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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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暉燁以為趙淵是不會松動的,以他對趙淵的了解,他可能確實在意和喜歡沈如年,但他更在意自己的臉面。 可沒想到的是,她的話音剛落下,修長蒼白的手指就撩開了布簾,高大的身影就從馬車內(nèi)走了出來。 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眸只看著沈如年,緩緩的開口道:“好?!?/br> 趙暉燁:…… 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樣?趙淵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要臉了,感情他忙里忙外的準(zhǔn)備了新馬車和冰,全都便宜了趙淵? 趙淵下馬車路過趙暉燁身邊時,還低聲的沖著他道:“多謝皇叔的好意。” 氣的趙暉燁連表面的溫和都要繃不住了,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接下去的一路果然舒服多了,車廂后面堆著一筐的冰,隔著車壁透到了車內(nèi),常福還準(zhǔn)備了水果,既不燥熱還多了幾分舒適。 沈如年睡了半日,這會精神也好了許多,坐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趙淵聊天。 以往都是沈如年說,趙淵負(fù)責(zé)傾聽,這次再見面之后,趙淵就有了些許改變,更準(zhǔn)確的說,是沈如年離開后,他就反省兩人相處時,他有哪里做的不對之處。 他不再是被動的聽她說,除了回應(yīng)他偶爾也會挑起話題。 比如這會沒人說話,沈如年沒事做就倚在車窗,好奇的想要往外看。 趙淵不怕別的,就擔(dān)心外頭熱氣太毒她的身子弱,猶豫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挑了個話題。 “你之前說是出來尋人的,是要尋何人?” 有人和她說話,沈如年很懂禮數(shù)的把眼睛給收了回來,“我要找我的家人。” 趙淵從未有過這種嘗試,甚至比他頭次殺人還讓他不自在,但真的邁出這一步又覺得沒什么,與自己喜歡的人說話,是一件讓人享受的事情。 并且什么事情都讓沈如年主動也不好,他應(yīng)該占有主動權(quán)才是。 聽到沈如年說家人,趙淵思索了一番,很快就明白過來她要找的肯定不是沈德楠,而是余氏母子。 他突然想通了,當(dāng)初沈如年為何會被蘇傾羽所騙,又是為何會突然出宮。 或許都與余氏母子的事有關(guān),也就難怪沈如年會住在越王府,他一定沒有告訴沈如年真相。 那日金鑾殿大亂之后,沈德楠被抄家革職,如今沈家當(dāng)家的是余氏的長子余恒逸。 其實余家起火都是趙淵設(shè)計好的,祁無名很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暗中監(jiān)視余家,并意圖不軌。 若是直接將人接進(jìn)宮就不能抓到幕后之人,可一直沒有動作又怕他們會受傷。 趙淵便讓祁無名一直關(guān)注著余家,當(dāng)日大火時,祁無名及時的將人救出,用死囚的尸體裝作是他們,讓其他人以為余氏母子已經(jīng)出事,不會再把算計打到他們的身上。 既能確保他們的安全,也能抓住幕后之人。 至于余氏母子,一直都被祁無名小心的藏在別院里,趙淵還請了先生來教徐衡毅的功課。 比起沈德楠來說,他更傾向于這兩個人作為沈如年的娘家。 他沒有告訴沈如年,一是因為想要抓到幕后之人,二是如果沈如年知道余氏他們遇險,一定會鬧著要出宮,便有私心的瞞著她。 果然大火之后,三方勢力便露出了狐貍尾巴,趙暉燁,孫氏以及蘇傾羽,另外兩邊的人馬發(fā)現(xiàn)大火之后都匆匆的離去。 唯一留下勘查的是孫氏的人,趙淵這才能確定一直對余氏意圖不軌的是孫氏。 沈如年出宮之后,趙淵便把火全都撒在了這些人身上,沈德楠念在是沈如年的生父留了一條性命,革職永不為官,至于孫氏則是入獄處刑。 當(dāng)然他也不能讓沈如年沒有娘家,救了余氏母子,他親自的接觸過,覺得這對母子淳善,多虧了他們才能讓沈如年平安長大。 便想要抬舉他們二人,而且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將封后的圣旨放在養(yǎng)心殿,便賜封了余恒逸為永平侯,將原本的沈家改為了永平侯府。 趙淵封賜一事是在他離京前不久,想必趙暉燁還不知道他們母子未死的消息,以為還能用此來哄騙沈如年。 同樣的,現(xiàn)在他若是說余氏母子在京中,沈如年或許不會信,還不如給她一個驚喜,等停車休整的時候便讓常福去飛鴿傳信,讓余恒逸火速從京中出發(fā)趕來杭州。 他給了趙暉燁好幾次機(jī)會,不管是圖謀江山還是沈如年,次次都觸及了趙淵的底線,這次必須將此人鏟除,不能再留后患。 故而余氏母子還活著的消息暫時還不能告訴沈如年,若是趙暉燁知道自己的騙局被揭穿,或許會狗急跳墻提早下手。 他才剛將祁無名派出去安排人馬,此刻還不能打草驚蛇。 這會便柔聲的安慰沈如年,“一定會找到的,下次我陪你去找。” 沈如年仰著臉笑的天真爛漫,“多謝你趙淵?!?/br> 然后有些無聊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又想睡覺了,趙淵你可不可以給我唱小曲,余mama每回都唱給我聽,我聽了就不困了?!?/br> 趙淵:…… 這種東西他怎么會?可被沈如年亮亮的眼睛看著,又忍不住的心軟,過了許久才擰著眉無奈的道:“我讀詩給你聽?!?/br> 小曲變成詩的話也不是不行,還能學(xué)到東西呢。 沈如年就期待的點頭,趙淵想起之前教她讀書寫字的日子,低沉的聲音便從唇齒間滑出。 “云對雨,雪對風(fēng),晚照對晴空?!?/br> 不知為何,沈如年竟然覺得這首聲律啟蒙很是熟悉,下意識的跟著他一句句的往下念。 午后的微風(fēng)拂過車窗,卷起布簾,從縫隙間可以窺探見另一番盛夏。 車廂搖晃著前行,伴隨著的是小姑娘甜軟的撒著嬌:“我又忘了,趙淵你能不能再教我一遍?!?/br> 回答她的是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不厭其煩的重復(fù):“好,多少遍都可以?!?/br> 第66章 他們一行人終于在關(guān)城門之前到了城內(nèi), 馬車一路駛進(jìn)了王府, 方才常福就來問過趙淵,進(jìn)城之后他們要住在哪里。 趙淵是可以自己選擇的, 住在知府衙門或是別院行宮都可以,按照常福的想法,定然是離越王府越遠(yuǎn)越安全。 但趙淵眼皮都沒抬, 就說住在越王府,不僅常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 就連趙暉燁也有些捉摸不透趙淵的想法。 難道他們趙家真是專門出癡情種?趙淵真是對沈如年情根深種, 就連自身安危都不顧了?還是全然沒把他趙暉燁放在眼里? 不管是哪一個原因, 他都會讓趙淵為這個決定而后悔。 一進(jìn)城, 趙淵就停了‘授課’, 可沈如年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覺得讀書背詩好有意思, 她有些不舍得趙淵了。 “你下回還能不能教我讀書, 今日都還沒學(xué)完?!蹦瞧恼轮粚W(xué)了一半呢,她是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 總覺得沒有學(xué)完就多了一樁心事。 趙淵認(rèn)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許諾, “下回不僅教你讀,還能教你寫字?!?/br> 沈如年馬上就高興了起來,“你要說話算話哦, 可不能騙我?!?/br> 這天下沒人能拒絕的了她這樣的要求,更何況教她寫字,本就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答應(yīng)時聲音都透著笑意。 沈如年卻生怕他會跑似的, 向他伸出了小拇指,“那我們來拉鉤?!?/br> 趙淵看著她突然伸出來的手指有些遲疑,這是什么意思? “拉鉤你都不懂嗎?就是這樣?!鄙蛉缒暾J(rèn)真的擺弄著他的手指,將兩人的小拇指給勾在了一塊。 先是小拇指勾著晃動了兩下,然后是大拇指翻了翻又碰了碰,沈如年邊說還嘴里念念有詞,“蓋過章就不能騙人了,騙人的會變成小狗?!?/br> 趙淵沒有童年,又在宮中長大自然不懂這些民間的玩意,但這讓他覺得新奇和有趣。 低笑著說好。 他的笑聲和說話聲一樣低沉迷人,兩人靠的很近,沈如年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不知怎么的臉上就有些燙。 說來也奇怪,以前她也和恒哥拉過鉤,可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和趙淵是不同的。 她怕自己臉紅被發(fā)現(xiàn),趕緊的抽出了手指,正好外頭靈鵲喊她,便掀開了布簾。 趙淵先下了馬車,再小心的扶著沈如年下來,等沈如年站穩(wěn),靈鵲就上前簇?fù)碇睾笤骸?/br> 他是貴客住在前院,兩人本就不住在一塊,只是臨走前,沈如年還回頭看了趙淵一眼,抿著唇彎著眼沖他揮手道別。 等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夜幕中,趙淵才回過神來。 趙暉燁全程跟在旁邊,看著沈如年的背影消失,周圍的丫鬟侍從都沒人只剩下他與張燚,才向趙淵做了個請的動作。 “原是不知陛下會來,府上簡陋,還望陛下不要嫌棄?!?/br> “皇叔的王府比朕的養(yǎng)心殿還要氣派,何來的簡陋一說。”趙淵面無表情,話語也是寡淡聽不出情緒,卻讓他們兩都止不住的生寒。 趙暉燁這才明白,之前的種種全都是他在沈如年面前的偽裝,他還是那個趙淵,絲毫未變。 “臣叩見陛下。”趙暉燁即便心中再有不甘,也必須向他臣服。 趙淵沒有阻止他,等到他行完大禮,才淡淡的抬眼,“皇叔何必如此大禮,快快請起,朕頭次到江南,人生地不熟的,還要處處倚仗皇叔。” “陛下言重了,陛下能駕臨越地,是越地的無上榮光,臣自當(dāng)盡心竭力侍奉陛下?!?/br> 趙暉燁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心中卻是冷漠,若是感激還會讓他真跪? 趙淵對他可從來沒有半分的叔侄之情。 “這段日子,朕的愛妃多虧了皇叔照顧,想必給皇叔添了不少麻煩,待他日回京,朕另有封賞?!?/br> “貴妃娘娘喊臣一聲叔父,便也是臣的晚輩,照顧自家晚輩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不值得邀功。?/br> “皇叔能如此想,朕很是欣喜?!?/br> 趙暉燁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趙淵這是在提醒他,他與沈如年是絕無可能的,逼著他說出這等違心的話時,他的渾身都在發(fā)顫。 而跪在一旁的張燚也傻眼了,難怪陛下說是來尋人的,難怪陛下一副和沈姑娘相識的樣子,原來沈姑娘便是那位傳聞中得寵的貴妃。 王爺救她的時候定是知道她的身份,那王爺為何還要救她,是想要以此要挾陛下,還是真的對沈姑娘動了感情。 他是王爺?shù)淖蟀蛴冶?,自然是希望王爺能把握住機(jī)會,若是此次不能將趙淵誅殺在越地,便再無奪位的可能,王爺是絕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亂了心智的。 該想想辦法讓王爺下定決心,絕不能為了一個寵妃而忘了宏圖大志。 若沈如年真的影響到了王爺?shù)挠媱潱麖垹D愿意做那個掃除魔障之人,替王爺斬斷孽緣。 趙淵住在東院,這邊是專門招待貴賓的,他還為趙淵準(zhǔn)備了伺候的丫鬟下人。 “陛下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對管家提,臣定當(dāng)樣樣滿足?!比缓筅w暉燁把目光落在了他的隨從上。 趙淵此次共帶了一隊禁軍,也就是五十人,貼身的十二人一直跟在他身邊,另外的人馬則是在王府外隨時待命。 只是所有人里獨獨缺少了祁無名,之前趙暉燁就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心中對此有所懷疑。 難道是讓祁無名去別處搬救兵了?不然他為何敢只身進(jìn)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