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_分節(jié)閱讀_27
陳世峰沖他咧嘴一笑:“說得好,多謝了。” “不客氣?!?/br> 陳世峰背起臉頰通紅的柳俊然:“走了,咱們回家了啊?!?/br> 柳俊然乖順地趴在他后背,聲音里透著依賴:“世峰,我頭暈……你慢點兒走……” “好,我慢點兒……”陳世峰回頭碰了碰他的鼻尖,“你跟師父一樣,只有醉了才稀罕我,不會朝我翻白眼?!?/br> “什么話,我什么時候都稀罕你……” 荊鴻安頓好一切,推開門,雪已經(jīng)停了。 子時已過,是新的一年了。 他有些微醺,走路感覺有些飄,但還是踏著雪回到朝陽宮。 紅楠聽見動靜,披衣出來迎他:“輔學大人,殿下已經(jīng)睡著了?!?/br> 荊鴻點了點頭,忽然看見殿前一大片融化的雪水,還有漂在水中的數(shù)十根竹簽,問道:“殿下放煙火了?” 紅楠道:“是啊,殿下在皇上那兒吃過飯,歌舞都沒看完,就帶了一大堆小煙火回來,說要等您來帶他放煙火?!?/br> “……” “后來他看您一直不回來,一生氣就把煙火全點了?!?/br> “好,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鼻G鴻遣開了紅楠,走到夏淵榻邊,看了他一會兒,手指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夏淵睡得很不安慰,荊鴻聽到他喃喃的夢囈:“最好看的……煙花……我沒看到……你陪我……看……” 荊鴻心中五味雜陳:殿下,夢里陪你看煙花的人,你還記得他是誰嗎?即使他曾經(jīng)那樣對你,你也要等他嗎? 離開前,荊鴻在夏淵的枕頭底下放了個小紅包。 紅包里是一只小金豬,按夏淵的生肖買的。 夏淵跟荊鴻冷戰(zhàn)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他把小金豬拿在手里,在荊鴻面前晃來晃去。荊鴻給他編了根紅繩,讓他把小金豬掛在脖子里,兩人這就算和好了。 鬧過了元宵,宮里開始籌備太子大婚的事情。 一大堆的禮節(jié)把夏淵折磨得頭都大了,此時他倒寧愿去背太傅教的詩文。 經(jīng)過禮官細致詳盡的教導,他終于知道了“侍寢”的真正含義,這才理解當初荊鴻對他的這個要求為何那么排斥,覺得不好意思的同時,又隱隱覺得有點悸動。 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閑,他悄悄跟荊鴻說:“他們說那個‘侍寢’是必須做的,等完事兒了我就來找你,你等著我啊?!?/br> 荊鴻哭笑不得:“不可胡鬧,殿下應當善待枕邊人?!?/br> 夏淵不耐道:“我不要跟她睡,一個陌生人在身邊,我肯定睡不好。說好了,你一定要等我啊,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把年三十晚上的舊賬翻出來,軟磨硬泡,又威逼又恐嚇,荊鴻只得點頭。 大婚當日。 金紗遮面,彩繡呈祥,大紅喜服罩身,將女子曼妙的身形勾勒得淋漓盡致,銅鏡前的新娘子畫完最后一筆眉,水亮的雙眸盈盈一望,端的是艷麗無雙。 聶詠姬揮手讓侍婢盡數(shù)退下,靜靜等了一會兒,身后的門吱呀一聲響,她輕啟朱唇:“父親,女兒要的東西您帶來了嗎?” 聶司徒躊躇道:“女兒,這、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給太子下藥,這事若給查出來,咱們一家都脫不了罪啊!” 聶詠姬笑道:“父親多慮了,不過是一點合歡散,張大夫說了,這玩意兒少用點又不傷身,再說那太子癡傻愚鈍,哪里會懂這些?” 聶司徒還是擔憂:“可是女兒啊,你長得好看,又是太子現(xiàn)下唯一的女眷,孩子遲早都會有,何必急于一時呢?下藥一事,實在太過冒險了啊……” 聶詠姬眸光內(nèi)斂:“父親,朝中局勢你比女兒清楚。那太子說是太子,其實地位并不穩(wěn)固,皇上隨時都有可能廢了他另立太子,到時候咱們一家又有什么出路?然皇上對太子的疼寵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女兒能早日誕下皇長孫,那么情況又會大大不同了……” 聶司徒會意:“不錯,長子嫡孫,任那二皇子三皇子如何能耐,也動不了這個皇長孫,這樣一來就算太子被廢,咱們家還是有個籌碼?!?/br> 聶詠姬輕輕一嘆:“本來這事我也不必這么急,可前陣子林家被皇上剝皮抽筋,二皇子的地位卻還是穩(wěn)如泰山,皇上顯然是做了兩手準備的,我怕晚一步就來不及了?!?/br> “女兒說的是?!甭櫵就皆贌o疑慮,將藥瓶遞給她道,“張大夫給了一個月的份量,你自己當心?!?/br> 聶詠姬把藥瓶收進袖里,最后理了一遍妝容,就等著迎親的隊伍來了。 有這么一個聰慧機敏心思縝密的女兒,聶司徒寬心不少。 皇上給太子甄選妃子的時候,比聶詠姬美艷嬌俏的大有人在,然而皇上一眼就相中了聶詠姬,說此女“目有靈犀,顧盼間有前皇后之神韻”。 他不禁想,也許自己女兒真能成為第二個沈凝玉。 是夜,皇上皇后都在婚宴上露了面,送了厚禮。朝陽宮中歌舞升平、賓主盡歡,夏淵第一次娶妻,難免有些手忙腳亂。好在荊鴻一直從旁提點,總算沒出什么大岔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頻頻敬酒,說了許多吉利話,且不說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夏淵都要把酒喝干,這么喝著,很快他就迷糊了。 待到洞房之時,賓客散去,荊鴻張羅了一天,也回屋休息了。夏淵踉蹌著往后院走,看到荊鴻那里亮著燈,下意識地往那邊跑。 陪同的紅楠趕忙攔下他:“殿下,走錯方向了?!?/br> 夏淵大著舌頭:“嗯?走錯了嗎?” 紅楠掩笑給他引路:“錯啦,新娘子在這邊。” …… 紅妝美姬,青衫君子?;T映雪,何處良人。 洞房中溫暖如春,熏得夏淵酒氣上涌,喉中燥熱,他想找水喝,結(jié)果把一瓶合巹酒都給灌進了自己肚子里。 聶詠姬透過金紗看到自己夫君醉成這樣,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完全放了下來,那一瓶酒下肚,兩份合歡散的藥效混在酒勁里,更是神不知鬼不覺。 夏淵越發(fā)的熱了,顧不了那么多,看到床邊坐了個人,迷迷瞪瞪地就抱了上去。 鼻尖是甜膩的脂粉香味,心里念叨著禮官說的“侍寢”,夏淵扯開聶詠姬的面紗親了上去。他此時尚且殘留了一些意志:“聶……詠姬?” “是,臣妾在?!?/br> “唔,那就沒錯了?!?/br> 這個人不是荊鴻,他要早點完事,然后去找荊鴻。 喜服一層層解開,鋪了滿床滿地,柔軟的雙唇、微涼的身體,讓夏淵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下身脹痛難忍,他只想一騁歡愉。 最初的疼痛過后,聶詠姬就開始慢慢迎合夏淵,看到自己的夫君容貌俊逸,也不似傳聞中那般呆傻,她覺得自己這一嫁還不算太虧。 芙蓉帳暖,淺喘吟哦,這一夜都未曾消停。到后來夏淵早已什么都忘了,rou體的享受燒盡了他的理智,自然也看不到佛曉時分,側(cè)院漸漸淡去的燭光。 荊鴻記得夏淵的叮囑,等了他一宿。這一夜未曾下雪,屋子里卻異常寒冷。 清晨,他走出院門,看到雪地上一行來了又折返的腳步,笑得無奈。 ……罷了,該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荊鴻……我、我腰疼……【殿下的腰子多大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