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龍君在上_分節(jié)閱讀_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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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一愣,他是真的沒看出來有啥子不同,但自家男人這樣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氣氛驟然緊張,落針可聞。 對面的男人卻笑了,他這一笑,整個人的氣勢便大不相同,嘴角的笑容雖仍舊如春風(fēng)般和沐,但卻讓人從心底升出寒意,他身上的邪祟之氣不再掩飾,瞬間充斥了整個大殿。 蕭白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種氣息,腐朽而腥臭,像是死尸一般。 “滄海生”撫了撫長髯,溫聲道:“我是不是他又有何關(guān)系,重要的是,今夜之后,你與你那位小情人的身體,便都屬于我了?!?/br> 他忽的又說了一句,卻不是對著蕭白他們,而像是對著后方。 “你們要等到什么時候?” 從殿外又走來三人,女子的嬌笑聲,還有鎖鏈交雜在一起的清脆聲響。 蕭白看著那三人,心頭大駭。 白鹿山宗主白咻,瑤池掌門妖月,普陀掌門顛癡和尚。 四大仙宗掌門盡數(shù)到齊。 只是他們這副皮囊底下,藏著的未必還是人類…… 蕭白同樓啟對視一眼,他們的周圍有陰涼的風(fēng)刮起,殿中溫度降到最低,而再看二人周圍,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衣人,白衣人密密麻麻的包圍,行動如鬼魅。 并不是所有的白衣人都是副人類的模樣,而有些白裳底下,污濁的液體不時滴落,他們的血管下有黑色涌動,惡臭襲來。 這一切都如此熟悉。 當(dāng)?shù)谝粋€黑色的怪物從白衣人身體里鉆出時,蕭白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在未央城地底的時候。 這些人的皮囊下,皆是一個又一個死氣洶涌的無面鬼! ☆、第106章 九只石硯青 十年前一戰(zhàn),至今仍記憶猶新。 蕭白難以形容心里的感受,震驚或有,更多的是駭然,如果連站在修仙界頂峰的四大仙宗掌門都已陷落,那這世間還有什么能與此相抗? 他忽然想起初次在馭獸林里看見的無面鬼,或許這些怪物滲透進各大門派的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早很多…… 那么,現(xiàn)在整座山門中,還是個真正的人的數(shù)量只剩下多少? 蕭白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他顧不得什么,當(dāng)機立斷伸手將高臺上的龍蛋塞入空間,他出手并不算快,對面的四人卻并未阻止,甚至對自己的動作毫無波瀾的樣子,蕭白不禁皺了皺眉。 他們并不關(guān)注龍蛋,是因為有了樓啟,還是因為他們以為已經(jīng)勝券在握? 無面鬼群涌上來,蕭白與樓啟瞬間被包圍在方寸之地,黑壓壓的如同潮水一般密不透風(fēng)。 歲寒一出,封地三尺,樓啟將蕭白護在身后,再不遮掩自己的龍威,龐大的氣勢源源不絕的散開,他的劍尖遙指天地,溫度驟降,地面凝出冰寒的結(jié)晶。 “滄海生”手中依舊是那仙器拂塵,“白咻”手中鎖鏈同白發(fā)亂舞,“妖月”眼中的魅惑便是她的武器,再加上“顛癡和尚”已結(jié)成法印,二人已無處可逃。 蕭白只覺身體被一陣軟勁一推,他瞬間脫離了四人的包圍圈,青芒震懾退涌上來的無面鬼,蕭白看著樓啟站在眾鬼中央的肅殺模樣,血氣翻滾涌上喉嚨。 多年前他曾看見龍族傳承被四大掌門圍攻,如今所有人都變了,包括他自己,唯有樓啟始終是那副樣子。 而現(xiàn)在,他代替了傳承的位置,要在這天羅地網(wǎng)中掙扎。 破碎的靈力割裂空間,樓啟身上帶著磅礴的劍意,殺氣直沖云霄,再加上那四人已經(jīng)接近大乘期的威壓,石柱瞬間崩塌,宮殿的墻面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裂紋。 這片區(qū)域的屏障將海水牢牢隔絕在外,即使海底再動蕩,海面也不會起任何變化。 蕭白劈過一道劍光,他的修為在幾人面前太過弱小,光是靠近了一點,那氣勢就壓的他整個人喘不過氣來。 他心中焦急,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樓啟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樣子。 蕭白開始嘗試著一點一點接近那幾人,無面鬼眾多,他清理完一群總會有更多的撲上來,他想,只要能碰到樓啟,便可一起進入空間,待他個十天半個月再出來。 那四人實力太過恐怖,蕭白不想發(fā)生任何意外。 他想與系統(tǒng)聯(lián)系,在識海中喚了數(shù)十遍,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yīng),蕭白的心有些慌了,他試著進入空間,不出意料,他的人還在原地。 蕭白進不去空間了。 他想起多年前在馭獸林的那次,也是這般,最后若不是樓啟救了他,只怕他已葬身鳥腹。 宮殿塌陷,碎石銀灰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突的一聲龍吟長嘯而出,白光崩射中,巨大的黑龍掃開滾落的石頭,鱗片在水光的映照下竟折射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冰冷而無情。 四人卻絲毫不覺震懾,他們的眼中皆出現(xiàn)了狂熱的燙度,幾乎是在黑龍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四人興奮的靈魂都要扒開皮囊而出。 闊別多年的龍啊…… 他們等了這么多年,終是等到了這一天。 黑龍一尾甩落在地,無數(shù)無面鬼死于龍尾下,蕭白身旁的威脅眼見被掃清,他站在黑龍庇護的陰影下,仰天靜默。 縱使他這十年修煉到元嬰期又有何用,生死咒圖至今召喚不出戰(zhàn)神衛(wèi)殤,陣法對于高出自己這么多階的強者根本無用,青芒他到現(xiàn)在都未能凝出劍靈。 終究還是要靠樓啟護他性命。 蕭白從未如此痛恨自己。 又是一聲龍嘯,蕭白看見黑龍那金色的瞳孔,隨后波紋一樣的靈力將他的身子漸漸推遠,從無面鬼群頭上掠過,明明速度快到看不清身形,蕭白卻仿佛過了很久很久。 他知道樓啟的意思。 那聲龍吟告訴他的是:帶著龍蛋逃出去,我很快會來找你們。 要相信我。 蕭白相信他,他也知道自己修為不足,在這兒待下去只會成為樓啟的累贅,說不定還會成為他的軟肋,他距離樓啟越來越遠,遠到看見那條巨大的黑龍翻滾在半空中,都帶著一種模糊的光輝。 最后一眼,蕭白只看見黑龍居于眾鬼中央,魑魅魍魎一般的無面鬼涌上,有三男一女分布龍身四處,結(jié)成天羅地網(wǎng),黑龍的瞳孔閃爍著燃燒的血色,他的每一個鱗片,每一根利爪,每一次長嘯,都帶著決絕的悲壯之意。 將他推遠的靈力漸漸消失不見,蕭白回頭望了一眼,轉(zhuǎn)身順著來時的道路飛身而去。 這條道路一直延伸到陸地上,明明來時寬敞明亮,蕭白此時卻覺得狹窄而黑黝,整條路上死一般的寂靜,蕭白幾乎可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蕭白告訴自己,要相信他。那么多次他都平安無事回來了,這次也不例外。 這顆龍蛋是他們拼死拿到的,他要將龍蛋完完整整的帶到陸地上,這樣……這樣樓啟肯定也會很高興。 若是明日他沒有出現(xiàn),若是自己沒有等到他…… 若是…… 他便將龍蛋安頓好,獨自來尋這群怪物,生同衾死同xue。 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蕭白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眼睛被這帶出的風(fēng)刮的生疼,眼看著出口就在眼前,只差一步,便可重見天日。 那出口卻攔了一個人。 只差一步。 那人形骨消瘦,相貌不俗,一身戾氣,寬大的衣袍空蕩蕩的掛在他的身上,他抬起沒有眼白的雙眼,嘴角扯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蕭白認得他,江書道。 他早該想到的,他早該想到的……江書道與十年前恍若兩人,他在江書道身體里留下的那根針也消失不見,他不止一次聽說過,江書道是被掌門救活的…… 哪里是救活,分明是里面換了一個芯子。 那么多破綻,蕭白卻從未在意過,或許他曾懷疑過這些事情,卻沒有追查下去。 蕭白前路被堵,后路不可退,他只有拔出青芒迎戰(zhàn)。 他的后方忽然蔓延來一陣冰涼之氣,熟悉的龍威在海底震耳欲聾的翻滾擴散,蕭白的腳下忽然凝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面。他身旁虛幻的海水如同鏡子一般破碎,真正的海水涌進來,蕭白封了鼻息,那海水未觸及到他的衣擺,忽的在一瞬間結(jié)成蒼白堅硬的冰棱。 所有的海水在極寒的低壓下倏的凝聚成冰,晶瑩的固體顆粒封鎖其中,開出一朵一朵剔透的結(jié)晶花,這樣的景象如同風(fēng)暴一般席卷了這片區(qū)域的海面。 蕭白的眼前……千里無垠,深海煉冰。 ☆、第107章 十只石硯青 “江書道”的胳膊下垂成詭異的姿勢,他的臉上被破碎的冰棱割劃出一道道傷口,里面卻并未流出殷紅的血液,而是黑色的霧氣在里面蠕動,迅速將傷口愈合。 他的手中出現(xiàn)一把極煞的劍,似是由萬鬼祭成,隔著很遠蕭白都能感受到里面冤魂的嚎哭。 蕭白不動聲色的問道:“江師兄緣何來此?”他腳步變幻,手中青芒已做出攻擊的姿勢,說話的同時,蕭白身形一閃,劍尖猛的刺向“江書道”的心臟。 “江書道”竟徒手抓住他的劍,未退一步,蕭白只覺刺到了一灘爛泥,那手如同軟蟲一般蠕動,黑氣很快包裹住青芒的劍身。 蕭白一驚,右手翻轉(zhuǎn),劍尖挑開那怪物的手,瞬間黑血噴濺。有幾滴濺到他的胳膊上,外衣發(fā)出“呲拉呲拉”的腐蝕聲,蕭白心中驚駭,他的皮膚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灼燙的痛苦。 這怪物遠比他想象的要厲害得多,那腐蝕的黑血似乎還在向下滲透,蕭白幾乎懷疑自己有那么一瞬間那著青芒的手在抖。 這地方狹小而幽閉,生死咒圖的威力發(fā)揮不出十分之一,反倒會阻礙自己的行動。 “江書道”手中的劍本不該存于世,這般邪氣的東西,青芒每一次對上都會發(fā)出嗡鳴,戾氣順著手臂侵入骨髓。 蕭白身上多了無數(shù)細小的傷口,這些傷口不深,都是邪氣侵入所致,甚至好似在一點一點腐蝕他的血rou。 “江書道”一手提著劍,手腕迅速干癟,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長,彎鉤一樣,看一眼便會挖去人的雙眼。 有什么從他的手中鉆出,那東西立馬滲入地底,黑影一般的又鉆入蕭白的腳下,一股尸寒之氣從蕭白的腳底直沖腦門。 蕭白終是不敵。這不僅僅是心智的問題,而是實力的問題。他與江書道之間修為相差太多太多,多到像是十年前他面對衛(wèi)殤的時候。 相差一階已是天與地的差距,好比蚍蜉撼樹,他不過是只螻蟻。 他看見江書道的劍尖,上面還掛著自己的血,血珠從頂端滴落在冰面上,恍若一朵血色的花瓣。 黑色的錦靴緩緩朝他走來。 蕭白想回望一眼,面前的景色卻開始天旋地轉(zhuǎn),他的身子倒在凝冰的地面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他緩慢而又艱難的眨了一下雙眸,眼皮沉沉欲墜,他定定的望著冰層下晶瑩剔透的裂紋,眼里最后一絲微弱的螢火也在掙扎中堙滅。 而后是漫長而孤寂的黑暗。 江書道嘴角咧開,看上去像是下巴上開了一道口子,他將劍收回劍鞘,彎下身將地上躺著的青年扛在肩膀上,直接消失在這通道中。 他未曾看見,一張小小的紙片人隨著他的動作從青年袖口滑落,紙片人歪了歪頭,沒有五官的小臉上怔怔的望著青年消失的地方,它忽的抬起頭,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一呲溜就不見了。 而那方向……正是就在眼前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