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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陪著徒弟看著那對男女歡愉時,她不知為何總會注意在男人身下那個女人的表情。 在那個女人因痛苦和歡樂而扭曲時,她想起了走火入魔的一夜,她咬向徒弟的脖子時,徒弟的小臉也是這么扭曲的。 徒弟的血液很鮮美,當(dāng)時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想咬遍她的全身,吸光她的血液,獨占她的一切。 隨之,寒圣瑤不知不覺,將那個女人代入了林千霜的臉,想象著她在她的身下……也綻放出這般難以言喻的表情。 寒圣瑤發(fā)燙手撫上了水滴劃落的冰冷側(cè)臉,眼眸在狂亂中漸漸平息,將心底最可怕的欲望深深埋葬。 她絕對不能再有這種危險的想法。 鳳陽血的吸引力對于魔修而言,就如□□,帶著致命的引誘。 肯定是霜兒的血繚亂了她的思緒。 寒圣瑤將心里觸動的情愫皆用鳳陽血的借口壓下,將浴巾從屏風(fēng)拿下擦干了身體,恢復(fù)了冷漠的表情。 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魔皇的臉。 從小到大,他們都是形影不離。 她喜歡夜珩,也理所當(dāng)然得以為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也會讓夜珩喜歡上她。 只是事與愿違。 寒圣瑤踏出了浴桶,嘴角微抿得披上了外衣。 那些畫面,肯定是,最近情緒起伏太大,才產(chǎn)生的幻覺。 霜兒那么冰雪聰明,在她的培育下,會成為魔域最適合的魔后。 夜珩見到她,肯定會喜歡,由內(nèi)而外的喜歡。 寒圣瑤走到了窗邊,輕輕推開,任冰冷如刀削的風(fēng)刮過臉頰,紫眸暗沉而復(fù)雜得望向了天幕的一彎殘月。這是求而不得后,她為夜珩唯一能做的事。 縱使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她,那個人也絕對不能是白婉。 “圣女真是好興致,大晚上洗冷水澡,” 輕佻而悠閑的微粗女音從對面的閣樓頂上傳來。 寒圣瑤抬頭,杜雙坐在房頂上,臉上帶著似笑非笑得表情看著她,腳邊放著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她手中捧著一碗酒大口灌入,任酒水沾濕了衣襟。 第13章 詛咒 寒圣瑤的身影化作一團魔氣,再回過神已出現(xiàn)在了房頂,坐到了杜雙的身旁。 杜雙臉頰暈渲著紅霞,顯然是喝了不少酒,她還欲往碗里倒酒,被寒圣瑤勸住。 “別喝了,你喝的太多了?!?/br> “我還以為你看見我,會再揍我一頓?!?/br> 杜雙放下了碗,她臉上帶著笑,眼神卻很是落寞。 “你教壞了本座徒弟,本座本來是打算好好收拾你一頓?!?/br> 寒圣瑤一臉嫌棄得瞥了下杜雙,說:“但是現(xiàn)在你這副喪氣的模樣,本座還不想趁人之危。” 杜雙干笑了幾聲,她知道現(xiàn)在她的狀態(tài)有多糟糕。 寒圣瑤另取杯給自己倒了點酒,姿態(tài)慵懶得斜眼瞥向了杜雙,慢條斯理得說:“是蓬萊仙門的景華仙子又派人來找你辦事了罷?!?/br> 杜雙表情細微變動了一下,苦澀說:“除了找我辦事,她下個月便要和定下的道侶大婚了。” 寒圣瑤飲了一口酒,恨鐵不成鋼得朝杜雙望去,說:“你為了她做了那么多,甚至為了保住她的清譽墮入了魔道,她又帶給你了什么?既然那么痛苦,還不如立刻斷了情絲,好好過你的瀟灑日子?!?/br> “我也想忘,但身邊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后,我還是忘不了?!?/br> 杜雙趁著寒圣瑤不注意又灌了一大口的酒,轉(zhuǎn)過頭面對她說:“我以前還嘲笑你犯賤,硬貼著魔皇,現(xiàn)在一看,其實我也差不多了?!?/br> 寒圣瑤踹了杜雙一腳,瞪了她一眼,說:“別損人,本座怎么會和你一樣,無知,愚昧!”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梳理彼此的情感創(chuàng)傷。 “話說,你那位漂亮的徒弟,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杜雙撞了一下寒圣瑤肩膀,一臉壞笑說:“我看她對你可不一般,而且比你心心念念的魔皇可好上不少,再說,你們又是師徒,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寒圣瑤的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語氣很不自在得說:“你別拿本座開玩笑了,霜兒是女兒身,而且她是未來本座給魔皇準備的魔后。” 杜雙搖晃了下空了的酒壇,一臉惋惜得搖頭說:“那么好的花兒又要插在了牛糞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惜了,真的可惜了?!?/br> “你說誰是牛糞!你竟然敢對魔皇不敬,呵呵,本座可沒你想的那么齷齪!” 寒圣瑤有點微怒得摔杯站起,一團魔氣已經(jīng)凝在手心。 杜雙沒理她,搖搖晃晃得起身,一個人吟著一些艷詩踏入了夜色之中。 寒圣瑤看著杜雙走遠,氣也漸漸消了,她想到杜雙應(yīng)當(dāng)是打擊太大,需要獨自靜一靜,也不再追上前去幫忙攙扶。 也不知霜兒在書房里夜習(xí)可好。 寒圣瑤心里有所記掛,心念一動,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書房內(nèi)的窗旁。 燈盞里的蠟燭已化作蠟油燃至底部,燭光微弱。 女子伏在琴臺邊上已經(jīng)睡去了,琴譜滑稽得蓋在她的頭上隨著呼吸而向上掀開。 睡夢中仍能維持人形,顯然她的徒兒筑基已成。 寒圣瑤腳步輕緩得走到了林千霜的身邊,一臉無奈而好笑得將琴譜從她的頭上取下,那張嫻靜的面容出現(xiàn)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