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后，楊曉歌就將座位放平開始睡覺。十九歲的年紀正是渴睡的時候，長時間缺眠，讓楊曉歌逮到機會就補眠。

    袁明毅看了會文件，側(cè)頭見楊曉歌睡得香甜，一股倦意也涌了上來。伸手按了服務(wù)鈴呼叫空姐，讓空姐拿了兩根毛毯。一條給楊曉歌蓋上，一條袁明毅自己蓋著小寐。

    飛機起飛二十多分鐘，這對合作伙伴一致進入夢鄉(xiāng)。至于另外一位年老乘客，早就發(fā)出輕微鼾聲。

    乘客不需要服務(wù)，三個空姐聚在角落竊竊私語。

    “是袁家十七少和他那位吧？”一位年紀最大的空姐翻著手中雜志。

    “當然是他們了，我還以為雜志上的照片是PS才唯美，沒想到真人跟照片上一樣?！蹦昙o最小的空姐手指在雜志上劃來劃去，臆想自己是真正在吃那人豆腐。

    “嘿嘿，兩人在一起挺配哦，袁十七對他家那位可關(guān)心了，親自要了毛毯幫著蓋上，動作要多輕就有多輕。哎，我家那位要有袁十七一半溫柔體貼就好了。”

    另外一位就是為袁明毅遞毯子的空姐，除了羨慕楊曉歌，還在思量要不要給男友發(fā)散伙通知。

    “你們說那人是什么來歷？”報紙上對袁十七情人的一切報道都很含糊。

    “肯定不是娛樂界。”如果是娛樂界人士，早給扒得皮都不剩。

    “也不是華僑，聽口音是大陸江浙一帶的。”空姐們天南海北的口音聽多，能輕易分辨出客人是哪里人士。

    “那可不一定，十七少的口音就不像港城人?！?/br>
    “這些報紙雜志的記者都是吃干飯的，已經(jīng)跟蹤到人了，連人姓啥干啥是哪里人都沒搞清?！比绻诰W(wǎng)絡(luò)上評論，最年輕的空姐必定給狗仔記者打上無數(shù)差評。

    “你們想簡單了，可不是記者不盡職，是袁家十七本事了得?！蹦觊L空姐意味深長。

    “？”兩位同事眼睛齊齊冒出問號。

    “十七將自己情人保護得好，媒體才無從得知他的真實身份?！蹦觊L空姐仰著下巴下結(jié)論。

    “哦！這樣啊！難怪那些狗屁記者只偷拍到人，查不出來歷?！蓖聜冃‰u啄米，深以為然。

    申市飛到廣州在兩個小時左右，飛機在白云機場降落，楊曉歌和袁明毅被空姐喚醒，兩人補了這一覺都精神飽滿，楊曉歌甚至吹了兩句口哨表達自己的愉快。

    “這班飛機上的空姐服務(wù)真不錯。”楊曉歌忍不住贊揚乘務(wù)員，都下飛機上了渡車，回頭還看見空姐在目送自己。

    袁明毅有點怪異感，覺得這趟航班的空姐過于熱情了，不但空姐們表現(xiàn)過頭，連渡車上幾位乘客目光都有點異樣，老盯著他和楊曉歌兩人瞧來瞧去。瞥了無知無覺的楊曉歌一眼，袁明毅皺了皺眉，長得出眾就這樣引人注目？

    廣州到興寧市還有三百多公里，乘火車用了四個小時左右，到達興寧，已經(jīng)是傍晚。

    楊曉歌和袁明毅沒有先去找下榻，在火車站直接打車去了李平所在的網(wǎng)吧。李平看完合作協(xié)議，爽快地在上面簽了字，承諾兩天后北上申市。

    三位合伙人就公司名稱展開了討論，決定要為公司起個響亮點的名字。

    “公司以為網(wǎng)民搜索服務(wù)起步，我看就叫千度公司?！睏顣愿韬軔喝の丁?/br>
    “千度這名稱是不錯，不過沒有百度順口，我看不如就叫百度。”袁明毅思索后提議。

    “百度？這個名字好，很亮！”李平豎大拇指。

    楊曉歌鼻尖冒汗，看來自己還是沒百度的CEO會取名。

    “百度好像被人注冊了?！?/br>
    楊曉歌記得百度公司是2000年1月1日注冊，袁明毅的提議晚了半個月時間。

    這年的一月，李彥宏從美國硅谷回到華夏，融到第一筆風(fēng)險投資金120萬美金，在京城北大資源賓館租了兩間房，成立了百度公司。百度公司草創(chuàng)班子只有1位財會人員，5位技術(shù)人員，以及一位合作伙伴，共計8人。

    “可惜了?！痹饕阃锵?。

    李平忽然靈光一閃：“我看就叫hao123公司得了，爽口好記?！?/br>
    “hao123？不錯，這名字挺上口?！痹饕忝掳唾澩?。

    楊曉歌這次連額頭都冒汗了，歷史的慣性就是牛叉，hao123終究沒能被他蝴蝶掉。

    定下公司名稱，楊曉歌、袁明毅跟李平共進晚餐。晚餐結(jié)束，楊曉歌和袁明毅告別李平，直接去火車站搭乘火車回申市。在興寧買不到臥鋪和硬座票，但能補到軟臥票。

    軟臥車廂舒適不比做飛機商務(wù)艙差，楊曉歌脫了外套盥洗完畢，舒舒服服躺到床上準備看雜志。

    “這本雜志先給我看吧?！?/br>
    袁明毅眼尖，一眼看清封面上是自己和楊曉歌的合照。也是楊曉歌馬虎沒注意封面人物，直接將雜志打開。

    楊曉歌兩手還做捧卻沒有了。盯著拿著雜志坐到對面床鋪的合作伙伴，楊曉歌沒吱聲，又去翻桌上的報紙，火車軟臥提供的報紙雜志很多，不缺袁明毅手中那一本。

    “等等，這些報紙雜志我先看看?！痹饕阃蝗粚⒆烂嫠袝s志捧走。

    “喂！”楊曉歌不滿了，不帶這么霸道好不！袁明毅一直表現(xiàn)有禮，今天怎么像吃錯藥了？

    “這些給你？”

    袁明毅一份份翻開后，挑了幾份報紙扔給楊曉歌。楊曉歌拿過來一看，嘴角一抽，好嘛，都是人民日報、參考消息之類的官方報。這些報紙沒八卦娛樂新聞，楊曉歌在申市正經(jīng)報看得夠多，他現(xiàn)在想消遣不想領(lǐng)會官方和諧精神！

    “這兩本也不錯，給你?！痹饕阌秩恿藘杀倦s志過來，是內(nèi)地的影視之類的雜志。

    “有沒有港城的晚報雜志？”楊曉歌對大陸之外的報紙雜志感興趣，那些記者什么都敢寫，關(guān)于ZF內(nèi)部的小道消息滿天飛，大部分是捕風(fēng)捉影，但也有少部分是真實，就看你如何洞察。

    “有?！痹饕阕旖俏P，眼中透著戲謔，“等我看完給你看。”

    楊曉歌瞪大眼，眼睜睜看著袁明毅捧著一大堆報紙雜志進了衛(wèi)生間。

    “切，壞毛病，蹲坑看書小心得痔瘡！”楊曉歌無聲腹誹了一句。

    過了半個多小時，袁明毅才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將手上的報紙雜志一股腦都塞給楊曉歌。

    “你都看完了？”

    楊曉歌邊驚訝袁明毅的閱讀速度，邊接過報紙雜志。

    “沒，看了一小部分?！痹饕忝撘律洗玻贿x擇性地翻查。

    “哈哈，還是港城的報道有趣?！备蹐笊蠈芏嗉t明星各種驚天無厘頭爆料，楊曉歌邊看邊樂呵。

    “很有趣么？”袁明毅雙手枕到腦后，兩眼朝車頂翻了兩下，更有趣的在衛(wèi)生間垃圾桶里，包管楊曉歌看了要跳起來。

    “當然有趣，嘿嘿，這里還有你袁家新聞。”楊曉歌聲音幸災(zāi)樂禍。

    “哦，都編了什么？”袁明毅一驚，還有漏網(wǎng)之魚？

    “喏，這是你們袁家人吧？”楊曉歌將一份雜志遞了過來。

    袁明毅見楊曉歌臉色平靜，已經(jīng)放了大半心，接過雜志瞄了兩下，更是安心?！笆俏伊??！?/br>
    雜志中是關(guān)于袁惟慎的花邊新聞。

    “袁家在港城很有名？那些記者有沒有追著你找新聞？”

    楊曉歌一臉好奇讓袁明毅哭笑不得，港城記者不是追著他找新聞，而是追著他編新聞。

    “港城的八卦新聞都是娛樂民眾的，看看打發(fā)時間可以，千萬不要當真?！?/br>
    袁明毅開始給楊曉歌打預(yù)防針，對于港城胡編亂造自己和楊曉歌的八卦新聞，袁明毅不想讓楊曉歌知道，免得楊曉歌陡生一股悶氣。

    袁明毅認定，港城的報紙刊物最多輻射到大陸深廣兩地。華夏大陸太大了，每天的新聞層出不窮，申市等內(nèi)陸城市不會轉(zhuǎn)載這些亂七八糟。自己和楊曉歌不是演藝明星，不去主動制造新聞，等這陣關(guān)于自己的八卦緋聞過去，以民眾的健忘，誰還會老盯著舊聞不放？

    “嘿嘿，袁總放心，看八卦新聞不過圖個樂，誰信誰傻冒?！焙笫谰W(wǎng)絡(luò)上總有無數(shù)不實或選擇性報道，楊曉歌早練就火眼金星辨別。一時辨別不出，也會等后續(xù)報道弄清事情原委發(fā)表自己的評論。

    見楊曉歌笑得快樂，袁明毅嘴角上揚，心底忽然升起一絲不懷好意，琢磨著要不要去把垃圾桶里撕碎的照片拿出，拼好給楊曉歌歡樂歡樂?？吹綀D文并茂的報道，眼前這家伙還會不會保持淡定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