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bào)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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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哥:陰到就不給你吃火鍋粉! 小炮:……那你說嘛,莫的事。火鍋粉先給老子。 PS:川話里,“老子”不算罵人,理解成“我”就行了。然后“陰到”就是“閉嘴”的意思。 ☆、第109章 友情第四人 唐小炮和陸開心在一起快五年時(shí)間,向來是唐小炮這“貓”抓陸開心這“耗子”。也不知道這一個(gè)多月是發(fā)生了什么,唐小炮躺在病床上沒法動了,卻倒誤打誤撞地讓喵哥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真成“喵”哥了。 眼淚還在臉上掛著,顧小魚的心情有點(diǎn)微妙。 瞧著他兩打打鬧鬧的樣子,想必是問題不大。既然問題不大,她就該放下心來。 換了平時(shí),她肯定立馬就被這兩活寶逗樂了。可笑意涌到嘴邊,卻通通化成她眉心的顰蹙,她依然笑不出來,看著唐小炮打著石膏的腿,心里又酸又澀。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陣,唐小炮抿了抿唇,沒先招呼顧小魚,卻是臉上一黑:“特么我說了不準(zhǔn)告訴我小魚寶寶,誰這么大嘴巴!信不信我撕了他的爛嘴!” 喵哥無辜躺槍:“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說的。我剛才回來就瞧著小魚來了。我早跟你說過瞞不住,你又不聽。” 說起這個(gè),喵哥無奈透了,一眼狠狠地瞪回去:“哪里有人敢說,你都鬧成那樣了。你們兩好閨蜜,允許你擔(dān)心小魚,就不允許小魚能不擔(dān)心你嗎。你瞞著不告訴她,她就不擔(dān)心你不來找你嗎——” 他說得句句在理,唐小炮重哼了一聲:“那也不能讓我小魚寶寶傷心,我寶寶都哭了。” 床頭擺著的火鍋粉云霧繚繞,房間里充溢著一股nongnong的火鍋味兒。 唐小炮明明餓得連睜眼都沒力氣,偏偏這時(shí)候卻對她心心念念的火鍋粉不管不顧,用盡全部心思,沖顧小魚擠了個(gè)難看的笑臉。 “小魚寶寶,我不疼,你別擔(dān)心我。”她說。 是唐小炮的聲音,是唐小炮本人,卻又不是印象里那個(gè)飛揚(yáng)跋扈、不可一世的唐小炮。 顧小魚點(diǎn)頭,強(qiáng)忍著沒再落淚。 哽咽聲突起,唐小炮卻“哇”的一聲先哭了。 她一哭,顧小魚再也忍不住,沒流盡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見面還好端端的,兩句話的功夫,兩個(gè)姑娘突然哭得亂七八糟。 江喻白和陸開心都嚇了一跳,對視一眼,立馬上前,各找各的媳婦兒,趕緊往懷里摟。 “媳婦兒乖,不哭了,聽話,”江隊(duì)長動作快,幾乎是同時(shí)便把人帶到了懷里,好聲好氣地哄著,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拍著顧小魚后背,耐心地給她順著毛。 他媳婦兒他拿得準(zhǔn)。顧小魚果然沒再哭了,鼻涕眼淚賴了他一身,哼哼哼地在懷里蹭,但到底沒哭的更兇。 喵哥把火鍋粉往桌上一放,也趕緊伸出了胳膊要抱媳婦兒,人還沒碰到,唐小炮驀的回頭,啞著嗓子沖他嚷嚷:“我要跟小魚寶寶單獨(dú)待會兒,你們都出去——” 喵哥:“……” 同樣是媳婦兒哭了,男人上前安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 唐小炮親自開口,喵哥縱使無言以對也只能照聽吩咐。走遠(yuǎn)了不放心,左右一瞄,打開了陽臺的門。 兩個(gè)姑娘擺明要說會兒悄悄話。江隊(duì)長也沒強(qiáng)行呆著,哄好了自家媳婦兒,最后交代了幾句,跟著陸開心去了。 春天的氣息尚未降臨,蓉城依然是一副蕭瑟的景象。 醫(yī)院里禁止抽煙,要抽,只能偷偷抽。陽臺是個(gè)好地方。喵哥從包里摸了盒煙,隨手向江隊(duì)長一揚(yáng):“抽一根?” 江喻白:“不抽。” “我以為你們當(dāng)警察的,都挺能抽的,”喵哥愣了愣,似是輕松地玩笑著,“原來還能有特例?” 江隊(duì)長抿唇:“以前抽,媳婦兒不喜歡,戒了?!?/br> 說起來,喻白軍爺和小魚二小姐從情緣成男女朋友還是喵哥起哄,一手造成的。既然是他一手造成的,情況他心里自然也有數(shù)。 喵哥沒多問,夾著煙往嘴里送了一口,順著話題往下說:“我倒是覺得,這東西好,頭疼的時(shí)候來一根,日子過得跟神仙似的。” 江喻白生澀地牽了牽嘴角,沒接話。沉默良久,忽一抬頭,余光掃著他略顯生澀的抽煙姿勢,并未被煙頭熏染成蠟黃的指節(jié),又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疲憊頹廢的面容,淡淡地問了一句:“一夜沒睡?” “恩,”喵哥又吸了一口,一口氣舒出,煙圈彌了整個(gè)陽臺,“從出車禍到現(xiàn)在,一直沒太敢睡?!?/br> 沒容江喻白插話,他自顧自地說起:“都是自家兄弟,軍爺,我也就不怕你笑話了。那天走后我整個(gè)人都懵了,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覺得不真實(shí)。眼睛一閉上就看見又有車要去撞她——她倒是沒心沒肺地吃得好睡得好,我這白天晚上壓根就睡不著,半步都不想離開,一轉(zhuǎn)身都怕她出事。我就這么一個(gè)媳婦兒,要是真出事了,我怎么辦?!?/br> 情到深處,出事的是唐小炮,得焦慮癥的卻是陸開心。 但凡是換了普通人耳聞,都不免要出口寬慰幾句。 “正常。”江喻白卻只是說。 口氣平淡,不起一絲波瀾。輕描淡寫地勾勒著整件事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與喝一口乏味的白水,讀一句平白的陳述,別無二致。 喵哥嘆了一聲。 人生之所以獨(dú)特,就在于那些經(jīng)歷只能相似,而不能相同。尋求安慰本就是在自欺欺人。顯然,江隊(duì)長真拿他當(dāng)兄弟,選擇坦誠相待,而不是套用著沒營養(yǎng)的寬慰糊弄他。 臉上還掛著苦笑,聽他這么說,喵哥心里倒是平和多了:“是啊,很正常。每天都會發(fā)生很多場車禍,小炮不是第一個(gè),也不是最后一個(gè)。怨天尤人沒什么意義,趕快養(yǎng)好傷,從這個(gè)坎上過去吧。” 江喻白只是沉默,久之,重重地舒了口氣。 “都會過去的?!彼?。 這句話不知是說給喵哥,還是說給他自己。喵哥沒答話,江喻白也保持沉默。 直到無盡的白霧終于有了盡頭,第一只煙頭落地,煙盒抖動的聲音接踵而至。他方才再次啟口,手上一揚(yáng),沉聲道:“戒了吧,不是什么好東西,傷身體?!?/br> 兩只被煙熏黃的手指破空。一個(gè)老煙槍談什么傷不傷身體? 喵哥一怔,大概是出自男人的直覺,當(dāng)下會意,江隊(duì)長說的不是傷自己的身體。 畢竟大老爺們能打能抗,抽口煙算得上什么? 剛開啟的煙盒被沉沉地扣上。喵哥道:“我剛開始沒多久,能戒。” 點(diǎn)到即止,江隊(duì)長不再多言,倒是提起:“類似的事情發(fā)生但愿不要再發(fā)生,不過,倘若再有,不要瞞著她?!?/br> 喵哥一愣,下意識偏了頭。 醫(yī)院陽臺上里靜得只剩下呼呼的風(fēng)聲。江警官與他一樣隨意地靠在護(hù)欄上,不一樣地靜靜望著玻璃窗里他媳婦兒的背影,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寫滿了剛毅。 不需要胡茬肌rou去證明,這男人天生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魄力。 連帶著竟然讓喵哥深信,他的每句話都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是,軍爺,你不知道,”喵哥嘆了口氣,略顯無奈,“這話你別不愛聽,小魚這姑娘吧,往好了說,叫善良,對人真誠。但往不好了說,她就是個(gè)死心眼兒。什么責(zé)任都愛往自個(gè)兒身上攬……這件事有些巧合,怪不得她,但要是把事情跟她說了,就怕她自責(zé)?!?/br> “哪有這么弱不禁風(fēng),”江喻白卻道,像是聽聞什么好笑的笑話,唇角高揚(yáng),簡單明快地判定道,“你們太小看她了?!?/br> “有嗎?”喵哥不以為然。 先前在病房外哭得跟花貓似得,顧小魚有強(qiáng)悍到讓他刮目相看嗎?他暗暗琢磨了一下,至少在相識的五年內(nèi),好像并沒有這樣的時(shí)候。 江喻白抿唇,微微一笑,不置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