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了[劍三]_分節(jié)閱讀_233
海洋酒吧在公安小區(qū)東北邊,顧小魚要往東行。案發(fā)地點在公安小區(qū)的西北邊,江喻白要往西去。兩人的目的地南轅北轍,執(zhí)意“十八相送”實在太矯情,而公事又畢竟重要—— 她家江隊長從來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掛了電話,終于不再說“送她”的話。 但即便如此,臨行之前江喻白也不忘回身交代了三次“下班發(fā)短信報備”。嗓音柔和,語氣懇切,怎么聽都像是睡前故事里的警察叔叔在叮囑小孩子“好好過馬路”或者“小心壞人”。 “……知道了,二白你快走吧!” 司機催促的喇叭已經按了三聲。顧小魚沒好氣的推他上車,嘴上嫌棄得緊,目送他絕塵而去的身影,心里卻像吃了蜜一樣甜。 公安小區(qū)位于蓉城南三環(huán)外。地理位置不算偏遠,但極不便打車。 兩人一出小區(qū)便碰上一輛空車,這純屬江隊長運氣好。他走后,顧小魚杵在小區(qū)門口足足等了十五分鐘,也沒遇上第二輛。萬般無奈之下,顧小魚只好收斂了打車的念頭,步行至地鐵站,改乘地鐵。 俗話說“怕什么來什么”,這話是一點也不假。 下午的排練約在兩點。等她人到海洋酒吧時,已是下午三點,她破天荒得遲到了近一個小時。 酒吧排練不等人,二小姐的戲份便由新聘請來的調酒小妹幫忙頂上了。 昨日排練中頻頻出現(xiàn)的問題已在下午排演開場便集中休整了一次。眼下,第一次拉通排演正進行到二樓的二小姐小魚下場,二位藏劍的師兄弟在臺上洗涮她“搶親”的一幕。 緊接其后的便是二小姐的再次登臺。 顧老板姍姍來遲,正說要趕緊上場排練,臺下休憩的男主角小黑卻突然橫路一攔:“小魚,我求你別急著上場,先進去換件襯衣成嗎?你這樣,待會兒我肯定得笑場!” 小黑莫名其妙的一番話直說得顧小魚一頭霧水。 “為什么呀?”顧小魚問。 小黑卻不回話,只對她微微抿唇。 酒吧全體成員都在參與排演,小黑離大門最近,眼又最尖,一眼就瞅見顧老板進門。其他人卻未留意到這一幕,臺上二位藏劍的師兄弟對臺詞對得聲情并茂,感人肺腑。 小黑不開口,顧小魚也沒工夫關心他在搞什么鬼。眼看臺上兩人再說幾句,就該說到二小姐上場的地方。顧小魚心急如焚,繞過小黑要走,誰知她剛一轉身,小黑也跟著一轉,又攔在了她面前—— 小黑非但不讓路,甚至理所應當地一抄手,杵在她跟前咧開嘴笑。 他笑得又賊又壞,一看就是有鬼。 顧小魚當下便蹙了眉,直覺肯定有埋伏。但她左思右想,卻依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明知有埋伏,還是只有往坑里跳。 “你笑什么呀小黑?” 顧小魚問。 小黑依然保持沉默,唇角一抿,笑得愈發(fā)高深。 顧小魚:“……” 臺上終于演到該二小姐上場的一幕。音樂開始,代替顧小魚的調酒師小鴻義不容辭得上了場,簡單地代替過她的領舞片段,音樂落幕,臺上卻始終沒見著軍爺“喻白”。一片四下疑慮聲中,所有人的目光通通集中到不遠處對峙著的兩人身上。 小黑穿著一身軍裝,杵在走道上跟顧小魚大眼瞪小眼。兩人誰也不說話,遠遠看去,像極了吵架。三十多號人全給嚇壞了,顧不上排演,趕緊一窩蜂地圍過來勸。 楊老板跑得最快,邊跑邊喊:“小黑小魚,你兩怎——嗯?” 音樂戛然而止,海洋酒吧里一片寂靜。楊老板欲言又止,只顧著抿唇,其余人瞧見顧小魚也是一愣,隨后無一例外的跟二人露出了同樣的笑容。 所有人都沖著她笑,笑得顧小魚是丈二的和尚,全然摸不著頭腦。 顧小魚徹底懵了。偏偏一群人眉飛色舞,笑得歪七扭八,就是不肯明說笑點在哪里。正是尷尬時,楊老板好心地沖她指了指脖子,提醒道:“小魚,你這……影響不好?!?/br> 顧小魚一怔:“……” 再一打量所有人高深莫測的表情,這下她是徹底懂了!他們還能笑什么,肯定是中午你儂我儂,江隊長在她脖子上干的那些好事唄! 臉上“唰”得一下紅了個透,顧小魚脫口而出:“你們誤會了!” “誤會?”在場沒一個肯信,眾口一詞,“都這樣了還有啥誤會的,小魚你不要不好意思嘛?!?/br> 顧小魚:“……” 天地良心,除了親了幾口,他兩可當真什么都沒做!可頸子上的罪證已經被抓了個正著,吻痕都落到上了,她這會兒去解釋不等同于欲蓋彌彰? “……”顧小魚無言以對,羞得滿臉通紅。 偏偏小黑還不肯放過她,瞧她一臉緋色,還刻意問了句:“什么時候結婚啊小魚?” ——江隊長婚都沒求,結什么婚! 顧小魚實在是無言以對,狠狠瞪了小黑一眼。 擺明她這是不想搭理小黑。但小黑居然還死皮賴臉地追著問:“別這眼神啊,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到底啥時候結婚啊——軍爺人挺好的,給個準話,我好給你兩準備大紅包啊!” 顧小魚:“……”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那一日試演,江隊長也就露了個面而已,私底下和小黑他們零交流……喵哥和唐小炮倒戈就算了,至少他們見過面;她爸媽倒戈也就算了,多少還同江喻白說過話,而且還從她這里聽說過江隊長的事跡。 但是小黑——顧小魚是真不明白了——明明小黑和江喻白連基本的交流都沒有,怎么就哥兩好上了,還催著趕著要送紅包啊? “……你都沒跟他說過話,就知道他人好了?” 小黑神神秘秘地揚了揚眉:“不,你不懂。這是男人的直覺?!?/br> 顧小魚:“……” 顧小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說什么都是錯,索性也不解釋了。 海洋酒吧尚且肆意回蕩著眾人此起彼伏的笑聲。顧小魚窘得沒奈何,看來看去,在場的誰也幫不了她,只好把目光投到最德高望重的楊老板身上。 關鍵時刻還是楊老板最仗義! 四目相對,他微微一愣,立馬收斂了笑容,正經道:“哎小魚,正好大家都在這里,你先別急著上場,去休息室,我跟你商量個事?!?/br> 一聽這話,顧小魚如蒙大赦,連連點頭。 但她腳都還沒邁出去,小黑已經一把拽住了她,義正言辭地批評起楊老板:“楊老板你可別想幫小魚蒙混過關啊,她還沒告訴我啥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呢!” 楊老板只是淡淡地笑了:“——你急什么,小魚結婚,喜酒還能少了你的?” 無論早喝晚喝,多喝少喝,顧小魚要是結婚,這喜酒,海洋酒吧誰沒得喝?不愧是混久了酒場,楊老板反應極快??此撇唤浺獾囊痪湓捴卑研『谡f得語塞了半宿。 顧小魚繃緊的神經難得松緩片刻,也僅僅是片刻。 楊老板話畢,小黑搖搖頭又點點頭,沒迷糊多久,混沌的眼神隱隱發(fā)亮,很快便又有了些死灰復燃的意思。 顧小魚郁悶得直想哭,生怕小黑再冒出什么經典名言來。 還好楊老板搶先開口,話鋒一轉,一本正經道:“不開玩笑了,我找小魚真有事!” *** 海洋酒吧里招的盡是一群二十出頭氣血方剛的年輕人。大伙兒年紀相當、志趣相投,酒吧內部氛圍一貫融洽。 奔四的楊老板雖然與大家相交甚好,但畢竟年長這群小輩不少,平時玩笑歸玩笑,一旦信誓旦旦,那便誠然是有正事,開不得玩笑了。 小黑比顧小魚晚入海洋半年,但對楊老板的脾氣是深有體會。一聽他滿口肅然,立馬組織排演人員繼續(xù)排演,再也不多打趣。 畢竟相識了太多年。太多年同甘共苦,對楊老板的脾性,顧小魚更是了然于心。 二人一前一后地進休息室。顧小魚剛一在沙發(fā)上坐下,頓時便開口:“什么事啊楊老板?” 既然他親自開口,顧小魚心知肯定有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