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力_分節(jié)閱讀_37
謝炎放下手里的水,臉上肌rou抽搐了一下。 拜托……今天這個,帥氣短發(fā),相貌只能說英俊,跟嬌媚動人之類的完全搭不上邊,中性短外套,袖子卷得瀟灑萬分,架勢豪氣干云,連聲音都雌雄莫辨…… 除了性別大概可能是女的以外,有什麼地方會比舒念像女人嗎?! 老爸老媽急暈了頭也不用這樣吧?難怪他們今天的眼神不大有熱忱,也沒興趣陪同他來。 “是,你是夏均……小姐?” 觀感并不差,只不過叫一個相當有美男子素質(zhì)的人小姐,舌頭還是小小打了一下結。 搞不好是人家弟弟之類,弄錯性別豈不是要挨揍。 “沒錯,我是夏均。”坐下來翹起一條腿的動作很是流暢,姿勢也頗優(yōu)美,彈出一根煙來點的熟練與優(yōu)雅程度更讓人嘆為觀止,服務生過來委婉提醒另外有吸煙區(qū)的時候,她迅速按滅的大方態(tài)度也很自然得體,連清嗓子的聲音都磁性得很。 假如是個男人就完美不過了。 謝炎忍不住想看清楚那跟自己身上這件款式?jīng)]太大分別的襯衫下的脖子到底有喉結沒有。 “邊吃邊談,我不想多浪費時間?!甭渎浯蠓介_始享用叫來的牛排,手起刀落,動作兇猛,看得謝炎往後閃了閃。 “關於我的情況,你大概沒了解多少,坦白講,這是我第十三次相親。”舉著叉子抬起眼睛看謝炎,“你該明白一點了吧?” 潛臺詞就是,識相的話就快點給我滾。 “我是第十四次?!彪m然這種事沒什麼好攀比的,不過人爭一口氣,謝大少在這種地方也不肯隨便認輸。 夏均“呵”了一聲,拿叉子在手指間轉(zhuǎn)著玩:“老實說,現(xiàn)在的男人我一個都看不上眼,所以你也不用白花力氣。這頓飯我請,要什麼盡管點?!?/br> “真不好意思,我對女人也沒興趣。”謝炎笑得比她更帥氣更不可一世,“老實說,我喜歡的是個男人,所以也請你不要介意?!?/br> 嚇到了吧?想在我面前耍帥,別笑死人。也不看看我是誰,我…… 還沒得意完,領子突然被一把抓住,夏均的臉在面前迅速放大:“你說什麼?” 喂,公共場合,翻臉也不用這樣吧! “你是同性戀?!” 難為謝大少被勒緊脖子還能那麼英俊瀟灑地鎮(zhèn)定自若:“沒錯。” 震驚吧?憤怒吧?想打架?反正無所謂,我過會就要跟小念…… “太好了?!?/br> “哈?” 被松開領子,謝炎反而呆若木雞,看著夏均掏出手機迅速播通:“喂,爸,好了,這個我中意……對,謝家少爺,就要他。滿意了吧?好,以後你們少再拿這種事逼我。媽的心臟病也不用裝了。” “……你在那里自說自話些什麼???” 夏均啪地把手機塞回外套口袋里,臉上終於露出點類似笑容的東西:“稍微配合點吧。跟我訂婚你不會吃虧的,我保證不干涉你一切自由,0K?” “開什麼玩笑?!” “NONONO,我是認真的?!毕木酒饋?,從容不迫地伸直胳膊撐著桌面,施壓一般地俯視對臉部扭曲的謝炎,“這對你也沒壞處?;橐鲞@種東西,作為HOMO,你用不著吧?拿來換取日後的耳根清凈,不是很便宜?你只要做做丈夫的樣子就好,其他的一概可免,在外面愛怎麼樣都行,我還可以替你保密,怎麼樣?” 謝炎往後仰了仰,大幅度皺起眉毛:“真抱歉,我看不出我這麼做的必要性。” 娶個女人當幌子,那舒念怎麼辦? 他只想和舒念結婚,接受同性婚姻的地方雖然不多但也總是有的,他們兩個人之間不該再插進來任何東西。舒念也許還會唯唯諾諾地接受,容不得一顆沙子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哈……那你拒絕的理由是什麼?” “笑話,我當然只會跟自己喜歡的人談婚姻?!?/br> “那是正常戀愛才有的權利吧?” “有沒有權利我想還輪不到你來下結論?!?/br> “……真固執(zhí)……如果我說我很需要你幫忙呢?” “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先照顧?!?/br> “那你的意思是?” “很遺憾我沒法如你所愿,其他人或許更合適?!?/br> 對方靜默了一下,微微揚起眉毛:“謝炎,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沒興趣知道,謝謝?!?/br> 感覺到隔著衣物傳來的輕微震動,鈴聲響起的同時他已經(jīng)站起來,邊把手探進口袋里邊轉(zhuǎn)身要離開:“失陪了。” 指尖剛觸到手機,後頸鈍重的一痛讓他眼前驀然發(fā)黑,雙腿一軟摔得七葷八素。 暈迷過去的前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在公共場合被一個女人用手刀劈昏。 搞什麼?這算是個什麼世界啊?! 醒來的時候弄清楚自己處於什麼境地,謝炎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被脫得差不多,幾近光溜溜地躺在酒店房間的KINGSIZE床上,身上只蓋張被子,他要是女人只怕要當場大叫強暴然後為自己貞潔哀泣。 這種天殺的狀況雖然很可笑,他可是半點也笑不出來。 被侵犯當然是沒可能的事,但一想到自己是在喪失意識的情況下被一個女人強行脫光的,感覺也未免太差了。 後頸還在隱隱作痛,動手打他的那個夏均,生理結構真的是女人嗎?? “你醒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他就想破口大罵,好容易才忍住,抬眼冷瞪那個讓他暈過去這麼久的暴徒。 “頭很痛吧?我怕你醒太早,又多敲了你幾下,真不好意思?!毕木谂赃吷熘鴳醒?,從床上坐起來,她倒是衣冠楚楚得很,整齊地穿著本來該是為他提供的男式睡衣,“本來你可以睡得很好的,誰讓你不合作?!?/br> 理直氣壯的開場白過後,一堆衣服飛過來:“現(xiàn)在差不多是早上,你換好衣服就可以回去了。別忘了我們好歹也算過了一夜,好好籌備訂婚的事吧?!?/br> 謝炎花了好大力氣才不讓自己嘴角抽搐得太厲害:“喂,我什麼都沒做過吧?” “重點不是你做沒做,而是我怎麼說。安啦,我們夏家很傳統(tǒng)的,你要作好負責的心理準備。” “你腦子沒問題吧?”謝炎嗤之以鼻。 “奇怪你頑固什麼?拜托不要那麼小氣,名義上的丈夫不會累到你。而且像我這樣能把你從相親苦海里解救出來,可以鼓勵并且保障你盡情出去交男朋友的妻子,也很難找得到。這麼互惠的事,你干嘛不做?” “你少自以為是,”謝炎不想再多費口舌,站起來面色不善地穿著衣服,“我的事自己會有打算,不歡迎陌生人插手……” 聲音到一半嘎然而止,大驚失色地愕然了幾秒鍾,手忙腳亂套好衣服,瘋了一樣奪門而出,根本沒時間理會夏均在後面“喂喂”的叫囂。 再怎麼趕也是太晚了。 已經(jīng)第二天的凌晨,什麼約定的時效都過去了。 約好的地方果然沒有人,空蕩蕩的。不知道昨晚什麼時候居然開始下的雪,地上薄薄積了一片漏洞百出的白色。 不知道舒念是根本沒來過,還是來過了,又走了。 謝炎連罵人的閑暇都沒有,發(fā)狠踩著油門,胡亂加速,一路橫沖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