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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嵐樂將籃子內(nèi)的物品取出依次放上,又將幾柱香點燃,說道:“蕭家和林家之間是世仇,向來恩怨不斷,倒是陳家和林家世代聯(lián)姻,娘親本該嫁給陳家家主,但愛上了我爹爹,便逃婚和我爹爹有了夫妻之實。木已成舟,林家視我娘親為奇恥大辱,將娘親從族譜劃去。這墓碑上本不應(yīng)該刻上林姓,但我不忍娘親逝后都不得認(rèn)祖歸宗,才將姓氏又刻上?!?/br> 林千霜一聽,有點樂了,盤腿在地上一坐,說:“那我們之間應(yīng)當(dāng)有點遠(yuǎn)房關(guān)系了,我該叫你表妹嗎?” 蕭嵐樂將桂花燒酒上的繩解開,取出一個杯子倒了酒給林千霜,不滿地嬌氣說道:“林千霜,就你這樣子也能做我的表姐?哪有表姐像你這樣的,行為放蕩不知收斂,沒一點世家千金的樣子?!?/br> 林千霜被蕭嵐樂直呼其名,又聽她數(shù)落她的言行舉止,就好似被個大齡的長輩管教,覺得聽得很不舒服,喝完了甜的清爽的桂花酒,又倒了好幾杯飲下。 甜而不膩,這酒不像是酒,更像是好喝的果汁飲料,入喉嚨一點也不辣。 林千霜想到蕭嵐樂似乎害怕雷電,有點好奇地語氣輕松問到: “師妹,你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怎么連下雷雨都怕,那你平時遇到這種情況該怎么辦?!?/br> 蕭嵐樂望向杯中的酒許久,一想到了腦海中時常蹦出來的記憶,竟是沒了滋味,遲遲沒有飲下,她低聲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每次下雷雨,我迷迷糊糊好像被關(guān)入了一個很窄的箱子中,有個人蒙上了我的眼睛,叫我不要去看,我什么都看不到……就聞到一股血的味道,很濃很刺鼻……而我逃不了?!?/br> 林千霜聽著蕭嵐樂低低的聲音,那淡淡的女音像是一片葉子蹭的她的心扉發(fā)癢漸而熱的發(fā)燙。 “好熱?!?/br> 她隱隱覺得身體似乎被放了一只蟲,不停得在她的皮膚上滑動,所經(jīng)之處都火熱無比,汗珠滲出,似乎是打濕了背部,衣裳黏在背部的曲線上。 林千霜眼眸微微失去焦距,心煩地聽著蕭嵐樂的低語,她將外紗剝除,汗液從肩膀滑落到脊背令她很不舒服。 蕭嵐樂從回憶中回過神,便見林千霜清麗純美的面容嫣紅地似要滴出血來,她雙眸朦朧地蒙著層霧氣,眼底帶著微藍(lán)的光澤,她低低喘著熱氣,脖頸鎖骨布滿了汗珠,纖長的手指則顫抖地扯開衣襟和腰帶,她的衣裳松垮地褪向了兩旁。 露出的肌膚被冷風(fēng)吹過,林千霜愜意地瞇了瞇眼,對這種涼意很喜歡。 霧蒙蒙看不清情緒的微藍(lán)眸子朝著蕭嵐樂一瞥,那抹懵懂而自帶嫵媚的光澤像是在勾引她,讓她不知不覺想靠近。 蕭嵐樂抓住了林千霜亂扯衣物的手,在觸碰到她guntang的手心時,愣住了,“林師姐,你的體溫怎么那么燙?!?/br> 濃烈的桂花燒酒香從對方的身上傳來。 蕭嵐樂清澈的眼眸復(fù)雜一變,松開了林千霜的手,將放在墓碑前的那壇桂花燒酒在鼻尖聞了聞,又拿出了鮫珠詢問。 “主人,這里面下了媚藥,春風(fēng)一度散,只是凡間的俗藥罷了,你給她服用解毒丸,便沒事了?!?/br> 聽著鮫珠的解釋,蕭嵐樂想到了和這壇酒放在一塊兒的錦盒。 她將錦盒取出,打開了鎖扣,里面是一團白滑滑粘稠之物,還帶著異香。 蕭嵐樂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又羞又怒。 這里面的竟然是房事所用催情的潤滑膏藥。 梁師兄曾不止一次在她生辰之時,邀她槐樹下共飲,原來他抱的都是那種不可見人的齷齪心思。 第71章 來時又雨 蕭嵐樂細(xì)細(xì)回想了一下,梁師兄在她十五歲生辰時也曾偷摸摸邀她來槐樹下喝酒,她當(dāng)時還那么小,對情愛之事尚不懂,若不是掌門爹爹訓(xùn)斥她,她還真有點好奇想著去赴約。 她那時真的去了,是不是梁師兄就會在那個時候,對她欲行不軌。 蕭嵐樂越想越覺得膽寒發(fā)豎,昔日里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師兄,竟從幼年起就在窺探她,還是用一個成年男人帶著欲/望的眼神。 縱使他們長大后有了婚約,梁師兄怎么能在幼時對她就如此無禮。 她又想到了梁師兄和槐香抱成一團,還和幾位世家大小姐牽扯不清,甚至明明和她有了婚約,卻暗地里和林師姐山盟海誓暗埋情絲。 蕭嵐樂有掌門之女的傲氣,她對未過門道侶竟是這種猥瑣花心之人,而她竟然被蒙在鼓里十多年,感到震驚和不解,也覺得自己分外愚蠢。 有雙熱的通紅的修長雙手按住了她的手臂。 蕭嵐樂手中的錦盒被掀翻掉在了地上黏膩的膏液流在了野草尖上,她低頭下意識去看,被順勢推倒在了墓碑上。 冰冷而粗糙的石面摩擦著背部,干凈的衣裳瞬間多了三道黑痕。 蕭嵐樂心里本就不快,被人突然壓在了石碑上更是添了一絲惱火,但當(dāng)她對上那張緩緩靠近的面容時,呼吸卻像是停滯住了,心臟跳的飛快就像是要飛出胸膛。 湛藍(lán)眼眸朦朧地凝望著她,像是江浪中點星的漁火一點點慢慢包裹住她,蠶食著她,墮入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中。 熱氣從微微張開的唇迎面拂來,她好似坐在散發(fā)著墨香的桌案上休憩閉著眼,而木窗旁擺放的淡雅高潔的蘭花壓低枝葉那淡淡的淺光中滑過她的額頭,眉梢,花蕊中一瓣淺粉花瓣凋落而下,滑過她的唇邊,帶著絲余香的酥麻。