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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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趙明熙還不知道自己方才僥幸的逃過一劫,只是瞪大了眼害怕的渾身發(fā)抖卻又不敢求饒不敢說話。 “你可以不吃也可以尋死覓活,但前提是別臟了朕的眼?!?/br> 從來沒有人這么直白的對他說過這么兇狠的話,趙明熙傻眼了,但本能求生的欲望讓他明白趙淵和那些哄著他的人是不同的。 腦袋像撥浪鼓似的飛快的搖著,“我吃我吃,我會乖乖聽話的,皇兄別殺我?!?/br> 趙淵滿意的直起了身子,早這么識趣不就好了,何苦吵著他頭疼。 事情解決了,趙淵就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身要走,但剛一動突然之間頭疼欲裂,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的煎熬,而且還四肢乏力連站直的氣力都沒有。 但他不敢倒下,他相信只要此刻他漏出分毫的身體不適,明日便會有人帶著兵馬殺進養(yǎng)心殿,他要活著。 最先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的是離他最近的沈如年,她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兩人朝夕相處下的直覺,她好像能感覺到陛下不舒服。 趙淵的腳步開始有些虛浮,頭疼欲裂讓他忍不住的想要發(fā)作,好在他要瘋魔的時候,一雙柔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發(fā)涼的手掌,在他耳邊輕聲的喊他:“陛下。” 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握著她的手不停地攥緊,力氣大的像是要將她捏碎。 沈如年能感覺到他渾身都在顫栗發(fā)顫,陛下平日里面無表情可這會卻如此的失態(tài),他一定很難受吧?沈如年這么想著,故而就算被捏著很疼,她不喊也不動就這么任由他更用力的抓著。 往日只要這么握著過一會就會好轉,可今日卻只能讓他頭疼的不那么厲害,渾身依舊像是灼燒一般的煎熬著。 這與之前發(fā)病時的病況完全不同,以前雖然也會如此的煎熬卻是在昏迷的狀態(tài)下,可這次卻是完全清醒的,更像是進入了癡情草毒素發(fā)作的下一階段。 趙淵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只要一思考腦子就會越發(fā)的紊亂,此刻若是有人想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方才想要掐死趙明熙的那股沖動似乎又出現(xiàn)了,有一種想要釋放的暴虐情緒在腦海里浮現(xiàn),但又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腳步虛浮身子開始傾斜,還沒有倒下完全靠的是自身的意志在強撐著。 沈如年有些著急,殿內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jiān),陛下連生病躺在床上都不喜歡被人看見,還要拘著她也不許下床,肯定更不愿意被人知道他現(xiàn)在很難受。 她要幫陛下,可她應該怎么幫陛下呢? 剛這么想著趙淵的身子就朝著另一邊歪去,不知怎么的沈如年的腦海里閃過兩人初次同床前那個畫本上的繪圖。 下意識的就伸出雙臂緊緊的環(huán)抱住了趙淵的腰間,臉也埋進了他的懷里。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陛下千萬不能有事,她答應過余mama要照顧好陛下的,不管出什么事她都要照顧好陛下。 趙淵突然被抱了個滿懷,她的身體冰冰涼很舒服,還能聞到小姑娘身上淡淡的體香,而這香味好似有鎮(zhèn)定的作用。 原本虛晃的身子也有了個著力點,搭在身側的手掌虛空的握了握,然后像是找到依托般的圈緊了沈如年的細腰,將她更加用力的貼緊自己的胸膛。 好像只有這樣他的疼痛才能得到緩解。 而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jiān)們也聽到了動靜,還以為陛下是因為沈主子打嗝發(fā)脾氣,結果偷偷的一抬眼,就看這沈主子嬌滴滴的撲進了陛下的懷里。 以前陛下明明最討厭有人投懷送抱,一有宮女想要有爬床他就毫不客氣的發(fā)落出去,她們還想看沈主子的笑話。 可只看了一眼眾人就臉紅心跳的迅速低下了頭。 眼前高大英俊的帝王正緊緊的擁著懷中嬌美艷麗的小美人,兩人密不可分氣氛旖旎曖昧,這哪里是看笑話,分明就是看他們親熱! 到底是誰謠傳說陛下有斷袖之癖,分明是還沒遇上沈主子,一旦遇上了便是陛下這樣的英雄也難逃美人關。 就連趙明熙也看傻了眼,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方才還一臉戾氣要殺人的皇兄突然像是換個人。 原來皇兄也有弱點的,他好像知道該怎么在皇兄宮里活下去了。 * 越王妃姓孟名容舒,是越王的表妹,兩人青梅竹馬一塊長大自小感情就好,后由先皇賜婚,婚后夫妻二人也是相敬如賓。 只可惜孟氏打小就身子不好,婚后剛懷上孩子卻沒能保住,之后身子就越發(fā)的差,這幾日又是頻頻咳血,正好碰上了除夕太廟的事,越王便干脆的閉門不出概不見客,一直守在孟氏的院內寸步不離。 屋內丫鬟伺候著孟氏喝了藥,越王問了大夫今日的病情,等暖和了手腳才進屋。 孟氏面容消瘦慘白著臉,卻也不難看出她之前是何等的美人,看見越王進來就掙扎著坐起來。 “你好好躺著,我與你之前哪里還需這些規(guī)矩。”越王不等她起身就扶著她躺好,屋內的丫鬟瞧見他進來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孟氏艱難的扯著嘴角露了個難看的笑,然后緩慢的和趙暉燁說著話:“王爺昨日是不是又沒睡好?!?/br> 越王替她掖被角的動作微頓,臉色未變卻也漏出了心事,“是不是又有多嘴的拿這些事來煩你了?” 他從除夕那日起就沒有一刻是舒坦的,不僅勢在必得的事落了空,還讓他受了從未有的屈辱,這讓趙暉燁既難堪又失落。 到底是他太過小看趙淵了,此人心思可比他想象中還要深沉。 可他不甘心,他已經(jīng)錯過了一次,絕對不能再錯過第二次。 “表哥,沒人和我說,是我看出來的,表哥有心事?!?/br> 趙暉燁攏了攏她的長發(fā)眼里滿是憐惜,“你不必憂心這么多,只要把身子養(yǎng)好,才能長長久久的陪著我?!?/br> 孟氏想說好,卻又劇烈的咳了起來,趙暉燁趕緊要喊大夫就被她抓住了手,“表哥,沒用的,什么藥我吃了都一樣,我不難過,能多陪表哥一日都是上天對我的恩賜?!?/br> “胡說,你會好的,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皇兄和母妃都不在了,只有你是我最親之人,我答應過你早晚有一日會登上皇位封你為后就不會食言,你也不能食言。” 孟氏的眉眼有幾分像他的母妃,趙暉燁對孟氏的愛與其說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親情與知音之情。 只有孟氏從小與他為伴,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好,我會陪著表哥……”孟氏又劇烈的咳了兩聲,大夫趕緊進來給她診了脈又喂了安神的湯藥。 期間趙暉燁就一直守在塌前,即便他嘴上說著長長久久卻也知道孟氏的病情不容樂觀,他的時間不多了。 等到孟氏睡著他才緩緩的松了口氣,母妃說有些事是生來注定的,他改變不了,可他非要逆天改命。 只是趙淵病好了,原本的計劃也不得不擱置了,他得另想法子才行。 他看著孟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隱約覺得那日趙淵的行為有些古怪,當時局勢危機他唯恐溫遠道會直接將他供出來,一直沒時間去想。 回來之后也有些消極,閉門未見客,現(xiàn)在想來,若是趙淵真的痊愈了,他為何不直接處置了他們,以他的性格絕不可能只懲處一個溫遠道,而且還如此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除非是他不得不這么做。 趙暉燁茅塞頓開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就冒了出來,趙淵的病根本就沒好。 * 趙淵這次的發(fā)病與之前不同,來得快去的也快,抱著沈如年半刻就覺得好了許多,接下去整日也未有發(fā)作。 隔日晌午他在三希堂召見高呂榮。 高呂榮并不知道他發(fā)病的事情,只是碰巧的得了關于此毒的線索匆匆的進了宮。 從趙淵發(fā)病起他就派人多方調查癡情草,可一直無所獲,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了消息。 “這毒是藥王谷失傳的奇毒,名曰癡情草,毒發(fā)時如烈焰玄冰入體痛苦難耐,不僅如此還會漸漸的失去五味變得無知無覺最后永遠昏迷不醒。” 這與趙淵的發(fā)作時的病狀相吻合,趙淵又并未向任何人透露過他發(fā)病時的何等的痛苦,故而可以證實這手稿上所寫都是真的。 高呂榮光是看著便覺口中苦澀難耐,他只知道陛下中毒會很痛苦,卻從未想過如此的九死一生,可陛下卻全都忍受了下來,并且從未透露過分毫。 他也一直都知道趙淵從小便忍了常人所不能忍之苦,初見他時就知此子是潛龍在淵,早晚會得愿以償,只是他如今才知趙淵所受之苦不過他能想到的萬分之一。 趙淵注意到高呂榮眼里的憐憫,眼里透出一絲寒意,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也沒人配憐憫他。 “既然國師已知此毒來由,那想必也知道如何可解了?” 趙淵的聲音像是滲了雪水冰冷透骨不帶一絲情感,瞬間讓高呂榮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跪地俯身卑微恭敬。 “據(jù)手稿中記錄此毒并無解藥……” 趙淵原本還抱有期待,一聽此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并無解藥? 他不怕毒發(fā)時的痛苦也不怕無知無覺,卻怕永遠的昏迷不醒,他不甘心長眠。 趙淵想著眼前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雙濕漉漉的杏眼,她這么的愛他,愛到愿意為他去死,若是他真的長眠不醒,她是不是也要相隨? 趙淵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此時此刻居然還有心情去想一個癡戀他的傻子,她的死活與他何干。 還是說這世間從無人愛他,突然出現(xiàn)一個沈如年就讓他時不時的聯(lián)想在一起? “雖是無解藥,但手稿中提及了另一種解法?!?/br> “說?!?/br> “需解此毒需最為純澈的情愛,此有情人每多愛您一分毒便可緩解一分?!?/br> 趙淵漂亮的鳳眼微瞇,“手稿在何處?” 高呂榮小心的將手稿呈上,紙張有些泛黃破損,看著像是從某一頁上撕下來的,趙淵一目十行的閱過,確實與他的種種病狀都能對上,也不像是高呂榮偽造的。 手稿中還有說發(fā)病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就是昏迷不醒,第二階段便是今日病發(fā)的模樣,還有第三階段他會更加的無法控制自己。 但只要熬過三個階段便能解毒,推動的關鍵便是這個所謂的愛他至深之人。 趙淵細細的推敲,他初次醒來是因為沈如年,后來每次好轉也與沈如年有關,看來這個解毒之法確實是可信的。 當初高呂榮所說的八字相合是從殘卷上得來的,手稿上并未特指某個人,高呂榮也沒想到沈如年竟然因緣巧合下真的壓制了趙淵身上的毒。 趙淵想通后臉上的神情就有些怪異,下毒之人是在嘲諷他嗎?他出生至今唯一愛他的人便是母妃,母妃死后再無人愛他。 到底是何人如此撒費苦心的想要折磨他,再將他置于死地? 不過可惜的是那人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高呂榮會獻上沈如年沖喜,而沈如年又恰好會對他如此的癡戀。 連趙淵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在想到沈如年的時候他眉眼間的肅殺之氣都收斂了許多。 所有人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樣的,只有有用和無用,那就看在她有用又聽話的份上,便勉強的讓她愛他吧。 或許他還能以此為鉺將那幕后的魚給釣出來。 “只是現(xiàn)今還有一事為難?!?/br> 趙淵沒發(fā)話讓他起身,高呂榮就依舊跪伏著沒有抬頭,聞言才恭敬的道:“陛下所煩心的可是越王等人。” “越王?不過是跳梁小丑不成氣候,朕思慮的是開朝之后每日上朝該如何應對?!?/br> 就算知道沈如年可以解毒,可他這發(fā)病的時間是完全不能控制的,而且手稿上也沒有寫如何才算多愛一分,要是在朝堂之上突然發(fā)作,只怕暴斃身亡的便是他了。 高呂榮說來說去也說不到點子上,趙淵就留下了手稿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 他則是拿著手稿繼續(xù)坐在御案前思索此困局該如何破,常福就在堂外小聲的提醒該用膳了,趙淵這才發(fā)覺是該用膳了。 一出三希堂趙淵就聽見到了沈如年的聲音,趙淵下意識的皺了眉。 原本他的身邊就像是一潭靜池,自打沈如年進宮以后她走到哪里都是歡聲笑語,連帶著這養(yǎng)心殿也熱鬧了起來。 說不上討厭,就是有些吵。 還不等趙淵問她又在鬧騰些什么,沈如年就看到了他,歡快的蹦蹦跳跳著到了他的跟前。 “陛下,你看我的新衣裳好看嗎?”說完還原地轉了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