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御膳人家_分節(jié)閱讀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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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兩步,他又回過頭來,表情非常認真:“對了,跟你說一句。早上醫(yī)生來過家里了,給我量了一下,血糖血脂血壓都是正常的,甚至比前段時間還稍微低了一些,我喝邵家的酒一點事情都沒有。跟你爸媽他們也說一聲,少拿你奶奶的話當令箭了!” ***** 于是沒過多久,邵家爸爸就代表自己的名下你的御門席和御門樽,參與了一場官方組織的企業(yè)家會議。 參加座談會的大多是年輕新銳卻規(guī)模不小的品牌,御門席在里頭雖然經(jīng)營范圍非常獨特,但規(guī)模一點不容小覷。加上他年紀大人也較為圓滑,比起許多棱角分明的年輕人更容易和人相處,沉穩(wěn)干練的中年精英形象也很有欺騙性,順理成章的,靠著會議認識了不少平常社交圈里涵蓋不到的朋友。 但最重要的收獲,還是他接洽上了一些尋不到門路的和自家產(chǎn)業(yè)相關(guān)的組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邵父重有種上頭在格外優(yōu)待自家生意的錯覺,一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這事兒他都已經(jīng)習慣了,前段時間還在發(fā)愁御門樽廠區(qū)擴大生產(chǎn)力的事情,后腳當?shù)氐挠嘘P(guān)部門就將支持方案直接派人送到了他的桌子上。 生產(chǎn)企業(yè)在工廠當?shù)厥艿秸疹櫉o疑是相當占便宜的,這代表了什么?代表一切事宜都能落實到利落快捷。在C國創(chuàng)業(yè),最難的往往不是市場和顧客這一方,從企業(yè)貸款到產(chǎn)品宣傳,官方想要為難私營,簡直就跟踩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 商人不易做,利益的力量遠遠不如權(quán)名,所以官商勾結(jié)從古至今才如此受商人推崇,實在是因為二者相加,布滿荊棘的兩條路便會融合一路通坦的捷徑。 邵家得到的這條捷徑寬廣到什么程度?八匹駿馬齊頭并進都能把車拉的平穩(wěn)飛快,占盡天時地利,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人和,御門樽要是再不能成功,邵父連自己都對不起。 邵父隱約觸到了一點苗頭,國內(nèi)方面,似乎挺期望他能把御門樽的品牌發(fā)展到海外的。各種私下的談話里總是意味深長地提到這個問題,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但次數(shù)太多,難免有些泄露口風的嫌疑。 海外……海外……海外…… 海外太大了,國內(nèi)市場都還沒做起來,貿(mào)然把目光轉(zhuǎn)到更加廣闊的天地,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邵父一邊因為自己受到的倚重和照顧覺得感動,一邊又覺得自己肩頭挑著沉甸甸的擔子。作為商人,他多少也有些了解,海外的各國政府在各種決策中雖然算不上打壓C國,但總歸是沒那么友善的。到處都存在著人種歧視,這種區(qū)別雖然平常很難看出,但一旦發(fā)生矛盾,便會彰顯得淋漓盡致。 已經(jīng)開始逐漸習慣現(xiàn)在在國內(nèi)安全穩(wěn)定生活的邵父對自己沒什么信心,也對那條自己構(gòu)想出的不易行走的坎途感到恐懼。 但他這個人是很好拿捏的,因為太有責任感,被人夸獎了幾句如果不做到那么好就會坐立不安。這種性格顯然已經(jīng)被人摸透了,想要驅(qū)動他去做某件事情,根本不用施壓,只要不斷的給他鼓勵和榮譽就行。 邵父得了一個相當有分量的獎項,A市那邊也派人遞過話來說想要選他作為A省市民代表來參加下一屆的全國會議。邵父聽著那些從前很講腔調(diào)的領(lǐng)導們的噓寒問暖簡直要惶恐死了,他覺得自己受之有愧!無以為報! 邵父把自己逼到了一個讓圍觀者喜聞樂見的“死胡同”里,出不來了! 他拼命忙工作,一秒鐘也舍不得耽擱,借著傾斜政策立刻落實了廠區(qū)擴建的事情,連糖蔗這些原材料的新供貨場地都要親自過目。家里有個整天圍著廚房轉(zhuǎn)對產(chǎn)業(yè)管理完全不上心的兒子,和一個近期老是腰酸腿疼身體不舒服的老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 邵母在沒胃口之后連續(xù)好幾天小腿抽筋,難受的要命。李玉珂說她是在家里呆的多了,抽空便帶她出門逛街。 李玉珂雖說老是嫌棄meimei腦筋笨,但實際上最疼邵母的人就是她,從來都是在心里嘀咕自己meimei為什么會那么遲鈍,嘴上卻連訓斥一句都舍不得。邵父工作再忙回家也會悉心呵護老婆的身體,邵衍更是拿自家母親當女兒寵,一天三頓湯水零食不斷。邵母將近五十了,除了邵家分家的那一段波折外從沒受過什么委屈,明明是老太太,嬌憨卻一點不輸年輕人。 甚至出門連路都不需要走幾步。上車下車的,穿著長皮衣戴著小帽子的邵母和李玉珂手拉著手,眉眼繾綣柔美,氣質(zhì)恬淡溫和,讓路過的男人女人們都忍不住回頭多打量她幾眼。 因為最近幾天沒什么力氣,她走的慢吞吞的,李玉珂也不嫌棄她,抱著她的胳膊攙著她走。B市貧富差距大,經(jīng)濟普通的地段和A市看起來也沒什么不同,但真正高端的商業(yè)街一眼看去絕對是不得了的奢華。 司機和保鏢跟在后頭一路提行李袋,邵母卻始終提不起勁,滿面愁容:“人老的真快,年輕的事情好像還只是昨天呢,現(xiàn)在連路都走不動了?!?/br> 李玉珂呸了她一聲:“你也真好意思在我面前說這個話!也不看看我比你大多少歲!” “我能跟你比嗎?你看著就跟三十歲的時候一模一樣,我還留著姐你那時候的報紙呢,連皺紋都沒見多幾條?!鄙勰秆壑幸灿兄w慕,“我嘛……老邵最近都很少回家了。” 李玉珂重重拍了meimei腦門一下:“你想什么呢!人家那是在忙工作!” 邵母笑了笑,她近來心思纖細,總是胡思亂想,自己也覺得這樣不好,卻完全沒法克制。 目光掃到旁邊旁邊一塵不染的櫥窗里模特身上淺灰色的羊絨圍巾,她腳步一頓,目光一下亮了:“唷,這顏色好看啊,你覺得配小川平時的穿衣風格怎么樣?” 她拉著李玉珂進店,摸著圍巾質(zhì)感挺好,索性每個顏色都挑了一條。拿著灰色的圍巾去比燈光下藏青色的西裝布料的時候,目光在櫥窗外頭一掃,猛然頓了一下。 櫥窗外頭的馬路邊停下了一輛通體漆黑的商務(wù)車,車尾還閃爍著紅燈,一群正裝的男女從車上下來,站在人群中的邵父在她看來格外醒目。 邵父穿著尺寸服帖的黑色西服,脊背挺得筆直,一邊扣紐扣一邊和身邊的朋友們說著話。邵母心頭跳動著小小的雀躍,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動作多看了兩眼,雖然已經(jīng)過了五十大關(guān),但男人的英俊被時間加以磨,風度翩翩,有如陳釀一般醇厚醉人。 她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把圍巾擱在一旁的架子上,攏了下衣襟打算出門喊他一聲。 車停穩(wěn),靠近人行道的這邊,一席紅裙從車門中卷落出來。 高跟鞋,細瘦玲瓏的腳腕,輕佻優(yōu)雅地踩在地上。從車里最后下來的女人精致窈窕,矜持地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烏黑長發(fā),抬起頭來,眉目含情,亭亭玉立,眼波流轉(zhuǎn)掃過周圍,笑著朝另一旁的男人們張嘴說了一句什么。 邵母看到她,不知道為什么胸口一緊,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女人看上去至多不超過三十歲,皮膚緊致個頭又高挑,勝過尋常明星的漂亮,站在那里,耀眼的不得了。 她小步跑向人群,朝著邵父的方向多走了幾步,一邊說話,一邊抬手搭住了邵父的肩膀。 邵父的表情沒看出什么不對,邵母的眉頭皺了起來。 紅裙姑娘笑的花枝亂顫,整個人就像黏在了邵父身上一樣,那姿態(tài)和神情代表了什么同為女人的邵母再清楚不過。 她眼前花白,呼吸也困難了起來,扶著墻緩了幾口氣,連手腳都在逐漸流失力氣。 “怎么了?灰色搭不搭?”李玉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店里的營業(yè)員們殷勤地圍在她身邊,店里的東西定價可不便宜,出手這樣大方的客人也不是天天都能遇上的。 邵母應(yīng)了一聲,目光盯著櫥窗外,車開走了,下來的男人女人們意氣風發(fā)地走向街對面的豪華大廈。邵父被簇擁在人群當中,紅裙女人亦是亦步亦趨的,哪怕趕路如此狼狽,窈窕纖細的身段也還是那么賞心悅目。 要不要出去? 她最終還是探手抓住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羊絨圍巾,顫著聲音回答道:“顏色挺好的,灰色再多拿三條吧,剛好一個人一條,冬天也要用的。” 她轉(zhuǎn)過頭來,蒼白的臉色讓跟在旁邊幫忙的服務(wù)生嚇了一跳,然而還不等她們開口詢問緣由,邵母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撞在了一旁掛著稀拉幾件衣服的貨柜上。 “小琴!?。 崩钣窨聡樀靡幌伦觼G開了還拿在手上端詳?shù)氖职?/br> 邵父快被身邊不識相的小姑娘煩死了,偏偏她又是這次活動主辦方董事長夫人的娘家表妹,在社交圈子里很吃得開,不能隨便得罪。 走動的時候不著痕跡地甩開了在自己肩膀上亂捏的手,邵父刻意站在貼近電梯壁的一方,會場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邵父談笑風生間吃到一顆鮮紅可人的奶油草莓,嘴里是反季節(jié)大棚水果很少會有的渾厚的酸甜滋味,品質(zhì)特別好。他想起家里這幾天特別愛吃草莓蜜餞的妻子,猶豫著是否要去詢問一下這樣好的草莓是從哪里買來的。 余光掃到一抹紅色,他抬起頭來,腦袋一陣疼。主辦方那位私人作風特別狂放的董事長帶著他那位同樣不承多讓的小姨子娉婷地靠近了。 身邊有玩得來的合作伙伴湊近打趣他:“老邵你要穩(wěn)住啊,這姑娘年紀小,心眼可不比你少。跟他姐夫梁董事長關(guān)系也有點不清不白,小心引火燒身啊?!?/br> 邵父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端著酒杯對上紅衣姑娘挑逗的眼神,只能萬般無奈地側(cè)頭避開。 兜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邵父如獲大赦,抬手擋住了還要靠近的兩個人,說了句抱歉,背過身接起。 李玉柯尖銳的聲音從聽筒里猛然炸了出來:“小琴進醫(yī)院了?。 ?/br> 邵父跟沒頭蒼蠅似的趕到醫(yī)院,劈頭蓋臉就給李玉柯一通大罵:“你什么時候回的B市!?為什么不見人?好啊現(xiàn)在發(fā)達了心思多起來了是吧?!?。空婵床怀鰜戆?,要不是小琴剛好看到你,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家?!” 邵父臉色蒼白:“我早上七點多才下的飛機,人太多了實在是來不及回家啊!小琴她怎么樣了?” 李玉柯都快要哭了,重重推了他一把又頹喪地蹲在了地上。 邵衍和嚴岱川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邵母還在檢查,邵衍問起邵母為什么會進醫(yī)院,李玉柯就沒好氣地去瞪一旁手足無措的邵父:“問他!” 邵父對上兒子意味深長的目光,快要冤枉死了。老婆最近身體不好,平常夫妻倆也是會按時通電話的,今天到B市還早,他主要擔心邵母還在睡覺,就沒通知她自己已經(jīng)回來的事情。到后來一忙就全給忘了,哪能想到會剛好在商業(yè)街被撞上啊! 診療室的門一開,等在外頭的一堆人全都齊刷刷地圍了上去。 李玉柯心想著自家meimei要是真的被氣壞身體她肯定要和這沒良心的老男人拼命,嘴上迅速問:“怎么樣了?有危險嗎?” 白袍醫(yī)生冷著臉瞪了眾人一眼,語氣很不客氣:“誰是病人家屬?。俊?/br> 邵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舉起手來:“……我……” “病人都多大年紀了,平時避孕措施也不做好一點,高齡懷孕很危險的知不知道?家里居然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都沒有!”醫(yī)生雄厚的聲音把邵父耳膜震得沙沙響,“剛才病人還還說自己最近每天都在喝甲魚湯,實在是不小心了!要不是今天情緒激動被送來醫(yī)院,繼續(xù)這樣吃下去早晚要滑胎的!” 邵父眨眨眼睛,對上醫(yī)生嚴厲的眼神,忽然覺得今天的風吹得有點喧囂,以至于讓他都開始出現(xiàn)幻聽了。 他在心底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紀,說話都磕巴起來:“避,避孕?高齡,高……高齡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