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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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道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走進陷阱的獵物,一步步的按著趙淵的計劃在走,不然為何他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這個時候出現(xiàn),他是故意的! 一想到這一點,他頓時xiele氣,跌坐在了地上,完了,趙淵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他就算詭辯也沒有用了,突然想起了曹首輔之前說過的話,‘陛下心智之堅更勝高祖’,他到底是什么時候病好的,什么時候開始布局的?和這樣的人作對實在是太可怕了。 或許是被趙淵的精神壓迫所刺激了,又或許是窮途末路的絕望,讓溫遠道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 指著趙淵開始咒罵,“是,我就是巴不得你早點死,你這色令智昏的暴君,你不得好死!你以為光靠殺人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我溫遠道不怕死!今日我是代表我一人罵你,與旁人無關(guān),你是不是想殺我,我偏偏不如你所愿。” 說著飛快的就要往旁邊的漢白玉石柱上去撞,但祁無名的動作比他更快,在他要撞上石柱之前硬生生的扯斷了他的手臂。 只聽清脆的斷裂聲和慘叫聲就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時刻愈顯滲人。 聽了這樣的咒罵,趙淵不但沒生氣反倒很高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張揚,還忍不住的為他鼓掌。 “罵得好,好一個不怕死,既然溫愛卿連死都不怕想來也是不怕疼的。” 然后平靜的一字一句道,“剜其目斷其四肢,讓他終身留在太廟內(nèi)祈求上天,看能不能如愿讓朕早日暴斃身亡?!?/br> 溫遠道徹底的傻眼了,捂著脫臼了的手臂跳腳的痛罵道:“趙淵你這豎子不得好死!” 然后反應(yīng)飛快的就要咬舌自盡,卻被身旁的祁無名更快的卸了下巴,面無表情不顧溫遠道如何的血水直流架著他就往太廟里面送。 趙淵很享受的點了點頭,仍覺不夠笑盈盈的看向下面跪著的其他人道,“還有沒有想要罵朕的?或是對朕心有不滿的,可以一道提出來,朕是個講理之人?!?/br> 講理?呵呵。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文官居多,平日里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何嘗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渾身出汗,再由寒風(fēng)一吹瞬間就是一個冷哆嗦。 趙淵每多說一個字,他們的腦袋就往下低一分,簡直是恨不得把腦袋縮進地底下,唯恐自己就是下一個溫遠道,若是要這么活著受罪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沒有一個人敢發(fā)出聲響,就連趙暉燁也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趙淵不殺溫遠道是為了什么,是在警告他!警告一切窺覬皇位的人。 趙淵今日撐得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若是再硬撐著只怕會當(dāng)場發(fā)病,便向常福微微頷首,常福趕緊讓抬著金輦的內(nèi)侍過來。 “看來是眾位愛卿都還沒考慮清楚,那便在這神廟面前繼續(xù)想想,等想清楚了再回去。” 這便是要一道罰了,不過罰跪好啊,只要不掉腦袋就算是跪個三天三夜他們也愿意,沒人敢有怨言,反倒是一個比一個跪的姿勢標(biāo)準(zhǔn)。 正在趙淵要上金輦準(zhǔn)備離開時,一個嚎啕的哭聲響了起來。 趙淵最煩有人哭,皺著眉低頭去尋,就看見跪在最前面的小個子趙明熙正哭的不能自已。 他被接進宮以后在太皇太后那天天都有人哄著他,要什么都有,從來沒人兇他罵他,現(xiàn)在居然要他罰跪,而且方才溫遠道那一幕給他幼小的心靈上帶來巨大的沖擊。 這個皇兄好好好可怕啊,他也不想哭的,但他太害怕了實在是沒有忍住,好疼好冷啊他不想跪了。 趙淵橫著眼輕輕瞥了趙明熙一眼,“閉嘴?!?/br> 話音一落,哭聲戛然而止,白皙的臉蛋上掛著淚珠子輕輕抽泣,看上去十分的可憐,雖然他還小但他知道這位皇兄是得罪不起的。 趙淵原本想將他拖下去打頓板子,可想起來這小子現(xiàn)在養(yǎng)在太皇太后那,這次乾清宮突然著火沒人能逃脫的了干系,倒不如給她點教訓(xùn)讓她安分一些。 “看來是皇祖母太寵你了,縱的你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常福,帶回去,朕要親自教他規(guī)矩?!?/br> 趙明熙驚恐的瞪大了眼,慌忙的要找身邊的人求助,可所有人都是低著腦袋沒有一個人敢為他求情的。 都要被帶走了,趙明熙再也忍不住的又哭了起來,趙淵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就隨便他哭,他便哭的聲嘶力竭的一路被拖回了養(yǎng)心殿。 等到了養(yǎng)心殿后,常福就來問如何處置這位七王爺,這么一直哭也不是個辦法啊。 趙淵聽了一路的哭聲早就不耐煩了,這會就揮了揮手道:“關(guān)起來餓兩天,別讓他吵著朕,頭疼?!?/br> 說完大步進了內(nèi)殿,更衣后才往東暖閣去,此刻稍間的御床上沈如年正緊閉著眼安靜的躺著。 平時趙淵總覺得她聒噪,可她真的不說話了,又覺得有些過分的安靜,他是天未亮便出發(fā)去太廟,這會回來時辰尚早,沈如年還睡得正香。 他硬撐著病體在外面半日,這會也有了些許的疲憊懶得上床去擠就坐在床前的錦凳上,手掌習(xí)慣性的握住了沈如年的手。 每回他只要這么握著她好像就能恢復(fù)精氣神。 趙淵低垂著腦袋一手撐著側(cè)臉的額頭,一手握著沈如年,心中在想不知今日還會不會發(fā)病,他身上的毒斑好似又變淡了些,但到底何時能徹底的解毒? 正這么想著,他突然感覺到一只熱乎乎軟綿綿的手指碰到了他的眼瞼下方,不僅碰了還輕柔的蹭了蹭。 然后她聽見一個又甜又軟的聲音輕輕的安撫著他道:“陛下,不要難過?!?/br> 趙淵:??? 第23章 那日乾清宮著火趙淵并不意外, 或者說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 他放出自己沒死的消息偽裝成身體一直沒有好轉(zhuǎn)的樣子, 雖然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病卻依舊裝作每日發(fā)病。 又在曹首輔說起祭祀一事時絕不松口,為的就是給那些猶豫不決的人推一把力, 讓他們以為他病重從而破釜沉舟搏一把。 他的毒到底如何解還未可知,他也不能永遠的受制于人,與其一個個的去收拾還不如趁他們沒有防備之時出現(xiàn), 釜底抽薪的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趙淵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前幾日發(fā)生的事。 那日大火剛燒起來的時候他是將計就計裝昏迷,讓他們以為得手他真的受了重傷。 可計劃的再完善還是出現(xiàn)了意外, 他已經(jīng)許久未曾發(fā)病, 那日竟然又發(fā)病了, 殿內(nèi)只有他一個人常福自然不知道他發(fā)病, 還按照計劃繼續(xù)進行著。 最可怕的是這次發(fā)病時他是有意識的, 知道火勢越來越大, 火星子甚至在他的枕邊跳躍翻騰,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這是趙淵頭一次感覺到挫敗,他能從不受寵的皇子一步步的走到皇位, 便是相信人定勝天, 這天下沒有什么是他處置不了的事情。 偏偏這毒卻讓他無能為力。 他能感覺到周圍guntang的熱浪氣息,也忍受著體內(nèi)灼熱的煎熬,甚至有片刻的恍惚, 或許這便是他逆天改命的下場,他該認(rèn)命。 越是沉淪就越是迷失自己,趙淵好像沉浸在深淵底下,無盡的黑暗將他撕裂, 就在他要徹底失去意識時,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一遍遍的喊著:“陛下?!?/br> 好吵,好吵的聲音。 他不想搭理甚至想揮開可是他動彈不得,然后他就聽見了低低的抽泣聲,下意識的就想擰眉呵斥出聲。 而下一秒他就感覺到guntang的淚水滴在了他的手掌,那個嬌嬌的聲音還在低低的在他耳邊說著話。 “陛下,你不要死?!?/br> 誰死了? 趙淵終于有了片刻的清明,是了,他才剛坐到那個位置,他母妃的仇還未報,他的恨還未宣泄,他絕不能死。 可他睜不開眼,像是有一層束縛的東西困著他讓他掙脫不了。 直到那雙柔軟溫?zé)岬氖志o緊地抱住了他,“陛下,我害怕,你不要死好不好?!?/br> 趙淵猛地睜開了眼,入眼便是一片通紅的火海,還不等他動彈,他就聽到了輕微的動靜,床前的那面巨大的屏風(fēng)因為底座被燒毀屏面整個砸了下來。 沈如年也終于聽見了聲響回頭去看,可她剛哭完又只想著陛下昏迷不醒的事,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 只能傻傻的坐著看那屏面直直的向她砸來。 趙淵原本動彈不得,可不知為何,在看見屏面砸向沈如年的瞬間有了氣力,憑著本能將她拉進了懷里,以血rou之軀硬生生的擋住了砸下來的屏面。 “蠢蛋,只會哭,躲都不會嗎?” 懷里的沈如年徹底的傻眼了,連被趙淵罵了都沒什么感覺,等看到火在趙淵的背上燒起來的時候才愣愣的仰著頭看他。 還指了指他的背,“陛下,你著火了?!?/br> 趙淵真是要被這個傻子給氣笑了,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閉嘴?!?/br> 他當(dāng)然知道著火了,不僅著火了還燒著他的皮膚疼的厲害,可屏面又大又重壓著他的背脊,他只能硬撐著一手抱著她一手用力的將屏面給推開,兩人一塊滾到了旁邊。 趙淵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的做出了保護她的決定,直覺再往下細(xì)想是他無法接受的答案,便安慰自己,都是因為沈如年對他還有用。 只有她才能解他身上的毒,只有她會在這滔天大火中不顧性命的進來救他。 宮中很多地方都有密道尤其是皇帝的寢宮,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危自然是少不了,同理為了安全這樣的密道也不可能被外人知曉,而乾清宮就有這樣的密道。 好在密道的入口并未被堵住,趙淵忍著疼痛拉著沈如年往密道走,他的心里雖然知道沈如年是為了救他這些,可嘴上依舊是嘴硬的呵斥她。 “你進來能做什么,那些奴才都是廢物嗎?這么大的火,你跑進來除了送死還能做什么。” 也該讓她多長點記性,不知自己幾斤幾兩就來湊熱鬧,這是她能玩的地方嗎?方才要不是他醒來,她就該被砸中了,居然還一副懵懂的樣子,實在是可氣。 等進了密道沈如年就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四處的看,這也太神奇了吧,原來她一直睡覺的屋子下面還有這樣秘密的地方,火也燒不進來,還可以玩躲貓貓。 看了新奇的東西這會也不哭了,聽見趙淵問她也沒思考就直接的回了話,“可是陛下在里面,我想救陛下啊?!?/br> 趙淵的臉色有些怪異起來,很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著的都是棉花。 他幽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沈如年的臉看,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的破綻來,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傻子。 就算是討好也不必豁出性命來,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憑什么要不顧安危舍身救他? 母妃離世之后他就學(xué)會了明哲保身,學(xué)會了如何在這深宮之內(nèi)活下去,他能裝傻扮瘋能忍受屈辱。 他見了這世上太多陰暗的東西,在被騙了一次又一次嘗過血淋淋的教訓(xùn)后,便清楚的知道這世上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 換了他,就算今日在火海里的是他母妃他都不一定能奮不顧身,可沈如年卻可以。 最可怕的是趙淵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看見她眼里的澄澈,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rèn)真的,她是真的可以為了他豁出性命。 她純粹的就像燃燒著的火焰,瞬間照亮了趙淵心中的陰暗和不堪。 簡直是愚蠢,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 “蠢貨。” 趙淵低啞著嗓音,發(fā)黯的眸子里有連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緒,這樣傻得徹底的蠢人他還真是頭次見。 沈如年從小就被人罵蠢她早就習(xí)慣了,根本不在意趙淵罵她什么,只是緊張兮兮的去扒趙淵的衣裳。 趙淵橫著眉將她不安分的手給推開,他最不喜歡有人靠著他這么近,還拿她那臟手碰他,簡直無法忍受。 可沈如年卻沒察覺他的不悅,這會緊張的五官都擰巴在了一起,手忙腳亂的脫他的衣服。 還不等趙淵問出口她在做什么,就聽見沈如年倒抽氣的聲音,“陛下疼不疼???” 他方才為她擋屏風(fēng)的時候整個背上都燒了起來,這會已經(jīng)紅腫了。 趙淵這才知道她在扒衣服是為了什么,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也吞了回去,臉色有些古怪的撇開了臉。 呵,這算得了什么,當(dāng)初他被丟去和獵犬比抓獵物被獵犬咬過小腿,那才是真正撕心裂肺的疼,到現(xiàn)在他的腿上還有傷痕,與那比起來這不過是撓癢癢。 尤其是看到沈如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實在是心煩,便僵硬的吐了兩個字,“不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