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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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淵卻沒看她,正在認(rèn)真的喝粥,時不時還與身邊的常福說兩句話。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他夾的,沈如年有些迷惑了,這是陛下夾的嗎? 不管怎么樣沈如年的心情好了起來,雖然身邊沒有親人但是有陛下,陛下也會像余mama一樣給她夾東西吃。 趙淵喝粥的時候眼睛的余光還在看她,看著沈如年一臉傻氣的夾著包子快樂的吃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還好她沒問是誰夾的包子。 他方才也是鬼迷心竅的就去夾了,等夾到她的碗里時,連他自己都傻了。 別說是小籠包了,他長這么大還從未給任何人夾過東西,更別說是沈如年這樣一個他以前根本瞧不上的人。 趕緊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是樣子,好在沈如年只顧著吃也沒有發(fā)覺包子是怎么出現(xiàn)的。 剛松了口氣,便看見他的碗里也多了只小籠包,身邊的小姑娘還在拉他的袖子,彎著眼露著小牙齒笑的一派天真。 語氣激動又可愛,“我很喜歡,陛下也吃?!?/br> 笑靨如花、秀色可餐,趙淵腦海里不自覺的便浮現(xiàn)出了這兩個詞,下意識的喉間一緊,胡亂的嗯了一聲,也不管燙不燙直接將包子塞進(jìn)了口中。 不僅別人就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耳尖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喜歡是能掛在嘴邊亂說的嗎?真是個不害臊的傻子! 第25章 乾清宮是先皇的寢殿, 原本趙淵就想搬出來, 只是養(yǎng)心殿未修繕過,正好乾清宮著火要重新修蓋他便搬了出來。 養(yǎng)心殿也是正殿加?xùn)|西暖閣的布局, 東暖閣內(nèi)的稍間改成了書房名為三希堂。 用過早膳,趙淵便要去三希堂批閱奏折,他雖然提早布置好了計劃但那場大火還是受了點(diǎn)傷。 尤其是背上和手上有燒的最為嚴(yán)重, 為了演的逼真能瞞過宮中眾人的眼線,便也真的在床上修養(yǎng)了幾日, 堆積下來的折子都在三希堂擺等著他。 沈如年還是有些垂頭喪氣的, 她身邊的兩個宮女翠玉翠珠不見了, 吃了飯想家的心情又被勾了起來。 趙淵看她坐在榻上甩著腳沒有說話, 想起之前她還跟自己練字, 就干脆把人一塊提進(jìn)了書房。 一問才知道她是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傷感, 忍不住的嗤之以鼻, 就這也值得她難過這么久?瞧著都是及笄了的人,怎么還跟稚子一般沒得回家過年就要哭鼻子。 在趙淵過往的十九年里除了母妃還在世的那三年, 每一日與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宮里便是如此, 被皇帝厭惡的人是不會有人記得的,沒人會因?yàn)檫@一日是不是過年而多看他一眼,哪怕是皇子那些奴才想欺負(fù)了也就欺負(fù)了, 母妃過世后他從不過節(jié)也不過生辰。 他只想長大,只渴望長大帶來的能力。 等登基之后過年過節(jié)他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了,他不需要虛假的親情,這些人與他來說不過是螻蟻, 所有人只要奉承他害怕他仰望他就可以了。 但這些話怎么和沈如年說?看著她那張要哭不哭的臉趙淵就覺得頭疼的厲害。 “過年有什么好的?” “余mama會做好多好吃的,還會教我剪窗花包餃子,恒哥會帶我放爆竹還可以去抓麻雀,而且還有新衣服穿?!?/br> 這是趙淵第二次從她的嘴里聽到恒哥,在之前祁無名送來的文書里他看過,這是那婆子的兒子小名恒哥,是個平平無奇的少年郎,不管長相學(xué)識都無一處出眾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看沈如年說起那人時眼睛亮閃閃的,好似在說什么很厲害的人物,趙淵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之前他教她解九連環(huán)和寫字的時候她好像也是這般的夸他厲害,原來她的夸贊并不是只對他一個人。 “就這些?宮里哪樣沒有?讓常福去給你找?!?/br> 沈如年的手指不停地揪著衣袖,衣袖都快被她給扯爛了,也不回答趙淵的話,算是無聲的拒絕了。 “就這么想回去?” 沈如年用力的點(diǎn)頭,然后又飛快的搖了搖頭,咬著下唇可憐巴巴的道:“我不回家,我要陪陛下,我要是回家陛下就只有一個人了,那很可憐的?!?/br> 余mama還有恒哥陪他,她要是走了陛下又生病了怎么辦。 趙淵嗤笑出聲,狂傲的道:“可憐?朕坐擁江山天下都是朕的,朕不用任何人陪?!?/br> “可是沒人陪陛下吃飯沒人陪陛下說話也沒人陪陛下睡覺啊,過年就該一塊吃飯然后穿著新衣服一塊守歲,宮里不是這么過的嗎?” 趙淵狹長的鳳眼瞇著,懶得搭理她這樣的傻話,怎么過年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她方才說的這些他一件都不屑的干。 可落在了沈如年的眼里,就是他真的從來沒人陪他過過除夕,陛下真的好可憐啊。 然后就見她一點(diǎn)點(diǎn)的蹭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用又甜又軟的嗓音像是哄騙的口吻道:“我可以陪陛下一起吃年夜飯一塊守歲?!?/br> 趙淵:??? 誰說要你陪,誰說要過除夕了? 但不管怎么樣,沈如年的心情好起來了,她把待在宮里陪陛下過年當(dāng)成了使命和報恩,把想回家的情緒給壓了下去,像只花蝴蝶一樣跑來跑去,快樂的讓常福準(zhǔn)備東西。 趙淵懶得管她想要怎么折騰,只要別打擾他清靜做什么都行。 沒過多久高呂榮就來求見,兩人在三希堂議事,沈如年自然不會去打擾。 “沈主子想要什么,奴才這就讓人去準(zhǔn)備?!?/br> 沈如年掰著手指頭一樣樣的數(shù),餃子一定是要的,魚也不能少吃了魚年年有余,還要有爆竹新衣服。 衣服不用她擔(dān)心,造辦處的人早就送來了好幾件新衣,除了這些還有什么要準(zhǔn)備呢? 沈如年總得有什么給忘了,咬著手指不停地想,突然想了起來,悄悄的問了常福,得知真的有那東西就讓他準(zhǔn)備還不許告訴陛下。 三希堂內(nèi)高呂榮面色有些凝重,“今日之事百官定是敢怒不敢言,尤其是越王和太皇太后只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br> 趙淵翻看著手中的戰(zhàn)報,隨意的嗯了一聲,“國師放心,朕明白怎么做?!?/br>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七王爺?” “怎么,國師對這只會哭的孩子也感興趣?” 趙淵倒不是忌憚太皇太后和陳家,只是當(dāng)時看到他就想起了自己年幼時。他討厭只會哭的弱者,同樣都是從小受制于人,他能活下來趙明熙為何不能。 沒想到高呂榮也會關(guān)心趙明熙的死活,趙淵鳳眼微瞇嘴角帶了個玩味的笑,國師這是覺得他不好控制了?也看中了趙明熙年幼又蠢笨? “微臣只是聽說七王爺有些頑劣,怕孩子太小會吵著陛下養(yǎng)病?!?/br> 趙淵聞言輕笑一聲,“養(yǎng)?。繃鴰煵皇亲钋宄薜降椎玫氖鞘裁床??這是光靠養(yǎng)就能養(yǎng)好的嗎?” “是微臣無能,陛下且再等等,微臣已在竭盡所能的尋解藥,定當(dāng)……” 不等他說完,趙淵就將手中的筆給重重的擱下,“國師送了個所謂的藥引到朕的身邊,到底是無能還是無心?” 高呂榮頓時愣住了,他從未想過趙淵居然會疑心他,但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緣由,只覺有些苦澀。 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陛下中毒微臣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但微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微臣會用解藥來證明此言,還望陛下好些休息,朝堂和百姓都離不開陛下?!?/br> 這樣的話趙淵已經(jīng)聽膩了,嘴角噙著笑淡淡的道:“那朕便等國師的好消息了,只是也別讓朕等太久。” 話已至此,高呂榮自然知道趙淵對他誤會頗深卻也沒辦法解釋,只能恭敬的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沒想到出殿門的時候還碰上了沈如年,沈如年也看到了他,丟下常福就跑過來和他說話。 高呂榮沒有絲毫不耐煩,認(rèn)真的與她見禮:“沈姑娘許久不見。” 他對這個小姑娘還是很有好感的,至少有她在才保住了趙淵的性命,而且他發(fā)現(xiàn)沈如年在宮里住了段日子出落的越發(fā)水靈了。 見沈如年一直沒走,就猜她是有事找她,“沈姑娘找本座可是有事?” “我想問問高大人有沒有再去過我家,有沒有見過余mama和恒哥,余mama答應(yīng)會讓恒哥給我寫信,可我都進(jìn)宮這么久了都沒消息,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 高呂榮聽著這樣的話不禁有片刻的恍惚,這般心思單純?nèi)缰勺影愕娜顺四侨司惯€有第二個,許久才回神道:“不曾見過?!?/br> 沈如年期待了許久,沒聽見想要的答案就有些失望小/情/詩/獨(dú)//家,看來只能等陛下病好了她才能出宮見到他們了。 看她小臉上掛滿了失落,高呂榮沉思片刻道:“沈姑娘若是想知道近況也不難,本座可以讓人替姑娘走一趟,或者姑娘也可以寫信,本座可讓人代為轉(zhuǎn)達(dá)?!?/br> 沈如年頓時驚喜的瞪大了眼,她怎么就沒想到呢,之前是她不會寫字,但現(xiàn)在陛下會教她呀,那她就可以寫信給余mama了。 一想到這個她興奮的小臉都紅了,連連的點(diǎn)頭,“謝謝高大人?!?/br> 高呂榮答應(yīng)了過幾日就讓人去看望余mama,再傳消息給她,沈如年就高興的與他道別,然后蹦蹦跳跳的去三希堂找趙淵。 趙淵沒在批奏折而是在練字,沈如年探了腦袋進(jìn)去,他正好寫完一張字帖,聽到動靜下意識的寒著眼看向來人。 兩人四目相對,看清是是沈如年,趙淵眼里的戾氣才淡了些,沒有說話繼續(xù)練字。 “陛下,我可以學(xué)寫字了嗎?” “連筆畫都不會寫,你想寫什么字?!?/br> “可我想寫信,給余mama還有恒哥寫信,高大人答應(yīng)要幫我送回去?!?/br> 趙淵下筆的動作頓了頓,冷笑出聲,“就照你這么寫一刻鐘玩半日的樣子,想寫信?下輩子吧。” 沈如年這次聽懂趙淵是罵她不勤奮只知道玩,趕緊湊上前去表忠心,“那我再也不玩了,陛下我一定認(rèn)真的學(xué),你不要不教我。”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拉著趙淵的衣袖在晃了,又圓又亮的眼睛這么看著他,嘴里不停地說著保證的話。 趙淵原本靜下來的心一時又被晃亂了,沉著臉硬生生將袖子從她手里救了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rèn),沈如年是他見過最不害臊也最會撒嬌的女子,沒好氣的用筆桿在她手背上敲了一下。 “最后一次,若是再敢寫字的時候走神或是出去玩,就別想朕再教你?!?/br> “陛下你最好了,最喜歡陛下了?!?/br> 趙淵的耳朵尖再次不自然的發(fā)紅,心中暗罵了一聲蠢貨不知羞恥,然后黑著臉將筆塞進(jìn)她手里,惡聲威嚇道:“不許說話,寫字?!?/br> * 今日是除夕按照往年原本該有除夕大宴,可趙淵心情不好文武百官們在太廟跪了一日,這會都沒人敢起來。 趙暉燁跪在最前頭,膝蓋已經(jīng)有些隱隱發(fā)疼,卻依舊是面色不改,遠(yuǎn)遠(yuǎn)瞧著像芝蘭玉樹一般。 天漸漸的黑了,太廟的燈火也點(diǎn)上了,終于聽到了走動聲,眾人都以為是趙淵開恩要放他們回去了,卻沒想到來的是一長串的宮人。 領(lǐng)頭的王百慶尖著嗓子道:“陛□□恤眾位大人,怕大人們餓著肚子,特將宴席移至此處供各位大人享用?!?/br> 后面便是魚貫而出的宮女們,在每個人的面前擺上了小幾,送上了湯餅卻沒說讓人站起來。 這是讓他們跪著吃,這算什么?打發(fā)要飯的? 可即便是如此,也沒有任何人敢有怨言,陛下先是以溫遠(yuǎn)道來殺雞儆猴,再以此來懲戒他們,若是有所反抗那下場都等同溫遠(yuǎn)道。 就這樣王公、百官們都吃了一頓特殊的除夕宴,等王百慶看著他們用完之后,才笑瞇瞇的說散席,可以回去了。 趙暉燁起身的時候雙腿還在發(fā)顫,身邊的侍從趕緊上前攙扶,卻被他給推開了,他回頭目光灼然的看著太廟的殿門,一言未發(fā),緩慢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