生?” 對方這一次停頓了一下,才再次浮現(xiàn)字體:“是的,我曾經(jīng)是一名霍格沃茲的學(xué)生?!彼噲D把話題拉扯回來:“正因為如此,這本日記里才記載著一些可怕的往事。一些被掩蓋的往事。一些發(fā)生在霍格沃茨魔法學(xué)校的往事。” 海曼自動忽略掉了最后一句:“太好了,那你一定知道霍格沃茲有許多有意思的密室,我一直想要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我討厭的室友們每天討論魁地奇和飛天掃帚到深夜,真不明白分院帽為什么把我分到了格蘭芬多!”他的筆跡又快又潦草,力道非常大,語氣中抱怨?jié)M滿。 字跡消失了很久,日記本才再次給出了反應(yīng):“抱歉,萬尼,時間太久遠(yuǎn)了,許多事情我都忘記了,也許我們可以聊聊霍格沃茲最新發(fā)生的事情,我想這可以給我的相關(guān)回憶提供線索?!?/br> 這孩子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海曼故意等待了一會兒,才用顫抖的筆在上面寫字:“霍格沃茲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不太平的事情,有人打開了傳說中斯萊特林的密室,已經(jīng)石化了兩個學(xué)生了?!?/br> “密室?在我上學(xué)的年代,也發(fā)生過密室被打開的事情。在我那個時候,他們告訴我們說這是一個傳說,一個并不存在的東西。但這是謊話。我上五年級時,密室被打開了,怪獸攻擊了幾個學(xué)生,最后還弄死了一個。我抓住了那個打開密室的人,他被開除了。但是校長迪佩特教授因為霍格沃茨出了這樣的事而感到丟臉,不許我說出真相。他們向外面宣布說,那個姑娘死于一次古怪的事故。他們給了我一塊刻著字的、金光閃閃的漂亮獎牌,獎勵我的辛勞,并警告我不許亂說。但我知道這種事還會發(fā)生。怪獸還活著,而那個有能力釋放它的人并沒有被關(guān)起來。”(原文) 海曼的筆尖在紙頁上長久的停留,在墨水暈開了一大片后才繼續(xù)寫字:“現(xiàn)在我們沒有任何線索,那個沒有被關(guān)起來的兇手到底是誰?”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領(lǐng)你去看,”里德爾這樣子答復(fù),“你不用看我寫的文字,我可以把你帶入我的記憶,進入我抓住他的那天晚上?!?/br> 沒有一個已知的魔法物品可以把人拉進記憶中,因為它們本身就不具備制造者的記憶。這個本子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像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活人。 海曼翻來覆去想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的沉默會被默認(rèn)為遲疑,在里德爾催促過一遍后,才寫下了“好吧”的單詞。 被拉入一個日記本的感覺并不好受,急速旋轉(zhuǎn)的感覺加上周圍飛舞旋轉(zhuǎn)的色彩與光影,攻擊力與殺傷性比飛天掃帚還要巨大。 事實證明他沒有辦法把嘔吐物留到一個日記本的記憶中,海曼手撐著地干嘔了一會兒,眼睛漸漸適應(yīng)了周圍灰暗的背景色。 他對眼前發(fā)生的大部分對話都不怎么感興趣,不過這一趟記憶之旅給他提供了幾條信息來驗證之前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