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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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不好嗎?” “好啊,但余mama說,這世上有很多好玩好看的,陛下坐擁四海,那我便想要與陛下一同踏遍四海,見這千秋萬代的美景?!?/br> 若說以前他對這皇位并不在意,他只想要站在這最高處俯瞰蕓蕓眾生,那么如今他有了新的念想。 朕,愿這盛世,四海升平千秋萬代,如你所愿。 第55章 殿內(nèi)的氣氛冷到了極致, 兵刃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躲在最后面的沈德楠這次也不負(fù)眾望的投靠了禁軍。 “既然你們?nèi)绱擞拗遥潜銊e怪我不念多年同僚之情, 將殿內(nèi)所有人都拿下,取下趙淵項上人頭者賞金萬兩!” 趙淵緩緩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徐御史的身上, 他臉上依舊是從容不迫,仿佛此時并不是劍拔弩張的時刻。 “真沒想到, 朕這腦袋竟如此的值錢, 不過可惜, 想要的人很多, 而你, 不配?!?/br> “你還如此的囂張, 你到底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你不過是困獸是階下囚,還是想想如何能死的不那么痛苦吧?!?/br> 說著他就揮了揮手, 讓那些禁軍上寶座臺去將趙淵擒下, 而那些圍在寶座臺前的大臣們都已經(jīng)擋在了前面。 “陛下,趕緊讓祁侍衛(wèi)護(hù)送您出宮,老臣拼死都會為您拖住叛賊, 只要您還在,這江山便在?!?/br> 曹首輔的眼眶都紅了,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壯烈,就連林晉源這一介文弱書生, 也敢擋在最前面,“陛下在,北趙便在。” “你們還在等什么,快上!” 話音落下,想象中的兵刃聲和疼痛并沒有倒來,那些禁軍依舊是手握兵刃卻沒有動作。 徐御史覺得不對了,就連楊頭領(lǐng)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怎么還不動手。” 趙淵淺笑著拍了拍身前的曹首輔,“不必緊張,你們都能分清是非,知道何人是叛賊,那朕想,朕的這些禁軍也該分得清?!?/br> 而后看著那些禁軍們一字一句慢慢道:“徐炎等人謀逆叛亂,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拿下。” “是!” 原本全都指著他們的兵刃瞬間掉轉(zhuǎn)了方向,齊刷刷的指向了徐御史等人。 徐炎這才發(fā)覺不對,可惜他明白的太晚,等他回過神來時,趙淵已經(jīng)從人群中來到了他身邊,此刻他的脖頸上正搭著趙淵的佩劍。 “朕的腦袋值萬金,不知道徐愛卿的腦袋又能值多少?” 趙淵這話不是對著別人,而是對著身邊的趙暉燁。 趙暉燁的背脊發(fā)寒,頓時明白了,趙淵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把這些事情給點破,他設(shè)好了圈套,等著他們鉆進(jìn)去。 “你若是想拿,那便拿去,休要牽扯到其他人,我徐炎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可別借機(jī)污蔑他人?!?/br> “看來徐愛卿是真的不怕死,那可怎么辦呢?朕最不喜歡的就是如人所愿,你想死,朕偏偏不想讓你死?!?/br> 所有人的眼前都浮現(xiàn)出了溫遠(yuǎn)道的樣子,他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開始無限的后悔,為何要與趙淵作對,他不是人,是鬼煞。 “趙淵,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永遠(yuǎn)不會被人知道嗎?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早晚會下地獄的!你能活著還不都是靠個女……” 他的話還未說完,趙淵手中的佩劍已經(jīng)出鞘,一劍封喉,血瞬間噴灑在了趙暉燁的身上,滿地都是鮮紅的血跡。 趙淵的一雙眼浸血般的通紅,他允許有人罵他咒他,卻不允許有任何人提到她一句半句。 “將所有謀逆之人押下去?!?/br> 他通紅著眼薄唇輕抿,不帶一絲情感的道:“殺無赦?!?/br> 趙暉燁的面色鐵青,他輸?shù)脧氐祝?dāng)徐炎的鮮血染紅他的衣衫時,他甚至連與趙淵博弈都不夠。 耳邊是怒吼和哭喊聲,而趙淵沉著臉面不改色,在殿內(nèi)環(huán)視一圈,“今日叫諸位愛卿看了場鬧劇,都回去修養(yǎng)幾日不急著上朝?!?/br> 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回到趙暉燁身上,“皇叔也早些回府吧,免得被什么不長眼的人沖撞了,近些日子還是別出府的好?!?/br> 這是變相的要將他禁足,眾人都自顧不暇自然沒人去管一個王爺?shù)乃阑睢?/br> 趙暉燁片刻恍惚后,才緩緩的露了個笑,“多謝陛下關(guān)懷。” 而后大步的離開了大殿。 趙淵像是沒有殺過人一般,淡然的擦去劍身上的血跡,身旁的祁無名上前低聲道:“陛下,需要屬下了結(jié)了他嗎?” 光是徐炎和禁軍還不足以策劃今日之事,這與趙暉燁是脫不了干系的,但他沒有出聲,反倒沒有證據(jù)將他定罪。 不過雖然不能定罪,但讓他悄無聲息的死去,倒是簡單的很。 若是之前的趙淵,眼睛都不會眨,便會讓趙暉燁趕緊死。 可昨夜之后,他開始猶豫,自己到底要做個什么樣的帝王。 “暫且先放他一命?!?/br> 其余的事情便不需要他再來管了,都會有人來處理好,大殿上血流漂杵,這場所謂的謀逆還未開始便被趙淵掐死在了萌芽階段。 當(dāng)時站對邊的人,都有所嘉獎,曹彥文不僅被放了,還被封了翰林院學(xué)士,至于林晉源這次戴罪立功,趙淵賞識他敢說敢作封了大理寺少卿。 至于那些被徐炎煽動站錯隊的人,基本都處置了,唯一讓他們感到為難的就是沈德楠。 沈德楠蓬頭垢面出現(xiàn)時,趙淵一點都不感到驚訝,這就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陛下,是下官一時糊涂,您就看在如年的份上饒了下官這次。” 這樣的螻蟻,在趙淵眼里不值多看一眼,他的長劍輕輕的抵在沈德楠的脖頸上,“你若是不提她倒好,提了朕更生氣?!?/br> 當(dāng)年是他將沈如年隨意的丟棄,現(xiàn)在想著女兒的好了? 可惜已經(jīng)晚了。 “陛下,陛下,您也不希望如年沒有父親吧,您讓下官做什么都可以的,下官愿意補(bǔ)償如年?!?/br> “哦?沒有你這個父親,她只會更高興?!壁w淵虛晃的動了動手中的佩劍,沈德楠便嚇得昏了過去。 趙淵很想一劍結(jié)果了眼前的人,最終還是沒有下手,他的死活,留給沈如年來決定吧。 “將他帶下去關(guān)起來?!逼溆嗟氖裁炊紱]說。 趙淵此刻只想回去見到她。 將大殿上的事情都交給了曹首輔后,趙淵帶著常?;亓损B(yǎng)心殿。 剛踏進(jìn)殿內(nèi)便險些撞上了陳詩雨,她慌慌張張一臉急色,看到趙淵趕緊跪了下來。 “出什么事了?”趙淵擰著眉神色不愉。 而后便聽見陳詩雨帶著嗚咽的嗓子道:“沈主子不見了?!?/br> 今日趙淵走后,她們幾個宮女就和之前一樣伺候沈如年梳洗,陳詩雨這才知道她昨夜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侍寢。 就遣退了其他宮女,只和翠珠替她擦洗涂抹膏藥。 氣氛都很和諧,沈如年得寵被臨幸,她們是真心為沈如年高興,甚至沈如年還害羞的和她分享說,陛下也喜歡她。 到這里都很正常,直到沈如年用了早膳,說困了想睡覺。 她們也沒有多想,以為她是昨夜加今早有些疲憊了,她休息的時候又不要人在身邊伺候,她們便在外頭候著。 等到用午膳的時辰,陳詩雨才進(jìn)去喊她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床上根本就沒人。 整個養(yǎng)心殿被她們里里外外找了無數(shù)遍,卻怎么都找不到人,還是趙明熙保持冷靜認(rèn)真的分析。 “我覺得皇嫂是自己離開的,兩位jiejie一直守在門外,若是有人進(jìn)出肯定發(fā)現(xiàn)了,內(nèi)殿也沒有掙扎的痕跡,故而應(yīng)該是皇嫂自己走的。” 她們也覺得有道理,趙明熙便帶著人去外面找,她們則是繼續(xù)在這附近找。 陳詩雨怎么都想不通,沈主子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離開呢? 趙淵聽完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一張臉黑沉著沒有表情,腦海里飛快的出現(xiàn)了幾個人選,然后讓常福帶著人去慈寧宮,自己則是帶人去了毓慶宮。 蘇傾羽好像早就知道趙淵會來,殿內(nèi)點了熏香,她就坐在案前抄寫著佛經(jīng)。 看見他進(jìn)來甚至沒有起身,“你來了?!?/br> “人呢?” “陛下在說誰?!?/br> “明知故問,沈如年在哪里?” “貴妃娘娘自然是在她想在的地方,陛下來問我,我又怎么會知道?!?/br> 趙淵讓身旁的人退出去,寒著臉一步步的走近,冷厲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不要故弄玄虛,若不是你給她傳了消息,她又怎么可能從養(yǎng)心殿出來,你到底想做什么?!?/br> “我想做什么,陛下心里不清楚嗎?” 正是因為清楚的很,所以趙淵才更覺得她是瘋了。 他沒有說話,蘇傾羽就自然的繼續(xù)道:“我一直都很好奇,陛下到底喜不喜歡沈如年?” 趙淵臉上的神情不變,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答案是不會,并不因為她是誰,只是他不會喜歡任何人,他這一生無喜無愛,是絕不會喜歡人的。 他允許沈如年喜歡他,待在他身邊,他像是在養(yǎng)一朵嬌花,那人會喜歡一朵花嗎?會對花有情感嗎? 即便是當(dāng)著沈如年的面他也不會隱瞞自己的想法,但他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談及這些私密之事,尤其這個人是蘇傾羽。 “與你何干?!?/br> “陛下避而不談,想必是不喜歡了,既然不喜歡又何必假惺惺的關(guān)心她在何處呢?” 趙淵已經(jīng)在發(fā)怒的邊緣了,他不允許任何人窺探他的心意,尤其在他自己都不確定的時候,“你到底想要什么?!?/br> “陛下不是清楚的很嘛,我想要什么?自然是后位,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陛下可愿意給我?” “癡心妄想?!?/br> “那陛下是打算冊封沈如年?還是說陛下根本就不打算立后?在陛下的心里,我與沈如年是一樣的吧,沒人有資格,她也不行?!?/br> 趙淵隱晦莫測的目光尖銳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刀刺能劃破血rou,他不帶一絲情感淡漠的道:“是。” 皇后是妻,是能與他并肩而立的人,他不愛世人更不會允許有皇后的存在。 但蘇傾羽的話也不對,沈如年與她還是不同的,但他不愿意在她面前多說這些。 而且他漸漸的明白過來,蘇傾羽這是在拖延時間,沈如年或許已經(jīng)被她藏起來或是送出宮去了。 一想通這些,他便不再多留,“你最好祈禱她沒出事,不然,你會后悔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