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114
顧小魚一一點頭應(yīng)聲:“恩謝謝,不好意思添麻煩了,這是我朋友?!?/br> 她都說是朋友了,保安們也沒多問。 小飛蟲兒道:“師娘,我看你也沒開車下來,一個人不方便拿,不然你先上車,我給你帶上去?!?/br> “是什么東西?”顧小魚問。 他不答,神秘兮兮地抿了抿唇:“師父說不準(zhǔn)透密,你看了就知道了?!?/br> 顧小魚:“……” 算了吧,既然江隊長有心要制造驚喜,她也就不推辭了。坐上小飛蟲兒的福特,指揮他往家里開車。 這人他不算熟,雖然叫她“師娘”,恐怕跟她年紀(jì)差不多。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十來分鐘的路程很快便過去一半,小飛蟲兒突然開口,一臉震驚地問:“師娘你住麓山國際啊,這里地價好貴啊,蓉城最好的別墅區(qū)呢。” 顧小魚只能尷尬地笑笑:“恩,我家里經(jīng)商的。我也就一窮鬼,每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勉強(qiáng)混口飯吃,現(xiàn)在還下崗待業(yè),靠你師父養(yǎng)呢。” 小飛蟲兒撓了撓后腦勺,“嘿嘿”地笑。 顧小魚不太喜歡別人問她家庭背景,總是怕說了,別人看她的目光就不如以往那般平常。 但大概是因為人家干的是警察這行,警察這一行吃一碗公家飯,工資不高。能在這一行干,多是因為心里的一點榮辱感,對錢看得淡。小飛蟲兒聽完她的解釋,眼里并沒有顯現(xiàn)過分的變化。 這個細(xì)節(jié)讓顧小魚頓時對他好感倍增,順便問他:“上次就想問,你為什么叫小飛蟲兒?。俊?/br> “報告師娘,我小名兒叫毛毛,小時候瘦,同學(xué)他們叫我毛毛蟲,我又跑得快,康哥說我是小飛蟲兒,”小飛蟲兒搶著答,態(tài)度特別端正。 他們隊里北方人不少。北方人說話兒化音重,叫他“小飛蟲”都不對勁,非得把兒化音帶出來,叫“小飛蟲兒”。 顧小魚琢磨了一下,沒忍住笑。 小飛蟲兒也不認(rèn)生,跟她蠻親近,招呼著:“師娘師娘,有事你盡管吩咐我,千萬別跟我客氣?!?/br> “我還在讀警校的時候就聽說過師父了,我可崇拜他了,大學(xué)畢業(yè)拼了命考到了蓉城刑警隊,那年剛考過去,結(jié)果師父轉(zhuǎn)調(diào)了特警隊,我又追過來了。” “你就這么崇拜他?”顧小魚大吃一驚,這可是警界版本的瘋狂粉絲啊。 他倒是不以為意,傻傻地笑著:“那可不,我特別崇拜師父。不只是我,我們一個學(xué)校都崇拜他。” “這么牛?” “真的真的,師娘你別不信,”小飛蟲兒搶著開口,為了專心說,連車速都放慢了,不過嗓音卻是隱隱顫抖起來,激動溢于言表。 他道:“師娘,師父可厲害了,全國第一支特別刑偵大隊,我們?nèi)爻堑摹咨锕狻褪撬麕У摹!?/br> “什么‘白色曙光’?”顧小魚問,“他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你跟我說說吧?!?/br> 小飛蟲兒還蠻可愛,想都不想,跟著就點頭:“好的師娘。特色隊就是,我們?nèi)爻怯泻芏鄠€刑警大隊,師父帶的這只隊是編制之外的,一般的案子不經(jīng)他手,他只管別的刑警隊管不了的案子。什么冤案、懸案……什么難,什么給他,只要給了師父,沒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不僅是破案,他用人也厲害,全隊人馬都是師父一手挑選培養(yǎng)的,個個都是本省精英中的精英,平均年紀(jì)還不到三十——師父剛滿二十五歲就當(dāng)上刑警隊大隊長,什么概念,放眼全國也找不出一個呀?!?/br> “師父是我們學(xué)校畢業(yè)的,全校偶像,十六歲上警校,十八歲畢業(yè)。我畢業(yè)前一年,學(xué)校校慶,師父回來做演講,那天學(xué)校爆滿,擠都擠不進(jìn)去……我就是去看明星演唱會也沒這么大的陣仗啊。” 小飛蟲兒說得一臉憧憬,顧小魚是徹底嚇壞了。 難怪上面不肯放他走,巴不得他娶個蓉城姑娘就地安扎呢。她只知道江喻白厲害,也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厲害。 十六歲進(jìn)警校,十八歲畢業(yè),翻年二十八,豈不是快當(dāng)十年警察了?但看年紀(jì)就知道非同小可,江隊長真不愧是蓉城的警界傳奇。 他這十年里創(chuàng)造的榮耀,換了別人,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江隊長畢竟還沒到二十八歲,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前程不可限量。下一個十年里,下下個十年里,他還能創(chuàng)造更多的傳奇,根本就不可想象。 顧小魚不敢想。 寶劍鋒從磨礪出,臘梅香自苦寒來。這十年固然鋒芒乍現(xiàn),可又暗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顧小魚壓根就不敢想,想想就心疼。 “師娘,我追隨師父三年了,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jī)會師父肯收我當(dāng)徒弟,”話鋒一轉(zhuǎn),小飛蟲兒突然道,眼神頓時有點哀怨,語氣也委屈,聲聲哀求,“師父吩咐了,師娘有事要多幫忙。師娘你可千萬要多使喚我,你別不使喚我,不然師父就不收我了。” 顧小魚愣了半宿:“……噗?!?/br> 什么年代啊,竟然還有人哭著喊著求她使喚。她是中了江喻白的毒了。 車子在家門口停下,司機(jī)老陳第一時間上前查看。瞧見是顧小魚,習(xí)慣性地在旁邊立了一下。 小飛蟲兒停穩(wěn)了車,走到車后面,一把打開后備箱。 四箱水果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兩箱芒果,另外兩箱混裝。小飛蟲兒把兩箱芒果搬下來,放到顧小魚面前。顧小魚當(dāng)場就愣住。 江喻白竟然給她寄了兩箱青皮芒。她早上剛跟顧mama撒嬌,鬧著mama不給她買芒果就是不疼她來著,下午江喻白就給她寄青皮芒來了。 還用說嗎,不買芒果給她吃就是不疼她,給她買,不就是她們家二白疼她了? 顧小魚有點尷尬,心里跳得急,臉上跟著發(fā)熱。 ……她跟親媽撒個嬌而已,怎么叫江喻白給聽去了呀。 小飛蟲兒負(fù)責(zé)任地交代著:“師娘,這是師父中午才空運(yùn)過來的。怕耽擱,直接讓我去雙流機(jī)場接,還新鮮著。” “大過年的,麻煩你了?!?/br> “不麻煩不麻煩。師父讓你放心吃,這是托人介紹的全天然果園,他親自去摘的芒果。” 顧小魚點頭:“好。” 司機(jī)老陳過來要幫忙搬東西,小飛蟲兒趕緊護(hù)住籃子,生怕給搶了似得。顧小魚會意地笑道:“陳叔叔,東西太沉了,你不用麻煩了,讓蟲子搬這東西就好了?!?/br> 老陳點點頭,也不多推辭,站在旁邊幫忙打下手。滿滿一箱芒果重是重,但年輕男人一身特警隊?wèi)?zhàn)訓(xùn)服又不是來假的,哪里用得上他呢? 廚房后面有一間專門盛放備用水果食物的小房間,老陳領(lǐng)著小飛蟲兒去了。 大過年的,就算是徒弟,跑這一趟也讓顧小魚心里過意不去。 早上她還瞧見儲藏室里有一堆禮品,一溜沖進(jìn)去提了些出來。 特警隊常年處于備戰(zhàn)狀態(tài),酒就算了。顧小魚先提了一些保養(yǎng)品出來,塞給小飛蟲兒,又回去抽了五條煙,提了幾盒好茶葉遞給他。 “保養(yǎng)品給你父母的,讓他們放心,你師父會好好帶你的。煙和茶幫我捎給里飛康他們,祝他們新年快樂?!鳖櫺◆~交代。 “師娘……”小飛蟲兒苦著臉,死活不愿意接,“我只是幫師父拿來而已,東西是師父買的,我只是跑個腿,師娘你不用跟我客氣?!?/br> 顧小魚:“哎呀接著,誰跟你客氣,東西又不是給你的,你不能拒絕?!?/br> “師娘真不用,”小飛蟲兒還是不肯接,死活不要,“師父已經(jīng)很客氣了,我跑腿天經(jīng)地義,師父還給我?guī)б幌浠厝?。還有一箱就是叫我待會兒帶回去特警隊給康哥他們的,師娘你不用再給我們了。” “你師父是你師父,我是我,”顧小魚臉上一沉,“你不聽話,我就給你師父打電話告狀了?!?/br> 這話比什么都管用,小飛蟲兒嚇得一個哆嗦:“別別別,我拿我拿。謝謝師娘。” “行了你快回去吧,大過年的好好陪陪家里人?!?/br> “那成,師娘你別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br> 灰色的福特很快消失在轉(zhuǎn)角。小飛蟲兒犧牲了為數(shù)不多的休息時間跑來給她送了兩筐芒果,他現(xiàn)在還得趕回家看父母一眼,晚上又得趕回隊里執(zhí)勤。 干他們這行的都不輕松。別說小飛蟲兒,這大過年的,里飛康他們也回不了老家。大家都不容易,她能打點的就多打點一點,能關(guān)照的就多關(guān)照一點,如果還有沒打點到的,也只能等江隊長自己打點了。 顧小魚在門口多站了一會。 司機(jī)老陳笑呵呵地打趣:“小魚談戀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