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_分節(jié)閱讀_53
夏淵湊近他,狀若親昵:“既然你說你就是謝青折,那我說你是蒙秦的jian細有什么不對?你不是蒙秦王最器重的上卿嗎?” 荊鴻的嘴唇血色盡褪,張了張口,艱難道:“我……不再是了。對于蒙秦來說,謝青折已經(jīng)死了。” 夏淵呵呵笑了出來:“是啊,他死了。傳說謝青折是積勞成疾而死,看來他對那個蒙秦王,還真是情真意切啊?!?/br> 兩人目光相觸,荊鴻被夏淵眼中的寒意激得一凜。他知道夏淵疑他,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躊躇了很久,只憋出一句:“……不是病死的?!?/br> “什么?”夏淵沒有聽清。 “謝青折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你的意思是……死于非命?”夏淵瞇了瞇眼,心思電轉(zhuǎn),“以謝青折在蒙秦的名望,能對他下手的,只有蒙秦王吧。” 荊鴻沒有回應他的猜測,他斂了目光,半掩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陰影。 夏淵忽然覺得心中一陣煩悶:“怎么?不想說?” 荊鴻澀然道:“那時候……他是君,我是臣。” 夏淵冷眼看他:“君要臣死,哼,好一對明君賢臣?!?/br> 荊鴻想要辯解,卻是如鯁在喉。有些事情不會隨謝青折的死一了百了,他銘記在心,但恐怕永遠不會再提及。 “你不說也罷,我想過,也許是那個什么蒙秦王看我做了太子,想利用我對華晉造成威脅,順便把當年在千華寺留下的禍患做個了斷,就把你這個jian細派了過來。不過這些天我難得頭腦清明,心說天底下大概不會有這么不稱職的jian細——沒有哪個jian細會盡心盡力教我修文習武,更不會不顧一切為我掃清阻礙、費盡心思輔佐于我?!?/br> 夏淵的手指劃過荊鴻的脖頸,在他跳動的脈搏處來回磨著:“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身邊,你若真是謝青折,再次接近我,究竟要圖什么?!?/br> “我接近你,是要贖罪?!鼻G鴻抬眼,“贖我害了你,錯了命盤的罪?!?/br> “什么命盤?” “蒙秦王之所以懼你,是因為他聽信命盤所述,怕自己‘一生紫氣,盡散于淵’?!?/br> “呵,沒想到那個蒙秦王還信這些,為一句鬼神之說就害我,他還真是未雨綢繆?!毕臏Y諷刺道,“不過這話我愛聽,真的假的啊,我能打敗他?” “人總有私心,一朝為王,心在云端,不問蒼生問鬼神本是人之常情,殿下不也忍不住要問是真是假?!鼻G鴻就事論事道,“更何況他昔日親眼所見,命盤無一處說錯,自然顧慮得多些,也怪我當時沉不住氣,什么都與他說了……” “我不過是諷他一句,用得著這么駁我嗎?”夏淵聽他為那蒙秦王說話,當下心中躥火,“好,很好,你人都死了,還惦記著你的舊主子呢?!?/br> “殿下,我不是……” “夠了,我不想聽你表忠心?!毕臏Y勉強壓下怒火,語氣卻仍是諷刺,“你既說是人之常情,那今日我也來問問鬼神。你告訴我,你怎么會知道命盤說了什么?!?/br> 荊鴻頓了頓,嘆了口氣道:“殿下是否還記得謝滄海其人?” 夏淵皺眉思忖:“記得,你說過他是個什么奇人,因前朝有人逆天改命,他便預言亂世將起,還讓后人引以為戒,但那不是些志怪傳說嗎,與你我有何相關(guān)?” 荊鴻道:“殿下,臣便是臨祁謝氏的后人?!?/br> 夏淵一愣:“臨祁、謝氏……你是說謝青折……” 荊鴻頷首:“謝氏一族精通鏡語窺天之術(shù),當年我欲助蒙秦王爭逐天下,給殿下你下了癡瘴,不曾想竟是篡改了天命,終是作繭自縛,只能以一介罪人之身,來解這個局?!?/br> “你辛辛苦苦給我下了毒,又偷偷摸摸來給我解毒,當真有趣?!毕臏Y冷笑,“而且你下手確實巧妙,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著了你的道。” “是癡魘蟲?!鼻G鴻解釋,“殿下體內(nèi)所種下的癡魘蟲是用謝青折的血馴養(yǎng)的,若是直接用母血解瘴自是無礙,但臣如今算是借尸還魂,就有些麻煩,用同族人的血亦可解除,只是為不傷宿主,須重新馴養(yǎng),所以耗時頗久?!?/br> 夏淵問:“同族人?你現(xiàn)在這副身體是誰?” 荊鴻黯然道:“這副身體原名謝驚鴻,也是謝氏血脈,說起來本是我的侄兒輩,只可惜……突生變故,魂歸離恨,便被我借了軀體?!?/br> “原來如此?!?/br> “正是如此?!痹挾颊f完了,荊鴻再次跪伏,“臣自知無赦,但求一死?!?/br> “死?”夏淵靜默半晌,嗤笑一聲,“你害我當了十年的傻子,受了那么多非議屈辱,如今要我給你痛快一死?你想的倒美?!?/br> 荊鴻僵著沒有動,所以他看不見這一瞬夏淵真正的神情。 他的話中透著瘋狂、掙扎、狠戾,但他望向他的,分明是一雙泫然欲泣的眼。 燭火微微跳動了一下,打破了漫長的沉寂。 夏淵收斂情緒,五指插進荊鴻發(fā)間,將他生生拉了起來:“我說了,我要看著你。我要仔細看看,你這副身體究竟是我的荊輔學,還是我的謝哥哥?!?/br> 荊鴻被迫直起上身,兩人之間離得太近,呼吸中都混著對方的溫度,但他卻覺得一陣心寒——此時此刻,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夏淵。 “為什么不看我?”夏淵問。 “……”荊鴻不敢看他,更不敢看他眼中可憐可恨的自己。 “好,既然你不想看我,那要這雙眼也無用了。” 下一刻,荊鴻的眼睛被覆上一塊織錦,他不知夏淵要干什么,再試圖睜眼,只能看到一層模糊的燭光。 “謝青折,”夏淵說,“我長大了,你卻還是那個年歲,你等了我十年,又來到我身邊,好讓我報復你是嗎?” “好,那我就成全你?!?/br> 腰間系帶散開,一襲涼意鉆進了衣襟,荊鴻不由得瑟縮。夏淵不知何時坐到了他的身后,他感覺到一個溫暖的胸膛貼在自己后背,心跳隔著衣服一下下傳遞而來。 “這些年你想過我嗎?” “記得嗎?我說我一定會找到你?!?/br> “謝哥哥,你為什么要那樣對我呢?” 他擁著他,一句一句地問,灼熱的氣息就在耳邊,撒嬌一般。荊鴻驀地怔住,雙手攥緊,掌心的汗水浸濕了滑落而下的衣角。 他看不見身后的人,看不見這十年的光景,他掉進了那場噩夢的延續(xù)。夏淵的聲音與那個五歲的孩子重疊,他在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那樣對他。 謝哥哥。謝哥哥。 不,不要喊了…… 后頸被不輕不重的嚙咬,再細細吮過,皮膚上便留下一層水光,一只溫軟的手在他心口處逗留。夏淵掐了一下他因寒冷而挺立的乳尖,語氣天真:“粉巷的jiejie說得沒錯,男人這里摸起來跟女人真的不一樣?!?/br> 荊鴻緊咬牙關(guān),咽下了一聲呻吟。 夏淵吻著他的耳垂:“謝哥哥,當年你抱著我哄我喝藥,現(xiàn)在換我抱著你了。風水輪流轉(zhuǎn)吶,你說是不是。” 荊鴻本能地想要躲避,卻被兩只手臂箍得更緊。夏淵又重重掐了一下,刺痛中夾雜著一絲麻癢,荊鴻猛地仰頭,側(cè)臉正擦過夏淵的嘴唇。 夏淵愣了愣,微涼而柔軟的觸感轉(zhuǎn)瞬即逝,卻讓他體內(nèi)涌上一層潮熱,熱度從心口蔓延開來,到了四肢百骸。 他想擁有這個人,一直都很想,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他理不清自己對這個人究竟是何種感情,他只知道,自己再不會像年幼時那樣,眼睜睜放他離開。 夏淵就勢啄了下他的臉頰,像是孩童最單純的親吻,夏淵一點點觸碰著荊鴻的額頭、鼻尖、唇角,眼見著他蒼白的臉逐漸恢復血色,染上一層淡淡的紅。 指尖向下移動,劃過的地方都引起了陣陣顫栗,夏淵隔著褻褲揉弄著荊鴻的下身,他動作粗暴,荊鴻痛得蜷起了雙腿。 “痛嗎?”夏淵故意加重力氣,“這點痛你就怕了?我當時……可比這樣痛多了啊。謝哥哥,你真是狠心……” “求你……別說了?!鼻G鴻崩潰了,他茫然地抬頭,看向夏淵的方向,伸手摸索著他的臉,十年的悔恨傾瀉而出,他一遍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蒙眼的織錦上暈開水漬,夏淵吻上去,感覺到下面顫動的眼睫。 他解開他眼前的束縛說:“你不再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仙人’了,你也不過就是,就只是,一個懦弱的囚徒?!?/br> 織錦滑落的瞬間,荊鴻尚未回過神來,便被一把按在了床榻之上,熱烈的吻侵入他的口中,挑逗、翻攪,逼著他與他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