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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吹簫不?_分節(jié)閱讀_5

    二人賞玩了一會兒后,日頭就已經(jīng)漸高,此時正是用飯的時間,阿玄便引著吹簫進了自己的屋子,平日里家中也只他一個,犯不著在外擺盤。兩人剛用過膳,那管家娘子卞氏便來報,道:“不知少爺今年歸家如此之早,前些日子盤算著家里被褥也該清洗,出了正堂的留用外,余下的全部都拆洗了,冬日陽光不多,今日尚未干爽。再者那修遠院從建好至今都未曾有客住,一應灑掃擺設具需要時間,今日怕是貴客住不上了。”末了,那娘子便跪地請罰。

    殷玄黃也知此事怪不得家中仆婦,他往日具是要到頭牙二月二前方歸家,家中仆婦如此做事已成慣例,也未多說什么,只轉(zhuǎn)身道:“今日便要勞煩阿簫和我同塌而眠了。”

    吹簫想起自己的‘小毛病’,笑容就有點心虛,摸摸鼻子道:“只要阿玄不嫌我就好了!”

    “必不嫌你?!?/br>
    等到了第二日,殷玄黃才知道吹簫話中的意思,原因為那日在寺中,阿簫的睡姿是偶然,卻不想應是常態(tài)了!殷玄黃無奈的笑,側(cè)頭看身旁這人。他此時正一手環(huán)過自己胸膛,一腿壓過來,整個人攀附在自己身上,那腿居然還正巧插在自己兩腿之間,俊秀的頭顱靠在自己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吹在頸旁,軟軟的,叫人忍不住升起絲絲綺念。

    殷玄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居然隱隱發(fā)熱了起來,這感覺讓他十分新奇,而就在這個關頭那睡的一臉天真滿足的青年居然還緩緩動了動身子,那結識的大腿蹭著自己,橫在自己胸膛的手臂也不經(jīng)意間劃過了胸前的凸起。瞬間,一共麻酥酥的感覺直沖大腦。

    殷玄黃知道,自己勃起了,他對眼前的人起了欲念。這種感覺很是微妙,自打他入化境之后,凡塵情事便不曾再來煩擾,可如今,身旁這人倒是輕易的把他撥撩了起來。

    微微瞇起眼,他伸出手扶上了吹簫的唇,輕輕的摩擦兩下,視線順著他的臉一寸寸的朝下探去,眼神掠過他細白的頸項,修長的鎖骨,沒入因為睡覺不老實而掙開的衣襟中,白嫩的胸膛上如粉櫻般的rutou就那么在衣襟的陰影下若隱若現(xiàn)。

    唔……身下越發(fā)脹痛了。殷玄黃想了想,伸手拂過吹簫后頸,那青年便側(cè)頭睡的更熟了。某書生滿意的勾起唇角,把人放平,修長的手指溜上吹簫的臉,沿著眉毛細細的描繪,從眼睛到鼻子,順著而下,停在唇上,方才那種細膩的感覺仍停在手上,他便用了幾分力,揉動起來,原本粉嫩的唇就漸漸的嫣紅起來,襯托著白玉般的容顏,多了幾分性感的姿態(tài)來。

    殷玄黃眼神幽暗,變指為掌,順著那細嫩的脖頸朝下,沒入吹簫的衣襟,揉搓著他的胸膛,間或用掌心摩擦那小小的凸起,手下的觸感叫他滿意的勾唇。抽出手,這書生挑開了吹簫的衣襟,退下了這人的衣褲,叫人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從頭到腳的細細打量過,把玩過,越看越眼中火光越盛,吹簫這副身子挑剔如他,也撿不出不妥來,反而勾起了更深的欲念。

    但,最終殷玄黃也未真正對吹簫怎樣,只在他腿間發(fā)xiele出來,給他凈了身,又細細打理好方才解了他的手段。

    第12章 二人之家

    帶殷玄黃解除了自己的手段后,吹簫不多時便睡眼朦朧的清醒過來,發(fā)覺自己仍舊是八爪魚一樣糾纏在阿玄身上的姿態(tài),對自己的睡姿已經(jīng)徹底的麻木了,他見阿玄還在睡,便輕巧的收回手腳,輕飄飄的下了床。

    可憐阿簫竟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嫩豆腐被人從里到外吃了個底朝天。不過,幸而第二日晌午,管家娘子便來報,說修遠院已整理完畢,吹簫晚上晚上便能入住,到叫他免了被人占了便宜還不自知,更為自己的睡姿不好對投向之人感到抱歉的境況。說實在的,對殷玄黃來說,修遠院和格致堂的距離,那根本就不是距離。

    吹簫在殷家倒是吃足了補養(yǎng)之物,阿玄置辦的產(chǎn)業(yè)雖不大,但可是個有錢的,這幾日吃用的具是藥膳,里面竟是益氣補神的金貴物,一連用這么幾天功夫,加之《九轉(zhuǎn)回生訣》的功效,那日耗損的心神總算是補得七七八八了。

    這一轉(zhuǎn)眼就是半個月,眼看著明日便是二月一,吹簫便想著到宕霞山去,也正好立下規(guī)矩,每月的初一、十五便是‘三算居士’擺市練攤的時辰。其他時日,便隨自己高興啦。

    阿玄知道吹簫的打算后,也只點點頭,旁的什么也沒說,可當二月一起床之后,阿簫竟發(fā)現(xiàn)原本滿院子的仆婦竟一個也不見身影,正在驚奇間,阿玄就敲了門,吹簫應聲后,阿玄便端著簡單的梗米蓮子粥進來了,解釋:“我昨日便允了家中仆婦各自歸家休養(yǎng),阿簫現(xiàn)今名聲顯赫,我這家中仆婦俱多,保不齊便有那些不開眼的,見了黃白物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將阿簫講了出去,我可就有負阿簫的一片誠意相托了?!?/br>
    吹簫竟沒想到阿玄竟為自己考慮至此,一時間很是感動:“阿玄此番心意,簫定銘記于心。只是,家中無人照顧,難為了阿玄了。”

    “這有何難,我已吩咐廚娘,每日定時將食材送來。府后一元街上住著殷府的幾個仆婦,若有需要,使人叫一聲就行,做完活計,再叫他們歸家也就是了?!币笮S說的很輕松,一點也不覺得離了仆人便過不了。

    吹簫自小過的便不是什么富貴日子,簡單的打掃整理也難不倒他,唯有一點——

    “那膳食誰來管?”他可不會做飯。

    “我啊?!币笮S一臉輕松的回答。

    “阿玄會做菜???!”這可把吹簫嚇到了,如今這個年代,仍舊奉行‘君子遠包廚’,況以阿玄的家境,怎的也不需要親自下廚啊!

    吹簫如此強烈的反應到激起了殷玄黃的好勝心,此刻的他渾然不覺自己就似一只展開艷麗尾羽的雄孔雀,破帶著一些得意的道:“阿簫可莫要小看我!今早的膳食便是我備下的,快試試?!?/br>
    吹簫將信將疑的嘗了一口,只覺得香甜味美,黏糯適口,眼神一亮,贊道:“好吃!簫日后有口福了!”

    殷玄黃大笑,對西門吹簫的評價心中很是歡喜。

    兩人一起用罷飯,吹簫便喬裝打扮好,徒步上了宕霞山,那日擺市的松石俱在,唯一不同的是,那道旁盤膝坐了一個小沙彌,正閉目念著佛語。

    吹簫剛至,那小沙彌正巧張開眼,見此人容貌端麗,形容俊美有度,廣袖翩躚,緩緩而來,竟似謫仙,心中頓有所悟,忙合掌躬身,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可是‘三算居士’?”

    吹簫還了一禮:“居士當不得,在下確為‘三算’?!?/br>
    那小沙彌一聽吹簫認了,就笑起來:“祖師爺出游時曾吩咐,若是居士來了,便告知您,此后那松石往后三十丈具是您的私產(chǎn)。居士可自用?!?/br>
    吹簫一笑,坦然受之:“如此,三算便多謝聰悟住持了?!?/br>
    “居士不必多禮?!贝撕竽切『蜕性俅坞p掌合十道了佛號,便離開了。

    吹簫坐回自己的老位置,此次他頂著‘三算居士’的名頭,幾乎是立時,便有數(shù)十個人疾步而來。這其中多是富貴人家的下仆,自打吹簫揚名后,那有些門戶的大家族不管信不信的,總是派有人在這宕霞山上候著,盼著那‘三算居士’出現(xiàn)后,能與之叫好,說到底,三算的算命本事真不真,大家還真存疑,但此人修養(yǎng)高端卻被認同了,這樣的人家,不管他算的準不準,具是值得結交的。

    那頭幾人很快便到了跟前,還未及吹簫問起卜卦內(nèi)容,便躬身行禮,道自家主人是誰誰誰,仰慕居士良久,想請居士略賞薄面,與哪個哪個地方聚聚等等,不一而同。

    吹簫揚眉,不悲不喜,又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朝此處疾奔二來,便站起身來:“三算不過是個算命的,哪里值得諸位主家賞識?我輩中人,行的是窺伺天道之途,擅泄天機,自身命途多有殘損,五弊三缺,擇一而存。更不可于求卜之人有過多牽扯,若緣結自身,問卜之結果便多有偏差。如此,諸位便代為回稟,到時若貴人們?nèi)钥吹闷鹪谙?,再做邀約,在下必親至?!?/br>
    吹簫這話說的那是再明白不過了,若是只求的個與高人有交的好名聲,日后也不會求我問卜,那我便去;若想拉近關系,既問卜又求名聲,那是不能的。

    此番來的人俱是奴仆,哪里敢替主人做主,于是紛紛退避,道回稟主家之后再來。如此,來往之人竟走了十之八九。

    還剩下六七人而已。

    吹簫滿意一笑:“哪位先來?”

    那幾人中一人率先躍出:“我來?!贝巳思s三十歲左右,儀表堂堂,著月白長袍,腳蹬木屐,顯得文氣十足。

    吹簫手一引,將此人引至石上:“請坐,不知閣下問什么?”

    “前程?!蹦侨顺谅暤馈?/br>
    吹簫觀其面貌,此人唇紅齒白,兩唇不反不昂,不掀不尖,人中深長,仰月彎弓,倒是個為官的面相。可這人鼻下又有兩道掩紋,說明此人早年官運被壓,時今功業(yè)未成。吹簫又問了他的生辰八字,推演一番后,拱手道喜。

    那人本是眼中含愁,聞吹簫道喜,便問起緣由:“喜從何來?”

    吹簫道:“閣下之愿,近日便能達成?!?/br>
    那人嘲諷一笑:“我聞居士得聰悟大師稱贊,怎的也是浪得虛名?某之宏愿,便是入朝為官,為陛下盡忠,為天下盡責。然,某不才,年十七至今,四次科考,均榜上無名,一月前,十六年科考榜文已放,某又名落孫山。吾之愿,如何能達成?!”說道激動處,這人對吹簫怒目而視,而后一掌拍在那松石上。

    第13章 支招

    那男子憑的是怒火高漲,科考四次落地之事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每每一想到便心如刀絞,偏生在這時刻,眼前這個所謂‘高人’還要恭喜他得成所愿,這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著實可恨!

    面對此男子的怒火,吹簫不以為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閣下時年三十有三,家中父母俱在,家業(yè)殷實,宗族廣大,兄兩人,弟兩人,姐妹三人,閣下在家中行三。我觀閣下面相,隱隱有親緣變化,此變化大大影響閣下之前程?!?/br>
    吹簫此話說完,那男子臉上立時顯出驚疑不定來:“你……你認得我?”

    這樣的懷疑吹簫前世看得多了,每每說中問卜者的境況,那人往往便會疑心自己是否早調(diào)查好對方的情況。說起來也是人之常情,吹簫也不回答,只垂下眼,摸了摸嘴上的假須。

    實際上這也不需要吹簫回答,那男子便知道不可能,不說自己只是碰巧到宕霞山踏青,就說那親緣變化之說,雖然這高人并未說的清楚,可事關自己未來前程的變化就只有那一遭了,可那件事就連自己也是偶然間偷聽到的,如此大事,不到開祠堂改族譜的時候,那是斷斷不會流露出來的,是以,這三算居士怎么也是不能了解的。

    想到此,男子正了正衣冠,拱手道:“適才某多有得罪,實在對不住,還望居士多多海涵,不要跟某計較,指點某一條明路?!?/br>
    原來這男子姓王,名加,他所在的王家在這大雍里也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家族,同許多家族一樣,族內(nèi)為官為商者均有,商者賺的銀錢用來維持家用,走禮跑路子,給家中為官者提供錢財支持,那為官者便理應為家族提供庇佑,護得家族繁榮昌盛。王家自王老爺子去了之后,在朝中話語權最高的人便是族長王秀,正二品大員,而家中產(chǎn)業(yè)則由先王老太爺?shù)牧油鹾驼乒堋?/br>
    這王秀和王和那可是嫡嫡親的兄弟,自幼便感情深厚,王秀之所以能成為族長,和弟弟的全力支持是分不開的,而能成二品大員,除了王秀本身善謀劃以外,王和更是出力不小。這么看,大房和六房不管是從親緣上還是利益上都密不可分。

    按理說,這大房和六房聯(lián)手,在這王氏家族中說一不二,理應沒有什么發(fā)愁的地方,其實不然,這糟心事還真是有一樁——六弟王和子嗣不豐!王和共有一妻四妾,什么侍妾、通房丫鬟,有名分沒名分的女人也不少,可偏偏就是生不出兒子來!至今這王和已經(jīng)有了六個丫頭,年紀最大的女兒,孫子都在媳婦肚子里了!眼看著王和已近五十,縱使想生兒子也有心無力了,生生愁煞了兩房人。

    大房之所以能穩(wěn)穩(wěn)壓住其他幾房,在王家脫引而出,那是少不了掌管家中產(chǎn)業(yè)的王和的幫襯,六房在外行事如此方便,大房王秀的名頭也是好用的,兩房自然是希望子孫后代能延續(xù)這種親密,繼續(xù)保持大房和六房的威風。可這王和年紀一大,無子嗣繼承產(chǎn)業(yè)便成了最大的致命傷,任你再有本事,單單無子這一點就得叫你心甘情愿的把手中的大權交出去。王和能在接二連三生丫頭這種劣勢中保住產(chǎn)業(yè)大權,已經(jīng)是了不得了。時今,隨著年歲增大,王和對王家龐大的生意那是越來越力不從心,前段時間還砸了幾樁生意,這其他幾房就死死抓住這點,明里暗里的要權,更是扯出王和無子的事來。

    王秀和王和商量許久,便是想著從王秀的兒子中挑一個過繼到王和名下,也算是給弟弟留下香火傳承。只是這王秀五子中老大、老二已入仕途,不能過繼,老四性子跳脫,三學業(yè)上算是有幾分天資,老五還在滿院子的亂跑,唯有老三,頭腦靈活,人也算穩(wěn)重,至今科舉未中,算起來除了一心出仕以外,真真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只需調(diào)教幾年,王和便能在家享清福了。有了優(yōu)秀的大兒二兒,三兒在功課上雖努力,但始終欠缺幾分天賦,王秀雖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三兒子這么不上不下的也不是個事,過繼到王和名下繼承產(chǎn)業(yè),也不失為另一種前途。

    為人父母者,都是為子女打算的,但著王加卻不這么認為,這時代的人對為商者終究是有幾分輕視的,加上王加那是一心做官,對于過繼給六叔,是打心眼里抗拒。對于父親擇他過繼,更是傷心不已,自小他便知道自己功課不如大哥二哥,引不起父親的重視,有了四弟之后,居然連弟弟的天分都比自己高,隱隱的,這王加心中便有了些許自卑,王秀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長,對于有實力的子孫自然偏愛,引得王加認定了父親對自己不喜。對于此次過繼,因老大為嫡長子,老二已然出仕外,余下的三子中選了自己之事,王和很是想不通,竟對老父隱隱有了怨憤的心理。

    時今,吹簫能這么輕易的說出自己的境況,王和心中便隱隱升起了希望,想到剛才這三算居士的話,他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熱切的盯著吹簫看。

    吹簫微微笑了笑,并不回答他指點迷津的話題,只道:“此次變化尚未確定,你且有兩條路走,只能擇一而行。在此之前,我只奉勸閣下一句——未至事尾,安知其福兮、禍兮?”

    “現(xiàn)在,閣下仍要求教?”

    “是!”王加根本毫不猶豫。

    吹簫閉上眼,暗暗嘆了一口氣,有些話他不能說的太清楚,能勸誡一句,已然是好心,再不能多說什么、干涉什么了:“既如此,我便支你一招——拖!此事若能拖過十天,便能迎刃而解?!?/br>
    王和心中驚疑不定,暗自思慮,父親和六叔商量的過繼時間已近,今日應該便會跟自己說,要拖過這十天應該不難,只是,難道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等待,這十天內(nèi),便會有轉(zhuǎn)機不成?剛想問清楚點,吹簫卻已然要送客了。

    王和只得站起來,拱手:“不知先生斷口費幾何?”

    吹簫看了他一眼,伸手指指他胸口位置:“只要你胸前的掛飾?!?/br>
    你怎知我胸前掛有掛飾?!這問話王和差點脫口而出,然而他終究沒問,只在心中對這三算居士更是敬畏,見掛飾自胸前拉出來,給了吹簫后,那王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王和離去之后,剩余四五人便有些驚疑不定,因吹簫給王和算命之時,那些人便在遠處等候,旁的話便沒聽太清,可王和憤而指責的那句倒是清楚,如此便隱隱有些懷疑??梢娡鹾妥邥r,面上又憤怒全消,心中就舉棋不定了。

    唯有一人,隱隱聽到了吹簫給王和支的招,道是十天什么的,又想到那王和說自己科舉落第之事,心中便隱隱猜到了什么,興許旁人家不懂,他卻是知道的,此次放榜后,各地年事已高的中舉者,竟有一個喜過頭,當場昏厥過去的,又有幾個查出身份出處存疑的。十天,這消息也差不多傳出來了。

    可不管怎么說,這三算居士是定然不能得到這消息的。

    思及此,這人便越眾而出,坐在了那青石上。

    第14章 同道中人

    不管旁人信于不信,吹簫的三卦很快便算完了。第三卦是叫一個姓李的行腳商得了,問的是子嗣,這倒是簡單,吹簫不消一會兒功夫便給了他消息——一生兩子一女。

    待那行腳商千恩萬謝的走了之后,吹簫便攏了布幡,以示收攤。那尚在猶豫的五六人忙不迭的問:“居士,這是何意???”

    吹簫微微一笑:“在下名號三算,自然是一日只算三卦?!闭f完,也不管那些人后悔不迭的神情,施施然走了。

    那其中一人看著吹簫被風吹得衣抉獵獵的飄渺身姿,不由的緊追了兩步,遠遠的喊:“敢問居士何時再來這宕霞山?!”

    “這月十五……”清越的聲音悠悠遠遠,許久才慢慢的散了,那些子人也就悵然若失的走了。此后那三算居士每日只卜卦三次的事情也經(jīng)由這些人的口傳了出去。

    時日尚早,因吹簫早上已經(jīng)對阿玄說過晌午不過家吃飯,也就不著急回城,反身往山林深處掠去,尋了一處環(huán)山靠水的好地,吹簫方才停下,拿出方才從王加身上得來掛墜,拿手輕輕的摩擦,這是一件做工并不精細的小玉魚,尾巴處帶著隱隱的紅色。若是單看這玉石本身的品質(zhì),根本算不上什么好的,可若將此魚拿在手上,細細觀察一陣,便覺得恍惚之中這魚似乎活了一樣,那魚尾處有水光流轉(zhuǎn),宛如于水中嬉戲,吹簫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清靈靈的水聲。

    這小玉魚自然不是凡品,與吹簫更是好東西。全因這小魚雖然質(zhì)地、做工手藝都一般,可中間確確實實的存在著一小股生氣,乳白瑩潤,輕飄飄的一團。吹簫今日之所以打破以往不干預的原則,多說那么一句話,便是因為這小魚內(nèi)蘊含生氣與他來是很好的補品。若不然,那一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問出口的。

    身為術士,為困者解惑,那人問什么,便答什么,至于此路途是好是壞,那與術士是無關的,收了錢財報酬后,便是與問卜者兩清。求問,給與答案,就是這么簡單。若是有術士將那人所求之事的優(yōu)劣隱患一一道明,給人指點迷津,若叫人得了不該得的,躲了不該躲的,這果便是要報應在這術士身上一半。所以,此番做法,盡管有些不近人情,也是為了自我保全,只有這樣方能不占因果,不受天劫。

    那王加所問就是如何才能叫自己得償所愿,榜上有名。單單就此問,吹簫給他的答案就是拖。拖過這十天,這王加確實有官命??蛇@就并不代表王加就可以自此青云平布,直上云霄,生活和樂。于此正相反,五年以后,王加祿、壽兩星暗淡,甚至有牢獄之危。吹簫的那句話,便是想叫王加改變主意。因他觀王加此人顱形圓潤,鼻孔微張,呼吸有力,且推演起五行八卦,這王加倒是個有財運的。這樣的人若是去經(jīng)商,少不得財源滾滾。

    可惜,這王加不了解父親和居士的一片苦心,只一心出仕。多年之后,王加與病榻前纏綿,想到當日吹簫那一問,方悔不當初。你道如何?卻是那王加后成功被朝廷補錄,然因其與政治上確實少有天資,又拎不清形勢,王家生怕其惹上什么抄家滅族的大禍,只給他謀了個七品小官,再不給他打點,只叫他安安心心的管好手里的這點子事就好,可王加卻心懷鴻鵠之志,隔三差五的就要出來蹦跶蹦跶,叫王家的人跟著擔驚受怕,終于有一天,他卷入了黨派之爭,斗爭激烈之時便輕而易舉的成為被拋棄的犧牲品,下了大獄。你想那牢獄豈是好相與的地方?王加在里面自是受了不少大刑,出了此事之后,王家東奔西跑的多方打點,又因王加不過是個小腳色,方才順利的救回來??赏跫咏K究是傷了根本,不出幾年便撒手人寰。

    這后事我們暫且不表,就說吹簫剛坐下準備吸收生氣,便忽覺這附近有人息,頓了一下,他果斷的起身,原想離開此地,卻不料一滴水從天而降,正落在他身前一步處,吹簫原以為是下雨了,卻看到那顏色殷紅,正是血!

    他猛然抬頭,凝神遠視,恰看到遠處山壁伸出的一直樹枝上,掛著一個人,手軟軟垂下,血就順著他下垂的手一滴滴的往下落,遠遠望去,并無死氣,還活著。

    吹簫看了看山壁的高度,腳下足尖一點,便提氣踏著崖壁疾奔而上,將人小心的從樹上弄下來,放在那湖邊的大石之上,吹簫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極其年輕俊朗的男子,身材修長,穿寶藍色獸踏祥云紋長袍,腳蹬軟靴,腰間掛一管紫竹簫,東西都是極好的。

    但這不是叫吹簫在意的,他所看的是那青年手中牢牢握著的一株小草,那草不過五片纖長細嫩的葉子,葉脈呈現(xiàn)出隱隱的粉紅色,并于枝頂長了一朵朱紅色的小花,那花也就一個指甲蓋那么大小,花瓣卻繁繁復復、層層疊疊,不知幾許。可吹簫不需要數(shù)也知道,這花上的花瓣必定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瓣,不會多一片也不會少一片——這是九九無為返魂花,也簡稱九九花!此花是煉制金陽丹的主藥,金陽丹則是住修真者突破開光期,進入融合期的最佳輔助丹藥。

    這年輕人是個修真者!吹簫百分之百確定,因為此人氣血不正常的旺盛,且身上隱隱有一種特別的波動??粗@個仍舊昏迷不醒的男子,吹簫心中有些好奇,并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些親近之意,也并非是對此人有什么好感,只他如今是修真者,就算是混在凡人間,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同的,百年后這些人垂垂老矣,他卻仍舊面目如昔。人都是群體性的動物,修真,并不代表他脫離了人性。這種親近,便是同類的那種感覺。更兼地吹簫觀其面貌,見這男子眉宇間清明端正,并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因此他決定在留在這里,等這男子醒來,若可以,還能順便問問修真界的事情。

    吹簫將他身上的傷口清洗之后,用干凈的內(nèi)衫給他包扎上,便坐在一旁打坐靜待此,方才他的動作不小,這男子應該也快醒了。

    果不其然,不過一刻鐘后,吹簫便聽到一聲短促的呻吟,他收了功,側(cè)頭看去,那男子正皺著眉頭觀察周遭環(huán)境。

    “你醒了?”吹簫露出一個微笑。

    那人先是露出一個警覺的神情,后又很快的放松,還了一個笑:“是你把我從樹上弄下來的?”

    “嗯?!贝岛嶞c了點頭,那人便慢慢起身施了一個禮,身姿優(yōu)雅有度:“多謝這位道友了,在下林寒樹,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西門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